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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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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儿担心的看着不声不响的云。她知道提出这个要求,很过分。这意味着她为了明渊而舍弃他们千年之前的缘分。可是,她知道明渊心里的疙瘩,但现在既然他能为了她而做出这样的选择,那么也容不得她却步了。

”好啊,蓄儿。“云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说好。但是,萹蓄的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

”秦商,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不想让明渊伤心,但我也不想让你伤心。虽然是蓄儿,但也是阿恒。我、、、“

”蓄儿,别说了。“云打断了她语无伦次的辩解。”虽然你不愿再当阿恒,但我永远是你的秦商。“

”不,不是这样的。阿恒是属于秦商的。但现在活在这个世上的是蓄儿。她不仅仅是云的好朋友,更是明渊心爱的女子。“萹蓄看着云,说出这样的话,令人面红耳赤,但是她真心的喜欢着明渊,又不想让云误会,所以她一脸坚定的直视云。

我仍然成了你心中的第二位啊。云在心里暗叹着。但是,说明白了之后,云反倒放开了。冷漠如他,对千年前的一段缘如此的念念不忘,只有一个原因:他寂寞太久了。

留下遗憾的缘分,让他无法割舍。而现在几世的轮回,阿恒早已有了别人,他却留在原地苦苦等待,或许他可以试着去爱上若儿?

若儿?想到这儿,云突然发现在云宫里感觉不到若儿的气息。她走了?

”怎么了?云。“看着云突然惨白的脸色,蓄儿好奇的问道,露出这样的神色,绝不是为了她,那么只有一个人,能让云如此了。

”没什么,你去看看明渊吧,我先走了。“云急匆匆的离开了房间,留下一脸哀伤的蓄儿,她知道,说出这样的话意味着什么。但是她真的好难过,这一份情她也不愿意舍弃。她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祈祷云能找到一个他真心喜爱的人。

抹了抹不知何时留下来的眼泪,蓄儿起身,那个房间里还有一个像小孩子一样爱闹别扭的明渊呢。

”明渊。“咬牙苦苦忍受疼痛的明渊,突然耳边听到一声清脆的呼唤。紧接着,一双小手温柔的附上他唇。

”蓄儿。“

”很疼,对吗?“蓄儿在盘膝而坐的明渊身前坐下,忽闪闪的大眼睛里盛满了关心,娇艳如玫瑰花瓣的红唇颤抖着,说不出的没事,蓄儿。”明渊笑笑安慰她。

“蓄儿,我先出去,明渊就拜托你了。”在一旁照看明渊的江海见状,识相的不当碍眼的第三者。“还有,那个蛊可以乘机取出来。”

“嗯。”

萹蓄看着脸色惨白的明渊,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脸上滚落。她撩起衣袖,细心的替他擦去。

“还记得小的时候吗?你刚来我家没多久,结果蛊毒发作,吓坏了我。”

“记得,那时候的你很调皮啊。”明渊看着她,这是属于两人的甜蜜的回忆。

“我想爷爷了,明渊。”萹蓄低下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看的明渊好不心疼。他伸手将她揽到自己的怀里。

“我们回家去,好吗?”

“明渊。”萹蓄将他的手抓起,放在自己的胡爱丽,将衣袖轻轻撩起,露出那有些褪色了的红丝线编成的手链。“今天的事我听云说了。你又要丢下我吗?”

明渊叹了一口气:她终归是明白他的。

“我只是在赌。赌云对你的感情,如果他是疼你的,那么他就不会拆散我们。还在赌、、、”

“赌我对你的感情?”萹蓄的语气变得冰冷。“你就不怕我伤心吗?”

“你明白我的,对吗?”明渊抱紧怀中的人儿。“我不能丢下江海。”

“所以你打算如果云硬要留下我,就要自杀吗?”蓄儿的身体颤抖着,如秋风中无助的叶儿。

明渊心疼的抱紧她。

“蓄儿,我爱你,我无法失去你。如果真是那样,化为一缕孤魂,就没人能阻止我们在一起了。”

“那么,我将再也不会原谅你。我将嫁人,生子,过上快乐的与你无关的生活。”

“蓄儿!我不准。”一想到这儿,明渊只觉得心头怒火升起。

“你都成孤魂野鬼了,还怎么管我?”

明渊一愣,看着蓄儿愤怒的脸,真的舍不下啊。

“好,我答应你,再也不想着离开你,无论怎样,都不离开你。”

“当真?”

“绝对!”

那么,没有来生又怎样?萹蓄挥去梦中的不安,迎上了明渊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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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

洛阳城东桃李花,飞来飞去落谁家。洛阳女儿惜颜色,行逢落花长叹息。

今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已见松柏摧为薪,更闻桑田变为海。

古人无复洛城东,今人还对落花风。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人不同啊、、、哈哈哈,哈哈哈、、、

竹林下,横坐着一位女子,披头散发,貌似癫狂。她手里拿着一枝早已苦干的桃花枝,嘴里唱着凄清的曲儿,又疯狂大笑,令人毛骨悚然。

一双精致的粉红色宫靴出现在她的眼前,女子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绝色佳人,勾魂的桃花眼此时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燕德妃好兴致啊。”声音是令人骨软的娇媚,但话里的冰冷让这寒夜的温度骤降。女子不抬头,强撑着哼着先前的曲儿。

“姐姐,妹妹这一次来是告诉姐姐一个好消息的。”美丽女子蹲下身,手指扣住燕德妃的下巴,逼她看向天空。“看,今夜的星空多美啊。听说皇室里的每个人都有一颗属于自己的星星。而那颗代表着姐姐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人的星星好像要坠落了呢。”燕德妃看向东边的天空,代表姬玄明的星星黯淡无光。她心一跳,重新唱起了歌。“琉璃钟,琥珀浓,小槽滴酒真珠红。烹龙炮凤玉脂泣。罗屏绣幕围香风、、、”

“姐姐难得好兴致,妹妹便不打扰了。回宫。”

