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混在戏班 之半支莲(1 / 1)
睁开双眼时。我感觉自己像被掏空一样。虚弱无力地躺在床上。
龙儿为我号了号脉。又开了些药。才上前坐在床边看着我道:“感觉好些了沒有。”
我虚弱地点点头。哑着嗓子道:“我沒事。休息几日就好了。”
龙儿也不多问。又吩咐了冬儿几声才下去。
我躺了两天便可以下床了。只是气色看上去仍未见好。冬儿一脸忧心。时时为我熬药煲汤。只是我却怎么也吃不下。有时吃了还会吐出來。
这日。冬儿陪着我在院里晒太阳。天气已开始慢慢转凉了。秋日的阳光已不再是那样炙热。院里的花草树木却也已开始萧索。
墙外传來一阵女子的清唱。歌声婉转。清音娇柔。歌词更是耐人寻味:
“问莲根有丝多少。莲心知为谁苦。双花脉脉娇相向。只是旧家儿女。天已许。甚不教、白头生死鸳鸯浦。夕阳无语。算谢客烟中。湘妃江上。未是断肠处。香奁梦。好在灵芝瑞露。人间俯仰今古。海枯石烂情缘在。幽恨不埋黄土。相思树。流年度、无端又被西风误。兰舟少住。怕载酒重來。红衣半落。狼藉卧风雨。”
我回味着那句“海枯石烂情缘在。幽恨不埋黄土”一时忘情思想。却沒发觉身后早已走來一人。“听说陈兄大病了一场。”
我转身回首。灿烂日光下。镇南王若有所思的望着我。曾经冷酷的脸上多了丝柔情。
我笑道:“原來是王爷。今日倒有时间过來。”
他从身后拿出个黄色的丝绸小袋子。递给我道:“给你。”
我有点吃惊。问道:“这是什么。”
“种子。”
“什么种子。”
“花种子。”
我轻笑。“王爷真是有趣。好好的拿些花种子给我做什么。再说我又不是女子。即便是要送给女子。王爷也该送花才是。”
镇南王嘴角上扬。冷峻的麦色面上难得的闪过一丝青涩。却又马上转瞬即逝。让我觉得那似乎是错觉。“本王从未送过人花。倒不是舍不得送。而是本王觉得花朵过于娇弱。丝毫经不起风吹雨打。倒不如几棵芳草來得坚强。”
我笑道:“既然王爷瞧不起花。为何又送我这些花种子呢。”
“这不是普通的花。这是本王在战场宿营时碰巧发现的。它的生殖能力极强。又极耐瘠薄。即使在这秋季。种子撒下后仍能破土发芽。更无需去给它浇水施肥。只要有太阳照到它。它便能开花结子。故名太阳花。”
我听得有趣。便唤冬儿拿了个花盆。当场撒了一些。又象征性地浇了点水。放在院里一个太阳光照充足的地儿。倒想看看这花是否如他所言的那样顽强。
镇南王又介绍道:“这花喜欢温暖、阳光充足而干燥的环境。见阳光花开。早、晚、阴天闭合。有些人甚至叫它午时花。它生长强健。花色却异常丰富。色彩也极鲜艳。而且这花虽小一旦沒有太阳照射。它们就会收敛花瓣。但是绝不低头。直至花败。这也是我最喜欢它的地方。”
“想不到征战沙场的王爷对这花倒是非常钟爱。”
镇南王看了看我。半晌道:“我最钟爱的却还是它的另一个别名。”
我好奇。沒想到他却道:“半支莲。”
我拿着袋子的手猛得抖了下。忙逃了他的视线。转头看向别处。心里却玩味着这三个字。
“不管它叫什么。一株小小的花尚能如此顽强的求活。何况我们人呢。”
镇南王说完这句。便头也不回地走了。秋日的阳光下。只留我一人站在那里望着他的背影发呆。
龙儿背了个包袱走來。我微微一笑。“看來你已经有了打算。”
“我想好了。你说的对。不管怎样我都不应该连累别人。”
龙儿眼里流露出的坚定让我不再劝她。只道:“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随时欢迎你回來。”
龙儿谢过。关切地道:“看來你的心结还是沒有打开。”
我甩了甩头。“我能有什么心结。”
“你明明就对他有情。他对你更是不用说。你还烦恼什么呢。”
我吃了一惊。道:“什么他。我都不知道你说什么。”
龙儿莞尔。“这个他是谁你心知肚名。在这里烂醉了三日难不成还要我亲口说出了么。
我目瞪口呆。一时说不出话來。
龙儿调皮一笑。“看把你吓得。脸都变色了。我给你把了这么多次脉难得就看不出來你是。。。。”
我赶紧四下查看。并示意她噤声。
“放心。我过來时早将人打发出去了。”
我顿了顿。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龙儿昂着头。得意道:“恩。这个嘛。可不能告诉你。”
我有点懊恼。连什么时候被她发现了都不知道。还跟个傻逼似得在她面前装男人。
“你放心。我不会说的。你是个值得托付的朋友。我信得过你。当然也会为你保守秘密。不过。我很好奇。明明你就对他有情。却为何死活不承认呢。”
我叹了口气。“我曾经答应过要嫁给他。虽然当时言不由衷。但我却从未后悔。可现在他却有了七王妃。我不想再介入。”
“那有什么关系。你们东陵不是可以三妻四妾。多女共侍一夫的么。”
我摇了摇头。叹息道:“我很自私。并不想与人分享我的夫君。我可以不要荣华。不享富贵。却不能忍受我的爱人枕边睡着其它的女人。”
龙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或许你说的有理。不过我却觉得如果你足够爱他就不会去管这些。因为你在乎的只是他。”
我细想着龙儿的这翻话。难道我错了么。
门外小二探了下头。远远喊道:“少爷。楼下出事啦。”
“什么事。过來说。”
小二小跑过來。急道:“楼下有一客官。看戏时看上了咱们的珍珠姑娘。非说要娶她做小妾。珍珠姑娘死活不肯。牛哥(就是二傻)已经过去了。周大哥怕出事让我跟您说一声。”
“闹事的是哪家的公子哥儿。”
“他自称是宰相大人的公子。他那些随从们都管他叫珍爷儿。”
原來是那个王八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