33 第三十三章 暴露!易容早已被看穿?(1 / 1)
小村的生活更加热落,因为过年了,新年时候天上下居然下了“花”。现在人人嘴巴里谈论的都是神仙在新年那夜恩赐的“花”有多么漂亮。
当“天花”的事件终于从村人茶余饭后的唠嗑消失之后,大家突然发现村子里的夫子很不对劲。
村人闲的没事和夫子唠嗑的时候,他总是答非所问。
比如说,村人问夫子,他家的孩子听话不,夫子会回答,呵呵,不错,您儿子写的字很端正。村人问夫子中午吃的什么,夫子傻笑半天,啊了一声,温文尔雅的答,我吃的挺饱……村人真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这完全是在鸡同鸭讲嘛!
夫子家隔壁的大婶也很不对劲。突然之间多了个贴人墙根的毛病。贴就贴吧,还就只贴隔壁夫子家的墙根。别人一问,大婶不答,只拿眼睛一下一下的瞟夫子的房子,笑的那叫一个——猥琐。(原谅我用这个词,大婶,谁让你是个龙套君加潜力同人女呢)
最近夫子没有上课,说是他的亲戚来了。来人看起来高挑俊气,别管横着看竖着看倒着看还是侧着看,都只能得出一声惊叹——俊!!!不过这个亲戚虽然长的好,但似乎人不怎么地,因为村人居然发现一向温和的夫子脾性突变,万年不化、带着温和微笑的脸上,居然出现了或无奈,或呆滞的表情。难道是那个俊哥欺负他们的夫子?不可能啊。那个俊哥看着高壮,但是身体竟不是很好,在新年的第二天不知生了什么怪病,白白的脸都病的发黑了。难道是大限将至,印堂发黑?
中午,我熬了一锅皮蛋粥端到了屋里。给良盛了一碗,放好勺子端给床上的他:“吃饭了。”
“又是粥啊……”良窝在被子里撇嘴,表情嫌恶。
“谁让你这个外行做烟花放的?吃清淡的眼睛好的快些。”我好脾气的说,“这回真是便宜你了,只熏着了眼睛熏黑了脸,没炸没了胳膊腿儿就很不错了。来,吃吧,我又换了个花样,不是上回的那种粥了。”
良笑着坐起来却不伸手,张开嘴巴长长的“啊——”了一声示意我喂他。我脸挂黑线,隐忍着问:“你还有完了没完了?昨天说好了是最后一次喂你吃饭。”
良无辜的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里面还有没褪的血丝,前几天当真被烟花熏的不轻。他可怜巴巴的开口道:“我是病人——”我知道我又要中招了。哎,又是这个表情,我最招架不住了。得,看在他是为了给我放好看的烟花才弄成这样子的,我就勉为其难吧。
我再次妥协,一勺一勺的慢慢喂良。一边喂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良,你的眼睛再敷两天药就没事了。脸还有点儿红,不过也快好了——”
“我不着急,慢慢养就好。”良脸不红心不跳,接话接的干脆利落。我心里无奈:大侠,您不急我急啊,您不能老窝在我家啊。一想起隔壁大婶看我的眼神……我那个毛啊!
“宝贝。”一碗粥很快见底,我正要问良还要不要添一碗就被他打断。他这一声“宝贝”不同以往,居然叫的很正经,我一呆,居然一反常态的“恩”的应了一声,“怎么了?”
良见我应了声,也是一愣,显然没有料到我接受了这么酥人的称谓,顿时笑的眼睛都弯了,但很快又正经的道:“我的脸是快好了,但是你的脸……再不透透气,冬天也要捂出痱子了。”
!!!
