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1 / 1)
林左扬他们乐队重新找了个机会在个饭店十周年庆祝的时候登台,我这才知道自己上次给他们带来了多少麻烦,当初那个酒会都是一些中等流派的人氏,而请他们的也基本都是这类人,我一个不小心,差点断了他们走向光明的大道。谁都不愿意让一帮身份不明还似乎有些不招人待见的过往的人来捧场。给自己找抽不是。
好在这次的规模还算是挺大的,多少让我的卑鄙感不至于那么强烈。我要说我是个好人不知道有没有人相信。
我自此装哑巴,低头给他们找演出服装端茶倒水,他们是老大,只管发号施令就成。特别是陈建,我能躲着绝不靠近。能弯着绝不走直的。我这辈子还没这么丢脸过呢。
林左扬说欧在安你给陈建弄点儿粉。
“你要想他变回剪头发之前长得那么神奇就让我给他弄弄。”我十分不谦虚。
“你是不是女人啊?”
我怎么不是女人啊,你问你哥去……那啥,好像他……问我妈去,可惜前提是我妈能认我这个女儿。
“你想要个男的嫂……你还真当我是你们后勤啦,本小姐不干了。”
我风风火火冲出门口,一个不留意不知道哪个倒霉的家伙撞在枪口上,我火冒三丈,“你眼睛让脑子里流出的浆糊给蒙住啦?大白天的你眼睛往后长啊?你腿不会拐弯儿啊净找有人的地方冲?你……”
“姐。”温润轻柔的声音。
我愣住了,声音顿时消失,只是嘴张开着仿佛一条蛇,就差气喘吁吁的了。
“好久不见,真巧啊。”
“不是,是我在找你。我听烧烤摊的大爷说你回来了。”
“那啥,还没来得及跟你们说。其实也没什么,就待一段时间就走。”
所安微笑,温和让人舒心又戴着几分纯真的,配上他那白皙的皮肤大大的双眼皮黝黑的瞳仁实在让人过目难忘。
他学习好,听话,成绩优异,待人和善,恭敬有礼,温润如玉。爸爸一直视他为完美儿子完美继承人,虽然在所有人面前都严肃,但看着所安的时候你会从他眼中看到或许他本人都不曾察觉的慈爱。你完全无法将那个在商场上雷厉风行言简意赅说一不二的行业内公认的巨擘的男人同慈爱联系在一起。
他的出众,包括无可忽视的外形条件,让我那个孤傲冷漠的妈妈,也无可挑剔。她是个喜爱画画并且小有成就,弹得一手好钢琴,热爱舞蹈,美得有点儿不可理喻的女人。她从不让我们轻易靠近她,普通母女之间的拥抱更是趁早断了那念头,因为害怕影响到她精致到无可挑剔的妆容,她总是不明白为什么我这样一个连妆都不会化连衣服搭配都浑然不知长得让人无法记住颜面并且愚拙的人会是她的女儿。但是她却会在购物的时候偶尔给所安买一些自己觉得好的衣物,事实证明她的眼光真是对得起她的长相。那个时候她的眼里总是透露出一股油然而生的骄傲。她从不屑于为我购置行头,认为那纯粹是浪费时间。很小的时候她还会跟我说,“在安,你该多看一些服装美容方面的书籍,不要让我觉得自己的孩子是个乡下来的土包子。”。后来却连为我的冥顽不灵而叹气都不屑于有。
我也很奇怪,那么优秀的两个人怎么会生出我这样的女儿呢。如果说他们都是倾国倾城的牡丹,我就是旁边不起眼的狗尾巴草。
很多人以为我一定会很嫉恨所安,连我自己都觉得他这样的人存在着就是为了打击人。错错错,我甚至很宠爱他。他是那种让你看了完全没法把他往坏处想,甚至把他当成对手都会自我厌恶自认罪大恶极万分愧疚的孩子。
况且,那个时侯我已经有了萧傲,只要他对我好,其他人爱啥啥的我还真不在乎。
我在高一的时候回到父母身边,因为那个时候奶奶已经去世,我没什么难受,那对她而言是一种解脱,她一直以来都渴望和爷爷一起。但同时非常矛盾的是她又是个贤诚的佛教徒,不会杀生,即使是自己。况且在佛家看来,人生即苦。她这是投奔极乐世界去了。
到的时候看着那个据说是属于我们的精致得惊人的别墅,我还是震撼到了。如果说以前的住宅是大师级别的,那如今简直是天神级别的。父母对我的归来没有多大的反应,妈妈当天甚至去了一个她们圈内富太太的舞会,爸爸在纽约谈生意。第二天在餐桌上碰面,我简直以为自己无意之中扭转时空。
只有所安迎接我,看到他我确实吓了一跳,当年走的时候他才那么丁点儿大,浑身柔柔的,唇红齿白,谁见了都想咬一口的那类。转眼之间就比我高那么多,眉清目秀,黑而清亮的眸子,睫毛长得不太像男孩子,头发自然的微微卷曲,白净而精神。
我踮起脚跟摸摸他的脸颊,小的时候他就爱跟着我屁股后边跑,我即使到同学家写个作业他也跟着,就一小跟屁虫,你还不能拒绝,要不就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我自己都愧疚。只能帮边哄着边轻轻给他擦了泪水。以至于到最好只要他不开心或者睡不着,我一摸他脸颊他都会安静下来。
“姐,这是你房间。我一直在等你。”
他给我准备了各种生活用品,包括睡衣拖鞋,连房间的布局都是我喜欢的样子。屋子朝向也不错,我一开窗就看到花园里青翠高大的树木艳丽的花朵平整的草地怪石嶙峋长满竹子的假山盛放着莲花的人工湖。
后来我知道原本是他的房间。
他有些羞涩,“那时候问了奶奶,知道你喜欢这样的,你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满意,太满意了。如果把一生活在肥沃泥土里的仙人掌移植到贫瘠之地再移植到肥沃富饶的地方会如何?会受不了颠簸死掉吧?但是如果把一原本就在肥沃泥土里的人给流放,再放回来的时候要求就会变低。就像古代那些被贬的大臣。
我现在就属于这种境地,只要人家能把我当回事我就高兴得要飞起来。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显然已经不是幼时印象的所安。
但是我没表现出来。我讨厌看到自己被感动时不知所措的样子。
然后我知道他跟萧傲是认识的,他们原本是在同一个学校的,偶然之间就认识了,而萧傲的优秀毋庸置疑,所安就顺水推舟让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学长当了自己的家教老师。
一看到萧傲对着所安毕恭毕敬的叫“少爷”我就乐不可支。那样子真逗,弄得在学校里碰上的时候一个劲儿的管他叫“少爷。”
萧傲很无奈,“你现在是我小姐。”
“文化劣根。”我撇嘴。
只不过所安不久之后就到美国念书去了。然后我在家中又给忽略了。
有一次不知怎的看了一本什么书,也文绉绉的说了一句特煽情的话,“我的青春就是一部关于寂寞的影片。”
让萧傲吓了一跳,一直怀疑我发烧。我说我没发烧我发骚呢。说着就伸出魔爪直牵他的手,死命抓着不让他挣脱。他是个不喜欢惹是生非甘愿平凡的人或者文一点儿说是喜欢默默无闻的人,我就看准了他这点,知道他不会死命挣扎。屡试不爽。
要是以为我就这么发着骚趁机拉拉小手说些让高中生脸红心跳的话死皮赖脸的就把他给弄到手那就错了。他这人属石头的,又臭又硬。
他印上“欧在安”的薇章主要是我做了一件惊世骇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