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十章 水落石出（1 / 1）
我顺着声音看去，借助月光我看见了恐怖的一幕：一双鞋子就那样从台阶上一步一步的走下来，如传言一样，没有身体，没有头，只有一双鞋。我僵在原地，震惊的不愿相信自己的眼睛，世上真有鬼吗？
我愣愣的看着那双凭空走路的鞋，脑子里一片混乱，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呢？我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才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双鞋走的似乎不一致，有时分开走动，有时一起走动，更奇怪的是居然到最后是向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各走各的。我不由大着胆子上前观察，我觉得说它是在走还不是用跳来形容更贴切。突然从鞋里面传出“咳咳”的声音，我吃惊的看着离我越来越近的鞋，在它跳到我脚面上时没有站稳，鞋子就倒扣在地上，它就不能再往前移动，只在原地颤动和发出咳嗽声。我看到这里，已经有些回过神，用手拿起这只鞋，才发现鞋口是封死的，里面似乎有什么活物在动。这样的发现让我肝火大动，你爷爷的，什么人这么缺德用这样的损着吓我？别让我抓住你，不然你就死定了。就在我暗自生气的时候，房屋边突然出现一个黑影，快速向后面跑去，因为刚才的惊吓和发现，让我怒火中烧，就算是真鬼我也要抓住你教训一顿。
我追过去，眼看他正在开后门就要跑掉了，我忍不住用了从来都没有打算在古代用的武器EV-03，一道激光过去，他就‘啊’的一声倒地，捂住腿不断的哼哼，我冲过去一把揪住他，恨恨的问：“你是谁？为什么在这装神弄鬼？”
他的回答却让我愣住了：“鬼大爷饶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请放小的一条贱命吧。”
他居然把我当鬼了，那我就假装一下问清事实：“那你为什么在这里？”
“小的为了吓走另一个同伙，好让他把房子让给我，我就在这里装鬼，没有想到把您真的给引了出来，你一道鬼爪、不不，是一道神光就把小人的腿抓断了，请原谅小的，小的真的不敢了。”他不断的哀求和那可笑的解释让我怒火全消，更有种暗笑的冲动，可还没有等我乐起来，一只冰凉的手拍在了我的肩上。
我感觉那只手放在我肩上，想起小时候奶奶给我讲的故事，如果半夜在路上有人把手拍你肩膀上，千万不要回头，那是只鬼，它会在你回头之际从鼻孔钻进去吸光你的魂魄，让你成为它的替死鬼，这样它就可以投胎，你则要等下一个替死鬼。不知道为什么短短的时间让我想到这个传说，我的身体有些发抖，保持揪住装鬼的家伙的姿势，而那个家伙也停止了哀号，不敢出声。
“怎么不回头也不出声呢？你刚才胆子不是挺大的吗？”一个熟悉却冰冷的声音响起。
我不再发抖，却暗呼糟糕，他怎么来了，怎么解释呢？
他走到我的面前，目光也是冷冷的，如果不是眼底深处压抑不住的怒火，我真怀疑他会把我当穷凶极恶的匪徒当场给杀了。
“我，我，”我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低头找着地缝想钻进去。
“你不是想告诉我，这么晚你睡不着，到这鬼屋欣赏月亮吧。”冰冷的话把我冻僵了，看来这次他气的不轻，从不对我发火的他现在似乎想把我吊起来打一顿。
没有等我回答，江华就走到我前面，把我揪住的那个小鬼给抓了起来。
“好小子，胆子很大嘛，居然敢在我的管辖内天天装鬼，嫌我们太闲多折腾点好陪你玩吗？活的不耐烦了你，走，跟我回衙门，有你好看的。”连拖带提的带着不断哼唧的家伙向前门走去，经过我面前的时候连一眼都不看我，我还在后面犹豫怎么办的时候，他没有回头的发话了：“还站在那干什么？等着天亮吗？还不回家？”
“哦。”我撇撇嘴，乖乖跟在他后面，先前的兴奋荡然无存，所以经过前庭时，看见那两只还在“咳咳”的鞋子，气就不打一出来，冲上去把两只鞋拎了起来，准备拆开看看，江华却说：“现在不要拆，等到了大堂上再拆。”
“为什么哦？”我不愿意的说。
“我不想一手提着受伤的罪犯一手抱着晕倒的你。”
“我怎么会晕倒呢？”
“你不是最怕粘糊糊的动物吗？”
“是呀，你还记得？”我心中一喜，以前我只微微提过一次，没想到他还记得，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难道这里面就是？”见他点点头我就想把手中的鞋子扔掉。
