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代价(1 / 1)
“我们年纪最小的勇士以最快的速度拿到了金蛋!”尽管第一个项目早已结束,但卢多·巴格曼依旧在兴奋地叫喊着,看起来就好像是他自己刚刚成功从一头成年雌性匈牙利树蜂眼皮子底下偷走了金蛋一样。
“是的!那还用问?他是最出色的!他是我的教子——他继承了詹姆和莉莉最优秀的品质!”布莱克无疑是最高兴的,他看起来比哈利本人还要兴高采烈,他高高举起哈利的手,而哈利脸色红红的,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看。
虽然有点不伦不类,但这还是让塞拉想起了麻瓜世界的拳击比赛——裁判总是会高高举起优胜者的手——尽管现在的这位优胜者一直不好意思抬头看周围人兴奋的样子。
斯内普的眉头一直紧紧皱着,和周围兴奋热烈的人群相比,显得有点格格不入。他抿了抿唇,忽然转身就走。
塞拉看了看被包围在众人中央的哈利和布莱克,又看了一眼斯内普孑然离去的孤独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跟了上去。
从没有任何时候像现在这样——让她愤恨命运的不公。
忍辱负重那么多年,在黑暗中生存、承受着种种误解甚至是骂名,直到最后付出了生命——这一切,居然只是为了一个死去的人,为了一段虚无缥缈的爱情……
明明西弗才是那个最应该享有胜利之后的荣耀和喜悦的人,明明西弗才是那个最值得被爱、被珍惜的人,可是为什么——到头来,只剩下一具冰冷的尸体?
而剩下的那些无知的蠢货们,却坐享他用生命、鲜血和终生的信仰换来的胜利成果。
就如同现在一样,被保护着的傻瓜们在万人中央感受着无限荣光,而他,却只有一个茕茕的背影。
这样想着、痛着,塞拉才发现自己和斯内普已经回到了办公室里。
“你没有作业要批改吗?”看到塞拉一直杵在他办公室里不挪窝,斯内普板下脸来瞪她。
不得不说,刚才蠢狗和波特还有那些巨怪学生们兴奋的样子的确有点刺激到他了,心情极其低落,想到了许多事情,尤其是——他看了看面前的女孩——不想让她看到他软弱的一面。
“西弗……”塞拉专注地凝望着他,从他的黑眸里,她能看出他的隐忍和痛苦。
“嗯哼?”斯内普皱紧了眉头,从鼻子里不耐地哼了一声。
塞拉冲他微笑了一下,走上前去勾住了他的脖子,轻轻踮起脚,吻住了他的唇。
嗯——距离上次和他亲吻,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呢……好长的时间,而且上次的吻还留着很不好的回忆——不过,西弗凉凉的、带着药香味的嘴唇和舌头,这样的美味,真是让她再也忍不住馋虫了。
然而,即使吻过不少次了,塞拉的吻技还是没有进步多少,至今也只能伸着小舌头一通乱舔,这让斯内普的心里痒痒的、热热的,真恨不得一口把那张捣乱的小嘴吞下去,免得再心烦意乱。
他轻叹了一声,终于打算暂时放下心里那些有的没的,俯低身子,薄唇占据了主动权,舌尖细细描绘她柔美的唇形,而后探进去,触到她的舌,两人同时战栗了一下,继而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他的气息清苦而沁凉,让她想抛却所有。
她的味道甜美而芬芳,让他想一世沉醉。
渐渐地,两人越吻越激烈,喘息声越来越急促,斯内普一只手难耐地揉着塞拉的长发,另一只手已经解开了她的几粒扣子;塞拉当然也不示弱,她的手已经直接从斯内普的衣服里面伸了进去。
“塞拉,你——”斯内普喘息着,用了最大的努力稍稍离开她的唇,现在可不是时候——大白天的——
“西弗你—心情—还不好吗?那—那条蠢狗—还有—傻乎乎的小男孩—别理他们——”塞拉不满意地追上去咬住斯内普的唇,一边亲一边说。
“嗯——”斯内普已经顾不得再说话了,她胡乱啃来啃去的柔唇差不多快让他崩溃了,他猛地低下头,吻在了她的脖子上。
