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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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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有事尽管找匡雅就是,如果那丫头要是有什么别扭的地方就告诉我!”

“有你这样的父亲在,教育出來的孩子怎么会别扭。”潘宝山笑道,“好吧老匡,就不跟你聊了,这边的事情还真是有一大堆呢,而且大多还都是烦心事!”

“再烦心也是一时的,往后一切都会好起來。”老匡呵呵笑着,挂了电话。

通完电话,潘宝山颇有感触,作为机关单位的老司机,老匡应该是一个很圆滑的人,但是跟他交流起來,却能明显地感到他的实诚,为什么,因为交情,或者说,是一种认同、信任,财富和权势并不能真正地直入人心到达深处,人与人之间相处,还是要靠相互尊重、真心相待,所谓以心换心,就是这么个意思。

越想越感慨,潘宝山起身走到窗前,做了个长呼吸。

树叶黄成一片,随风不断飘落,深秋的景象更让人触景生情,又是一年丰收时,自己的收获又如何,或者说,一辈子活到现在,得到了那些,又失去了些什么。

点上一支烟,潘宝山吸了一大口,缓缓地吐着烟雾,他觉得沒法评判自己的得与失,得与失,可以看成是福与祸,都是所依所伏的事情,不过有一点他可以肯定,就是得到了一批人的真心,那绝对是福气。

家庭生活上自然是不用说的,有刘江燕,万里挑一好女人,潘宝山明白那就是他的基石,活一辈子,能娶到一个那样的老婆其实也就沒有什么遗憾了,当然,人不能自私,只顾及自己的感受和享受,他很清楚,亏欠刘江燕太多太多,然而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行进在官途大道上,家庭上的一些东西,无可避免地要放弃。

不知不觉,烟头燎到手指发烫,潘宝山又接了一支,他又想到了家庭之外的几个女人,邓如美、蒋春雨还有江楠,那几个女人,都是红颜,不是祸水,从她们那里能得到很多。

可是,那么做对吗,潘宝山不由得自问。

对与不对,沒有答案,因为男女之间的事沒法说对错,潘宝山有时也觉得和她们保持着那样的关系不应该,可是他又沒勇气主动付诸实际行动,如果事实有需要,他也不是割舍不掉,就像江楠,上次给她电话时知道她老公陪在了身边,她接电话时紧张的样子,对他其实很有触动,所以暗下决心不再去影响她的生活。

女人方面不能多想,潘宝山觉得能助他成大事业的,还是要靠男人。

潘宝山认为,他之所以能站到今天不倒,除了所谓相助的贵人,比如郁长丰、方岩等,还有就是一帮忠心的下属,靠像王三奎、李大炮、鱿鱼、彭自來、石白海以及王韬等等一大帮人,尤其是在石白海主动帮他揽事以后,这方面的认知更深。

说实话,潘宝山从沒想到过石白海也能做出所谓的“义举”,要知道开始的时候,石白海跟他还是死对头,然而,就是这个曾经的“对头”,却的的确确地做到了救他于水火之中的事实。

就是这件事,让潘宝山更觉得,应该团结身边一切可以团结的人,能交到手足般的感情更好,因为身边不能沒有那样的人,而且越多越好。

当然,如何处理好身边人之间的相互关系,非常重要,也更是一门艺术,如今潘宝山渐渐总结了出來,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让他们之间有过多过密的接触,形象地说,就好比是一棵大树,树干是唯一的,所有的主枝都与树干直接相连,各主枝之间除了枝叶的交触,并沒有更为直接的关联。

以后再有贴心人进入核心圈,潘宝山就打算采用这个法子,之前的是不可能改变了,就像王三奎、鱿鱼、李大炮和彭自來,他们四个人是捆绑到了一起,不过那也无所谓,都是早年认识的,知根知底,可以看作是一个大主枝。

想了这么多,一支烟的工夫,烟屁股再次燎得手发烫。

徒感慨,空悲叹,解决不了实际问題,潘宝山掐灭烟头,眼下,还是要抓紧和匡雅联系。

是亲自找,还是委托别人,潘宝山觉得还是自己出面好。

第二天上午,潘宝山就打电话给匡雅,先自我介绍了一下,说请她吃个午饭,匡雅很痛快地答应了下來,并说她要做东,潘宝山笑了,说有事要请她帮忙,理应他请客才是,匡雅的口气颇为调皮,说那就等帮忙成了再请她也不迟,潘宝山无声一笑,说好吧。

中午下班时分,潘宝山开车到省公安厅门口接到了匡雅。

“你说我喊你什么好呢。”匡雅一上车就歪着脸笑问,高扎的马尾辫左右一摆。

“这问題很难么。”潘宝山启动车子,笑了起來,“不管怎么称呼都行,只要你觉得顺畅!”

“要说顺畅吧,我觉得称你为大哥合适,可是从我爸那个层面上讲嘛,我得喊你叔叔。”匡雅抿了抿嘴唇,笑道:“所以说,总的來讲还是个比较难的问題!”

“喊我叔叔。”潘宝山眉毛一拉,“那样我会觉得自己很老了,还有点不自在呢!”

“好好好,既然这样,那我就喊你潘大哥吧。”匡雅笑呵呵地说道,“或者说喊你潘书记也行!”

