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三途之川（1 / 1）
更墨年深吸一口气。
“你敢不敢帮我，在最短时间里，学会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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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拒绝。”浦原喜助冷冷地回答。
出乎意料的回答，更墨年禁不住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
“太过危险，我绝不同意。”浦原喜助说着，转身就朝门外走。
更墨年眼明手快地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不信我？”
浦原看了一眼自己被更墨年狠狠抓着的胳膊，面无表情，“没错，我不信你。”一把挣脱她的手，浦原淡漠地勾了勾嘴角，“谁让我，直到现在都还没有见过，你解放斩魄刀以后的战斗呢？不仅我没有见过，谁都没有见过吧？”
更墨年咬着牙，顿了顿，“如果，我让你见呢？”
浦原怔了怔，随即轻笑，“那也不行。”
“理由？”
“我的卍解，不适合用来帮别人训练。”
更墨年顿时安静了下来，盯着眼前她再熟悉不过的人，嘴角缓慢地勾了起来，“喜助，你要骗我到什么时候？你那三天就成功的前例，以为我不知道吗？”
身体猛地一滞，浦原喜助抬起头来，正好对上更墨年明亮犀利的眼睛。
忽然一片恍然。
原来，这么多年的和平时光，还没有把她那几乎可以看透一切的凌厉眼神磨平啊……
“呵。”浦原喜助笑了起来。“好吧。”
更墨年紧绷的身体立刻松懈下来，随手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大惊小怪地喊，“真是的，早答应不就好了～”
仿佛刚才那凌厉的眼神，从来没有出现过。
“答应可以，但我有个条件。”浦原忽然开口。
更墨年直起身，“什么？”
浦原喜助面无表情，“不到最后，不用那个方法。”
冷笑浮上更墨年的脸，“你是说，让我跟你的红姬，来一场真正的厮杀吗？”
浦原挥了挥手，语调又恢复到了她所熟悉的轻佻，“小墨年哟，你真的是在三番队，而不是在十一番吗？厮杀这个词好怕啊～”
一脚踹上去，世界安静了。
“……咳咳，总之，”浦原喜助捂着流血的鼻子，“一天以后，我们老地方见。”
更墨年瞪了他一眼，起身准备离开。
“墨年。”浦原忽然抽出刀拦在她面前。
“怎么，反悔了？”更墨年挑眉。
“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会突然想学卍解？”
更墨年莞尔，自然是因为无聊啊～”
浦原也笑了起来，刀锋一转，眼睛冷酷而幽深，“除此之外呢？”
避也不避地径直往前走，更墨年抽刀格开‘红姬’，脸上有着无法言语的复杂。过往那些事，她从来都不愿再度提起，即使它从不被人知晓。
越过浦原的一瞬间，她轻轻启口，声音一如既往清冷。
“６年前，四番队里被重点保护的市丸银身体，是假的。”
头也不回地走出实验室，更墨年的身后，是震惊错愕的１２番队队长。
当年，第一个发现五番队三席灵压即将消失的技术开发局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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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更墨年打开她唯一知道的那个地下训练长入口时，浦原喜助正站在下面朝她挥手。
她不知道练成卍解需要多长时间，也不知道是否会成功，于是她告诉罗兹她要在１２番队进行一次长时间的身体调整，除非尸魂界毁了，否则任何人都不要找她。
如果不幸死掉了，那只能说明，是她倒霉。
更墨年纵身跳了下去，却在落地时，看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夜一？没想到你也来了！～”她惊讶道。
夜一手叉腰站在一块石头上，豪迈地大笑了两声以后说：“喜助说让我过来帮忙坐镇～”
更墨年干笑。
“夜一小姐过来，是为了保险起见，毕竟你因为你的体质，随时可能出问题。”浦原解释道。
“恩。”更墨年点点头，“麻烦你了，夜一。”
“安心～”
“那么，喜助，开始吧？”更墨年抽出刀。
浦原点点头，说道，“卍解是斩魄刀的最终形态，它需要你和斩魄刀达成沟通和共识，通常得到斩魄刀本体认可就可以成功，只是，沟通需要时间，你一定赶不及，所以只有用另一种方法，那就是把斩魄刀的本体引出来，打倒它，让它屈服。”
更墨年耸肩，“倒是简捷。”
“现在，你有两条路，第一，在对战中和刀达到共鸣，从而引出本体；第二，也就是最危险的一条路，就是由我们，强制引出本体。”浦原喜助面色严肃。