走出园门,美人冷冷一笑:“哼。烹龙炮凤。”

燕德妃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玄明,我的好孩子,你怎么了?”突然,她惊恐的发现从自己的口中缓缓爬出一只斑斓大虫来,掉到地上,翻腾了两下,死了。

“不会的,不会的!”燕德妃一声长号。这子母蛊的子虫从宿主身上爬出来,只代表一个事实,那就是——玄明死了。

“云,那么我们就在这里别过了。”云带着明渊,萹蓄,江海直接飞越茫茫大海,回到了旭日的土地上。

“嗯,好。”

“你一定会找到杜姑娘的。”萹蓄笑着祝愿。

“但愿如此。我先告辞了。”

云说着,身形化为一道道残影,消失在三人的眼中。

“我的乖乖、、、”江海吐了吐舌头。

“江海,我和蓄儿打算回江南,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

“谁要夹在你们小夫妻之间啊!这么黏黏糊糊的,我才不要被粘住。”江海嘴角勾起,貌似不满,其实是为他们开心。

“那我也不勉强了。不过,你一定要到江南来找我们啊!”

“一定!”

“到时候,你可要带大嫂来哦!”

“你这丫头!”江海摸摸萹蓄的头。“大哥也没什么好送你的,上次在湖边的时候,突然想到这避水珠对你用处挺大的,我就送一颗给你吧!”江海说着,取出一颗淡绿色的珠子。

“这、、、”萹蓄犹豫着。

“既然是大哥给你的,你就收下吧。”明渊笑着看着江海。

“那就谢谢大哥了。”

“好了,我走了,去找你那个不知道在那里的嫂子了。”江海说着,跃上了刚买的黑马,“再见,兄弟!”

“后会有期!”一声长啸,江海策马而去。

“明渊,我们回家。”

“嗯,我们回家。”两双手紧紧握住,一起回家。

可是、、、“蓄儿,我们为什么不骑马,要买驴呢?”

“额、、、”死也不告诉他,因为她觉得这头驴的眼神像极了明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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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

怎么会这样。明渊和萹蓄站在沈家到门口,不敢置信的揉揉眼。为什么昔日温暖的沈家会变成如今这一副荒凉凄惨的模样?大门紧闭着,上面贴着两张触目尽心的封条。经过风雨的洗礼,颜色已褪去,但仍然霸道十足,威严十足。蛛网密布,灰尘漫天。为什么会这样?爷爷呢?

“明渊,怎么会这样,爷爷他们会不会出事?”萹蓄带着哭腔,看着明渊。

明渊上前,细细的看着这封条。“这封条的时间是在我们离开沈家一个月后。”那么久?明渊心里一阵慌张,会不会已经出事了?

“爷爷他们会不会出事了。”回到家,却见到这副情景,萹蓄红了眼眶。

“没事的,没事的。”明渊安慰着萹蓄,其实他的心里也没底。沈霁傲不是寻常百姓,明渊是知道的,会不会因为这个而被官府带走?但是,江湖上的生生死死,除非犯下滔天罪行,或者关系到国家安危,否则官府不插手,这是不变的规矩,官府不会因为这个而抓人。如果是因为他们离开以后,沈家的什么人犯了什么罪,以至于被官府查封,那时间上也太巧了。明渊心里隐隐有个想法,如果这个想法成真的话、、、

“蓄儿,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来,打听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不进去吗?”

“如果这是对付沈家全家的话,在不知道敌人是谁的情况下,我们先不要露面。”

“可是,我好担心爷爷,怎么会这样,爷爷他们没事的,对吗?”

明渊轻轻搂了搂萹蓄,叹了一口气。

萹蓄看着明渊从县衙偷出来的案卷,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

沈氏窝藏钦犯,姬玄明,全族现已被送入京城刑部。其孙沈萹蓄与钦犯姬玄明在逃。逮捕归案后一并问斩。

“明渊、、、”萹蓄的声音在颤抖。

“果然如此。”明渊苦笑,自己走了还给沈家留下这么大的麻烦,姬玄明啊,好久以前有人这么喊过。没想到这个名字犹如噩梦一般,不肯散去。

“我们怎么办?”

“我们要去京城,蓄儿。”

“你疯了吗?明渊,这明显是一个圈套,他们说你是钦犯,抓了爷爷以后,又不立刻杀了他们,摆明了是要你自投罗网啊。”萹蓄虽然伤心,但是她一眼便看出这是一个逼明渊出现的阴谋。

“难道,我们不救爷爷吗?”

“可是、、、”

“蓄儿,别担心我,是时候去面对了,面对当年我仓皇逃离的一切。”明渊抓起萹蓄的手,“我答应了你,不再逃避,要好好保护你,那么我就要面对这一切,只有这样,我才能真正的坚强。而你和爷爷才不会受到类似的伤害。”

“可是,你到了京城,是自投罗网啊。”

“当年的事情或许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我的母亲怎么样了?我的父皇是否安好?这都是我关心的事。而且,当年我离宫,明明是因为被母亲所逼,现在我却成了钦犯,这是为什么?还有,为什么我在这儿住了这么久都没事,我离开后,沈家便被捕,这是为什么?如果不搞清楚这些,我们能安心的活下去吗?”明渊吻上萹蓄的眼,吻去她的泪痕。“我答应你,绝对不丢下你!”

“好,我们一起去。”

他们没注意到,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从他们买下那一匹驴开始。

京城刑部大牢里,几个狱卒正喝着小酒,胡天海地的乱侃一通,突然外面一声尖细的声音响起:“贵妃娘娘到!”

“哎呦,我的妈呀!”三个狱卒从凳子上翻滚下来。

“拜见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了吧。”慵懒而娇媚的声音响起。

“谢娘娘。”三个狱卒起身。“娘娘你又是来看沈霁傲那个老头的吧。”一个狱卒讨好的上前想要引路。

“放肆!谁告诉你我来看沈霁傲的。”一声怒喝,吓坏了狱卒。三个狱卒跪下,“奴才错了,娘娘是千金之躯,何时来过这大牢。”

“知道便好。”

莲步轻移,她走进幽暗的牢房。最里面关的那个人,此刻隐藏在黑暗之中,看不清模样。

“老东西,你女儿都死光了,还这么硬。不过现在好了,那个杂种自己找上门来了。你就等着瞧吧!”

