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 / 1)
“帝都人情丰厚,要生活不难的。”长风低低的说。没想到崔掌柜他们这么突然说要离开,真不舍得。“傻孩子,只是去帝都而已。等将来你成亲,和夫君一同来看我,或是来帝都投奔我都行。崔大叔欢迎你来”崔掌柜拍拍长风的秀发,温和的劝慰。
“那将来我要麻烦崔大叔了。到时候崔大叔别嫌弃我麻烦才是。”长风的眼泪在眼眶里直转,强忍着不让它落下来。
“傻瓜,崔大叔心疼都还来不及,怎嫌你麻烦?等我安顿好了,就给你来封信,往后在云州艰难了就和阿深阿渊一起来啊”长风的眼泪忍不住的往下落,嗯的一声,算是应下来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沈煜的脚好了就往杯莫停跑。听说小春要成亲了,很大方的送了小春一套云脚珍珠卷须簪和一套描金纹牡丹大红坠地长裙。张富知道后请他喝了五坛子酒,过往的不快一笑而散。
这日,沈煜前脚刚跨进杯莫停的大门,小春的声音就来了:“三少,你怎么这阵跑得这么勤啊?我家的酒都快被你喝光了?你家的生意不管了?还是你有什么目的&8226;&8226;&8226;&8226;&8226;”小春故意拖长声调,满脸笑意的打量沈三。
沈煜不自然的咳了咳,“小春姑娘,牙尖嘴利。在下佩服。只是在下近来得知杯莫停要迁往帝都,以后喝不到崔老板的酒了,委实可惜。趁现在有多少喝多少。”死鸭子嘴巴硬。小春好笑的听完沈煜这般拙劣的借口,想来看谁我还不知道啊,当我是瞎子。
不整整他,我就不是崔小春。“唉&8226;&8226;&8226;&8226;&8226;”小春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故作惋惜道“三少就不要再演戏了,你想见谁?大家心知肚明。可惜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什么意思”沈煜徒然紧张起来。哼,叫你紧张。小春就把长风有意中人和在等意中人的事告诉了沈煜,其中还添油加醋的说长风死活不愿意随他们去帝都,情真意切的留在此处等候意中人。真是天下第一痴情女子啊!
说完还偷偷瞄了瞄沈三公子的脸色。果然,沈煜的俊雅的脸上如同染料铺般五彩斑斓。半晌都没说出一句话。真痛快!小春见目的已达到,向沈煜告了事,施施然的往后堂走去。挑帘进去的同时,瞥了一眼正在生闷气的沈煜,吐了吐舌头,活该。
沈煜此刻觉得胸中有一团火正熊熊燃烧着,快要把自个烧熟了。难怪这几天,他来找长风,长风都推说有事,没空见面。原来是要见情郎啊,好好好得很~~~我倒要会会是哪个混蛋。
长风这几日的确忙,倒不是忙会情郎,是忙着让青衣查君无痕的下落,让他立即到云州来帮忙。长风真后悔当初应该说是青衣就好了,也不至于这么烦吗。君无痕那家伙定要要挟我了。啊!这么办才好啊。
长风没想到君无痕好对付,沈煜才是麻烦的。不过此时她根本没想到沈煜才是最让她头疼的。只盼望青衣早日寻到君无痕才是。
叩叩叩~~~~“谁呀?来啦来啦~~~”长风在屋里做饭,听见叩门声,连忙从厨房里出来开门。
拉开门,一张熟悉而又愤怒的脸盯着自己。长风觉得自己的头现在已经很疼了,看见来人就更疼了。“你来干嘛?”口气不善的盯着沈煜。
沈煜见长风还是一个人,瞄了瞄屋内好似没有其他人进去的样子,心中的怒气消了一半“秋儿,我来瞧瞧你。”说是来瞧瞧长风,可眼睛一直在往屋内瞄。长风见他这幅摸样,真想给他一脚。
“公子,来得不巧。我还有事,陪不了您了,你请回。”长风下了逐客令。沈煜还是巴巴的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秋儿,我口渴。给我点水喝。”
“没有”
“站着久了,有些乏。可否&8226;&8226;&8226;&8226;&8226;”
“不可”
“日头太大,头有些晕。麻烦&8226;&8226;&8226;&8226;&8226;”
“不行”
“秋儿,可不可以说多说一个字?”
