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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第二十章 误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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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天开始,烟雨楼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汪家的少爷和小姐,变成每日只有短暂时间交错的太阳和月亮,一个在家,另一个就出门。要是都在家,就肯定不在同一个空间里。一个在画室,一个就在客厅;一个在房里,一个就在庭院。两个人好不容易一块吃顿饭或有事说说话,总是沉默的多,或是三句话就说完了,之前的玩笑打闹似乎只是一场很隐密的梦,醒了之后,没有人愿意再提起。

这日又到画会聚会的时间,子璇很早就进了画室,自顾自的作起画来,直到几个画会的大老爷们喧喧闹闹,她才轻蹙眉头望过去,听听这几个人到底在讨论什么。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们谁要是也对杜芊芊有意思,现在说出来也好公平竞争。」沈致文大声嚷着。

「我不反对,且看鹿死谁手。」陆秀山淡淡添了一句,眼里的光亮却是势在必得。

「我可不淌这趟混水,等着坐山观虎斗。」叶鸣摇头晃脑的说。

钟舒奇没有发表意见,亳不掩饰的眼光往子璇那里投去。

「若鸿,杜芊芊可是你带来烟雨楼的,你不举手吗?」沈致文问着,连陆秀山也放下笔想知道他的回答。

「我…你们所有的战争都不用算我。反正,我啊……我是绝缘体!」梅若鸿心头的那根刺,又隐隐挑动着。

「子默呢?怎么没见你说说,你可是最有希望夺得美人归。」叶鸣问。

不等汪子默回答,一直没开口的子璇突然说话:「哥,你来看看我这画那儿不对。」

汪子默听到子璇开口,忙不迭地走了过去,泛起微笑的他根本就没把叶鸣的问题放在心上,只是仔细地在子璇的画作里找问题。可是,那张画作根本没什么问题,子璇只是不想让汪子默加入那个无聊的讨论里。而汪子默也不想离开子璇身边,他这几天见到她的机会少之又少,现在难得子璇向他求教,他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

所以一张没什么大问题的画作,却让汪子默拼命的找出几个可供‘改进’的小地方,还亲自示范了好几次,这要是让系上的学生看见了,肯定要说教授也太鸡蛋里挑骨头了。

「哥,你…是不是也对杜芊芊有意思?」子璇还是决定问清楚比较保险。

汪子默笑着:「妳怎么对这个问题那么有兴趣,我记得从第一次见了芊芊,妳就问过我这个问题。」

「她那么婉约聪慧,青春洋溢,系出名门充满灵秀之气,你难道一点也不心动吗?」子璇不想惊动还在热烈讨论的其他人,声音特别压低,和汪子默也不自觉又靠近了点。

「妳是不是小说写多了,成套成套的把妳形容女主角的词给搬出来。我对杜芊芊有没有意思是其次,我看妳对她倒是挺有意思的!老听妳夸他,怎么也没听妳夸过我?」汪子默委屈的回嘴。

「你还用得着我夸吗?报上夸得还不够多啊!说得你风流倜傥事业有成,不知道多少名门闺秀排队等着你挑呢,连玉农家的表嫂都央求我做媒人。」子璇想到那天的事,心头就闷闷不乐。

「那妳呢?妳也觉得我有那么好吗?」汪子默脸上挂着笑,执着画笔的手却微微颤抖。他知道自己不该期待,但是他就是忍不住想听到子璇对他的肯定。

子璇侧过头望了他一眼,又把眼光转向画布:「你是我的哥哥,当然是很好的。」

汪子默没有搭腔,两人就这么沉默下来,直到聚会结束。

知道子璇今天下午到西湖岸边写生,没课的白斯程特地抽时间提着点心去找她,陪着她晒了一下午的太阳。

「子璇?子璇?」白斯程叫着坐在身边的美人,他敏锐的感觉到子璇这些日子的不对劲,只有在对外处理画会的事情或买卖画作时,她才一如往常的镇定精明。可是一拿起画笔,子璇发呆的时间就越来越长,他很想问她究竟怎么了,却无从下手。

子璇让白斯程的声音唤回,疑惑的看着他。

「妳要是心里有事,不妨说出来,或许我见识不是那么广,可是也不定能帮上忙!」白斯程拉过子璇的手,眼神泛着温柔。

子璇叹口气,想起前两天到圣心医院时白医师对她的态度及暗示,她知道,有些事自己不说,对方就可能会一直傻傻的认下去,就像安阳一样。当初自己如果发现他的心思,及时扼杀在摇篮里,是不是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她不会自杀,不会变成子璇,不会认识汪子默…子默…

她一直忘了,汪子默,是她的哥哥。从一开始,她就该这样叫他的,她不该为了躲避安阳带给她的痛苦,而忘了维持她与汪子默的距离。现在,她已经离他太近太近了,近到,她想要一直停在那里,停在他怀里。而她,不行!这个躯体,不行!

