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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失而复得的冠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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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舞会过半的时候,塞拉仰起头,对正拥着她跳华尔兹的斯内普说:“西弗,这里面好热啊,我们出去散散步怎么样?”

斯内普轻轻点了点头,慢慢停下了舞步,握着塞拉的手离开了礼堂。

门厅的前门敞开着,冬季的夜色很美,从外面一直铺洒到里面。玫瑰花园里的仙女之光闪闪烁烁,周围都是低矮的灌木丛、装饰华丽的曲折小径和巨大的石雕塑像。有喷泉传来的哗哗的溅水声,年轻的男女学生三三两两坐在镂花的矮凳上,或是藏身在玫瑰丛后面,不停悄声窃语着。

塞拉挽着斯内普的胳膊,一边走一边转动着蓝眼珠,四下张望。实际上,她并没有多少出来散步的闲情逸致,而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只甲虫——丽塔·斯基特的阿尼马格斯。

自从把她从布莱克那里抢回来之后,斯内普的心情就一直很不错,看着塞拉紧紧挽着他胳膊的手,他险些连一向冷硬的面部表情都快要维持不住了。

然而,马上,这种心情就被打破了。

“西弗勒斯!嘿,西弗勒斯,你好吗?”圆润润甜腻腻的声音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渐进,把旁边玫瑰花丛里的小仙女惊起了一片。

塞拉和斯内普侧头望过去,正看到卡卡洛夫急匆匆朝这边走来,脸上的神情颇有些紧张。

“哦,你们好,西弗勒斯,还有——这位年轻的女士。”卡卡洛夫微微欠了欠身,似乎十分心焦的样子,连吻手礼都忘了,转头看向斯内普,“西弗勒斯,我有些事情想要对你说……”他转头看了看塞拉。

“我是西弗的妻子,”塞拉挑了挑眉毛,声音高了一些,“我想,你有什么事要对西弗说,都不必瞒着我。”

斯内普看了塞拉一眼,垂下手握住了她的手,微微皱眉看向卡卡洛夫。

“啊——哦——是啊,斯内普夫人——这真是令人惊喜……太迷人了……”卡卡洛夫明显吃了一惊,但马上又愁容满面了,“既然您是西弗勒斯的夫人,那应该也差不多了……”他喃喃地说了这么一句,忽然就掀起了自己左边的袖子,亮出了那个黑魔标记。

那个标记几乎占据了他的整个小臂,颜色黑得发亮,隐隐透出妖异的红光,在闪烁着微光的玫瑰丛旁边显得格外狰狞丑陋。

“看!看这标记!”卡卡洛夫低声说着,面上是遮掩不住的惊恐,“几个月来,它变得越来越明显了,我现在非常担心——”

斯内普抿了抿唇,看了塞拉一眼,而塞拉也摸着自己的左小臂,微微抬眸和他对视了一眼。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大惊小怪,伊戈尔。”斯内普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卡卡洛夫,语调懒洋洋的。

“西弗勒斯,你不能假装这一切没有发生!”卡卡洛夫沙哑着嗓子说,看起来似乎就快崩溃了,“我不能否认——”他顿了一顿,忽然两眼放出异样的光来,压低了嗓门说:“这样,西弗勒斯,现在完全还来得及,是的,带上你的夫人,我们可以——”

“西弗和我都想要留在霍格沃茨,卡卡洛夫教授。”塞拉提高嗓门打断了卡卡洛夫的话,她侧头看了身后的玫瑰花丛一眼,心知哈利和罗恩或许就藏在那里,偷听着这里发生的一切——或许,还有那只母甲虫。

“如果你逃跑的话,我们会为你开脱的,伊戈尔。”斯内普有点不耐烦地说,“你的这一点小小的发现——我认为,至少在目前,还什么都说明不了。”

“可是——”卡卡洛夫张着嘴,还想说什么。

可是斯内普并没有等他把话说出口。他转过身,掏出魔杖把玫瑰花丛向两边轰了开来,几个人影尖叫着从里面蹿了出来。

塞拉笑眯眯地看着斯内普凶狠地给那几个学生扣分,一边轻声对卡卡洛夫说:“卡卡洛夫教授,如果那位大人复活了的话——难道你就真的以为能从他眼皮子底下逃过去吗?”

卡卡洛夫身子一震,震惊地看着塞拉。

塞拉只是轻轻笑了笑,和斯内普手挽着手走了。

舞会结束之后,两人回到了地下室。不过塞拉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站住了,似乎正在看着手心里的什么东西发呆。

“塞拉?”斯内普皱了皱眉,回头看她。

“哦,就来。”塞拉抬起头冲他微笑了一下,随手扔掉了手里的东西,走进了办公室。

一只胖墩墩的大甲虫仓皇失措地迅速飞走了。

“你刚才在看什么?”斯内普问。

“一只甲虫而已。我觉得挺漂亮的,就捉来看了几眼,刚才已经放了。”塞拉耸耸肩膀,无所谓地笑了笑。

其实,丽塔·斯基特从头到尾都没有做出对任何人有任何实质性伤害的事情,甚至,对于某些事,她还起到了有益的推动作用。更何况,她将要做的那些事,于塞拉并没有任何直接的利害冲突,也不会妨碍到塞拉行事,既然如此,又何不干脆放了她呢?