“什么书记,唉,惭愧啊。”潘宝山笑道,“你大哥我是沒那个能耐喽!”

“不是你沒那能耐,只是现时运气稍微差了点。”匡雅道,“以后你会重新发达的!”

“好啊,那就承你的金口玉言了。”潘宝山笑了笑,马上转到正題上,“匡雅啊,其实本來我还有点犯愁,该怎么开口要你帮忙,现在好了,沒想到你这么开朗,那有些话就好说了!”

“潘大哥有事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就行。”匡雅又是一歪头,“如果实在做不到,你也别怪我!”

“怎么会怪你呢。”潘宝山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你们副厅长赵佳飞的办公室,你能进去吗。”

第七百五十五章巧遇三二七

听到问能否进入赵佳飞办公室,匡雅顿时一愣,她实在猜不透潘宝山要干什么、到底会有多大难度。

潘宝山虽然沒有看匡雅,但能明显感觉到她的诧异,也不等她缓过神來又接着问,假如进了办公室,能不能打开赵佳飞的电脑查个文件。

目标任务细化明确,反而有利于执行,匡雅知道潘宝山只是要自己利用职务之便“查”个资料,一下也就释然了起來。

“什么文件。”沉默后再次开口,匡雅的口气依旧活泼。

“说不太清楚,不过可能有‘徐光广’之类的关键字眼。”潘宝山道,“赵佳飞和徐光广之间的事情,你应该有所耳闻吧!”

“厅里的人几乎都知道,只不过沒有人说在面上。”匡雅道,“不过像我们这个层面的人,知道的只是个模糊的东西,只是今天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应该是赵佳飞掌握了徐光广一些致命的证据!”

“沒错。”潘宝山笑道,“你果真是很聪颖啊!”

“潘大哥你这是在夸我还是损我。”匡雅脆生生地笑了起來,“这么明显的事理我要是还看不透,那干脆到路边卖红薯算了!”

“嗳,匡雅,话可不能这么说。”潘宝山一副长者笑训的样子,“能不能看透某些事理,跟卖不卖红薯可沒有什么关系啊!”

“哦,是,是的。”匡雅一伸舌头一缩脖子,“潘大哥,我可沒有任何歧视卖红薯的意思!”

“我知道你沒有那本意,只是很多时候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潘宝山道,“所以,该注意、能注意的地方,还是要小心一些!”

“到底是潘大哥,早就听我爸说过你了,厉害就是厉害。”匡雅调皮地笑道,“今天一见,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啊!”

“呵呵,你啊,是朋友圈子里的开心果吧。”潘宝山道,“有了你,就是让人快乐啊!”

“也不是,有时候我可是惜字如金的。”匡雅很认真地说道,“我不想说话的时候就懒得张嘴,也很沉闷!”

“你这样的性格,作为女孩子时还可以,但以后可不行啊。”潘宝山道,“就不说工作上了,单单是说家庭,也得为另一半考虑一下吧,很多时候,不能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其他人,哪怕是自己最亲密的人!”

“不,潘大哥,我不同意你的看法。”匡雅摇头道,“我觉得既然能走到一起,成为最亲密的人,那就沒有什么能不能影响的,不管是谁心情不好、有委屈,就应该向另一半倾诉,然后在宽慰中幸福地微笑起來!”

“年轻,到底是年轻啊。”潘宝山也摇起了头,笑道:“今天就不跟你讨论这些了,我想有一天你总会明白的!”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要好好想想。”匡雅道,“看來是个很高深的问題!”

“并不高深。”潘宝山道,“关键是‘亲密的另一半’的问題,恋爱期间,双方眼里看到对方的一切几乎都是优点,就拿通常的懒惰來说吧,热恋中,女方懒惰,在男方看來就是小女人味十足;男方懒惰,在女方看來就是一个很懂得享受的男人,可是往往等到婚后一段时间,就彻底大转变了,什么小女人味十足,什么懂得享受,都统统见鬼去吧,那分明就是好吃懒做、不思进取的劣性了!”

“呵呵……”匡雅捂着嘴巴笑了起來,“是啊,潘大哥你说的也有一定道理,不过我觉得不是所有的夫妻都是这样吧,就说你吧,你和嫂子之间……”

“我跟你嫂子算是少数吧。”潘宝山嘿嘿地笑了,“不在我说的现象范围之列!”

“啊呀,我怎么觉得潘大哥你。”匡雅瞪大眼睛道:“你像是拐弯抹角地表现自己的优越感呢!”

“嗐,你这样丫头可真是。”潘宝山不好意思地一摆头,“行了,我这老嘴老舌头的,说不过你!”

“不是说不过,是不好意思跟我较真说而已。”匡雅笑道,“好了潘大哥,一见面就跟你嘻嘻哈哈地讲话,现在是不是得收一收了,其实我也不是那么有喜感的人呢!”

“哦,匡雅,你让我感到有点摸不着头脑了。”潘宝山一皱眉,“怎么觉得很神秘,有点变化多端!”

“其实我沒有多少变化。”匡雅道,“我只是觉得,跟你第一次见面会生分,怕有些话不好讲,所以就乐乐呵呵一些,那样会很快融洽起來,不管什么事就都好说了嘛!”

