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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第四十二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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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上有一种人是你永远都无法去揣测的,我碰到过这类人,林左扬是一个,还有一个……我妈。

在我们家,她的存在最明显的就是以我爸的反应来反映的,在我们姐弟俩眼中,她没什么话,也不跟我们交流,她的存在就变的没那么明显了。

那天她一整天都没出现,我白天工作,左扬在家,跟朋友借了钱炒基金,傍晚去弹琴。照例是午饭时间叫老妈吃饭,没得到回应。也没多想,她一向这样,不想吃的时候谁都没法劝,除了我爸。傍晚出去前又叫了一次,没反应,所安还是没多想,就上班去了。一直到晚上临睡前,那他房门都没开过,所安急了,用力撞开。

还没开呢,我妈打开了家门,“你们怎么还没睡觉?”

她穿着一件纯黑的大衣,眼神有点儿惶急,我们惊讶的发现她手臂上都是血,衣服也破了一些。

我赶紧拿药去,帮她处理。

所安边给她包扎,边问,“妈,这是?”

“军子死了。”

“什么?”

我给吓坏了,“妈您今天出去就是为了杀他的?”

“嗯。”

“他死了?”

“死了,喉咙被割断,右手被卸了,惨不忍睹。”末了加一句,“再惨没阿列惨。”

“妈,我们快搬家,警察明天就会过来,不行,搬了不就意味着就是我们杀的么。”

所安比我反应快,拿了一床被子让我妈披上就让她把身上的衣服脱掉销毁。

我妈翻白眼,“人又不是我杀的,我干嘛要毁掉衣服?你现在有钱帮我买另一件么?”

“您刚不是说……”

“他是死了没错,可我没机会,我到的时候他已经死了。他结的仇家太多,死有余辜。如果我动手,他死的没那么痛快。”

我打了个寒战,想起了老爷子说的她训狗的经历。

林左扬到的时候我们还在睡觉,我看时间,早上五点多。

“军子昨天死了。是你们干的?”

我原本就烦谁把我吵醒,现在立马火了,“你什么意思?”

“你在我面前就别装了。”

所安开门,“我们再装也没你装。我们这儿不欢迎你。”

“我们昨天把仓库里残留在一颗钉子上的衣服纤维和血迹都化验了,是伯母的血迹。赶紧让她去自首,晚了就来不及了,他们现在正赶过来。”

然后我们连话都懒得和他说。林左扬干着急,一直试图说服,可我三压根儿不当回事儿。

我妈被带走的时候我们都没当回事,自掏腰包跟到警局,啥事没做,就坐在警局门口的石阶上,等我妈,跟所安说笑,两人在赌我妈多少点出来,赌她出来的表情及第一句话。我们实在太乐观了,当林左扬告诉我们要拘留我妈的时候我们还一愣一愣的。杀手手法很专业,在场所留下的痕迹都是我妈留下的,我妈自幼学习跆拳道,杀个人实在不是很大的困难。

所安紧握拳头,“军子不是你们上司么,想来拳脚也不是唬人的吧。”

“可是如果军子毫无防备呢,我不能再多说了。”

徐洛其打探回来的结果是军子血液中被人注入了一种致幻剂,头脑不清醒,反应变得迟钝,出现幻觉。而所安告诉我这军子其实很早就与黑道勾结,一直利用手中所掌握的各大公司的机密证据挟,很多人已经放言要他项上人头。自然,我们公司的机密他亦掌握不少。

警方的理由是我妈有作案时间作案动机,就连作案条件都配备了。在没有其他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我妈可能要为这件谋杀案负责。

所安冷哼,“他们太不了解妈了,真要是她,他们连蛛丝马迹都无法找寻。以她的聪明,不可能不知道军子时日不长,她去,只是因为想让他死在她手里。现在留下的痕迹恰恰说明人不是她杀的。”