“替我看好他!”

“是!”

黑暗的牢房中,只有一双眼睛在闪闪发光、、、

.。

第九十六

走在京城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明渊的嘴唇紧抿着,微微的颤抖透过相交的双手传递到萹蓄的心里,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对于蓄儿,这只

是一座城市,一座囚禁了她的爷爷,逼的她与之抗争的城市。可是,对于明渊,这是他出生的地方,是他生长的地方。虽然他活到现在,有一

半的时间是在江南生活的,但是一个人出生的地方,对于这个人来说是不一样的。他最先喝的是这里的水,这水便融入了他的血液,一辈子也

洗涤不掉。这里有他的血亲,是他的根。江南虽好,但是,只有在这里,他才有安全感,就好像船儿回到了港湾。尽管这里的港湾并不平静,

等待他的是腥风血雨。

两人找了一间安静的客栈,办成一对小夫妻,在一家名为东来客栈住了下来。明渊让蓄儿等在客栈,而他去找儿时的好友,曹久真,看看

能不能想出点办法。

“你要小心。明渊,虽然曹久真在京城口碑甚好,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么多年过去了,而你的身份特殊,千万要小心。”

“嗯。我知道,蓄儿。在这里乖乖的等着我。”明渊吻了吻萹蓄的额头,“放心,我一定会救出爷爷的。”

夜深人静,偶尔传来几声犬吠。翻上曹府的高墙,明渊眯起眼,在黑暗之中寻找曹久真的住处。

突然,两个丫鬟从意见大屋子里走了出来,边走边吃吃的笑着。

“公主动不动就来找久爷的,是不是看上我们久爷了?”

“是啊,这么晚了,还缠着久爷下棋,真是的、、、”

公主?是曦儿吗?那个从小就喜欢曹久真,整天跟在曹久真后面的曦儿?

明渊轻盈的越过屋檐,飞到两个丫鬟出来的屋子的屋顶上。偷偷的揭开一片屋瓦。映入眼帘的是方桌和棋盘,看样子没有找错地方。伴随着

银铃般的笑声,一双白嫩的手将一颗棋子放下,“久哥哥,你输了。”

“是啊,公主的棋艺是越来越好了,下官甘败下风。”男子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让人信服。

“久哥哥,你一定要这样称呼我吗?你不能像以前一样喊我的名字吗?”撒娇的声音传来,屋顶上的明渊不禁笑了,是曦儿没错,还是一样

的爱撒娇。而曹久真还是一样的——死板。只是曦儿·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会在这里。

“公主,下官不敢,公主是千金之躯,何等尊贵,岂容下官放肆。”

“真无趣。不和你聊了。”

“公主,夜已深,请公主早些休息吧。”

紧接着,明渊听见开门和关门的声音,想来应该是曹久真和曦儿走了吧。想着,明渊便跟随曹久真而去。

曹久真进屋点燃蜡烛,屏退下人,刚要上床休息,觉得暗夜之中,有一双眼睛盯着他看。

“谁!”曹久真低喝一声,顺手拿起了挂在墙上的剑,明渊从黑暗之中缓缓走出。“阿久,你不认识我了吗?”

“你是?”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唤他阿久的,这世上只有一人,那就是——“玄明!”曹久真的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喜悦。

“呵呵,阿久,你还要拿着剑吗?”

“哦。”曹久真急急忙忙的放下剑。“真的是你吗,玄明,你没死?”曹久真走上前,仔细的打量着明渊,可是却不敢肯定,满脸疑惑的样

子,让明渊感到一阵好笑。“阿久,你不能因为我是逃犯,就不认我了。”

“哪里。玄明,快坐下,给我说说,你这几年到底怎么过来的,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对了,你饿不饿,在外面没吃好吧,我去叫人送点

吃的过来。”

“别忙了,阿久。”明渊拉住要走的曹久真。“我现在可是逃犯,越少人知道我来过你这儿越好。你就不必麻烦了。我有点事需要你的帮忙。”

见明渊神情变得严肃,曹久真坐了下来。“什么事?”

待明渊细细的说了以后,曹久真很久没有说话。“这事情有点难办,你知道我现在在吏部任职,刑部的事情,我基本上插不上手。”

“阿久,我知道这事有些为难你了。但是你可以安排我先和他见上一面吗?”

“如果只是见上一面,我还是可以做的到的。玄明,你现在住在哪里,等我办妥了,我来通知你。”

“那就多谢了,阿久,我住在东来客栈。还有阿久,我现在叫做明渊,为掩人耳目,你就叫我明渊吧!我先告辞!”

看着明渊消失,曹久真若有所思。

回到客栈,蓄儿并没有睡,而是手托着腮,面对着烛火,不知道想些什么,就连明渊推门进来,也没有发现。

“蓄儿,在想爷爷的事吗?”明渊将手搭在她的肩上,坐到了她的身边。

萹蓄摇了摇头,“不是的,明渊。我的心里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哪里出了差错似的。”

“我也这种感觉。感觉好像太平静了。”明渊皱着眉头,仔细回想这一路上的一切,总觉得是哪里出了岔子。“我是钦犯,按理说,当时就

应该抓我才对,为什么拖到现在才动手?以朝廷的能力,如果想要抓我,早就应该抓住我了。”

“而且,这一路上,并没有见到逮捕你的官文。”

这一切都好像云里看花,知道有个阴谋在等着他们,但是,就是迷迷糊糊的看不清这里到底有什么危险,只觉得有一张网,在悄悄的拉开。

“对了,明渊,你今天去见曹久真的结果怎样?”