“西弗——”塞拉低呼一声,抱住了斯内普的头。
然而,就在这时,魔药办公室里突然出现了一只银光闪闪的巨大凤凰,两人吓了一跳,连忙气喘吁吁的分开了。
那只凤凰昂着脖子做出了一个鸣叫的姿势,而后身体渐渐淡化,变幻成了一行圈圈套圈圈的银色字体。
明晚七点半,格里莫广场十二号。
银字消失之后,两张羊皮纸落了下来,上面写着同样的字:“格里莫广场十二号。这是你们的通行证。”
“——该死的邓布利多!该死的蠢狗!”斯内普的脸色瞬间由红转黑,咬牙切齿地骂了两句。
塞拉偷偷观察斯内普的表情,嗯,漆黑漆黑的,沉得可以拧出水来,一脸——一脸欲求不满关键时刻被打搅的样子。
“西弗——我们可以继续嘛,我不介意的。”塞拉冲他眨了眨眼睛,作势又要扑过去。
“回你的办公室去!”斯内普的脸色瞬间又在红与黑之间转了一圈,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声。
塞拉耸了耸肩膀,“咳,好吧……”她慢慢地离开了魔药办公室,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现在最好不要再刺激他了,只要能够让他缓解一下刚刚恶劣的心情,就达到目的了。况且,她也有事情要考虑。
邓布利多……为什么要让他们去格里莫广场十二号?布莱克家族的老宅——西里斯·布莱克的现居地?
是打算提前成立凤凰社吗?或者是跟魂器什么的有关?
想到这里,她不禁记起了布莱克家的另一位关键人物——家养小精灵克利切。
这位固执得可爱的小精灵,手里可是掌握着一件魂器呢。
——不管怎样,明天去看看,最好是能够借机把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弄到手,顺便再把雷古勒斯·布莱克的事情公诸于众——那条蠢狗,可是连他弟弟的一半都比不上的。
尽管再不情愿,第二天晚上七点半,塞拉和斯内普还是准时来到了格里莫广场。
不过,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只有十一号和十三号房子,十一号里面似乎还开着电视,传出高亢的花腔女高音的歌声,而中间的十二号则消失不见了。
塞拉和斯内普对视一眼,用魔杖变出一团火焰,将凤凰守护神送来的羊皮纸烧了。
当最后一点羊皮纸变成焦炭的时候,就有一扇破破烂烂的门在十一号和十三号之间凭空冒了出来,接着,肮脏的墙壁和阴森森的窗户也出现了,看上去就好像一座额外的房子突然膨胀起来,把两边的东西都挤开了。
十一号依旧在继续唱着歌剧,里面的麻瓜什么也没感觉到。
门忽然开了,西里斯·布莱克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塞拉和斯内普。“如果不是邓布利多,”他说,“我想说,这里永远都不欢迎你们。”
斯内普翘起嘴角冷笑了一下,没有理会他,越过布莱克的身子,大踏步走了进去。
塞拉跟在斯内普身后,抬头朝玄关的天花板看了一眼,布莱克母亲的画像悬挂在那里,正高声尖叫着:“不肖的畜生——狗东西——布莱克家族的耻辱——”
塞拉回头看了布莱克一眼,忽然笑了笑,说:“看起来——这座房子里,最不受欢迎的人是你呢,布莱克先生。”
布莱克瞪圆了眼睛,刚想开口反唇相讥,塞拉却已经追着斯内普走远了。
邓布利多从客厅里迎了出来,愉快地说:“啊,你们来了。晚上好,西弗勒斯,塞拉。”他的后面还跟着一些人,包括麦格教授、韦斯莱夫妇和卢平。
——当然,如果现在的穆迪还是本尊的话,相信他也会出现在这里的。
“晚上好,校长,各位。”塞拉漫不经心地打了个招呼,斯内普则是冷冷地点了点头。
“那么让我们进去说吧,有关凤凰社的事情……”邓布利多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一行人进了客厅坐定,布莱克大声喊道: “克利切!克利切!我让你泡茶过来——没听到吗?”