我妈的确是个聪明的女人,老爷子在她面前只能算个雏儿。她不参与公司的运营,可是关于公司生死的决策老爷子都得征求她的意见。我们公司能够发展得那么快,她是功臣。甚至可以说,如果我妈一开始就参与了公司的运营,林左扬未必会赢。

我妈让人带话说要救她得先从受军子威胁的那些公司入手,至于哪些公司,这确实是个谜,他惹的人实在太多。但是可以去找黑社会一个叫何二爷的人。

所安把偷藏的古董低价卖了,这东西现在出手太危险,可我们确实需要金钱,人脉得拿金钱去打通。他抱了那幅王羲之的字过去了(我爸那时候硬逼着我把那幅字拿回来了),据说那何二爷爱附庸风雅,非唐装不穿,家具物什全都是古色古香,还写得一手好字,特别对王羲之的字感兴趣,单单从这看,谁都会以为他是个受人拥戴的老艺术家。

所安回来的时候眉飞色舞,说是那何二爷答应帮忙了。不愧说了那么多咬文嚼字古不古今不今的话。

徐洛其蹦出一句,“事情就这么顺利?”

正是我们心头所想,顺利得有点儿不真实。这样的预感在一周后实现了,何二爷请我们过去。那老人可不就是个老艺术家嘛,鹤发童颜,仙风道骨,胡须白且长,直垂到胸口。他坐在一张精致的太师椅上,眯着眼,我们足足等了一个小时他才一副猛然惊醒的样子,“所安啊,来啦。阿福,把那幅画还给欧先生欧小姐吧。”

所安急了,“何二爷,您这是……”

“我呢,有点儿小气,虽说挺喜欢机灵的人,可是机灵到心眼儿多的就讨厌了。”

“何二爷这话怎么说?给个明白话。”

“原本事情已经办妥,可你们请的另外的人把计划给弄黄了。”

所安一笑,“二爷,这画儿好像不是我给您的那幅啊,您拿错了吧。”

何二爷脸色僵硬,我生怕他要发怒,所安又是一笑,“是晚辈看错了,的确是那一副。二爷您是爽快人,所安有个不情之请。”

“说。”

“劳烦二爷把那个您所认为的我们另外派过去的那个人告诉我,另外,我想知道如果我们把那个人给搞定,原先的协议是否还有效。”

林左扬!

林左扬接到我的电话那个反应该叫做欣喜若狂吧,他总是这样,总让我有一种他真爱我的错觉。

“在安,你找我?是为了伯母的事情吧,我已经查到一些眉目了,别担心,伯母很快就可以出去。嗯,你想吃什么呢,牛肉?羊肉?猪肉?还是来点儿海鲜,龙虾你不吃,那么……”

“很快是多快?”

林左扬停顿了一下,“我不能确定,但我能答应你一个月之内一定可以还她清白。”

“清白?你不一直说她是凶手么?林左扬,我拜托你,不,我求你,你不要再管我们的事了。”

“我……我只是想帮你,在安我保证,一个月,就一个月,我还你一个完好无损的伯母。”

“如果不是你,我妈早就出来了。你少掺和。一个月,一个月她怎么度过,你们要怎么对待她,不给饭吃?电击?鞭打?还是注射药水?或者还有更为恶毒的手段?”

他像是想到什么,“你们去找的何二爷?”

“甭管我们找的是谁,只要能救我妈。你不要插手。”谁要能救我妈,即使他为世人所不容,他依旧是我们恩人。

“在安,我做不到。”林左扬想了一会儿回答,“你们要的是救你妈,而我,不仅要救她,还要找出真正的幕后凶手。我是警察。”

去你的警察,“你要查就去查你的,干嘛扯上我妈当垫背?你难道对我们家做的还不够多么,我们家现在就剩下人了,你还想连这些都给我们剥夺掉吗。”

“我可以保证伯母平安。”

所安看到我的样子就知道没有成功,拍了拍我的背表示安慰。就剩下我们两个了,忽然发现其实我妈有那么强烈的存在感,她一不在,我们连吃顿饭都没个规律,那时候为了她,我们两个必须在固定的时间做好饭给她,可现在,想起来自己饿了,那么吃一点儿吧,管他那饭留了多少天,那菜有没有发霉。