“他答应我想办法让我们见上爷爷一面。”

“他值得我们信任吗?”

“现在的我们也没有办法,只能选择求助于他。”

“唉、、、”蓄儿一声叹气。

明渊看着她的样子,只觉得好心疼,如果不是自己,她又怎么会遭这样的罪呢?

“蓄儿,”明渊走过去,从背后环住她,“相信我,我会救出爷爷的。”

“嗯。明渊,睡吧,明天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呢。”烛火摇曳着,在窗户上映出两人相拥而眠的身影。

第九十七

这一夜,很难得的,两人睡了个好觉。也对,认识到两人所需面对的危险是巨大的。明渊和蓄儿反倒放开了,他们不能整天担心,不能畏手

畏脚,他们本来就没有什么优势,既然如此还不如勇敢面对,还有一丝胜算。

“小二,来一碟酱黄瓜,一碟花生米,再来两碗清粥。”萹蓄招呼小二上早点,一边回头看向明渊:“我们今天干吗去?”

“我们先去各处茶楼,酒馆,打听一下现在京城里的形势。”

“好,听你的。”两人互望了一眼,其中的柔情,信任尽在其中。

“这位客官是否是明渊少爷?”小二听见了蓄儿的话,没有上菜,反倒弯着腰来到了两人面前。

“你怎么知道?”闻言萹蓄站起了身,在这里,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名字才对。

看着萹蓄的样子,小二忙解释:“姑娘别着急,是这样的,小人今早开门的时候便见到有人等在门外,说是请昨天到小店投宿的明渊公子去曹府一趟。”

“曹久真?”萹蓄疑惑的看着明渊。

“没你的事了,你下去吧。”明渊喝退小二。

“是他没错,但是现在找我去干吗?”

“明渊,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呢?”

“你去打听消息,我去曹府。”明渊知道在京城,天子脚下,蓄儿不会出什么问题,况且,蓄儿会武功,应该不会出事,而曹府,不知是吉是凶,他不能让蓄儿去冒险。

“好,要小心。”蓄儿知道,明渊是不愿意让她冒险,她也清楚就凭她的武功,去了只会让明渊分心,还不如去打听消息。

来到曹府,早有人等在门外,领着明渊进去。

“明渊少爷,曹大人吩咐你在这儿等着,他马上过来。”下人引明渊坐下,倒了茶水后,便退下了。

明渊静静地打量着这个房间。房间很宽敞,大门洞开着,房内是一般大户人家的打扮。如果这里便是曹久真平常接见客人的地方,那么曹久

真就不是那种会阴谋诡计的人。思及此,明渊的心里不禁一松。

“久哥哥,你要带我见谁呢?”老远,便听到曦儿的笑声,明渊捧着茶杯的手一抖,不是告诉曹久真不要让别人知道他的存在吗?曹久真

带曦儿来的目的是什么?

“你见了就知道了。”说话间,曹久真就出现在明渊的面前。“明渊,我带来了个朋友,这位是曦儿公主,公主殿下,这位是我的朋友沈明

渊。”

曹久真的话很平淡,就像真的在介绍自己的朋友,但明渊却听的心惊肉跳,怎么会,他没说过啊、、、但是,明渊没有表现出来,看见曦儿正望着他,他醒悟过来,叩拜下来:“草民拜见公主。”

“起来吧。”曦儿懒洋洋的声音传来,明渊站了起来。

“明渊坐下吧。”曹久真招呼着明渊。明渊待公主和曹久真落座后,也坐了下来,打量着这个快要十年没见的妹妹。曦儿有着不同寻常的美

貌。短袄长裙,袖口绣着牡丹花,头发盘成两朵云髻,贴服在鬓边,一根宝蓝色的发簪斜斜地穿过云髻。整个人如凭风而立的一朵牡丹雍容高雅中又有着将要艳惊天下的气质。不愧是自己宠爱的妹妹。

而曦儿此时也在观察着这个哥哥口中的好友。在曦儿的眼中明渊的五官不仅深刻明显,还带着秀气淡雅的书卷味,一身月白色衣服更衬得他高雅脱俗,他的身上有着淡淡的忧郁的感觉,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亲近。她可以肯定这个人她没见过,但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熟悉感。

“久哥哥,为什么要让我见他啊。”

“是这样的,我的这位朋友想要见一个人,他被关在了刑部大牢里,所以想请公主帮忙。”

听到这里,明渊觉得自己多心了,曹久真既然想帮自己,那么他应该查过自己的资料,会知道也不奇怪啊。

“是死囚吗?”曦儿皱起了眉头。

“不是,就是普通的囚犯。”

“那你拿着本宫的令牌吧。”曦儿说着,取下挂在腰间的令牌,递给曹久真,“久哥哥,我相信你不会做伤害我的事的。”

“多谢公主殿下!”说话的不仅是曹久真。明渊感激的看了曹久真一眼,曹久真含笑示意。

“你下去吧,本宫今天还要跟久哥哥出去呢。办完事后,把令牌送回来便是。”曦儿看上去有些不耐烦。

“那么,公主,草民告辞了。”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明渊开心的想要快点赶回客栈告诉蓄儿这个好消息。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曦儿好像被雷击中了,“他的背影好像父皇、、、久哥哥?”

“公主想问什么?阿久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

第九十八

明渊从曹久真手里取得令牌后,赶回客栈与蓄儿会合。

回到客栈,蓄儿还没有回来,明渊只好上楼等着。手里轻轻抚摸着令牌,他的心里隐隐涌起一阵不安,是哪里出了问题?总觉得答案要从他离宫之前开始找,当年发生的事,逼得他离开了宫,当时年纪小,并没有发觉这个理由的勉强,后来,又不肯仔细去想,不忍去触及这一份伤痛。而现在到了必须面对的时候,才发现这里有太多的不合情理。首先是他的母亲,一向温柔的母亲,为什么会因为失宠就对他下毒手。既然想要杀了他,为什么不知接下毒,或者一刀了解,反倒要选择下蛊?再其次,当年他的离宫显得太容易了些,他从来不知道,皇宫的守卫那么弱。还有,就是这一份奇奇怪怪的追杀令。疑团太多,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犹如一团乱麻,明渊只觉得头痛欲裂。

“客官,客官,您在里面吗?”门外传来了小二的声音,将明渊从这一团迷雾中解救出来。

“有什么事吗?”