我完全呆住,半天才能开口:“你……”
良突然叹了口气,手伸过来,轻柔的卸下了我脸上的面皮。他的动作轻和,眼神温柔到融化。关切的眼神,温和的语气和动作……我只能呆看着他,任他卸下了我的伪装,我没有任何抵抗甚至阻止。
“看看,这么漂亮的脸,皮肤都已经捂的有点儿皱皮了……”他的手小心的摩挲我的脸颊,他的眼睛里只有一种神色,叫做心疼。
心疼。
我垂下眼睛,心下一阵悸动。
我以为,我没有再被人心疼的愿望了,但最终发现,我还是一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人,我还是希望被别人关心爱护的。
我欺骗过很多人,也被很多人或刻意或无意的伤害过。虽然也遇见过鸟人,也遇见过好人,当最初的伤感和无奈在厌了倦了的时候,终于酝酿成了安静。我闭口不言,选择不解释,不出现。这似乎也成了我唯一的出路。如若不然,我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尉迟鸣凤?尉迟凤鸣?还是云静湖?
江湖,江湖。
还拿着女红的时候,我以为江湖就是剑萧的化身,快意洒脱,清风煮酒,一笑泯恩仇。
错了。全错了。
江湖是个大染缸,进去了就算能出来,也早已变色。
良的到来打破了我心底虚假的平静。我这才发现,我虽然改变容貌窝在旮旯里,但心里竟然是很想很愿意,甚至可以说是期待被别人发现的。这样我就可以给自己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走出去,面对众人。
我突然一下子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这感觉很微妙。就像自己本来正做着一份自己并不喜欢,甚至可以说讨厌的工作,但始终由于安于现状的惯性没有勇气辞职。有一天,老板对我说要裁员你走吧,心里不但没有失落,反而豁然开朗的感觉一样。
我重新睁大眼睛,看着良,眯眼笑的很开。这一笑,贝齿流光:“虽然我已经认不出你是谁,但是,谢谢你!”
良收回手,看着我,一阵呆愣。低下头,默然半晌,再抬头时,却是笑的灿烂,这是发自心底的微笑:“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想起我是谁。如果你想不起来,我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
“呵呵,小样儿,还玩起神秘来了。”我心情大好,说话的口气也360度大转弯,“爱说不说,老子不稀罕!”
“!”良大愣,显然被我的那一句“老子”给震慑到了,“宝贝,你怎么能自称‘老子’?太难听了!跟你的形象太不符了……还是……”
我长长的“切”了一声打断他,干脆放下碗坐到椅子上,满不在乎的翘起了二郎腿,“怎么着,老子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你若不爱听,老子可以送你一副药,毒聋了你的耳朵,这不就听不到了!”
良看着我,好半天不说话。被他老这么盯着,我也不毛。盯就盯,又不会少块儿肉。于是我干脆抬起下巴,翘着二郎腿,眼睛斜睨着良。本意是要以我的神态动作表示:天大地大,老子的意愿最大,但是到了良的眼睛里不知怎么就串了味儿,我分明发现他看见我的POSE就面生桃花。
好半天,良终于开口,声音有些低哑:“宝贝,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会变狼的!”
受师傅大人熏陶那么久,我用脚指头想也明白他这话的意思。轻轻巧巧的挑了挑眉毛,我故意旋身坐回床边,“你这个大萝卜是哪个坑的我虽然不认得了,但是你煞费苦心的找我,能轻易识破我的改装,还为了放烟花给我看把自己炸成个煤球,至少说明几年前我们一定很熟。”
“对,我们很熟,熟的都透了,宝贝!”良的手很不规矩的放在了我的腰上,然后还很欠扁的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不盈一握杨柳腰——”
我忍住海扁他的冲动,缓声问:“为什么这么大费周折?你很喜欢我?”
“错!”良的表情严肃起来,但手还是那么不严肃。我一呆,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斩钉截铁的回答。难道他是我的仇家?还是与当年的是是非非有关的人?煞费苦心找我,是有目的的?会吗……那么温柔的眼神,那么温暖的手掌,做饭生火时的背影,被烟熏黑的脸颊……真的能是带着目的表现出来的?