“不准扔，这个是证物，大人要用的，把它拿上。”
因为想他回去能从轻发落我，只好忍着恶心，提了鞋边拿了两只鞋跟着他离开所谓的鬼屋，等他把人犯和证物都交到开封府，不顾我伸长了脖子想看看鞋子里是什么怪物，拉着我就回家了。
原来的新奇都在他瞪视的目光中悄然不见了，我低着头，咬着嘴唇象个做错事的孩子，不敢看他。
就在我腿都快站酸了的时候，他才叹口气说：“你以为我真的会狠狠骂你吗？如果不是你这次太大胆，一个人跑到那种地方去，我怎么舍得骂你呢？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会后悔一辈子的，恨自己无能，连你都保护不好。”说到最后一句，捶着桌子难过，就好象我的尸体已经在他面前一样。
我吃了一惊，连忙蹲在他的腿前：“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这么卤莽了，就算下次要出去我也会先和你说一声的，再也不偷偷的溜出去了。”让我害怕的不是他的责骂，而是关心我却痛恨他自己的心。
看见他因为我的认错好转的表情，嘻嘻厚着脸皮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去那里的？”
“你每天睡下我都会去看一眼你是否因为做噩梦而蹬掉了被子，本不想让你知道，谁知你今天居然不在，连男装都少了一套，又因为白天你总是问着鬼屋的地址，我就猜到不妙，如果我今天去的不及时，后果会怎么样？”
我听到这里，不由心里一颤，他还有多少悄悄背着关心我的事没有让我发现？我以为他不是在乎那样琐碎小事的人，可听了他每天耐心为我盖被子的事，我不由的感谢上苍，让我遇到他。
“别发愣了，我还有一样重要的事情问你，那个装鬼家伙腿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你今天既然参与了这个案件，明天大人一定会问你的。”
糟了，我忘记这件事了，我怎么说？EV-03的事一定不能让他知道的，如果知道还要解释怎么会有这样高科技的武器，然后就是蓝星和我来这的任务，他可能不会相信就算相信让他知道了绝对也不是好事，恐怕还要连累他的。打死也不能说的，可我怎么自圆其说呢？
“你自己的事如果还是不想告诉我没有关系，但涉及案件，就算你不告诉我，就怕明天大人那里你过不去呀。”他看我许久不回答，就郑重的说：“我看过那伤口，比刀剑更厉害，因为没有伤到血管，所以表面全部凝结了，就好象被什么炙热的兵器烫伤的，你恢复记忆后就会用这么厉害的武器了吗？就算我想帮你，那伤口和罪犯的证词都要求你必须解释清楚呀。”
看我还是不吭声，他叹了口气：“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我会想办法的。明天大人一定会传你上堂的，天不早了，你去睡吧。”说完就离开堂屋回房间去了，我也沮丧的回去，不知道明天该怎么应付。
翌日，开封府重新审理这桩情节曲折的案件，先是哑子的父亲从外地赶回，递上伸冤的诉状，因为先前也是开封府所断的案子，故刑部特派一官员前来监审，防止开封府尹有掩盖前误之举。我在后堂等着传唤，心却早就飞到审判的大堂上，后堂衙役的悄悄议论才知道，装鬼的家伙叫孙兴，据他供认，他为了得到那间古屋和府衙中的师爷串通，本来只是传闻有狐妖好让哑子放弃房子，谁知哑子不肯，师爷却擅自设计了哑子杀人，然后师爷又说服哑子画押，本来是给师爷一大笔银子，孙兴得房子。谁知师爷不肯，不仅收了孙兴的钱还要求房产也要一半，孙兴无奈却又不甘心，想让装鬼让师爷死了要房产的心，毕竟他设计杀过人，心里总是有些害怕的，其他的他就不知道了。而师爷则说孙兴是一派胡言，从没有这样的事，大堂之上哑子承认罪状并画了押是所有人都看见的，他如何能在众目睽睽下陷害哑子呢？我听到这里也很疑惑呀，哑子识字的，又不是傻子，怎么被陷害还不反驳的呢？
还没有等我想出其中的玄机，捕快就来带我，说大人传我上堂。我忐忑不安的跟着他上堂，门口围了大批的百姓，都在看这个重审的鬼案，而大堂上两旁衙役严肃的执棒而立，中间坐着两个威严的官员。如果不是我在蓝星上殿和带兵，我想这样的场面我一定怯场。我低着头按照宋朝的规矩跪在堂下，心中却在诅咒，你爷爷的，如果不是为江华，我只在小时候挨打才跪的膝盖怎么能跪你们呢，太不甘心了，咒你们今天回家消化不良。
一声惊堂木，一个深沉的声音问：“堂下何人？报上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