“客官,这里有位大人想要见你。”

有人想要见他?是曹久真吗?他这时候来干什么?明渊想着打开门,面前站的人不是曹久真,而是一个他很熟悉的却又很陌生的人。看着来人含笑却激动的眼睛,明渊颤抖着开口:“父皇、、、”

此时的明渊坐在父皇的寝宫,初见到父皇的喜悦,震惊都已褪去。现在的他,很快恢复了理智,开始分析起目前的形势:为什么父皇会带他进宫,他不是下令杀他吗?现在为什么要表现的像是一副慈父的模样,他有什么目的?自己对他的皇位根本造不成危险,他为什么要对他痛下杀手?现在自己该怎么脱身?该怎么通知蓄儿?百转千回,明渊已经想了很多,居然这么镇定,明渊苦笑,自己何时变的如此冷血?

“玄明,怎么不说话?”承德帝欣慰的看着这个失而复得的孩子,啧啧啧,果然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虎父无犬子啊。

“父皇,儿臣只是太过开心了。”

“玄明啊,给父皇说说你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朕是怎么也找不到你啊。”

明渊抬起眼,看着承德帝,眼眸一深: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找他?他不是下旨追杀他的吗?

承德帝被他眼睛里隐隐的恨意震住。“玄明,这些年,你在外面怕是受苦了吧。”他知道,这个儿子,他是注定亏欠了。虽然,他是那么的不舍,那么的心疼。

明渊不答话,长久的沉默着,承德帝毕竟是皇帝,初见儿子的喜悦很快被压制住了,明渊不回答,他自然不会有失尊严的追问。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

“七皇子一定是累坏了,皇上你要何必急于一时呢?何不等七皇子休息够了,父子俩好好聊聊呢。”娇媚的声音伴随着娇笑响起,美丽的女子将娇柔的身子靠向皇帝。明渊低下头,不愿看下去。“七皇子这一次回来,姐姐一定高兴坏了。对了,臣妾昨晚还去铃香楼看过姐姐呢。”

“母亲?”听到母亲的消息,明渊不禁有些激动,但是,当注意到明贤妃的眼睛划过一丝狠利时,像是有一道闪电,拨开了云雾,他有些明白了。现在只要,只要见过母亲、、、

“唉,玄明,去看看你的母亲吧。”承德帝叹了口气,“这些年,朕想她的心里也不好受吧。你去你的九阳宫里休息一下,”

“不,父皇,儿臣在宫外约了个朋友,儿臣要先去赴约。”

“什么朋友?朕把他请进宫来。”

“儿臣和这位朋友有事要办,等办完事后,儿臣再回来,去见母妃。”

“什么事情会比见你的母妃更重要?”承德帝的语气有些不好。但是明渊只是抬起头,望着他,双目相对,并不闪避。

看着明渊的神情,承德帝叹了口气,“罢了,你早去早回。”

看着明渊离开的身影,承德帝眼睛暗了下去,姬玄明,我的孩子,对不起!他低头看了一眼身旁千娇百媚的女子,眼睛闪烁了一下。而女子巧笑倩兮,并没有发现他的眼中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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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

“明渊,明渊,明渊、、、”明渊一进屋,一个柔软的身子便紧紧的抱住了他,甜腻的嗓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明渊,我好担心你,我听到你被人带走了,我好怕你出事。”

“对不起,蓄儿,是我不好。”明渊搂着萹蓄,皇宫里的阴冷僵硬,此时被抹去,怀里只觉得很温暖。

“明渊,你在皇宫里怎么样?见到你的父亲了吗?”萹蓄仰起小脑袋,关心的看着他。明渊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你今天在外面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

说到这个,萹蓄的神情一下子变得严肃,“你坐下来,听我说。我去官府打听过,他们从来就没有接到要抓你的通知。”

“果然如此。”明渊的神色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

“你说什么?”

“没有,蓄儿,你接着说。”

“明渊,我们先去看爷爷好吗?”蓄儿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明渊的心里起了一丝愧疚,自己居然忘了蓄儿。

“好,我们马上去看爷爷。”

这是爷爷吗?是以前那个老当益壮的爷爷吗?萹蓄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头发花白,一脸呆滞的老人。“爷爷。”蓄儿轻轻呼唤着,但是老人只是不声不响的瞪着她,好像完全在瞪一个陌生人。

“爷爷怎么会成这样子,怎么会?”蓄儿哭倒在明渊的怀里。看着爷爷,明渊觉得有什么东西划过自己的心,那么锐利的痛了。那么的活力的,慈祥的,睿智的老人,现在完全的不认识他了。谁也想象不到当年名震江湖的晴雨老人,会成这个样子吧。明渊的双拳在不自觉之中,握紧,指甲嵌进了肉里,他浑然不觉,只剩下愤怒。如果这是真的话、、、

出了大牢,刺眼的阳光将两人从地狱唤回。可是爷爷,还呆在那个潮湿阴冷的地方。蓄儿咬了咬嘴唇,气自己的没用。明渊察觉到她的心情,抓住她的手,握在手心里。

“蓄儿,我会救爷爷出来的。相信我。”

“明渊,爷爷不会出事的,对吗?还有迎春,喇叭,她们都不会出事的,对吗?”蓄儿将自己的脸埋在他的怀中。

“是的,她们不会出事的。”明渊尽量的控制声音的平静。

“蓄儿,我们现在进宫,找到我的母亲,也许,我们能找到一些答案。”

“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在这个长满翠竹的宫墙边明渊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明渊。”萹蓄好奇的回头看向明渊。却发现明渊的眼眶里有一丝的晶莹。