一个家养小精灵拖沓着脚步走了进来,腰上围了一条脏兮兮的破布,手里托着一个巨大的、看起来和他的身体完全不成比例的托盘,上面放着几个破破烂烂的茶杯。他看起来已经很老了,皮肤松弛,两只蝙蝠般的大耳朵里长出了一大堆白毛。他两眼充血,水汪汪灰蒙蒙的,肉乎乎的鼻子很大,就好像猪的鼻子。
“……少爷是个肮脏的、忘恩负义的下流坯,瞧瞧他把什么人带进了这栋房子……天哪,居然还有狼人——哦,我可怜的女主人看到了会怎么样呢?老克利切完全没有办法……”他念叨着,慢吞吞地走了进来。
布莱克的脸有些红,更多的是恼羞成怒,他大声说:“好了,克利切,放下茶,你可以退下了!快走!”
不过克利切并没有动,也没有放下茶,他浑浊的眼睛转向塞拉和斯内普,呆呆地望着他们,一动不动。
“哦……天哪,老克利切看到了什么?是尊贵的马尔福家的小姐——还有当今巫师界最有成就的魔药大师……克利切在十几年前见过他……是的,哦,天哪,天哪……老克利切还没有放下茶,所以老克利切不用出去……”他说着,蹒跚着走到塞拉和斯内普的跟前,恭恭敬敬、颤颤巍巍地向他们深深鞠了一躬,“布莱克家族欢迎你们的到来,尊贵的客人。”
“够了!克利切,滚出去,现在就滚出这个房间!”布莱克狂怒地吼道。
“……肮脏的败家子、布莱克家族的败类……”克利切慢吞吞抬头看了布莱克一眼,鞠了一躬,放下茶盘,走了出去。
塞拉抿了抿唇,皱着眉看了布莱克一眼,忽然站了起来,说:“你们先谈着,我出去一下。”
斯内普抬头看了她一眼,她冲他微笑了一下,就离开了客厅。
“克利切,你在吗?”出了客厅来到玄关,塞拉轻声开口。
“老克利切一直在!他一直在这里,守护着这个家……尊敬的小姐,您有什么事需要老克利切效劳的吗?”克利切几乎是立刻就出现了,颤抖着身子朝塞拉又鞠了一躬,灰蒙蒙的眼睛第一次焕发出了神采。
“嗯……是的,我想要问你一些事情,有关——你的雷古勒斯少爷的事,你可以告诉我吗?”塞拉点了点头,字斟句酌地说道。
克利切眉毛猛地耷拉了下去,身子也佝偻起来了,“哦,不,不,老克利切真没用……这样的小忙都帮不了马尔福小姐……”他猛烈地摇摆着他硕大的脑袋,似乎很痛苦的样子,“是的……没有主人的命令,老克利切不能对任何人说这些事……任何人……”
塞拉咬了咬嘴唇,眉头拧了起来。
——果然,没有布莱克的命令,克利切是什么都不可能吐露的。
“你在对我的小精灵做什么,母蝙蝠?”布莱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塞拉回头一看,见到他正斜倚在玄关的门框上,撇着嘴角不怀好意地笑看着她,帅倒是非常帅,只是塞拉心里极其厌恶。
塞拉垂下眼帘,努力压下心底的厌恶之感——不行,现在有求于他呢。
“克利切知道一些事情,而我正急需一些这方面的资料,所以想向他打听一下。”塞拉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变得礼貌一些,尽量平静地看着面前那张欠揍的脸,“但是没有你的允许,他不能说出来。”
布莱克挑了挑眉毛,脸上露出某种古怪的神情。他嘴角的微笑一直不变,似乎是沉思了好一会儿,终于开了口:“你说的这些事情——很急需吗?”
塞拉皱了皱眉,没有直接回答他,“布莱克先生,你要知道,你之所以能够以清白之身从阿兹卡班出来——这里面有我一份功劳——虽然我从来都不想拥有这份功劳。”
布莱克笑了一声,懒洋洋地看着她,说:“好了,鼻涕精夫人,我可以对克利切下令,让他告诉你你想要知道的,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塞拉扬起了眉毛,有点惊讶,“什么条件?”她谨慎地问道,知道他提出的条件恐怕不会那么容易做到。
“很简单。”布莱克做出了一个自认为很帅的表情,“霍格沃茨马上就要举行圣诞舞会了。我的条件就是——”他停顿了一下。
塞拉皱紧了眉头,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我要求,到时候你来做我的舞伴。”布莱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