“还真是。”潘宝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叹道:“年轻就是好啊,多活络,我就想不到这一点!”

“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自己的年纪都一大把了。”匡雅笑道,“那我就改口喊你潘大叔喽!”

“嗳,你呀。”潘宝山又是歪头一笑,“就别让我笑了,笑沒了力,等会吃饭还困难呢!”

“诶呀,只顾着说话,你把车开來开去到底是要到哪儿。”匡雅道,“我是要请你吃西餐的!”

“西餐。”潘宝山道,“左叉右刀,拿调羹时手还要以握笔的姿势才优雅,讲究太多,受拘束!”

“那就不讲究嘛。”匡雅笑道,“实在不行就自带筷子也行呐!”

“不讲究不行,本來吃西餐讲得可能也就是个品味,要有西餐的礼仪。”潘宝山道,“要是不顾及的话,不是要被笑话!”

“我可不那么认为,毕竟文化熏陶不同,我们中国人接受西餐的礼仪多是个形式,说到底嘛,就是有虚伪的一面。”匡雅道,“再说了,西餐到中国來,就得入乡随俗,管我怎么用刀叉或者是不用,吃得开心就行!”

“那这样吧,吃西餐留到下次,你请我。”潘宝山笑道,“这次还是按照事先计划的,我请你,老实巴交地吃点中餐吧!”

“嗯,那也好。”匡雅道,“去哪里!”

“双临这地方我是呆过不短时间,但说到吃饭的地方,我还真不知道多少。”潘宝山道,“我就知道在省委附近有一家叫望江楼的小酒店,口味还不错!”

“哦,望江楼,听说过,但沒吃过,刚好去尝尝。”匡雅歪着下巴,“两个人嘛,两菜一汤,一荤一素一菌汤,吃得舒服又健康!”

“在吃上你很在行嘛。”说话间,已经來到了酒店,潘宝山将车子在旁边停了,“那点菜的事就交给你了!”

“我点我喜欢的,至于合不合你口味那我可不敢保证。”匡雅道,“不过嘛,这是点菜人的权利,你不能有意见!”

“你点什么都行,我哪里会有意见。”潘宝山道,“我们找个小房间吧,这里的厅太小,说话也不方便!”

进了酒店,潘宝山脑海一闪,想到了三二七房间,那是当初來双临时和蒋春雨第一次來的地方,于是就鬼使神差脱口而出,说要三二七房间。

服务员查看了下订餐单,说已经有人订了。

就在这当口,门外进來一个人,恰是蒋春雨。

一时间,潘宝山觉得场面有点尴尬,关键是匡雅真的是像小妹妹一样,靠着他的膀子,一副娇小的模样。

“喔,春雨。”潘宝山先开口,“这么巧!”

“是啊。”蒋春雨的表情很复杂,她看看匡雅,微微抿了抿嘴唇,转向潘宝山笑道:“真是太巧了,沒想到在这里能碰上!”

“哦,你们认识啊。”匡雅忽闪着眼睛,“那就一起吃嘛。”说完,她看了看潘宝山,缩了下脖子,道:“当然是方便的情况下了!”

“应该沒有什么不方便的吧。”潘宝山忙道,“春雨,你那边几个人!”

“就我一个。”蒋春雨犹豫着道,“就不要一起吃了吧,我简单吃点,中午还要加个班,赶时间!”

“哦,就一个人啊,那就一起吃吧。”潘宝山笑了起來,“只顾着谈吃,还沒來得及介绍一下呢!”

“先把房间订了再说,然后坐下來慢慢介绍。”匡雅道,“刚才你不是点了三二七房间嘛,已经被人给订走了,得先下手,省得沒了房间!”

“哦,三二七是我订的呀。”蒋春雨听了,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潘宝山,笑道:“那就一起到三二七!”

“今天真应该买彩票。”匡雅咧嘴笑了,“巧得不能再巧了,当头好运气!”

潘宝山忙笑着应和说是,同时请蒋春雨和匡雅上楼。

來到房间,潘宝山有些迫不及待,手掌对着匡雅一翻,对蒋春雨道,“这是匡雅,在省公安厅办公室!”

“你好,匡警官。”蒋春雨伸出了手。

“嗐,什么警官啊。”匡雅握住蒋春雨的手,笑道:“叫得我浑身不自在,就就喊我小匡好了!”

“她就是老匡的女儿。”潘宝山补充道,“老匡你沒忘记吧!”

“哦。”蒋春雨眉毛微微一拉,“当然不会忘记,早就听匡叔叔说他的女儿在省里,原來就是眼前的匡雅啊!”

“嗳嗳,潘大哥,你别只介绍我。”匡雅看着蒋春雨,“这位姐姐是!”

“她叫蒋春雨,我们以前是同事,现在是很好的朋友。”潘宝山道,“春雨在省广电局工作!”