明渊痴痴地望着这宫墙,听着哀怨而凄美的歌声。

“我小的时候特别不乖,总是睡不着,所以,母亲就整夜整夜的陪在我的身边,给我唱曲儿。”明渊的声音响起,其中蕴含的一丝情感,淡的几乎连萹蓄也察觉不到。萹蓄无言,只是将自己的脸靠在他的胸前,希望能给他一丝安慰。“母亲唱的都是这些有些幽怨的曲子。父皇有的时候会笑母亲,说她尽给我唱这些,会把我带成一个娘娘腔的。”明渊情迈开了脚步,向着歌声走去。

当他注意到竹林之中,坐着的女子时,他的眼睛痛苦的闭了起来,双手克制不住的发抖,原来会这么痛,痛彻心扉,只因为看到当年美丽的母妃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再睁开眼,明渊的眸色幽深如墨,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察觉到不寻常的目光,哼曲儿的女人抬起头来,她看着这个眼前的这个男的,来自灵魂的触动,让她情不自禁的流出了眼泪。

“是谁,你是谁!”女人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仰望着这个几乎高出她一头的人。明渊的眼睛里盛满了悲伤,盛满了想念,眼眸黑的几乎要滴出水来。

“是明儿吗,是我的明儿吗?”像是察觉了什么似的,女人跌跌撞撞的走向明渊。

明渊紧握的手在他自己都不察觉的情况下松开了,原谅她了,在她唤出他小名的那一刻,所有的怨恨都消散了。

“扑通”一声,明渊跪了下来:“母亲!”

.

第一百

“明儿,这些年你在外面受苦了吧。”燕德妃看着长大成人的孩子,眼底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喜悦,早已没了宫人传说中的那一副疯样。

“我很好,额娘。只是这些年您受苦了吧!”看着燕德妃,没有恨了,真的没有恨了。或许他的心里从来就没有恨过自己的母亲。母亲,当年怕是爱惨了父亲,才会做出这样的事吧。想来,这些年她也受了不少苦。心存内疚的活着,而父皇也不再宠幸她,失去了最爱的两个人,这日子恐怕不好过。

“好孩子,我没事,这位漂亮姑娘是我的儿媳吧。”燕德妃拉过蓄儿的手,温柔的看着蓄儿。蓄儿却丝毫没有羞涩之感,反倒反手扣住了

燕德妃的手腕。

“姑娘,你这是为什么?”不愧是燕德妃居然没有丝毫的紧张。而明渊看着蓄儿越来越凝重的脸,心底涌起了一丝不安。

“娘娘,你当初放在明渊身上的可是子母蛊?”蓄儿下意识的又咬着自己的嘴唇,只是这次很用力,嘴唇迅速泛起苍白。

“蓄儿,别咬了,你就不晓得疼吗?”明渊的手拂过她的嘴唇,阻止她自虐的行为,蓄儿的脸红了红。而燕德妃看着两人的互动,心里泛起一丝笑意:幸好,明渊找到了自己所爱的人。

突然,燕德妃的脸色变得涨红,剧烈的咳嗽起来。

“额娘,怎么了?”明渊急忙上前,轻轻拍打她的背。蓄儿紧抿双唇,伸出手,快速的点了燕德妃身上的两个穴道。燕德妃缓过气来,惊喜的看着蓄儿,“姑娘好医术啊!”

蓄儿没有说话,站起身来,背对着燕德妃,看着她的样子,明渊也知道情况不妙,“蓄儿怎么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呵,如果不知道玄明还活着,我早就活不下去了。”燕德妃眼帘微垂,透出一丝无奈。

“可是,你难道不知道子母蛊的子蛊一旦离开母蛊就要靠吸收人的精血存活的吗?他在你的体内生活了那么久,你还活的了吗?”

“姑娘,我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燕德妃也站起身来,缓缓走向窗户。“只有通过疼痛来感知玄明的存在,我才有活下去的勇气,所以当初虽是万分不舍,我也逼着玄明服下了这个子母蛊的母蛊。”

“额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既然你舍不得我,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明白了两人所说的话,一种被欺骗被愚弄的感觉浮上心头。

“因为这关系的皇室的安危,天下的安危。”

“什么?”

“玄明,现在是时候,告诉你当年的事了。”

叹了一口气,燕德妃做出手势请蓄儿和明渊坐下,开始缓缓讲述:

当年,皇后去世,后宫无首,燕德妃因为深受皇帝宠爱,总理后宫,虽无皇后之名,却有皇后之实。而皇上又特别宠爱燕德妃之子,也就是当时的七皇子——姬玄明。这使得本来没有资格竞争太子之位的姬玄明,卷进了这场漩涡之中。依照旭日王朝的规定,皇位的候选人有三个,也就是按照出生顺序,还有皇后所产之子。当而皇后没有生下儿子,便死了,所以明贤妃的儿子,也就是三皇子成了竞逐皇位最有力的人选。但是,现在形势突变,燕德妃的受宠,让人纷纷猜测燕德妃会不会成为圣朝的第二位皇后。如果是这样,再加上皇帝对姬玄明的宠爱,姬玄明将成为皇位继承者的不二人选。所以年幼的玄明成了很多人的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

“玄明,你还记得你七岁那年,失足调入荷花池中的事吗?”

明渊皱起了眉头,那次的事情很奇怪,皇宫中的荷花池修建的十分平整,又安装了护栏,根本不可能掉进荷花池。可是,玄明却被人发现在荷花池中,上下翻滚。将他救上来以后,他却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掉下去的。

“额娘怀疑,当年的这件事,是有人要害我吗?”