“不可以”
沈煜怒了,“秋儿,为什么这么对我这般绝情?你你你&8226;&8226;&8226;&8226;见异思迁!”长风也怒了“闭嘴,我见谁异什么迁了。你再满嘴胡诌,就给我当心点。”说完便作势把门关上。沈煜一急,伸手卡在门的两缝之间“啊啊,秋儿,疼疼疼&8226;&8226;&8226;&8226;”
“你傻啊你,给我看看。夹道没有?”长风紧张得要撩起沈煜的胳膊,被沈煜一个反手握住自己的手。长风一惊,想缩手,却被沈煜紧紧地握住“秋儿,你你你,有意中人了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长风心头一紧,这厮要问什么。岂料,长风的紧张让沈煜的猜测更加确定,沉声低问:“他是谁?”
“你管不着。”
“偏要管。”
“沈煜,你没有资格关我的事。请你放明白点?”长风口气冷了,甩开沈煜拉着自己的手。沈煜的态度让她越来越不知所措,越来越害怕他看自己的眼神。
“好&8226;&8226;好&8226;&8226;&8226;我不管、不管&8226;&8226;“沈煜见长风这般冷淡也恼了,难道她还不明白吗?既然如此,我何必&8226;&8226;&8226;&8226;沈煜一抱拳,“告辞”转身就快步离开。
嘭~~~~长风不悦的关掉门。什么毛病啊这人,找我发哪门子邪火?
“咦,这不是沈三少吗?这么急上哪?”沈煜听到有人和自己打招呼,一看是徐靖。略略一抱拳“原来是徐兄啊,真巧。”
徐靖笑容和煦地邀请“相请不如偶遇,在下前日得到一坛佳酿。烦请三少一同品尝。”沈煜剑眉一挑,拱手“多谢徐兄美意。在下却之不恭了。”
“请”
“请”
两人眼波流转,心领神会。玉花轩庭纤阁
“哈哈哈哈,好酒好酒。痛快痛快~~~~”沈煜和徐靖双双放下酒坛,“阿煜,好久没和你一起对饮了。真痛快啊!”徐靖虽然喝了一坛子酒,但眼神却十分清朗。完全不像平常一副纨绔公子哥的摸样。
“你老兄天天有美酒佳人相伴,不是泛舟游湖,就是赏花逛园。而我这个苦命人就只得看铺、算账、蹲在屋里,全身都臭了。”沈煜面容轻快的揶揄徐靖。“是吗?我看你老兄是忙其他的吧,我说你装得够真的啊。”徐靖靠近沈煜,笑得阴阴的。
沈煜看他今天有些怪怪的,有点奇怪,反问:“我装什么了我?我什么时候都是坦荡荡的君子。不像你十足的伪君子一个!”沈煜说这话的时候,头扬的高高的,像只高傲的孔雀。
“是君子的话,干嘛装可怜去博女子的欢心啊。骗人家背你,啧啧啧~~~这种谎话你都说得出口。沈三公子武艺超群,自己故意扭伤。亏你做得出!”徐静毒舌的揭穿他
“哪&8226;&8226;&8226;哪有啊?”沈煜的反驳显得太没力了。“我真的是扭伤了,难得的就是秋儿愿意背我回去。”沈煜咧着嘴,笑得傻兮兮的。
“你我是表兄弟,你还瞒着我干什么?你是不是喜欢人家。?”有你这样的表弟,真是我的不幸。徐靖暗忖。
徐靖和沈煜是表兄弟,不过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徐靖的母亲,是沈煜的娘的庶妹。两姐妹自小都很要好,家里人口众多。徐靖的娘性子静,及笄没多久,就嫁到外地。
沈夫人嫁到沈家后就和妹妹断了联系,后来就听说自己的这个妹妹已经死了。心中不禁悲痛万分,派人找了很久也没找到妹妹夫家的人。
几年前,徐靖到寺院“巧遇”沈夫人,并与沈夫人相认。这才这道,妹妹嫁的人就是现在的云州知府——徐大人。徐靖也是徐家的二公子,但母亲是爹的妾室,大娘和家中的人对徐靖很疏离。
沈夫人心痛徐靖孤苦无依,想多帮帮他。却徐靖婉言拒绝了,和沈夫人见面也不多话,倒是和沈煜渐渐热络起来。
“别玩得这么开心,不要忘了自己该做的事?”徐靖正色道,“我什么时候忘记过了,你爹最近秘密和代州、兖州、燕州的马场牧主接触了几次。你的那个傻大哥也偷偷去了落霞关几次。另外你家的别院好像来了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沈煜神色凝重的说完。
“难怪,有这么有趣的事情。我老爹偏叫我到帝都给廉郡王拜寿,就是要把我支开。真是伤心呢,没让我为徐家尽份心力。难过啊`&8226;&8226;&8226;&8226;&8226;”徐靖故作伤心地做西子捧心的摸样。
沈煜看到他般表情,满头黑线“见到了吗?”