“姐你知道么,那时候我们差点儿就上了船。”

“如果不是我,你们早该在国外了吧。”

“是啊,”他笑眯眯的,“林左扬城府太深了,当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挽回了,就想到了偷渡这条路。把你留下,你得看病,而且,林左扬会保护你。爸说了,我们两个,都是要爱情不要家庭的主儿,没了爱情,会枯竭的。我们就一直隐瞒,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发现他所做的东西。临上船了,妈忽然执意要带你一起走,问她,她只说‘已经抛弃过一次,不能有第二次’。”

“你们从来都没有抛弃我。。”

“我们对林左扬真是太有信心了。爸知道你受虐待之后很自责。马不停蹄的就跟张叔去救你了,什么都没有准备。结果……嘿嘿。我们家现在被弄得七零八落。姐你千万不要再有什么事,你手术一定要成功。”

“我现在要家庭。谁都比不上家庭。我原先想啊,我只要将这笔债还清之后就不欠他们的了,顶多把我这条命也拿去,可现在,我想他们没资格拿我的命。”

所安掏出一封信给我,“这是妈去杀军子之前留的遗书。大部分都是嘱咐你病情的。”

字迹娟秀而大气,可那些平实的语气却让我热泪盈眶,大到她管的那部分家财在那儿,小到记得去找徐洛可了解我的情况,罗列的一清二楚。

末尾写着,“在安,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在你出生,我就把一切自己的不幸推脱到你身上,我多次幻想若你是一个男孩子,是否我还像以前那样拥有灿烂的笑容。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我怪你,实际上只是自己的自卑,为自己不能赢得婆婆的喜爱的自卑,更错的是,才知道不论你什么性别,你都是我的女儿,是我引以为荣的女儿。跟你生疏太久,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只愿你不要怪妈妈,要努力战胜病魔,跟所安相亲相爱,把我们家再建立起来。”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不断颤动的信封以及“正在发送”几个汉字,有一点儿茫然。几分钟后听到短信的声音,“明天去接你。”

发信人:莫闻。

莫闻打过电话给我,就在何二爷把王羲之的字还给我们的那天,“在安,我可以帮你救出伯母。可是代价太大,我需要一定的补偿。”

当然,他自然没那么好心,条件是让我跟他结婚。他倒也很坦白,“我记得当初你悔婚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这辈子你一定会成为我的人,我说过的话就一定要达到。”

他小时候就不喜欢我,他跟我妈一样纳闷为什么那么风华绝代的一个女人会生出这样一个平凡的女儿。他先前和我一样痛恨父母为一己之私包办婚姻,可是当我为了萧傲明目张胆的把他“甩”了之后,忽然就有了兴趣,撂下狠话。

要说爱,那是绝对没有的,他只是不能容许有人不把他放在眼里,不能容许自己输给任何人。正如他所说:我们不可能多长久,但那必须是我抛弃你而不是你不愿意跟我。

吴闻是个纯粹的商人,不会做对自己没有利益的事情,那次签约,他早就看出来那个工程不会有什么结果,只是陪我们演一出戏罢了,那些签订的资金,他只打出了第一笔,而第一笔的资金总共是五十万元。没有看错,在一个工程里。当我站在他家里和他谈起这件事的时候他说这只是给你的零花钱。即便如此他都不愿意自己去签,理由还是会丢他脸。

太过自信的男人,有点儿让人欲罢不能,当然,那与爱情无关。

吴闻挺得意,吩咐人拿了一瓶葡萄酒,“我说过要给你留着的。”那模样甭提多小人得志了。

我还见到了吴莺,我以为他会问我所安的状况,结果人只是看了我一眼,连招呼都不打就上了楼。他身边那男的倒是跟吴闻打了个招呼。

“那他男朋友?”