她甚至无法想象,如果她这样对汪子默说,他会怎么想?他一定会如同当初的自己,满是惊惶和失措吧!然后,他会把自己送走,只是不知道他会送自己去看医生,还是把自己送到北平那对从未谋面的父母身边。

幸好,汪子默本来就十分疼爱子璇,自己对他的感情,躲在兄妹关系之后,他也没有起疑吧!这阵子她虽然老躲着他,汪子默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常常叮咛她要当心身体,不要忙的太晚。只要自己慢慢的收回那些心思,认真的把他当成哥哥对待,她应该就能停止这种荒唐的期望吧!她应该就可以用妹妹的身份一直待在他身边吧!

突然之间,她很想问安阳,他当初是不是曾经决定用哥哥的身份站在她身边?而他,又为什么失败了呢?

回过神,子璇发现白斯程一直看着她,坚定而开朗的笑着,子璇在心里又长吁了一口气,不知道等会儿听完她说的话,白斯程是不是还能这样冷静?

「斯程,我没事。」子璇抽回手,「谢谢你,你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朋友’。」

听到微微加重的那两个字,白斯程的脸色僵了一下,一股毅然浮上他的脸,他想开口时却被子璇打断。

「斯程没有女朋友吧,要不要我替你介绍一个,我想我看女孩子的眼光应该和看画不相上下吧。」子璇的眼光投向眼前的西湖,画笔懒懒地在画纸上描着。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白斯程低低的说着,没听到子璇搭腔,白斯程奇怪的看向她,却发现子璇的脸色苍白,眼神写满了不可置信,沾着颜料的画笔无意识的在画纸上点下,染出一圈紫色。

顺着子璇的眼光看过去,白斯程看到一幅很美的画面──如同春风般和熙笑容浮在汪子默脸上,他摇着小船,船上的另一张脸是他们都熟悉的杜家千金杜芊芊,一袭粉红色的旗袍上衣配同色裙子,恋爱的气息亳不遮掩的透出来。

白斯程才想打趣这位学校里不少女学生仰慕的教授,‘喀’一声,他发现子璇已经折断手里的画笔,眼神溢满愤愤不平。白斯程还来不及捕捉到什么,那艘小船上的汪子默已经眼尖的发现他们。

当子璇和白斯程的身影落进汪子默的眼里,无疑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的双手紧紧握着船浆,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够维持脸上的笑容。汪子默并不想答应杜芊芊的邀约,但是杜芊芊在画会里众目睽睽下暗示他,他实在不好意思让她下不了台。况且,他希望子璇安心,他希望子璇不要再躲着他,不要再因为他而在外头游荡。

那天,若不是他因为另一位教授有事而调课,若不是因为子璇失神没有发现他,若不是他好奇子璇的去处,跟着她到了一个茶座,他不会发现子璇的逃避。他看着子璇烦燥的翻著书,烦燥的涂着画册,烦燥的望着时钟。是谁?能让她觉得时间过得如此缓慢。

可最后,没有人到来,子璇一直坐到了晚上六点,才如释重负,向老板娘笑笑打个招呼就回家了。汪子默买单时,还听见老板娘向一个女店员抱怨着:这子璇最近是怎么了,问也不说,真让人担心……

回到烟雨楼,桌上的饭菜已经摆好了,李嫂却说子璇已经吃过上楼休息。他细细问过,理出子璇总是挑了他没课的时间出门,他知道,子璇在躲他,可他又怎么忍心让子璇为了躲他,一个人陷在无法言喻的恐惧之中!或许,让她以为自己在追求别人,她就不会看穿自己对她的渴求,她就能够接受自己对她的关心和宠爱,她就会再次腻在自己身边,挽着自己的手笑笑的说:副会长就是会长的小尾巴,会长走到那,副会长当然就要跟到那。