“哦,蒋姐姐好。”匡雅很热情地上前和蒋春雨拥抱了一下。

“好了,看看点什么菜吧。”潘宝山一时莫名地就感到轻松了不少,“三个人嘛,就四菜一汤吧。”

第七百五十六章徐勇健拜访

饭桌上,潘宝山沒有谈起赵佳飞的事,他不想让匡雅觉得似乎随便遇到个人就不加隐瞒,那会导致她的重视度下降。

不过这样一來,却让潘宝山有了深重的不安感,他担心蒋春雨会有所误解,因为好长一段时间以來,他在有意疏远蒋春雨,可现在身边竟然多了个匡雅,如果不解释一下请她吃饭的原因,一切和结交新欢忘旧颜有关的事情,看起來似乎是那么顺理成章。

当然,潘宝山也知道,蒋春雨可以想出很多个合理的理由來否定,但他也很清楚,蒋春雨内心那道关乎情感的关卡终究是难以逾越的,所以,他觉得事后有必要向蒋春雨仔细说一说原因。

吃过饭,蒋春雨独自离去,潘宝山送匡雅回单位,刚好路上再确认一下,她能否尽力把忙帮到底,匡雅的回答是肯定的,因为她有得天独厚的机会,每天早晨,她可以帮忙把当天的报纸送到各副厅长的办公室。

听匡雅这么一说,潘宝山顿时放心不少,下手的条件很好,成功的几率应该很大。

于是,潘宝山满怀意喜悦地与匡雅告辞,之后,立刻打电话给蒋春雨。

蒋春雨正在班上发愣,中午的事情让她的心神乱了,一直以來,她隔段时间就会去望江楼三二七房间吃顿饭,就一个人,从中她能找到一种特别的感觉,可以得到某种抚慰,只是沒想到今天竟会撞到潘宝山,而且他还和活力四射的年轻姑娘匡雅在一起,竟然也要了三二七房间,一切,都太意外。

想到这里,蒋春雨苦笑了下,陡然觉得对于潘宝山和匡雅來说,她只是个局外人,何必在此牵肠挂肚地胡思乱想,对潘宝山的任何事,需要有一厢情愿的心态去坦然地对待。

想是这么想,但蒋春雨不免也生出一股酸楚,她抱了抱膀子,突然觉得这座城市突然间就失去的温度,和季节无关。

也就在这时,潘宝山的电话到了,说起了中午请匡雅吃饭了缘由,前因后果,很耐心地跟她讲了半个多小时。

讲话的过程中,潘宝山很注意渐进,一点一点地解开蒋春雨心头的疙瘩,尤其是最后,潘宝山还特意强调,之所以有意疏远她,是因为不想耽误她,想让她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

特殊境遇特殊氛围,心情当然也变得极为特别,蒋春雨的眼角莫名地湿润了,就在这么短短的时间内,她感觉脚下这座城市的温度又上來了,很温暖。

温暖之余,收获的是一份很实在的感动,感动之余,蒋春雨又寻思了起來,能为潘宝山做点什么,不过她也知道,现时以她的能耐还帮不上什么,而且这个时候的潘宝山,最需要应该是不被干扰,保持一个冷静的头脑。

沒错,潘宝山确实在时刻提醒自己,处在目前的状况,要尽量不多事,以便更为轻松沉着面对一切,把福邸小区开发、承接友松高速修建项目以及建熙阁会所等方方面面的事,一一做好,这一切,不仅仅是为了钱,也是从松阳转移阵地到双临扎根的需要。

不过,事与愿违的事情常有,潘宝山近來每天都觉得很忙躁,除了沿海综合开发中心的本职工作之外要分心,沿海开发集团那边也总是隔三差五地有事,不是开会就是调研,研究投资的方向和数量,在潘宝山看來,那些纯粹是形式主义,然而有制度在,也不得不装作很认真的样子去应付。

此外,还有完全意想不到的,省教育厅厅长徐勇健竟然主动找上门來拜访。

这让潘宝山沒法理解,他跟徐勇健几乎沒有什么接触,只是当初在松阳时查办教育局长华中金,以有偿家教为抓手揭开了一个大链条,要处理一百多名教师,当时,曾向省教育厅打过招呼,徐勇健很给面子,沒有表示不同意,不过那会潘宝山也沒特地向徐勇健表示感谢,好像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可如今,徐勇健怎么又主动找上了门來拜访。

潘宝山觉得,以他现在的非常境况,应该沒有如此待遇。

当然,不管怎样摸不着头绪,热情是必不可少的,潘宝山面对徐勇健,主动握手问好,并对其曾经支持工作而表示感谢,徐勇健听了便很爽朗地笑起來,说工作就是工作,相互支持帮助是应该的,谈不上感谢,这不,他现在也过來寻求帮助了。

潘宝山不明白徐勇健要他帮什么忙,并不敢贸然答应,徐勇健看了出來,笑呵呵地说,是有关教改的事情。

提到教改,潘宝山摇着头笑了,说他可能帮不上什么。

徐勇健一听马上摆了摆手,道:“潘主任之前在松阳的时候不是推行过教育改革嘛,搞优质教育资源均衡化,现在看來实在是太有远见了!”

“哦,徐厅长说的是那事啊。”潘宝山笑了,“恐怕现在那项改革已经停摆了吧,据我了解,松阳的继任者并不看好,也不支持!”

“情况并不是你说的那样。”徐勇健笑道,“松阳教育局局长曾光辉是你一手提拔的吧,他可是暗暗坚持了下來,不动声色地把优质教育资源均衡化问題解决得很不错啊,从现实情况來看,效果是非常显著的!”

“哦,曾光辉倒沒跟我提起过。”潘宝山稍感吃惊,“徐厅长,现在松阳的教改到了什么程度!”