良宽大的手掌在尤自发呆的人的腰上留恋摩挲,但那人却浑然未觉。良粲然一笑,说道:“我不是喜欢你。我爱你。”
发呆的人猛的抬头,满眼的不可置信。良趁机多吃了几把豆腐。贼手正放肆的意图转战其他阵地,发呆的人忽然回神,冲着良笑的那叫一个妩媚无边,良被电的七昏八素,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美丽。美人优雅的开口说道:“问世间情为何物……”良听了,眼睛登时一亮,点头示意美人继续说下去。
美人抿嘴又是一笑:“佛曰:废物!!!”
对对对,废物。啊?!!废物?
良被电的反应慢了一拍,等终于明白过味儿来,头上已经挨了一个爆栗,放在美人腰上的贼手也被美人甩开,一旁美人怒呵:“你个王8龟孙子,敢吃老子的豆腐!”
良的嘴角慢慢勾起来。
你到底经历过什么,我的宝贝……不过看见这么活泼的你,真是太好了。
见美人要站起来,“病人”顿时一下子痊愈了,手脚比猴子还灵活,一把拽向美人腰间。美人促不及防,顿时向后仰倒。“病人”灵巧的错开一下,既而反身欺上,二人顿时形成了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更凑巧的是,不知道这“病人”是有意还是无意,刚才那一拽,居然扯开了美人的腰带。现在美人衣带微松,发冠凌乱,又满脸潮红……
“宝贝,你现在的样子啊,真是太——”“病人”不知死活的打趣。他身下的美人打断:“闭嘴!!!”说着美人的脸又红了几分,额头上的青筋隐现——“病人”眼中美人脸色的潮红,分明就是被气的。
“病人”好歹也是个大侠级别,美人没他力气大,挣也挣不脱,起又起不来,挣扎之间,头发尽数松散开来,床上的被褥越发凌乱。又急又气间,美人的脸更红了,额头上也见点点晶莹。
“病人”嘿嘿一笑,低头向美人颈间吻去,美人见状,挣扎的更加厉害了。
正当此时,“吱呀——”一声,房门大开,美人的脸顿时五彩缤纷,十分精彩。呆楞,惊喜,懊恼,最后变成条条黑线。
来人的嗓门很大,又是隔壁大婶:“夫子啊,您什么时候才能开课啊?”话音刚落,大婶注意到了那厢两人的姿势状态,干笑两声,接着大笑两声,最后奸笑着走了。走时还不忘关门!
“你!!!”美人怒瞪“病人”,勃然大怒,HP暴长,再加上“病人”正自鸣得意的笑,一时不查,被美人挣脱而去。
“碰!!!”的一声巨响,房子颤了三颤。门上贴的门神本来就已经破破烂烂,经这一阵,顿时耷拉下来。(话外音,门神:我招谁惹谁了!)
夫子家对面不远处的茶寮,三姑六婆七婶八娘围坐一桌,四周茶水与瓜子皮共在,唾沫星儿与花生壳齐飞,正中间赫然坐着夫子家隔壁大婶。(叹!脚程真快!)
三姑六婆七婶八娘加大婶,看着突然变的俊美无俦的夫子狼狈的整理衣襟,愤恨的瞪着自己的屋子,最后没辙,只能窝进自家厨房。
“二狗家的,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夫子他画皮,可不是把自个儿往俊里整。瞧见不,本来生的多俊!”
“真的真的!茶叶蛋家的,你看人家那模样长的!滋滋滋——”
“他婶子,要不是你当年在少林寺学过两把,会个少林拳和那个什么劳什子的‘跑的快走的轻跳的高蹦的远’,还真摸不到这样好玩的事儿哩!”
“那可不是!你不知道,夫子他……”
……
茶寮里火热的讨论还在继续,其间依旧茶水与瓜子皮共在,唾沫星儿与花生壳齐飞,茶寮伙计大虎刚刚从夫子的外貌中回过神来,就陷入了更长的呆滞当中——茶寮已经快被三姑六婆七婶八娘加大婶们给埋了。武器只有两样——瓜子皮、花生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