汪子默暗叹,即使是这样,他也后悔答应杜芊芊的邀约,他记得杜芊芊不是个古典婉约的女子吗?谈的东西怎么不是爱情片的风花雪月,就是碎念着家里母亲和姨太的战争,埋怨父亲对待上的不公平。当时说想向他请教画画的方法和技巧,汪子默一提,她却又睁着大眼睛,一副云里雾里的迷糊样,好像他说的不是画画,而是艰深无比的数学物理。

他不禁怀念起当初没课时他与子璇一起出门去找写生的地点,他和子璇总是天南地北的聊着。要是累了,子璇就会安安静静的靠着他,那一刻,他听不见蝉鸣虫叫,听不见四周的声音,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心,沉进她的手里,就这样,他再也不能成为自己情绪的主人。

杜芊芊也看见了岸上的子璇和白斯程,脸上的窘迫和不安一闪而过,她不需要感到愧疚的,她对汪子默本来就有好感,既然梅若鸿这样羞辱她,她就如他的心,称他的意,让他看看自己并不是非他不可的!揉着帕子,想起那日梅若鸿那样的对待,杜芊芊又忍不住咬紧下唇。

「若鸿,你瞧,我带什么东西来了?」杜芊芊双手满满都是东西,辛苦的走进水云间。手一松,大卷小卷的东西全落到桌面,露出了她那闪耀着阳光的脸庞。

「画纸?」若鸿检点桌上的东西,不可思议的说:「西画水彩纸?国画宣纸?还有画绢?颜料、炭笔、画笔……你要我开文具店吗?」

「还有呢!」她抓起一个大袋子:「这里面是吃的,有菜有肉有鸡翅膀,等会儿把它卤起来!」

梅若鸿感动的想要大喊,虽然他的天使没有来,但是他的缪思女神就这样从天堂走进他的水云间,带着所有他需要的东西。她知道自己这些日子的思想里全都是她吗?她知道自己在画会那一钞表白’中,已经放弃了追求她的权利吗?梅若鸿的脸色变得阴暗,像是暴风雨前的阴霾,杜芊芊却奔上前来,热情的抓住了他的双手。

「若鸿,你听我说!」杜芊芊的眼中绽放着光彩,不害羞的、不瑟缩的、不顾忌的、也不隐瞒的喊了出来:「上次你说我是外国人,所以你不接受我的好意,可是,现在,我已经被你‘同化’了,被你‘征服’了!」

说完这串话,杜芊芊大大的喘口气,眼珠更亮了:「我已经弃城卸甲,被你‘统治’了,我不再有自己的国土,也不再是自我的国王,我愿意把我的一切,和你分享!你不可以拒绝我,也不可以逃避我!因为我和你是一国的人了!当你把那个梅花簪交到我手里的时候,你就承认了我的国籍了!你再也不可以把我排除到你的世界以外去了!」

梅若鸿简直无法相信他听到的话,他伸手不可触及的缪思女神,现在居然站在他的面前,说着这些让他既震动又惊愕、既惶恐又狼狈的剖白,而她,而她如此低声下声,仅仅只是要求自己接受她!接受她的感情,接受她的帮助,接受她的火热,接受她用青春书写出的浪漫!

天啊,他怎么招架的住!他只是一个凡人啊!梅若鸿轻喊着杜芊芊的名字,双手用力一拉,她就滚进了他怀里,他热烈的唇压上她的,紧紧的贴着,吮着,让杜芊芊几乎不能站立,只能用双手环抱住他的脖子,稳住自己的因为狂奔的心跳而酸软的身子。

杜芊芊还沉溺在这份奔放坦白的情感中,梅若鸿却忽然推开了她,他心头的刺动了,狠狠的刺出血来,他倏然后退。

「芊芊!」他哑声的说:「不行!我不能这样……别招惹我!你逃吧!快逃吧!我是有毒的!是个危险人物,我不要害你!我不要害你!」

「请你害我吧!」杜芊芊热烈的喊:「就算你是毒蛇猛兽,我也无可奈何,因为我已经中毒了!」

「不不不!」他更快的后退,害怕的,恐慌的看着她。「如果我放任自己去拥有你,我就太恶劣了。因为你对我一无所知,你不知道我的出身来历,不知道我的家世背景,不知道我一切的一切,你只知道这个水云间的我……我不够好,配不上你……」