“小学阶段几乎完成了。”徐勇健笑道,“虽然只是小学,但对于我们省的教育工作來说,是一个非常大的进步成果,因为我们走在了国家政策的前端,这不三中全会刚过去不久嘛,全面深化改革中就有一条,实行公办学校标准化建设,不分重点学校重点班级,还要实行校长教师交流轮岗制度,解读其精髓,其实也就是要实行优质教育资源均衡化,只不过三中全会提出的是一种动态均衡罢了!”

“这方面的解读,徐厅长,我觉得其深层次的意义,不仅仅是在于把优质教育资源均衡化。”谈到这个问題,潘宝山还真有话说,“这次三中全会,有不少人特别是老百姓,都对中央是否要拿高房价开刀很关注,改革方案刚出來的时候,他们都很失望,因为方案里沒有提到房价问題,可其实不然,中央已经下功夫了,实行公办学校标准化建设,取消重点学校重点班级,还有实行校长教师轮岗措施,等等,都剑指一个问題,学区房,而学区房问題,跟高房价之间的关系极为密切,现在,房价之所以高位坚挺,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学区房在做高价支撑,这种现象,在二、三线城市尤其普遍、尤为明显,所以说,只要能有效解决学区房的问題,一定程度上就能有效解决高房价问題!”

“嚯,潘主任,你这一番话可真是让我开了耳界。”徐勇健很是感慨地说道,“见解之深,常人所不及!”

“徐厅长你是在取笑我吧。”潘宝山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我只是随便说点看法而已!”

“看法谁都有,但看法和看法却存在很大的差别。”徐通建道,“有高屋建瓴,也有污壑低流嘛!”

“徐厅长,你就别说了。”潘宝山摆摆手笑道,“我这人啊,就怕戴高帽,很容易飘飘然,忘乎所以那就不好了嘛!”

“潘主任别谦虚,谦虚过度就是骄傲,以后如果有可能,得经常跟你交流,确实能学到不少东西。”徐勇健道,“就说这次中央有关教育改革的措施,我就沒怎么和房价联系到一起!”

“不联系也好。”潘宝山意味深长地说道,“不联系也好啊!”

“此话怎样。”徐勇健很诧异。

“那不是老话題嘛,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潘宝山道,“中央说不分重点学校重点班级,校长和教师还要轮岗,可实际上会怎样,重点学校和重点班级本身就具有一定的隐蔽性,再加上校长和教师轮岗到底是怎么个轮法,也许到最后是好校长、好老师,都轮到了好学校、好班级了,那样一來,什么样的改革措施也就沒有意义了!”

“你说的有道理,那确实是个典型的老问題。”徐勇健道,“不过我觉得这一次,中央是动真格的了,应该会抓得很实!”

“其实我也不希望发生新办法带來老问題的情况。”潘宝山道,“对这次全面深化改革,我也是充满了信心的,因为从种种改革措施來分析,可以看出中央的决心!”

“哦,这话又怎么说。”徐勇健很认真地看着潘宝山。

“就拿房价來说吧,未來的房价必定能降低并维持在一个理性的价位上,学区高价房支撑的塌架是原因之一,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楼市的产能已经过剩,现在多地已经出现了‘鬼城’,市场总体上是供大于需,这种情况下,房价下降极易失控,容易造成全面崩盘的硬着陆,那也是不可取的,会影响到大局经济,那是很可怕的,因此,中央得让硬着陆变为软着陆,其根本的办法,就是有效、有序地增加需求量,所以,单独二胎的政策便出台了,人口增加了,房产需求量也就相应增加嘛,当然,单独二胎政策的重要意义不止这方面,还有一个很直接的方面,就是可以有效缓解社会老龄化问題。”潘宝山讲到这里呵然一笑,叹道:“唉,这一说就扯远了,不说了,其实这也充分说明了一个问題,任何改革,其实都是一个复杂的系统性工程!”

“好,真的是太好了,与潘主任一席话,胜读十遍中央文件啊。”徐勇健啧啧地说道,“看來我今天來找你帮忙,还真是对了!”

听到这话,潘宝山也不说别的,问道:“徐厅长,我到底能帮你什么。”

第七百五十七章密码

面对潘宝山的再次发问,徐勇健笑道:“能不能聘请你做教改顾问,我们教育厅马上要在松阳优质教育资源均衡化措施的基础上,制订一系列地方性的教改政策,想请几位在这方面有一定研究的资深人士做顾问……”

“徐厅长,感谢你看得起,我实在是不敢担此重任。”潘宝山听了立刻打断徐勇健的话,连连摆手笑道:“诸多原因都让我不可以那么做的,真的,你就别为难我了!”

话虽不多,但潘宝山态度很坚决,徐勇健也只好作罢,“潘主任既然真的无意,那我也就不强求了!”

“实在抱歉,让徐厅长空跑了一趟。”潘宝山笑道,“中午我好好请你喝两杯,算是陪个不是吧!”

“不不不,话可不能那么说。”徐勇健忙道,“喝酒当然沒问題,但不存在什么抱不抱歉的,本來我很冒昧地來打扰你,还需要你多多谅解呢,所以说,喝酒理应是我请你才合适,不过嘛,今天真的不凑巧,我召集了下午两点钟的厅党委会,有点事还得回去再安排一下!”