“怎么可能,那丫头喜欢漂亮的东西,过几天那男的就不会在我眼皮底下出现的。”

我欲哭无泪,我当初还当她真看上所安了,更让我欲哭无泪的是,所安别是就会吸引男人吧。妈妈咪呀,谁说丫不是一天生同性恋姐都跟他急。

“那你呢?”

丫鄙视的看我,“我原本以为那丫头是学我的,可后来不是把你纳入麾下了嘛。”

“我妈什么时候可以出来。”

“啊亲爱的,如果不出什么意外,你后天就能看到她。当然,我讨厌意外。要不是你弟弟,你妈早可以出来了。”

我大吃一惊,“什么回事?”

他没正面回答我,倒是问,“你们家是不是黑道出家呢?别瞪我,就你那弟弟,前些日子把林左扬给绑架了,好像给了他不少苦头。还想跟何二爷交易呢,傻子。”

“不许骂所安。”

吴闻很无辜,“可他真是傻子啊,说他跟黑道学的吧,总是一副傻乎乎的劲儿,人一句话就能把他骗了。说不是吧,想的办法就是绑架人。”

“那何二爷可以救我妈,只要姓林的不捣乱。”

他更鄙视了,“他是可以救你妈,可警察内部虽然乱,像林左扬那样一根筋的傻子也不是没有。绑架不如把人全绑了,等这事儿过来追查期才放。”“

我还是糊里糊涂的,吴闻很是懊恼,“我现在在考虑咱俩结了婚让不让你生孩子。太影响我们家基因了。”

“你去死吧!”

“你看,还粗鲁。得得得,说正紧的,你当那凶手是谁,正是何二爷,那军子太嚣张,居然扬言把他的把柄给上级。何二爷能饶过他么。何二爷本想着跟上边儿的人打个招呼,林左扬在那儿坏事,这么查着怎么可能不查到他头上,何二爷是想借你们的手把林左扬给干了。林左扬完了你们能好过么,你们就是替死鬼罢了。”

他接了个电话,“走,接你妈去。我靠,听着怎么那么像骂人的。要不是你弟捣乱,林左扬好歹可以给我牵制何二爷一些注意力,你妈早就可以回来了。尽帮倒忙。”

大刺刺的搂着我的肩膀,我忍。

难怪那么多人不愿欠人人情。

我还是不放心,“那何二爷就这么完了?”

“没完,他现在逃到东南亚去了,但要东风再起得要点儿时间,爷陪他玩儿。”

我觉得挺不对的,“你跟何二爷有仇吧?”

他露出赞赏的表情,“啊,终于聪明了点儿。”

难怪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你早就想对付他?”

“是啊,要说我俩没缘分都没人相信。我刚想找个理由对付他呢,也计划了。当然,现在比计划早了点儿,可结果比计划的要好不是吗。”

我真想杀人。

吴闻这人腹黑,阴险,可也有孩子气的一面,原本我俩就在石阶上等着老妈,可一看到林左扬的人影儿,他爪子立马就往我腰间搂,还特暧昧的捏了捏。

我冲他笑了笑。然后觉得自己真贱,我还是想看看林左扬什么反应,我还是在乎他,我答应吴闻之后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我甚至想,如果林左扬跑来跟我求婚,我会不会不顾一切的真答应他了。

他只是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淡淡的。一瘸一拐的进去了。看来伤的不轻。

我私下问了所安是不是把他修理得挺惨的。所安含糊其辞的就扯开话题。

正所谓双喜临门,我那笔稿费解冻了。接到通知的时候我挺茫然,这钱是给萧傲他们家还债的,可现在没用了。我们家现在是缺钱,这笔钱可以让所安创业去,至少生活水平还有不少的提高。征求他们的同意后,我还是决定按照原来的想法行事。

想来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公婆,我买了一堆补品,天气寒冷,特意又买了两件羽绒服,两双据说可以按摩的棉鞋。

他们搬的地方离原来住的并不远,免不了经过工地,那片土地已经被政府收回去了,据说不久之后就要重新拍卖。原先地基已经建的差不多了,钢筋水泥木板,东倒西歪,很有一种凄凉的感觉。