“嗯,后来我问过太医,你的身上有鱼沉香的气味,这是一种能令人瞬间昏迷的迷药,所以我可以肯定当时有人要害你。”

想到明渊可能被人害死,燕德妃的脸色变得惨白。而明渊低头不语。

“你才七岁啊,居然有人这么对你。”萹蓄不能理解,七岁,她在干吗?捏泥人,抓蝴蝶,为了一串冰糖葫芦,和爷爷吵架。而明渊,却已经徘徊在生死的边缘。

“皇宫里的竞争是从你出生的那一刻开始的。”明渊的声音有些暗沉。燕德妃点点头,继续说了下去。“而后来狩猎场你差点被箭射死,我便知道,要行动了,否则,你可能性命不保。当时我的想法是让你装成病死,然后将你带出皇宫,送到你的舅舅那儿,抚养长大。不料,明贤妃发现了我们的行动,而且掌握了一个秘密,一个足以置你我于死地的秘密,这迫使我立刻采取行动,让你死在明贤妃的面前,才能逃过她的加害。在此之前,明贤妃曾大病一场,而皇上彻夜不眠的照顾她,所以我假装失宠的妃子,嫉妒的杀害自己心爱的儿子。虽然,明贤妃并不相信,但死无对证,她也没办法。”

“什么秘密?”

.

“你还笑。”看着从早上她出了糗开始就一直笑的明渊,萹蓄没好气的拉上帘子,换上婢女送来的衣服。

抖抖手中的衣服,萹蓄不禁感叹这衣服制作的精美。雪白的雪缎上绣着精美的牡丹花,看起来是那么的雍容华贵,外面罩着一层轻纱,绣着几朵翻飞的蝴蝶,平添一分妩媚与俏丽。

看着镜中的自己,萹蓄不禁有些痴了。

“不施铅丹,眉目如画,不佩芳芷,而体有恒香:不簪珠翠,而鬟鬓自治。”明渊从身后走了进来,赞赏的看着美若天仙的蓄儿。

“你瞎说些什么啊!”萹蓄娇嗔着,听到爱人的称赞,她的心里很是欢喜。

“我没有瞎说啊,我的妻子真的是很美丽啊。”

“你再说,谁是你的妻子?”萹蓄粉拳轻敲明渊的胸膛,明渊笑着抓住她的手:“除了你,还有谁?”

“七皇子,皇上派人来接你了。”外面传来声音,打断两人的笑闹。

“那么,我先走了?”承德帝因明渊回来,为他办了宴席,向朝中大臣介绍明渊,但蓄儿还不是明渊的妻子,这种场合,并不适合陪伴,所以这一次,明渊单身赴宴。

“嗯。我知道啦。”萹蓄乖巧的点点头。

“你乖乖的在宫里等我,如果无聊,就在附近转转。母亲那儿,”明渊犹豫了一下,“你不要去。”承德帝已经恢复燕德妃的身份,那么随着明渊的回京,燕德妃将再次**于最高权力的中心。明渊不希望萹蓄被太多人知晓。

“嗯。”

萹蓄无聊的听从明渊的安排在附近的花园里转转,可是,牡丹花看了一百遍还是牡丹花,蝴蝶扑了一百遍还是蝴蝶,皇宫,人间最富丽堂皇的地方,也是最无聊冷酷的地方。

只不过,转过一个弯儿,萹蓄听到了有人在轻轻的吟诗:“杨柳枝,芳菲节,可恨年年赠离别。一叶随风忽报秋,纵使君来岂堪折。”

“《章台柳》的故事真是感人。”萹蓄走了出来,看见一个女子右手攀着竹枝,左手拿着兰花扇,注目观看水中游鱼,见到萹蓄的出现并不惊慌。

“《章台柳》的故事确实感人,但是若无许俊这等敢做敢当,有勇有谋的好汉,韩和柳氏必然百年长恨,永无了期。唉,如果世上生万千’昆仑奴‘许俊之辈,让天下有情人都成了眷属,那有多好。只可惜’费长房缩不尽相思地,女娲氏补不完离恨天‘,多少女子只能默默地忍受:’回首池塘更无语,手弹珠泪与春风‘。”女子的声音如出谷的黄鹂一般清脆动听,只是话里的幽怨,让人起了怜惜之情。

“我不这么认为,何必要靠别人。女娲氏补不完离恨天,那就不补,海枯石烂,天崩地裂,只要相知的两个人一起努力,我相信,连天也会帮我们的。”

女子挑了一下眉,转过头,看着萹蓄,笑了,“真是小孩子。”

语气虽然轻柔,却有着骄傲的感觉。萹蓄打量着眼前的人,她不年轻,虽然貌美,但是眼角纹路还是无情地宣告岁月的流逝。

这个年纪的女人,华服锦衣,只有一个可能——“娘娘,大人来了,在宫里等着呢!”

“知道了!”声音转为威严,她看着萹蓄,“你这女孩子,我喜欢,这个牌子就给你吧,以后有什么事来找我。”说着,小丫鬟接过牌子,递到萹蓄的手上。萹蓄拿到手中一看,只见上面刻着一个“贤”字,明贤妃?萹蓄抬头,女子已经走了,拿着这块牌子,一阵不安从心头涌起。

“牌子给她了?”

“嗯。”

“她没有怀疑?”

“没有。久哥,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吗?”一双柔若无骨的手爬上男人的胸前,**的解开一颗扣子。男人按住女人的手,“久哥,人家是真的想你嘛!”