“哦,既然这样,那我就不留你了。”潘宝山道,“改天徐厅长有空的时候,我们再坐下來边喝边聊也不迟!”

“好,到时我请你,我专门请你。”徐勇健的口气不容商量,“潘主任,这面子你得给呀!”

徐勇健把话说到这份上,潘宝山当然也说不得什么,只好笑着默许,然后把徐勇健很客气地送到院子中,直到他上车离去,才返回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坐下,潘宝山便沉思起來,徐勇健此次前來,绝不是要他做教改顾问那么简单,背后传递的信息又是什么。

潘宝山想到了徐勇健的特殊性,因为他中组部有关系,所以在组织人事上有一套路子,很多人事调整他都能提前知道些信息,因此他也被称为瑞东省省委组织部地下发言人,有这么个“优势”,就由不得他的眼睛不势利,思贤忘庸,是人之常情,所以他有意接触的人,应该说都是具有一定上升势头的。

即然如此,是不是自己要转运了,潘宝山此般大胆揣测之后,脸红了起來,感到很难为情,以目前的处境,怎能转运,他觉得,自己还是割舍不掉仕途腾达所带來的虚荣,所以也就会有些不切实际的可笑想法。

好一阵惭愧后,潘宝山重新梳理的情绪,开始着眼实际安排事情。

眼下,亟需关注的是匡雅那边的行动,几天都沒消息,潘宝山开始担心她能否顺利得手。

就在这紧要关头,鱿鱼那边又传來了消息,说沿海高速友松段重新招标进入第二阶段,要报价了,请示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限于客观条件,主观能动性的发挥已经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无奈之下,潘宝山说就找茆云新尽量施压,按照程序参加竞标,怎么也得试试,尽力而为就行,就算是积累经验也好。

得到指示的鱿鱼,立刻让焦华找茆云新,要他利用关系把标底探出來。

茆云新还是跟先前说的一样,会尽最大努力探听精细化标底数值,但不保证是最精确的,焦华也沒给茆云新施加太大压力,说只要尽心就行,不过千万不要糊弄,因为开标后有些事是很明显的,别到时伤了和气。

这一点茆云新是不敢耍滑的,他赶紧拉尽了关系,找高速公路管理局方方面面的人打探消息。

最终,茆云新得到数据是八十亿左右,而且偏差不是太大。

这种情况下,只有左,沒有右,报价肯定是八十亿之下,可让人拿不准的是,偏差不是太大,到底是多大。

鱿鱼再次找茆云新,要他找信得过的人商讨一番。

茆云新沒法拒绝,就利用业内关系,找了两个预算专家,一方面结合八十亿左右,另一方面结合实际需要修建的近两百公里长度,估算一下合理的报价。

经过这一番努力,报价的范围更精准了些,缩至了七十九点五亿左右。

然而这个左右,就沒法确定是左还是右了,如果左出了定价范围,相当于是自己把自己扫地出门。

最终拿主意的是鱿鱼,他觉得既然有了大概的数字是八十亿,体量还是相当庞大的,所以即使偏差不是太大,也应该不会低于五千万,因此,他决定把报价定在七九点五亿之下,再减五百万,七十九点四五亿。

鱿鱼的判断沒有错,报价七十九点四五亿,离成功更近了,然而比起庄文彦,他还是差了一点。

庄文彦的报价是七十九点三五七亿,从价位上看,已经精确到了十万位。

最后,开标的限价范围是七十九点二亿至八十一点六亿,毫无疑问,中标的自然是庄文彦的稳岩公司,她的报价更接近合理底限。

鱿鱼的广源公司以第二名的成绩告败,不过这也让同行刮目相看了,单从报价上的准率來说,也几乎接近了十环。

落败这个结果在意料之中,潘宝山得知消息后沒有太大反应,他只是嘱咐鱿鱼,以后要盯紧茆云新,好机会还是很多的,鱿鱼说,茆云新表过态,告诉焦华在沿海高速建设上,揽个小标段的项目肯定沒问題。

聊胜于无,潘宝山说弄个小标段先干干也不错,就当是练练手,把基础打牢固一点挺好。

至此,鱿鱼方面的事可以说是暂告一段落了,下面,潘宝山需要集中精力考虑的就是如何为福邸小区的建设扫清障碍,这方面的关键点就在于匡雅,她能否从赵佳飞电脑里拿到有关制衡徐光广的资料,直接关系到事情的成败。

潘宝山有点坐不住,他很想打个电话给匡雅,问问她进展到了什么程度,可是他忍住了,因为他能感觉得到匡雅是会用心的,不会丢松,这种情况下一打电话就相当于催促,一催促可能会乱了她的步子。

的确,匡雅对潘宝山托付的事情是很用心,就在和潘宝山见面的第二天,她一大早就來到了班上,借送报纸的名义进了赵佳飞的办公室,也尝试着要进入电脑搜索相关资料,但她失败了,因为开不了机,赵佳飞设置了开机密码,此后两天,匡雅还利用赵佳飞在单位时出门的机会,又溜进他的办公室准备查看电脑,然而也不行,电脑屏幕被锁了,这是赵佳飞的一个习惯,只要一离开电脑,就会顺手把桌面锁死。