不久之前这还人声鼎沸,机械声,笑语声,形形□□的人,包括网络媒体,仿佛一夜之间,什么都没了。

婆婆见我来就想抹眼泪,“在安,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说一声,电话也没人接。以后不要这样吓人了。”

“对不起,我换了个号码。”

“现在有什么要帮忙的?我们家的债左扬说那些债权人犯了事,已经不要还了,现在还有些积蓄。”

我摇头,“妈,不要了,我现在什么都不需要。我过的很好。”

是很好,再不用为自己是否继承公司而苦恼,再不要为怎么讨老爷子欢心,不要想所安是否还想报复,更不用想林左扬是否背叛我。好几次看到他跟不同的女人吃饭,明明知道他工作之中肯定会应酬不少女客户,可还是担心是否有些并非客户,更何况还有一个徐因在那儿呢。吴闻连班都不要我上了,让我安心养病,所以现在最大的担心就是他们今天又要逼我吃多少药,为了送这些药我得喝多少水,然后这些水会让我上多少次厕所。所安还在弹琴,可不必承担我的营养费,轻松了很多,他的投资也开始有了些回报,租了一个好一点儿的房子,有一个大阳台,早上可以跟妈妈喝茶。不能挥金如土,可一般的小康生活还是没问题的。

挺好的,这样的生活。

“现在你们都住哪儿呢?要不搬到这里来?虽然挤点儿,好歹有个照应。”

“不用,妈,不用。”我掏出请柬给他们,“这是我结婚请柬,吴闻您该知道吧,电视上常露面那个,我跟了他,还能吃什么苦呢。”

婆婆看了半天,才恍然大悟,“是他啊,那个人……对你好么?电视上常有绯闻呢。”

是很多绯闻,他是圈子里有名的花心大少,就前两天还被拍到跟某主持人共进晚餐。只是,只要我不在乎,他再花心再多的绯闻,又干我什么事。

“他对我很好。”他永远无法伤到我,又何来好与不好只说呢。

“上次电话中你不是说…………”

我笑,大笑,太高兴了,以至于眼泪都流出来了,“妈我跟左扬逗着玩儿呢,怎么可能呢。其实呀,他有喜欢的人儿,是个艺术老师。他大学时候就暗恋人家。”

公婆长吁一口气,“我当这小子要光棍到底呢。”

“不会不会,他要结婚,得有一车的姑娘给他选。”我还在笑。

“这孩子嘴巴也太紧了,他前些天忽然跟我们说要去警局工作,我们都当他开玩笑,那哪儿是随便进的,可没过两天竟然真的开了一家警车回来。”

“那可不,小叔子是个人才呢。妈您生的儿子都很棒。”

我没等林左扬回来,找个理由先行撤退。把一封信偷偷留在公婆房里,信里除了一张□□就是一封信,给公婆的,大意是这笔钱的用意和卡的密码。并说可能以后不会经常来看他们,因为很忙,还可以移民国外。把一枚戒指放在林左扬的屋里,他的演技能力不是一般的厉害,甜蜜的时候竟然买了一对戒指,钻石很小,他戴在我手上的时候我兴奋得一宿没睡着。

萧傲,我终于什么都不欠你的了。

回去的晚上我的病情开始恶化,我痛的一直拿头撞墙,还一个劲儿的说胡话。急急忙忙的被送到徐洛可那儿。然后是一些列的抢救,我感觉到他们在给我打麻药,我抗拒,没有用。然后接下来我就一直在做梦,我梦见很多人,一会儿是冷酷的父母,一会儿是慈祥的奶奶,一会儿是弱小的蜷缩在我怀中的所安,还有穿着立领校服的男孩在轻轻对我微笑,张叔抚摸我的头,一会儿是林左扬胡乱弹拨着难听的吉他。然后一切都变了,我的父母开始对我微笑,称我是他们的好孩子,奶奶安详而紧闭的眼睛,张叔的身上满是弹孔,萧傲满是血的脸,还有所安怨恨的眼神,最多的是林左扬,他跟徐因搂在一块儿,笑骂我的愚蠢,他举着枪对着我,无论我怎么哀求,那枪还是响了。我捂着喷血的胸口,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了,然后我忽然变成了我爸的样子,视野里最后的景物是他们拥吻的样子,我抑或是我爸的鲜血变成一朵朵美丽的鲜花,给他们点缀。