“而后一种方法，我和喜助都不赞成。毕竟，在不知道你实力的情况下就强制引出本体，我们没有任何把握。”夜一接过话。
更墨年皱了皱眉，“先试试第一种吧。”
浦原笑道，“最好不过～夜一小姐……”
“夜一就算了！”更墨年抢先截过话，嘴角抽搐，“要是夜一的话，我解放斩魄刀也没用，你们知道我白打不行。”
“哈哈哈哈，好，那喜助你来～我来负责维护结界和阻拦。”
“……好吧。”浦原一脸无奈，“墨年，我再提醒你一次，我的卍解不适合训练人，逼我用出卍解，你就要小心了。”
一手转着刀鞘，更墨年笑得格外灿烂，“倒是你，喜助，别死了哟～”
斩魄刀横举于胸前，刀身澄亮森冷，旁边的夜一也禁不住赞叹，“好尖锐的斩魄刀！”
“一开始就是始解吗？真荣幸，成为第一个见到你始解的人”浦原双眼紧盯着对面的更墨年。
刀峰猛地一转，尖刃朝上，更墨年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内心一阵激动。美丽与智慧共存，狗血与恶俗并举的狐狸精先生，这次就靠你了～
这是她第一次用斩魄刀来战斗，没有紧张，有的只是兴奋。
“八荒六合，天上地下，吾将使你足饮鲜血，开始吧，凌刃大人。”
巨大的灵压顿时轰鸣，更墨年周围形成了一个小型旋风，旁边的夜一和浦原两人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风散尽，更墨年手中的刀形状却丝毫未变，只是看起来比之前更锋利数倍！
“……墨年，你的刀……”夜一惊讶。
“呵，凌刃大人说，变换形态会分散攻击力哟～”更墨年噙笑，猛得将刀挥过身侧，速度极快地朝浦原喜助冲了过去，刀剑相撞，两人各退数步。
“……没想到，最不擅长白打和剑道的西洞院墨年，斩魄刀竟然是直接攻击系！哈哈，墨年你怎么没有去十一番队～”浦原喜助也兴奋了起来。
“醒来吧，红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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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更墨年刚刚得到斩魄刀的时候，曾经听了人妖凌刃唠叨了整整一个晚上，最后才告诉了她自己的真正名字。
“凌刃妖狐？果然是离不开狐狸精命运啊……”更墨年感叹。
“不准叫妖狐！！只能叫我凌刃大人！”人妖先生大叫，“我不喜欢狐狸精的称呼！”
“……我又没喊狐狸精……”
“那也不行！你如果不喊我凌刃大人，我就不给你始解！”人妖怒道。
更墨年目瞪口呆，有这样蛮不讲理的斩魄刀吗？！
“你讨厌你的姓，我就不能讨厌我的名吗？虽然我以身为狐狸一族而自豪，但不代表我连名字里也要加上狐狸！～”
“那……起始语总该告诉我吧？”更墨年抽搐。
“你总知道了，我是直接攻击系吧？”凌刃开口，更墨年点头，“那，只要承诺让我足饮敌人鲜血就可以。”
“……”
“你可以直接说，‘我保证绝对让你喝个够，凌刃大人！’我听到了保证，自然就始解了。”
“……好难听……”
“不准说难听！！攻击的时候哪儿有那么多时间让你始解！！”
“我要改。”
“不行！”
“那你就别指望我让你始解！”
“……随，随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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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保证绝对让你喝个够’……？开什么玩笑！任是谁都不可能喊的出来吧？］更墨年嘴角抽搐，同时一把架住攻击，顺势一脚横扫过去，正中浦原喜助腹部。
凌刃和一般斩魄刀不同，始解后刀身并无任何变化，只是攻击力、硬度、速度都被增加数倍，而且最重要的是，一旦沾上敌人的血，立刻就会被吸进刀身，以吸收血液的程度为标准，不断提高本身攻击力的同时，清晰预测敌人的下一步动作，吸的血越多，预测时间就越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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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和写轮眼是什么关系？！”更墨年抽搐地看着对面的人妖。
“……不认识。”
“怎么可能不认识！！！”
“的确不认识……”
“变态……”更墨年干笑。
“一起厮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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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
更墨年一刀划开了浦原的肩膀，鲜血立刻飞溅周围。
