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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穷途末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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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若和陶知非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正在想着该怎么办,却忽地看到阿九轻轻倒下。

原来阿九受了极重的内伤,本是早已不支,只因了那玉罗丹勉强撑着,如今大事已了,又被大莫先生疾点了几处大穴,不禁早已忍不住,晕了过去。

此时谢劲身形一紧,就要过去将她扶住,却在一转念间,终是没动。

陶知非长叹一声,道:“阿九受了重伤,如今天寒夜冷的,总不能将她仍在这里,这书房之旁有个厢房,不如你我将她带至那里歇息吧?”

公孙若点头:“师兄说得极是,那就动手吧!”

陶知非瞪眼:“好,师弟,那你就动手将阿九移至厢房吧!”

两人偷偷看着谢劲。

而谢劲面目冷峻无语,身形紧绷,握剑的手青筋突出,却终究是没动,仿佛此事不关他事一般。

陶知非再次长叹一声,道:“好吧,看来这种事,只能我这个做师兄的来干了!”

说着,便能轻轻将阿九抱起,来到厢房,将她放到床上。

公孙若便一路跟随,帮着开门撩帐幔的。

陶知非再再次叹息:“总算完事了。”

他看了看阿九的脸色,阿九紧闭了双眼,苍白的脸色在黑发映衬下,楚楚可怜而又倾国倾城。

他故意大声道:“我看阿九气色非常不好啊!似乎情况不妙!”

公孙若见他如此,马上领会了他的意思,也大声地道:“师兄说得对啊!她脸色的确非常差,这可怎么办呢!”

两人说完便看着门外。

门外不远处,有人如一根柱子一般立在那里。

谢劲听到这两人说话,原本紧紧揪住的心更是剧痛不已,握剑的手禁不住轻轻颤抖。

但到底,他生性有着十万分的倔强和坚忍,任是心中巨浪滔天,面上却是丝毫不变,身形还是巍然不动!

公孙若见状,终是不忍,使了眼色给陶知非。

陶知非知其意,只得罢了。

公孙若又摸了一下阿九的脉搏,道:“脉象极虚。要是有什么灵丹妙药为她补补也好。”

说着,便想起那玉罗丹,道:“那玉罗丹倒是个好地西,只是早已被我吃下。”

门外谢劲听到此,握剑的手微微一动。

陶知非却瞪了他一眼,道:“你这傻瓜,又哪里知道这其中奥秘!那玉罗丹,虽是二十四天圣品,却不能连吃两颗,不然必会血液逆流,后果不堪设想!你怎么就不能想想其他办法呢?”

公孙若听了,这才知道,只好道:“那如今,不如我去库房中查看一番,看看先生平日是否藏了什么灵丹妙药?”

陶知非笑道:“这才是我的好师弟嘛!”

公孙若无语。遁去。

陶知非呵呵笑看着远去的三师弟,又望了望院子里那棵树,笑道:“小师弟,你真得不进来看一下吗?”

谢劲自扭了头去,不理他。

他也不恼,笑吟吟地想,哼,你若真是丝毫不关心,便干脆离开吧!偏偏又是舍不得的。

这边公孙若转眼便回来了,带了一个灵芝,一个如婴儿臂膊大的人参,还有一颗十全大补丸。

陶知非点头称赞:“不错不错!师弟做事果然稳妥——”

他望着那硕大的人参,眉开眼笑:“没想到先生还藏了这样好的宝贝。”

公孙若白他一眼:“你倒好,在这里图个现成,动动嘴皮子即刻。我可是冒了被先生追究的危险呢!”

陶知非摸着下巴,呵呵一笑,高深莫测的样子。

接下来这两人在那里,又是喂灵芝又是塞人参,又是把脉又是运功的,好一番折腾。

这番这腾下来,阿九总算脉搏强了一些,有了几分气息,渐渐醒转过来。

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慢慢睁开眼睛。

只见陶知非和公孙若大眼瞪小眼地望着自己。

阿九心中不禁疑惑,这是在哪里?

陶知非解释:“师父命我二人在此看管你,但你晕了过去,我等便将你移至此处。”

阿九自是感到了唇舌间充斥着上好人参的味道,便微微点头,晶亮的目光中透出一点感激之情。

陶知非摆手:“既然你已醒了,那便暂且好好歇息吧!”说着一拉公孙若,两人就走道院里来。

谢劲在门外自是将里面动静听得一清二楚,知道阿九醒来,便也稍稍放下了心。

他心下刚刚一松,就见陶知非似笑非笑地向自己走来。

陶知非走过来,轻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小师弟,”

谢劲静等他的下文。

陶知非继续道:“阿九已经醒来,你有什么事要和她说,便过去与她谈吧!”