我妈细心的给我擦眼泪,这是我们母女最近的时候,她动作很轻柔,好像生怕我会破碎。

“妈,我对不起你……我让你没有了笑声,我气你们,我害了张叔,还把我们家弄的支离破碎。现在还让你们担心。”

“我没有笑声是因为自己骨子里那股拧劲儿,你只是一个借口,你气我们,是因为我跟你爸没有处理好和你们之间的关系。你跟所安斗,我和你爸在旁观,两人在讨论谁做的更狠一些,对将来在商场上有什么好处。至于回来找你,是我执意要回来的。在安,我这一生就只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你要是有点儿良心,就给我好好的站起来,我们欧家没有懦夫。”

所安说姐,我们不欠他们的,不用还什么。

最狠的是吴闻,他居然摇头,“在安,你是我我这辈子最大的投资失误,我明知有诈给你们公司投资了五十万,冒着生命危险去惹何二爷,你说你还没过门儿呢,就先给我住院,病怏怏的,婚期都得退后,人财两失,丢人啊丢人,我今天得一重要会议,得,泡汤了。”

我挥起茶杯就往他头上扔,可这会儿不是没力气么,扔自己脚上了,虽然隔着厚厚的棉被,还是疼得直叫嚷。

我的心理医生变成了徐洛可,他业余,就跟我聊天儿。他还挺能侃,把他们以前的那些事情给说了个透。他告诉我其实□□徐因的不是他,是社会上一个小流氓,他承认,一是不想让徐因受打击,还有就是抱有一丝侥幸心理,希望徐因可以跟他结婚。

“真是一个失败的举措。”

他表示赞同,“是挺失败,因子心高气傲,马不停蹄的就离开家了,还特决绝,硬是没让我们找到。我还纳闷儿呢,她怎么就能消失的这么彻底,我们怎么查都查不到,好像有人在暗中阻拦一样。事实证明,真有人阻拦。所以说,在你这儿,她只是所安的一枚棋子,这是他们合作的条件。”

“你是让我不要怨恨徐因?”

“不不不,你恨不恨她倒真对她没什么影响。她现在愧疚,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份愧疚会慢慢变淡,甚至消逝。倒是你,恨一个人始终比不恨一个人要痛苦。因子现在已经开始原谅我了。”

“恭喜你。你争取给念儿当爸爸。”

“在安,你最近不太好,或者说太不稳定,一会儿有很强的求生意识,一会儿又恨不得就这样死去,这样对你的治疗很有影响。”

“怎么会。我说了我得活下去。”

“你活下去的理由是什么。”

“我不欠谁的,我为什么要死。”

“那么你曾经欠过谁的?你曾经认为自己欠过谁的?”

“徐洛可,你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花叫欧石楠么?那是一种生活在苏格兰旷野上的花。我曾经遇到过,我被他的美丽给折服了,后来那株花被我弄死了,我很伤心,想追随他去了,可是有一些事情让我得留下。可惜到后来我才发现欧石楠的花语是孤独与背叛。我连追随他的了理由都没有了。所以,为了不影响他,我必须得活下去。”

“那么你不想在这个世界上又是因为什么?”

