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赤叶绿素（1 / 1）
“小师妹，丫头怎么样了？”老头儿见小师妹站起身，倒上一碗茶，奉上。
“前辈，舍……婵婵她眼睛能复明吗？”她治不好，康就另请高名，只要能治好蒋婵的双眼，他不惜付出任何任代价。
“她睡着了。”老婆婆接过茶碗，一饮而尽。
“睡……睡着了？”老头儿转身望着床上的蒋婵，难以置信，第一人能在他小师妹帮她治病时的情况下睡着。
康熙绕过老头儿，走近蒋婵，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前辈……”
“她中了毒。”老婆婆看一眼康熙，宣布诊断结果。
“什么？”老头儿，康熙异口同声。
康熙脸色一变，差点从床边跌落在地，握住蒋婵的手一紧，转过头，望着老婆婆，嘴里吐不出一个字。
“什么毒？”老头儿真接问道。
“赤叶绿素。”
老婆婆皱眉，康熙茫然，老头儿屏住呼吸，赤叶绿素的利害，他可是一清二楚。
“赤叶绿素，是什么毒？”康熙问道，直觉告诉他赤叶绿素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种白色粉末，无味，是以溪畔野生的赤叶绿。溪水蕴藏赤叶根的瘴，毒性甚烈，赤叶根受溪水滋养，也含有毒素。收藏百年，瘴气除尽，研成粉末，即使是吸毒至宝玉蟾蜍也验不出毒性，中毒之人必死无疑，是无药可解的剧毒。丫头能保住性命，只是眼睛失明，已是奇迹。”老婆婆与老头儿对望一眼，两人心照不宣。
康熙打了个寒颤，神情极为痛苦，中毒，还是无药可解的剧毒，怎么可能？
蓦地，康想起他们被围攻之时，蒋婵曾经推开过他，难道……如果不是她推开自己中赤叶绿素的人是他，蒋婵是抱着什么样的态度推开他？
夜，安静无声，秋意微寒，草木葱郁，夜风轻拂，星星开始闪耀。皓月当空，斜挂在略显幽暗的夜空中，皎洁的月透过暗紫色的暮霭投下一抹清辉
老婆婆坐在床榻边，欣赏着蒋婵的睡颜，这丫头很美，几乎胜过年轻时的自己，尤其是她额头中心的那朵蝴蝶兰，将她的美发挥的淋漓尽致。
“丫头，醒啦？”见蒋婵长长的睫毛动了动，老婆婆笑逐颜开，唉！这丫头装睡也装得不彻底。
“哎呀！没办法，床太硬，睡得我腰酸背痛，想不醒都难。”蒋婵睁开眼睛，被发现了，索性坐起身。“老奶奶，现在是夜晚还是白天啊？”
“夜晚和白天现在对你来说有区别吗？”老婆婆不答反问。
“呃！”蒋婵十指指尖点着下颚，仰起头，作势思考。“呵呵！好像没有耶。”说得轻松自在，好像失明的人不是她。
问一下不行吗？
“丫头，你中了毒。”老婆婆看着蒋婵，想看看她得知自己中毒之后的反应。
蒋婵低着头，沉默一会儿。
“果然不出所料。”蒋婵抬起头，耸耸肩。
“你知道，那么你不怕吗？”丫头是真平静，还是强装镇定。
“怕什么？怕死吗？”蒋婵反问。
老婆婆沉默片刻。“明人面前不说假话，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正合我意。”蒋婵赞同。
“丫头，你不是这里的人。”
“我知道。”
老婆婆一愣，没料到蒋婵会坦然承认。
“你也不属于这里。”
“我知道。”蒋婵庆幸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
“你不能爱上这里的任何人。”
“我知道。”不能爱，可没说不能喜欢。
“康熙很爱你。”
“我知道。”长得人见人爱又不是她的错，等等，她刚叫什么？康熙，利害一眼便看穿康熙的身份，世外高人就是世外高人。
唉！人家连她不是这里的人都了如指掌，知道康熙的身份算什么。
“你也爱他。”
“我知……瞎说。”谈不上爱，她只是对康熙有好感而已。
“你想回你的世界吗？”
“做梦都想。”蒋婵欣喜若狂，抓住老婆婆的手。“前辈要是有办法送我回去，就别吝啬，助我一肩之力，下辈子，做牛做马。”我拔草给你吃。
“你回不去了。”至少现在回不去，时机未到，就算时机到了回去的机率也不高。
“老奶奶，太直接啦！做为一个人不能说假话，但实话也没必要说出来啊？你也应该考虑，考虑我幼小的心灵。”蒋婵捂住心口，一副很受伤的样子。
“丫头，那小子被我师哥叫出去了。”与其说叫还不如说是被师哥死拖活拽，给拽出去的。
“喔。”蒋婵随口喔一声，敷衍。
叫他出去干嘛？洗脑。
“屋子里就你我两人。”
“喔。”废话，屋子里一共四人，出去了两人，屋里还可能有第三个吗？
想找她密谈就直说嘛，何必拐弯抹角呢！她可是通情达理的。“前辈，想问什么就问，蒋婵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丫头，你家乡在何处？”
“未来。”呵呵！她知道自己不是这年代的人，却不知自己来自何处。
“未来？”老婆婆，脸色微微一变。
“对，未来，一个晚你们几百年的国度。”蒋婵并不打算隐瞒她。
“几百年之后……未来……哈哈哈……难怪，难怪赤叶绿素没要你的性命，只伤了你的双眼。”老婆婆恍然大悟，起初还以为她百毒不侵呢！原来是这么回事。
见蒋婵重新躺下，老婆婆问道：“丫头，你对赤叶绿素不好奇吗？”
“我的好奇心没那么重。”好奇？有什么好奇怪，不就是某某毒草药吗？不知道它的成分还好，知道了堵心。“老太太，基于礼尚往来的传统美德，是不是应该换我提问，你回答。”
“你想知道什么？”一个来自未来的人，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这个年代的人？”蒋婵很纳闷。
“几个月前，我观星象，发现一颗奇怪的星座，推算出有外来者入侵，此人是善，是恶，难以分辩。”那一夜，老婆婆一夜无眠，与老头儿讨论，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掉，一致达成静观其变。
“老奶奶，你看我是恶还是善？”蒋婵眨着双眼，扮可爱。
“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隔肚皮，她怎么可能知道。
“你们打算怎么做，替天行道，为民除害，将我除掉？还是决定放虎归山，继续留下我这个祸根？”过分，老婆婆的话摆明就当她蒋婵是恶人嘛。
她不敢自居善人，至少离恶还有一大截。
“丫头，我们会想办法让你回到你的世界，但在这期间你要答应我，绝不能爱上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老婆婆退去慈祥的面孔，取而代之的是摄人心魄的凌厉。
闻言，蒋婵坐起身，抬起头漾出一抹无害的微笑。“放心我对古人没兴趣，你们也要答应我，别让我等太久。”大千世间，变化多端，时间一久，会出现什么“意外”她也不敢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