谢劲不动。

他有什么事要问,有什么话要说吗?

有,他是有很多事情想知道,很多疑问需要解答。

如果谢劲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子,定必早已冲进房去,问道:你到底对我是何心意?你到底是否曾经喜欢过我?天无夜是谁?第五梦又和你是甚关系?你到底要我如何?

如果谢劲是一个温柔体贴性情随和的男子,也许他也早已冲了进去,对了阿九嘘寒问暖,端茶送药,抱着阿九一番安慰。

但可惜的是,他是谢劲。

他既不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子,也不是一个温柔体贴的男子。

所以,纵使他心中急切万分,他也不能动弹分毫;纵使他有千言万语,他也说不出一句!

公孙若也一旁温言劝道:“你有什么话,还是要说清楚的话,不要在这里闷不作声,徒增难受罢了!”

陶知非却不耐烦了,一把将他拎起,一路推到房门口,又大手一推,将他推进房去,道:“你们两个好好谈谈。”

便咔嚓一声把门关上!

在房门哐当一声被关上时,谢劲束手束脚地立在那里。

他实不知该说什么。

在他沉如浩海的心里,纵是有着万般疑问,却还是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口的。

他只是看着她。

躺在床上的她,苍白而纤细,坚强而脆弱,清丽而沉静。

他看着她,不言不语,仿佛要看到天荒地老。

良久,阿九冷冷地开口:“你即便要监管我,也请到外面去吧!不要在这里惹我心烦!”

谢劲一愣,一时竟有些不知说什么。

阿九更加不耐烦:“你还不出去!”

谢劲想了想,便要转身离去。

他刚走到门口,阿九面上已是染了几分愠怒,道:“站住!你回来!”

谢劲又回转身,走到阿九床前。

他静静凝视着斜躺在那里的阿九,脆弱而坚强,冷静而薄怒的阿九。

良久,他沉重,沙哑地叹道:“你到底要我如何?”

即使我愿意将你捧在掌心为你放弃一切,我却,依然不能知道,在你心里,我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位置?

若你要我从此远离,不再靠近,我即使忍受心中万般痛楚,也断不会再靠近你一分!

这是谢劲藏在心底,却永远道不出口的话。

而谢劲的那声叹息,却重重地落在了阿九心里。

她到底要他如何?

事到如今,她到底要他如何呢?

他是人间的一腔热血,如火一般滚烫奔放。而她只是来自远方的一点寒冰,经历万年寒霜已坚硬如铁。

冰与火之间的距离,有多远?

她与他之间,本就是隔着天与地。

她能要他如何?真得要他为了自己背弃一切吗?

阿九却知,若他能为了一个女子背弃一切,他便不会是谢劲了。

他是刚正不阿为国为民以铲除天下奸恶为己任的谢劲。

这样的谢劲,今生今世,是不可能为了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异国女子背弃一切的!

更何况,在阿九的心里,还有一个结,一个从很早前就开始揪扯,如今已是乱麻一团再也找不到出口的结。

谢劲,你喜欢的,到底是谁?

我并不是别人,从来不是别人,永远不会是别人。

我只是阿九罢了。

也许你真得需要的是一个笑颜如花纯真娇美的女子陪着你笑看浮云罢了。

而不是如我阿九这般的。

阿九怔怔地想着这一切,清冷的双眸闪着如星星般的碎光。

谢劲伸出修长的大手,轻轻地将她的手握在掌心,坚硬俊秀的脸庞透着柔和“你伤势可还好?”

他的掌心依然温暖如初。

她的手却早已沁凉一片。

也许,即使他炙热如火,都无法驱走埋在她心里的一点寒冰。即使他如日光一样明亮,都不会照亮她心底最深处的那片阴暗。

她与他,在一起的那一刻,就已注定了将来的结局。

穷途末路处,便是缘尽时。

阿九轻轻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谢劲眼看着那柔长细腻的手,缓缓从他手中抽出。

他的大手依然停在那里,却已是空空如也。

轻轻地握紧手,攥起手心,却是一无所有。

他呆呆地望着自己空空的手心。

当那只手什么也抓不住时,是不是也会寂寞,是不是也会失落,是不是,也会心痛?

阿九见他只呆看着自己的手,冷静地,平静地道:“你走吧。”

谢劲猛抬起头,目光如电,脸若寒冰,审视着她,慢慢地问:“为什么?”