徐靖抬眼看着自己的表弟,很佩服那个人对沈煜的欣赏,看来做探子这家伙很适合呢。“见到了啊,他说很想和你痛饮三百杯。”
“他那里的酒比这破葡萄酒好多了”沈煜嘟嘟的说。
“还敢挑剔,西域的葡萄酒给你牛饮了。还嫌弃!不知好歹!”徐靖磨牙霍霍。
“他说了继续监视老头子,另外还要你找一个人。”
“谁”沈煜紧声追问。
“宰相——顾长风”。徐靖缓缓地说出这个名字。
“哦!嗯?谁?找谁?”沈煜正端起酒杯就要送入口中,听到徐靖说了某人的名字。一时间忘了送入嘴,手还傻傻的端着酒杯愣在那里。
“早叫你多吃点猪耳朵了,听话都听不清楚”徐靖很“好心”的建议。
“顾长风。干嘛找她啊?有没有什么画像什么的?”沈煜感到不安,为什么皇上要找他。长风是陪着皇上在一起长大的。难道&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画像?你喝傻了吧?顾长风是天曦宰相,又不是江洋大盗。要什么画像啊?”
“没画像怎么找。”沈煜故意问他,脑子里快速的想着对策。“倒不是一定要找到顾相。顾相一定会回去的。皇上知道沈家的暗探遍布天下,要传一句话出去”徐靖坦然的看着沈煜,耐心的解释。
要我传话?什么话怎么重要啊。沈煜连连称是:“我知道了,什么话?”
“长风,该去狩猎了。”狩猎?有什么意思?沈煜越来越觉得秋儿和皇上之间的关系匪浅,心里很不是滋味。狠狠地喝一口酒,脸色臭臭的。
“那个,表弟。表哥我也有件事要请你帮忙~~~~~”徐靖想了想,好像有些为难的样子。沈煜看着徐靖叫自己表弟,嘴角抽了抽。揉了揉眉角“阿靖,别叫我什么劳什子的表弟。我不习惯。再说~~~~”沈煜笑得阴险地问道“表兄弟嘛,什么帮不帮忙的?说说吧?”
徐靖被盯得毛毛的,脸有些不自然。拿起扇子挡了一下,假装咳了咳“哎呀,我觉得你那个小婢有趣得紧,想向你讨来。不知表弟愿不愿割爱?”
“我沈家的小婢有很多啊,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有趣的小婢”这家伙主动提起女人,太意外了。到底是那个小婢,能让这家伙这么上心。
“就是在玉花轩门口见到的那个”徐靖有点不好意思的提醒。“兰秋!”沈煜想起来,徒然提高了声调,桃花眼却冷了几分。徐靖有点奇怪沈煜的态度,莫名其妙的点点头。
沈煜牙根咬紧,半天从牙缝里蹦出一句冷冰冰的回答:“不行”。徐靖一天,不但没生气,反而还来了兴趣。一脸贼兮兮的打探:“却是为何?说个说服我的理由?否则,我是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