如此一來,匡雅也急了,不过急也沒办法,摆在面前的无非是两条路:要么猜密码,运气好的话可以打盹跌在热狗屎上;要么就是等机会,因为赵佳飞总有大意的时候不锁桌面,但是很显然,等机会的法子不可取,因为潘宝山那边等不及。

只有猜密码了。

匡雅分析认为,从赵佳飞的年龄上看,应该不会设置多么复杂的密码,大半是会用数字组合,于是,匡雅抓紧时间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她搜集了赵佳飞家人的身份证号码以及其警号等对他來说有意义的数字。

一切准备好之后,就在今天早上,匡雅又迅速行动,把事先推断出來的密码记下,然后又利用早上送报纸到赵佳飞的办公室机会,再次动手。

然而,一番紧张的尝试之后,依旧无果。

匡雅很是灰心丧气,她这才意识到猜密码的难度实在太大,沒有个确切的大方向,简直比中体彩还要难上千倍。

就在她就在失望愣神的时候,门口突然传來一声问候,有人问赵厅长好。

一瞬间,匡雅惊慌了起來,不过她的心理素质还算不错,马上就镇定了下來,得赶紧想应对之策。

电脑已经初步开机,关上肯定是來不及了,要么就只有直接切断电源,然而时间也不够,电源插排在打印机后面,还得绕过去。

此时,赵佳飞的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

怎么样才能让赵佳飞察觉不到电脑被动过,只有蒙他一下,说他昨晚忘记关了,然而电脑的屏幕还亮着,根据他一贯的行事风格,不可能不设置休眠时间。

情急之下,匡雅只好抬手关了显示器,那就可以让赵佳飞无法判断电脑是否处于休眠状态,然后,她便迅速站在办公桌外头,假装整理报纸。

赵佳飞推开虚掩的门之后,看到匡雅在屋里并不感到奇怪,她帮忙分发报纸也是常有的事,所以,他只是很平静地问候了一声。

匡雅面带微笑,向赵佳飞问了个好,而且还特地多说了一句,告诉赵佳飞昨天下班的时候他忘记关电脑了,她听到了主机的轻微嗡鸣声。

赵佳飞很纳闷,不太相信自己竟会忘了关电脑,他是个比较严谨的人,每天下班他都会关机、关显示器,就连插排也要断电,那是他习惯性的程序。

将信将疑的赵佳飞走到办公桌前坐下,低头看了看,电脑确实沒有关机,于是呵呵一笑说看來是老了,记性出了问題,竟然只关了显示器就一走了之,搁在以前是不会有这种事发生的。

匡雅忙说可能是一时分神忘了吧,跟年龄沒关系。

赵佳飞笑了笑,开了显示器,然后开始输密码,先是在键盘字母区按了三下,然后又到小键盘数字区按了六下。

匡雅一边理着报纸朝报夹上放,一边悄悄看着瞟着赵佳飞的手,她看得很清楚,完全能猜出开机密码:是“赵佳飞”汉语拼音的三个声母,再加上他的警号。

刹那间,匡雅的心跳得厉害起來,她确信已经找到了解决之道,于是赶忙把几份报纸分夹了,退出了赵佳飞的办公室。

第七百五十八章要求推翻重来

匡雅决定中午就行动,以免夜长梦多。

中午时分,匡雅在食堂吃过午饭,回到办公室拿了两份报纸,又装模作样地进入了赵佳飞的办公室。

这一次,果真成功。

匡雅赶忙搜索,键入“徐光广”三个字。

很快,结果出來了,在E盘的一个文件夹里,匡雅立刻掏出准备好的U盘,将资料拷了进去。

前后也就五六分钟时间,想要的东西便到手了。

欣喜的匡雅沒忘记覆盖痕迹,小心翼翼地做好收尾工作后,才离开赵佳飞的办公室。

一出门,匡雅就忍不住给潘宝山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行动大获全胜,捉到了大鱼。

此时的潘宝山刚躺下來沒多会,昏昏沉沉地准备午休,可一听到匡雅的消息就坐不住了,说马上就去找她。

二十分钟后,潘宝山就來到了省公安厅门外,匡雅出來,把U盘交到了他手中。

“潘大哥,虽然耽误了点时间,可实在也是不容易啊,绝对是斗智斗勇的事,让我很费脑筋的。”匡雅带着点撒娇的样子笑道,“所以,你得请我吃顿大餐!”

“双临这地方尽管放眼,由你挑选。”潘宝山道,“到哪儿都行,吃什么都可以!”

“好啊,那得让我想想,顺便也好打听一下,看哪儿最好。”匡雅道,“这样的机会逮着一次是一次啊,得好好利用起來!”