你从来就没有在乎过我,是不是?

你根本从来就不需要我,是不是?

你自有你那一生一世的诺言,是不是?

阿九却直接反问:“你可曾有过一分喜欢我?”

谢劲的脸慢慢地缓和下来,又慢慢地柔和下来,缓和了,柔和了,又慢慢浸出一点点的痛意。

他一字一句地道:“难道,你从来不曾懂我吗?”

阿九闻此,心里一痛。

但她心中早已有了决断,强忍下一切,冷静地道:“你若曾喜欢,也只是喜欢的凝西公主罢了。”

谢劲听她这般说,心慢慢地沉了下去。

她盯着眼前的谢劲,继续沉静地,残忍地道:“可是,凝西公主,从来不存于这个世间,她只是一个幻影罢了!一个由二十四天的阿九精心造出的一个美丽的幻影!她,从来不存于这个世间,你喜欢的只是一个不曾存在的幻影罢了!”

她冷静的话语,如刀一般,一点一点割着谢劲的心。

谢劲的昔日明亮坚强的细眸,此时浸着满满的痛!

他深深的吸气,忍下那满心满口的痛,轻问道:“你难道不就是凝西?”

阿九闭上双眸,良久,她又缓缓地睁开。

重新睁开眼的她,眸子里只剩下一片清冷。

阿九认真地,望着眼前的谢劲。

这是一个多么年轻俊秀的男子,温暖若阳光般,却又坚强冷峻若剑锋。

可是,这样一个男子,却从来,都不会是,也不可能是她的。

她缓缓地吐出最后的话:“我是二十四天上弦月的阿九,有着天底下最冷的一颗心的阿九,杀人无数手上沾满鲜血的阿九,冰冷狠厉从不会笑的阿九。”

她一句一句说,每说一句,面目便冷上一分,谢劲的心,就更痛一点。

谢劲以前并不知道痛为何意,却在今夜,一痛再痛,仿佛,二十多年来不曾感觉到的痛全在这一夜之间回来,痛到了极致,痛到了顶峰,痛到了毫无知觉!

谢劲冷冷地望着眼前的她,她冷清冰寒的面孔,真的,真的,是那个他曾捧在手心,抱在怀里的凝西公主?

他喜欢的到底是谁?凝西公主,还是眼前的阿九?

阿九却像看透了他的心思,冷冷地高声地道:“世上根本没有一个凝西公主!你不过是做了一场梦罢了!现在梦已经醒了,这里没有凝西,从来没有!只有阿九,假冒公主的阿九!与你隔着天与地的距离的阿九!双手沾满血腥的阿九!你永远永远都不会喜欢的阿九!”

她越说越快,越说声音越大,越说越冷,最后末了,仿若还不过瘾,又加上一句:“对你厌恶至极的阿九!”

谢劲此时简直如坠冰寒!

他猛地站起,大声质问道:“你厌恶我也就罢了!难道,难道——”

他若剑一般的薄唇冷冷地问,“难道,你也不曾对阿宝有过丝毫母子之情吗?”

阿九闻此,一下子懵了!

是的,阿宝,是她的亲生儿子!

她怎能忘记,阿宝大大的脑袋,阿宝纯真的目光,还有阿宝稚嫩的小手!怎能忘记!

这世间,她愿舍弃一切,却永远无法放下那个单纯娇嫩的小东西——阿宝!

可是,如今,她该怎么办?

她该怎么面对阿宝?

若她一直是那个凝西公主,阿宝自会有他快乐幸福的一生。

他已经三岁了,要开始进学了,原本皇上已经开始要为他找一个先生了。

他原本可以一直是一个被骄纵的孩子,有一个顺利和美的人生。

可是,如今的她,什么都不是了。

失去母亲的阿宝,会如何?

有她这样母亲的阿宝,又会如何?

想到阿宝,阿九心痛到无以复加。

谢劲望着低头发呆的阿九,知道她再是心狠,终究,阿宝依旧是她心中的柔软。

这时,阿九却忽地抬起头,眸子里依然是一片清冷。

谢劲心中一沉。

阿九缓缓地无情地道:“我就当从未生下过他,便是了。”

谢劲再也抑制不住心中那滔天的痛意,恨意!

他是一个感情极其浓烈的男子!爱的深沉,恨的狂猛!

他上前抓住阿九的肩,狠狠地,冷冷地,冰冰地,一字一字地,咬牙切齿地道:“我从未见过,如你一般心狠的女子,也从不知道,你竟是这般无情!”