我忽然惊叫,林左扬,他怎么来了,他怎么还举着一把枪,他开枪了,对着我爸。我爸身上满是血。我扯着徐洛可。

“快……你阻止他,你要救我爸,快。”

第一期手术不知道是不是成功了,至少没有失败。我能醒过来就是明证。只是我开始变得很容易累,呆在床上的时间比下床的时间多,不愿意出去,看见太阳就觉得浑身呢不舒服。闹到最后我妈就强制把我抱到轮椅上,再推出去兜兜风。原来春天已经来了。

这是徐洛可那么那个团队自己的医疗基地,说白了就是一个实验基地,整个疗养院就只有我一个病人。就是出到院子里,还是很寂寞。

“妈,今天风很大,很适合放风筝呢。”

我妈给我剪指甲,她越来越有母亲的样子了,可是却让我心疼。

“等你病好了,我们一起放。”

“好啊,说起来我们一家还没一起放过风筝呢。”

“怎么没有,那时候你才五岁,我抱着你弟弟,去高尔夫球场放的。你跟在你爸后面像个小跟屁虫。”

我居然连这么终于的东西都忘记了,自己心里果然阴暗,总是记着父母不好的一面,好的一面总是被忽视。

“妈,您跟我说说小时候的故事吧。”

我执意要去看我爸,这是我第一次去看他,我让我妈给我化了一个妆,看起来有气色一点儿,我现在脸色太苍白了,一点儿血色都没有。还买了个假发套。做手术的原因,我的一头长发全给剃光了。所安看到差点没笑疯了。下了车不用轮椅,反正下车没几步路就到了。

来探访的人很多,一个个的都哭天抹泪的,我爸挺鄙视。他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颓败,理了个板寸,看着挺精神。据说我爸现在在里面学会了做菜,别提多得意了。

果然,他一开口就是,“出去了我给你们做顿饭吃。”

“您那饭能吃么。”

老爷子居然摇头晃脑,“能不能吃过才知道。你妈今天没来?”

“刚那狱警说今天只能一人探望。要不我出去,跟那狱警哥哥磨磨,让她进来?”

“你成心的吧?过两天是阿列的生日,你去看看他。”

“嗯。爸,里面没人欺负您吧?”

老爷子对于我这个问题不屑于回答,“你现在跟林左扬有没有联系?”

“没有。”

“有也没有关系,我们家总会有那么一天的。不是林左扬还会有张左扬李左扬,做了犯法的事儿,逃不过的。就现在吴氏徐氏,总也会有那么一天的,就我们家有点儿背,揪出来快了点儿。”

“真没有,我们不可能了。”

“你妈没有跟你说你张叔的事么?”

“没有。”

“你张叔那时候在道上混的如鱼得水,就连何二爷都忌惮他几分。后来我救了他一命,他也是个挺有才华的人,走上那条道也是迫不得已。他刚开始没同意,结果有一天我们吃饭的时候我带了你妈过去,得,一见钟情了。阿列还立马就答应跟我干了,我那个气呀,就他那样儿的明目张胆谁没看出来啊。他让我放心,就想在你妈身边,看见她就成。谁愿意留个盼着自己死了好继承自己老婆的人在身边呀,可那是我提出来的,我能反悔么。这么些年过去了,他果然信守诺言。可他走了,我才觉着他太可怜,怎么就在错误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枉来世上一遭。我知道你是真爱林左扬,在安,难道你就愿意错过么,你跟阿列不同,你们现在什么都举具备了。林左扬虽然不怎么讨人喜欢,可也没到令人厌恶的地步,有些事情是不由自主的。他这些天只要有机会就来看看我,甭管我愿不愿意见他。看着还不坏。别委屈着自己。”

要说我没感觉那是假的,林左扬一直看我爸来着?

他是得来,他把我们一家给毁了,他来,只是让自己心安罢了。

狱警催着时间到了,我挺无奈的跟我爸笑了一下,我还真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最后一次见到他。

“爸,您好好表现,争取早点儿出来,妈她那么有魅力,我怕她给拐跑了。有机会我再来看您。

“臭丫头。在安?”

“什么?”

“你还会来吧?”