到了一月中旬的某个周四傍晚,应邓布利多之邀,塞拉和斯内普又一次来到了格里莫广场十二号。

“布莱克先生,我已经兑现了我的承诺,那么现在——是不是该轮到你了?”冷冷地看着布莱克,塞拉面无表情地说。

其实,她多么希望那个承诺能够不被兑现啊。

斯内普神情一动,几乎是立刻就抬头看了看塞拉,然而塞拉只是盯着布莱克,并没有看向他。这令他心里一堵,心中泛起一层苦涩的感觉——可是,又有什么用呢?混账的那个人是他自己——是他把她推到蠢狗身边的,伤了她的心……

布莱克用极端憎恨的目光看了塞拉和斯内普一眼,大声说:“克利切!到客厅来!”

客厅的门被推开了,克利切一步三颤地走了进来,对着屋里的人鞠了一躬,说:“主人,少爷,请问您有什么吩咐?”然后又用所有人都能够听见的声音说:“哦,这该死的肮脏的败类,又要使唤老克利切了……”

布莱克英俊的脸又红又白又青,咬着牙,一时说不出话来。

“布莱克先生,请对克利切下命令吧。”塞拉抱着胳膊说,“就说,不论斯内普夫人问他什么问题,都要如实回答。”

克利切抬头用热烈的目光看了塞拉一眼,随即又低下了头。

斯内普抿了抿唇,垂下眼帘,脸色阴沉,似乎是记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邓布利多则冲咬牙切齿的布莱克点了点头。

“好——好吧,该死——”布莱克恶狠狠地瞪着塞拉,几乎是磨着牙说了一句,“那么,克利切,只要是这母蝙蝠——鼻——斯内普夫人问你的问题,你都给我说实话,听到了吗?”

“老克利切听从少爷的吩咐!”克利切大声喊了一句,又鞠了一躬,这次的动作比以往任何时候幅度都要大。

“好,克利切,”塞拉清了清嗓子,弯□子靠近克利切,和蔼可亲地说,“能告诉我有关于你上一任主人雷古勒斯以及他给你的那个挂坠盒的事情吗?”

屋里剩余的三双眼睛齐刷刷抬了起来,看向克利切。

克利切喉咙里发出一声响亮的抽泣,开始慢慢讲述起来。

“我不得不说,西里斯,”听完一切来龙去脉,邓布利多面色严肃地说,“你的弟弟雷古勒斯·布莱克,他是一位真正的勇士。”

布莱克脸色不是很好看,有点尴尬和懊悔,还有局促不安。

“真不敢相信——他从小就是个胆小鬼,一直到十几岁的时候都是——可是他竟然——”他快速地说着,神情沮丧,“我——我完全不知道还有这回事儿——”

“那么你都知道些什么呢?你这脏兮兮的蠢狗。”斯内普薄唇翻卷出嘲讽的笑意,“连自己弟弟的死亡、怎么死的——这种事情都一直被蒙在鼓里,真不知道当年的圣人波特是怎么放得下心让你当那个男孩的教父的。”

“你——”布莱克脸立刻涨红了,梗着脖子瞪着斯内普,直接拔出了魔杖。一提到哈利的事,他就完全冷静不下来了。

斯内普冷笑一声,也站了起来,手中攥紧了魔杖。

塞拉抚着额角叹了口气,对邓不利多点了点头:“那么,邓布利多,挂坠盒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而后走到斯内普身边,一把挽住他的胳膊,说:“西弗,和一条蠢狗对吼,那是多么有失体面的事情呀。咱们该走了,时候不早了。”说完,也不管斯内普什么反应,直接拉着他幻影移形了。

回到霍格沃茨的地下室,塞拉轻轻亲吻了斯内普,而正当斯内普想要搂紧她作出回应的时候,她却轻盈地转身离开了他的怀抱,冲他一笑,说:“西弗,晚安。”

斯内普看着空荡荡的怀抱,难受的失落感猛然袭来,他抿紧了嘴角,看了塞拉一眼,抑制住想要继续拥抱她的冲动,低声说:“晚安。”

塞拉抿嘴一笑,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然而,刚刚进门,她就愣住了。

在她的办公桌上,摆着一个锈迹斑斑破破烂烂的欧洲中世纪风格的冠冕。

竟然是失踪已久的伏地魔魂器之一——拉文克劳的冠冕。

而冠冕的旁边,还有一小张羊皮纸,上面写着:“2月24日,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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