说完便踢门而去!

徒留阿九颓然地倒在床上,心中一片茫然。

门外,公孙若和陶知非见谢劲忽然从门内冲出,又如猛兽一般向外奔去。

公孙若望着谢劲离去的背影,很是担心。

陶知非道:“你去追他吧,不要让他出什么意外,我留在这里便可。”

公孙若一拱手:“如此,有劳师兄了。”

最后一个了字出口,人已在几丈之外了。

陶知非望着远处,轻叹了一声,就缓缓悠悠地进了屋。

屋子里,果见阿九茫然无措地躺在那里,呆呆的,不知道想些什么。

陶知非无奈地道:“你莫非,真得心狠至此。”

他是何等的武功,何等的耳朵,屋内的那些话,他又哪里能听不到呢

陶知非掏了掏耳朵,看着阿九,再次叹道:“你对小师弟心狠依旧罢了,自己的亲生骨肉,不至如此吧?”

陶知非说完这话,忽然觉得自己今晚叹了好多气啊!

唉,他再次长叹一声,为了这个小师弟,自己一辈子的叹气都在今晚了。

阿九去好久没有反应,过了好一会,才慢慢转了转眸子看向陶知非。

她清冷无奈地道:“我不如此说,又能如何,阿宝现在还小,若他能忘记我,对他,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陶知非忽地怔住。

是的,对阿宝而言,若他能忘记这个母亲,也许真得是一件好事。

他一下子明白了阿九的良苦用心。

阿宝若真能忘记这个母亲,只跟了谢劲这个父亲,也是一件好事。

因阿九是假冒的公主,势必会连累到阿宝。

但谢劲,不管怎么说,他是当今皇帝极为宠信倚重的神捕,更是大莫先生的关门弟子。有大莫先生在,有他们师兄弟几个在,有谢劲在,自能护得阿宝周全。

陶知非望着阿九,心里泛起一股同情和无奈。

这个女子,当初来到大昭假冒公主,到底作何想法,他不曾知道,也不用知道。

只是如今,落得如此下场,倒真是令人心生悯意。

他轻轻上前,疾点阿九几大穴道。

阿九一是伤重,二是实在不曾防备,一时竟被连点数下,不禁楞了。

陶知非笑道:“你走吧。”

阿九再次一愣。

她本是极为聪慧灵敏的女子,平日哪里像今日这样,连连发愣呢。只不过这陶知非的言行太过出乎意料之外罢了。

陶知非戏谑笑道:“我已解开你的几处穴道,你如今虽受了重伤,但逃出这府邸,应是没有问题吧?“

阿九略一运气,发现几处禁锢果已解开。

她抬眼看向陶知非,目露疑问。

陶知非却摸了下巴,歪身晃着道:“你怎么着也是我的弟妹,我岂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打入天牢!”

阿九却问道:“你若放了我,却是没法和大莫先生交待的。”

陶知非哈哈一笑:“放心好了,一则我已支开他们两人,有问题我自当一力承担;二则——”他眯了眼睛,轻声道,“先生这所谓独家点穴术,我早就学了来,他也是知道的。他如今用这点穴术,恐怕早知我会放人的了!”

阿九心下一动,却原来是这般。

陶知非柔声道:“你便放心好了。先生对谢劲一向视如亲子,对阿宝也是疼爱有加,他自是舍不得看他们难过的。如今你便远远地离开这里吧。”

阿九一时竟有几分莫名感动。

她陡然自怀中取出一块玉佩,那实在是一块很普通的玉。

她郑重道:“这块玉,乃我昔日养父所赠。”

说着,她低头看了看那块玉,清冷的眼中透出几分柔意,继续道:“它虽质地粗劣,却,却给阿九带来这世间最初的一点温暖。”

她双手将于递于陶知非,道:“请代我将这块玉交予阿宝,若是他问起,你便——” 她话音一哽,却强自忍下,继续道,“请定不要提起,此玉乃阿九所赠!”

说完,她拱手一拜:“阿九在此谢过大恩!今生必当铭刻在心!”

她没有说它日相见,必当回答的话。

也许,今生永不会再见了吧!

她决然地转首。

别了,我的阿宝! 别了,无缘的——谢劲!

阿九纵身一跃,飞出屋子,转眼便消失在远处。

陶知非摸着手中的那块玉,还透着一点温热,他又叹了口气,望着远处那道消失的影子,摸了下巴,淡淡地道:“只苦了我家小师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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