我强忍着眼泪,“爸我从小其实就特崇拜您,我总想着自己能像您这么优秀就好了。如果有下辈子,我还当您女儿。”

“什么下辈子啊。胡扯。这辈子还没过够呢。”

“下辈子是,这辈子也是。”

狱警挺破坏意境,“什么这辈子下辈子的,迷信。”

“在安。”

“又怎么了?”我挺头疼,这还是我老头子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给我提防着点儿你妈身边那些企图不轨的男人。”

我妈正跟一人儿说话,可不是林左扬么,他真像我爸说的那样一有机会就来看他?

我妈上车,“我到附近逛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给你爸带。”

这会儿虽然阳光明媚,可风真是大。我老实跟他上了他的车。

他车里空调好像一直没断过,很暖和。还挺殷勤的给我披上他的大衣,动作急切得有些凌乱。

“谢谢你一直来看我爸。”

“应该的。在安,你去哪儿了,我找了你好久。我把这个城市都翻遍了。”

我手不敢拿出来,挺怕他发现我的手一直在颤抖,“我一个大活人,还能被拐卖么。”

“我上回不都还让所安绑架呢。”他大概是想活跃气氛。

“对不起,这是我们不好。”

“我……我是开玩笑的。在安,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么?”

“不能。”

“可以的,我不会再骗你。我保证。”

“我不信。”

“我是说真的,我那是不由自主的。我知道错了,在安,你原谅我一次,就一次。我们那时候那么快乐。”

看到他急切的样子我甚至想笑,“是很快乐,我那时候被你骗的多惨啊,真当自己受到眷顾了。我可以不顾一切的跟家里人对峙。萧傲死后,我一直觉得自己生活在一个没有温度的世界你,你让我觉得温暖,可结果是什么,你给我的是另一个冰雪世界。”

林左扬搂着我,胡乱在我脸上脖子上啃,我由着他,挺痴迷于这样的温暖。

“在安,对不起。我这些日子想了很多,我想过了,我还是能够给你温暖。你就再试一试吧,啊?”

“林左扬,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说了,你无论如何不能骗我,不能背叛我。可你呢,你触及我底线了。”

“我就错了一次,你那么绝情干嘛?你想让我怎样你说啊,只要你说的出,我马上去做。”

“你就错了一次,可你这一次把我的世界全毁了。你知道当我看到我妈整日不出房门,所安在给人弹琴消遣,我爸在冰冷的铁窗里,还有张叔那块冷冷的墓碑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我就特后悔我他妈的怎么就认识了你这个白眼狼。”我狠狠推开他。

“你他妈就是受不了苦,你跟着吴闻是吧?那个家伙天天跟不同的女的你怎么就不说啦?你就揪着我啦,你玩儿我完了就想扔了是吧……”

“我他妈就是贱,我他妈的受不了苦我把自己一生的积蓄全给了你们,我们自己家就租一个破屋子。我上辈子欠你们兄弟两个的,我他妈的为了你们一次次的伤我爸妈的心。我扔你怎么了,我乐意。不是让你走么,谁让你死皮赖脸跟着我啦。”

他恨恨的又扯着我要啃,我跟他扭打着,因为身体的关系,我这些天就坐在床上都嫌累。可现在不是在气头上么,一个疯了的女人谁能占便宜。

林左扬能,我哭着喊着打着还是让他得逞了,湿漉漉的舌头就在我脸上游动。

“妈。妈。救我。”

我拍着车窗。我妈急急忙忙的一拳揍开林左扬,“你干嘛呢?”

“伯母我……”

我妈扶着我急急忙忙的上了她那驾车,我几乎晕过去。坐在,不,半躺在副驾驶坐上,头枕着我妈的膝盖,什么话都说不出,只是一个劲儿的哭,眼泪鼻涕一起流。

我妈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裤子,大腿上还绣了朵花儿,红艳艳的,可漂亮了。

我妈的声音带着颤抖,“在安,没事了没事了。坚持会儿,马上就好了。”

是啊,马上就好了,睡过去,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好,我只是做了一个梦,一个梦境不怎么好的梦境。不过也有好的,你看,那不是张叔么,奶奶也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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