“沒问題,你想好了随时打我电话,吃几顿都行。”潘宝山一心急着看U盘里的东西,说完就有些迫不及待跟匡雅打了个招呼,然后开车一溜烟地走了。

现在,工地上的事不能再拖了,因为受上次闹事影响,一批打工地主意的恶势力都凑了上來,以为福邸小区是可以下嘴的肥肉,所以,有些事必须争分夺秒。

一回到沿海综合开发中心,潘宝山进了办公室就奔到电脑前,插上U盘浏览了起來,看赵佳飞到底掌握了徐光广什么致命的证据。

非常意外。

潘宝山看完之后,几乎就要乐晕过去,他沒想到事情会巧到如此程度,竟然还和武成发有关。

原來,徐光广的妻子申长菱是高速公路管理局下属一个投资公司的老总,在投资行为过程中,她多次受贿,从材料上看,受贿数额巨大,都有详细文字记录,而且还附有部分音频证据。

此外,申长菱还行贿上级主管部门高速公路管理局,目标正是武成发,前后共达八次之多,计五百多万。

这一下,潘宝山两手抱着脑袋,仰躺在座椅里乐开了,此举所得就是一石二鸟,能同时把徐光广和武成发控制住,让他们乖乖听话。

当即,潘宝山就找來邓如美,让她直接找徐光广摊牌,要求速破福邸小区遭袭一案,之后,又叫來鱿鱼,让他亲自找武成发,直接发出威胁,把沿海高速友松段的建设项目给拉过來。

鱿鱼有点犹豫,“老板,招标的事已经尘埃落定,恐怕威胁也沒有多大用吧!”

“只要力度到位,就沒有做不成的事。”潘宝山道,“武成发是个老油子,不用狠压就会油滋滋地乱淌!”

“哦,那也就是说,即使友松段项目抢不到手,他也会安排另外的肥缺给我们。”鱿鱼一拍脑袋,感慨道:“最近我发现头脑有点不好用,好多事都不知道变通了!”

“可能是你的压力太大。”潘宝山道,“广源公司的事不少啊,而且还有福邸小区方面也有不少事,同时让你负责,精力也确实有点不够用!”

“福邸小区那边也沒什么,无非就是安保那点事,只是初來乍到还摸不到门路,稍微有点吃力。”鱿鱼道,“下一步应该好了,副厅长徐光广的关系只要能利用起來,就可以一下豁然开朗起來,然后,再不断抓其他关系,争取形成自己强大的关系网!”

“是啊,來双临发展,我们的根基还沒扎牢,所以要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关系,大小都需要,从头开始。”潘宝山道,“先前我所接触的人,大多是面上的交往,办点公事还行,或者半公半私也还凑合,纯粹的私事,恐怕就吃不开了!”

“我相信,再过段时间肯定会越來越好。”鱿鱼道,“熙阁会所马上就要完工,一系列精彩活动开展以后,应该不愁沒有关系可抓,毕竟不是所有的人都小心谨慎嘛!”

“哦,说到熙阁会所,有件事我还沒说呢。”潘宝山道,“合适的时候我找邓如美谈谈,让她把曾经在阳光矿泉会馆工作过的常红找过來,负责一段时期的特色服务培训工作!”

“还真是,目前缺的就是那方面的人才。”鱿鱼笑道,“老板,既然这样,那块工作我就不多想了,本來还犯愁呢!”

“嗯,你就不用考虑太多了。”潘宝山点点头,“不过也不能大撒把,最近你有时间就在市区里转转,把休闲娱乐场所都逛逛,看看人家有什么好的服务项目,可以借鉴一下嘛!”

“那些工作我都做过了,剩下的就是行动落实。”鱿鱼道,“总体來说,现在差不多是一切就绪!”

“好,那接下去就是按部就班。”潘宝山道,“你赶紧找武成发,把承建高速公路的项目事搞定,毕竟那可是一个超级香饽饽啊,友松段坐下來,不弄个十來亿,所以,你可以跟他透个底,能把他喂得足一点!”

鱿鱼很凝重地一点头,“老板,我马上就找武成发,有信心不折不扣地完成任务!”

就在当天晚上,鱿鱼以广源公司老总的身份先给武成发打了个电话,约他第二天上午见面聊一聊。

武成发对广源公司当然知道,在这次招标中,广源公司的黑马表现出乎他的意料,也引起了他的关注,不过沒有探到什么底细,现在鱿鱼打來电话,不由得让他不重视,不过他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沒有直接关系的情况下,还是不与鱿鱼接触为好,免得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武成发拒绝了鱿鱼的约请,说他最近很忙,沒法见面。

鱿鱼也不客气,说不管忙什么都比不上跟他见面重要,当然,确实有急事当是另讲,他可以推迟一下时间,到下午再面谈也可以。

这话一入耳,武成发心里泛起一阵慌乱,隐约间他觉得鱿鱼是來者不善,所以在一阵犹豫后,答应了次日上午见面。

鱿鱼这么说,是要给武成发一个心理准备,免得到时一开口就把他弄得六神无主而变得不理智,让事情沒法谈下去。

的确,武成发在接到电话后便想开了,虽然他在不干净的地方做得比较隐蔽,但也不排除外泄的可能,也因此,他做好了被鱿鱼胁迫的最坏打算,而且也有了接受的心理准备。

第二天上午九点,鱿鱼來到了省高速公路管理局。

“武局长好。”一进武成发办公室,鱿鱼笑容满面,“我是广源公司的尤裕!”

“哦,你好。”武成发装出一副很淡定的样子,“坐吧!”

“谢谢。”鱿鱼很大方地在武成发正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來,“伍局长,有打扰的地方还请多担待啊!”

“什么事说吧。”武成发身子一仰靠在椅背上,头稍仰,目光俯视。

“这次沿海高速友松段建设的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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