“‘蛆虫之巢’里，可没有人能让你练习剑道，进步好大！”浦原连连后退，一手捂住伤口。
“这可是全拜了朽木白哉大少爷所赐～”更墨年伸手抹去了溅在脸上的血迹，脚下瞬步一动，立刻又冲了过去。
“喜助，卍解吧，不然真的会死哟～”更墨年旋起一脚朝浦原肩膀招呼了上去，身体空中一转，借着踢力一刀便砍向了浦原的后背，却被‘红霞之盾’挡了个干干净净。
身体落地，更墨年倒吸一口凉气，呲牙咧嘴地望着自己胸前喷血的伤口。
好强……
既然如此，凌刃大人，准备吧。
“二次解放，落风！”
话音落，更墨年转眼间冲到了浦原面前，凌刃挥舞所带起的周围的风通通变成了一把把尖锐锋利的风刃，席卷着朝浦原喜助而去。
“想转身？晚了！”四枫院秘步顿时出现在脚下，更墨年凭空消失，下一秒，立刻就出现在了浦原身后，对刚刚转过身的浦原一笑，又一刀划开了他的皮肉，白色的骨头若隐若现。
就这样，两人停也不停地打了近两天。
而更墨年的力量，也接近了平衡点。
再次相撞在一起，短暂交手后，浦原喜助连续的瞬步拉开了两人距离，一向懒散的眼睛也变得凌厉如刀。
“佩服，第二次解放的威力果然惊人。‘落风’是吗？”他眯了眯眼睛，“呵，我忍不住要认真了～战斗才刚开始，别死了哟，墨年。”
“卍——解！”
“轰！”
…………
……
“噗——”
一大口血冲出喉咙，尽数洒在了黄土地面上。刺鼻的血腥味从口腔传到鼻子，更墨年大口大口地呼吸，但却带动了身上巨大的伤口，顿时疼得倒吸凉气。
从大腿一路划到琵琶骨，深可见骨的伤口蔓延在更墨年胸前，鲜血汩汩外流，疼痛几乎使她全身麻痹，大脑也无法再高速转动。
好强！力量几乎天差地别，在他面前，自己仿佛是个可怜的蝼蚁！
铺天盖地的灵压，使她连站都无法站起来。
……好吧，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浦原一直说，他的卍解不适合训练人了。
那简直就是在屠杀啊啊啊啊！！！她连躲避的机会都被剥夺个彻底的屠杀啊啊！！
“噗——”
又一口血吐在了凌刃刀面上，顿时，血迹被吞噬的一点不剩。
更墨年全身都瘫在了地上，力气被抽了个干干净净。眼前血肉模糊，红色的血染红了她整个左眼。
她能预测到他的动作，却完全跟不上。如果不是在最后关头用‘落风’挡了一下，攻击被转移卸去大半，恐怕她已经死了。
差距……太大了！
——浦原喜助你个变态！！！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浦原喜助森冷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费力地想起身，却发现身体每个部位都失去了控制，大脑意识正在渐渐消失，更墨年抬起头，却连浦原喜助脸下那深深的阴影都望不到，受伤的左眼还在缓慢地流血，她已经痛到了麻痹。
仅仅两击，自己就要死了吗？
（白痴！第一次始解战斗就是为了卍解，我从没见过你这样不要命的！！）
脑子里忽然想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原来是人妖先生啊……
（白痴，白痴白痴白痴！！你给我灌了多少你自己的血！疯了吧！我明明要的是敌人的！）
闭嘴……姐姐现在没力气跟你吵架，我得先站起来……
（你才给我闭嘴！你给我灌了太多你自己的血，我有点控制不住，你一会撑着别晕过去，不然真的死了！）
‘挺过去以后会怎样？’
（当然是卍解了！不过不是完全体，都说了要别人的血了，你的血副作用太大！）
‘……’
脑子里的声音忽然消失不见，在更墨年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所谓的‘控制不住’和‘副作用’便已经席卷了她的全身。
“啊啊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喊声从嗓子里奔发而出，更墨年感觉自己全身都像是被强行撑开一样，大量的力量不断地涌入，手上那禁锢着她所有灵压的黑色的手环应声而裂，直接碎成了无数块，没有了禁锢，近七成的灵压直接冲进了她的大脑，顿时，更强的一次冲击铺天盖地而来。
“啊啊啊啊啊！！！”
痛苦地抱着头跪在地上，一手成拳用力地一下一下打入地面，试图转移疼痛。
望着眼前的景象，浦原喜助和夜一对视一眼，脸色立刻凝重起来。浦原想解除卍解，却被夜一拦了下来，“再等等。”
终于，在更墨年以为过了几万年，自己再也撑不住的时候，那股仿佛能压碎一切的力量才终于缓了下来，逐渐收到自己体内，最后停息。
站起身，整个左眼已经完全看不到了。感受着体内那澎湃的力量，更墨年猛地一挥刀，停在了胸前，对面的夜一浦原顿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刀型竟然没变，而且还是通体暗红的……双刃？”
一手摁上刀面，更墨年微微挑了挑嘴角，整个人站在那里，仿佛一把利剑，单是气势和杀气，就令浦原皱起了眉头。
“卍解，三途之川，凌刃血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