「为什么你总是要这样说呢?你的出身是强盗窝?是土匪窝?是什么呢?」

「不是强盗,不是土匪,只是农民,我父母都不识字,靠帮别人种田维生,我家除了我以外,没有任何人受教育……全家穷得丁当响。我十六岁离家,去北京念书,到现在已十年不曾回家,也未通音讯……你瞧,我这么平凡渺小,拿什么来和富可敌国的杜家相提并论!」

「你在说什么!」她喊着:「你那么有才华,你的画就是最惊人的财富,这并不是每个人都作得到的,只有你,若鸿,只有你!你现在还要和我说什么贫富吗?若真要说,我才是贫的那一方,我肩不挑,手不能提,又没有做过事赚过钱,拿什么来跟你比呢!」

是啊!自己已经有了名气,画作也能卖到好的价格,绝对不会让芊芊吃苦的!梅若鸿脸上刚转出笑容,一下子又甩着头。不!自己的拒绝是因为──

「总之,我不能给你未来,不能给你保证,我什么都做不到!」

「我知道了!」杜芊芊张大眼睛:「你不想被人拴住,你要自由,你要无拘无束,你不想对任何人负责任……」

「你知道就好!」他苦恼的喊:「那么,你还不走?」

「你一次一次赶我走,但是,你从不赶子璇!是不是因为子璇离了婚,已经没有什么好名声,你们在一起玩,没有负担,你不必为她负责,她也不会束缚你,是不是?是不是?」杜芊芊没有发现自己是咬着牙吐出这句话。

「或者吧。」他迅速的武装了自己,冷冷的说:「你要这么说也无妨!」

「但是,你把梅花簪给了我!你把你的图腾给了我!」杜芊芊高声喊着。

「不过就是一个簪子,那根本毫无意义!」梅若鸿大叫了起来,眼神狞恶的盯着她:「你别把你的梦,胡乱的扣到我的头上来!难道你不明白,我一点也不想招惹你!」

「可是你已经招惹我了!」杜芊芊的泪终于被逼出来,「那天在望山桥上,你死拖活拉,要我去烟雨楼,那时你就招惹了我!接下来每天每天,你都在招惹我,当你把梅花簪送给我的时候,你更是百分之百的招惹了我!而现在,你居然敢说,你不想招惹我!」

「好好好,算我招惹了你,那也只是我的虚荣心在作祟!因为你是个美丽的女孩子,我的‘招惹’,只是男人劣根性中的本能!根本不能代表什么!」梅若鸿嘴硬的否认。

「原来如此!」她气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重重的呼吸着:「那么,你刚刚吻住我,也是你的劣根性作祟?」

「不错!」他大声说。

「你……」杜芊芊被打倒了,「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待我?你不知道我已经抛开自尊心,捧出我全部的热情……」

「如果你有这么多的热情,无处宣泄,去找子默吧!」突然,他想起汪子默,那天若不是子璇将他拉走,汪子默应该也会加入这场竞争之中吧,他们一个是最完美的男人,一个是最完美的女人,他们,才是最合适的。

杜芊芊的脚步踉跄了一下,身子重重的撞上了门框,她盯着他,死死的盯着他,脸色苍白如纸。

「他条件好,有钱有名有才气有地位。」梅若鸿的语气急促而高亢:「他能给你所有我给不起的东西!你如果够聪明,放开我,去抓住他!他才是你的白马王子,我不是!」

「好,好,好!」杜芊芊抽着气,恨恨的瞪上她带来的东西,「你不稀罕我的真心,不稀罕我的热情,我的奉献在你来说,根本就是污辱吧!污辱了你的清高,污辱了你的自由!」

一把提起桌上的东西,也不管是不是全拿齐了,杜芊芊冲到门外,把东西全扔进西湖里!

「叫妳不自量力,叫妳错付真情,叫妳不知廉耻!」每丢一样,杜芊芊就喊一声。

梅若鸿追在身后,却不能阻止她,听着她口中说的话,他的心如同被刀子凌迟着。

扔完那些东西,杜芊芊转过身来昂起下巴:「记住你说的话!希望你不会后悔!」

「芊芊!」梅若鸿的声音没有留住杜芊芊,她还是走了。

他颓坐在庭院里,把手指插入头发,死命的扯着头发,低声自语着:「不能害你,不能害你……因为爱你太深呀!我已经给不起婚姻,给不起幸福,我害过翠屏,不能……再害你了。」

翠屏,他心头的刺,一个久远以前的名字,一个早已失落的名字,一个属于前生的名字,一个好遥远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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