男子突然横抱起女子,“我可不舍得在地上要了你。”

“久哥,我爱你、、、”

男子将纤细的她一下子抱进怀中,坚毅地覆盖上她红色的唇瓣,如火山一样在瞬间将她吞噬。

.。

“来,洗把脸。”蓄儿扶着喝的醉醺醺的明渊坐到床上,从丫鬟手中接过一盆水细细的给明渊擦拭。

“蓄儿。”明渊握住萹蓄的手,“我没有想要喝酒,可是,太乱了,我拒绝不了啊。”虽然喝的醉醺醺的,但是明渊还是一脸紧张

的解释着。

“我知道啦,乖,我来帮你擦擦。”蓄儿心疼的扶他躺下,几乎滴酒不沾的他,今天肯定被灌得很惨,但是明渊在这个时候,想的

还是她,蓄儿的心里不禁泛起别样的甜蜜。听太监的回报,明渊被封为明靖侯,赐予万户侯的待遇,并任职兵部这个炙手可热的职位

,当然会有很多人像他敬酒,拍他马屁了。

“蓄儿,我不喜欢喝酒,真的不喜欢。”明渊迷迷糊糊的,只觉得她的身子好柔软,靠着很舒服。

“明渊,你先放开我,我先帮你洗一下。”

“不要。”明渊孩子气的拒绝,喷着酒气的嘴就往萹蓄的脸上凑,这样的明渊让萹蓄手脚大乱。冷漠的明渊,柔情的明渊,忧郁的

明渊,坚强的明渊,霸道的明渊,就是没有这样孩子气的明渊。萹蓄情不自禁的回应他的吻。是他喝的酒太浓,太醇的关系吗?为什

么这么快就醉了,醉倒在他的怀中、、、

好痒,脖子痒,眼睛痒,手痒,脚更痒,什么东西,萹蓄不满的睁开眼,被眼前放大百倍的明渊的脸吓了一跳,“你干什么啊。

”明渊居然拿着一根草戳她。

明渊乐的哈哈大笑:“快起来吧,懒猪,今天爷爷出狱啊。”

“什么?”

“你以为我昨天光顾着喝酒吗?昨天我找来刑部问了一下,爷爷的入狱,他们居然也说不上原因,所以我就威胁他们,说要跟父皇

告状,他们害怕了,就将爷爷放出来了。”

“真的吗?有权真好啊。”萹蓄揶揄的看着他。

明渊看着她的模样,忍不住刮了刮她的鼻子,“那我先出去,你换衣服。”

“嗯。”

将爷爷从牢里带出来的同时,也知道喇叭她们,已经被杀了。得知这个消息的萹蓄,几次哭晕过去,最后,在明渊的安慰下,总算

鼓起勇气,去拜祭她们。

喇叭等人的坟墓被设在京城外的一个悬崖边,是爷爷没疯以前,买通狱卒,将她们安葬在这里的。

跪在几人的墓前,看着简单的泥土居然就这样将她的最爱的亲人埋葬,萹蓄的眼泪再次止不住的滚落下来。

“蓄儿,别哭了,放心,我会替她们报仇的。”明渊也跪在坟前,这话说给萹蓄听,也是说给在天堂的她们听。在沈家的时候,她

们的无微不至的照顾早已令明渊将她们当成了亲人,现在她们又因为他,而遭此横祸,明渊的心里的内疚,早已将他淹没。

“明渊,你知道谁是凶手吗?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萹蓄哭着望着明渊。明渊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也许,跟母

亲跟我要说的那个秘密有关。”

要走了,明渊收拾着东西,而萹蓄陪在爷爷的身边,小心的喂他喝水。爷爷呆滞的表情让萹蓄心疼坏了。

突然,一声树林中响起一声长笛声,沈霁傲腾的站了起来。萹蓄吓了一跳,“爷爷,你怎么了?”沈霁傲置若罔闻,但他手里泛着

寒光的匕首,却让萹蓄吓得魂飞魄散,因为他的匕首紧接着直直的刺向明渊。没有防备的明渊,被刺中了小腿肚。“明渊!”萹蓄大喊

一声,提醒他注意,同时

她以脚尖点地,跃上树枝,可是拔出柔柳剑,萹蓄却愣住了,她要做什么,杀自己的爷爷吗?就在她犹豫的时候,沈霁傲与明渊已

经交手几个回合。沈霁傲一心要取明渊的性命,招招凌厉,而明渊却不能伤了沈霁傲,明渊明显的落在了下风。忽然,沈霁傲腾空而

起,直直的冲向明渊,明渊不能再退了,他的身后就是悬崖。明渊闪身躲开,可是沈霁傲却收不住,眼看着就要落下悬崖了,明渊伸

手拉住了沈霁傲。“爷爷,抓紧我!”沈霁傲的身子直直的挂在悬崖边上,而明渊被巨大的力量拉倒在地上,若不是双脚在滑动的过

程中,正好勾住了石头,他也将被拉入悬崖。

长笛声再次响起,沈霁傲手中的匕首再次掷出,明渊不肯放手,于是匕首直冲他的脑门,明渊绝望的闭上了眼,只是手仍不肯放开

。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匕首被一把长剑撞落,而长剑从上而下的刺进沈霁傲的身体。

“放手吧。”身后传来冰冷的声音。明渊回头,看见萹蓄泪流满面的站在他的身后。

“蓄儿、、、”

“我叫你放手,让他走啊!”萹蓄歇斯底里的冲上前,猛地摇晃明渊的手,明渊不妨备,松开了手,沈霁傲直直的掉进了悬崖。

“蓄儿,你在干什么?”明渊怒吼。

“我在干什么?问你的母亲啊!”

“额娘?你是说这事情跟额娘有关系?”

“她在爷爷身上种上了蛊啊。她不是善用蛊吗?为什么不干脆在天下人身上都中上蛊,那么她不就可以想要干嘛就干吗了吗?”失

去了理智的蓄儿将火都撒在明渊的身上,明渊抱住她,“我们进宫,我们去问问她,到底为了什么?”

.

要结束了

“七皇子,你不能进去,娘娘已经休息了!皇子,你不能进去!”小宫女拦不住愤怒中的明渊,推开冲上来的宫女太监,明渊拉着

蓄儿直冲燕德妃的寝宫。

“出来,你给我出来!”明渊叫嚣着。

“皇儿,你在干什么!”燕德妃显然还没有入睡,她衣装整洁,神情自然,看上去就像是在等着明渊的到来。

“告诉我,这是为了什么?”

“皇儿,你别急,我不是一直都要告诉你这个秘密的吗?你知道你出生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明渊沉默了下来。

“当年,你出生的时候,是含着一把钥匙出生的,那是一把不知用什么材质做的,几乎透明的钥匙。钥匙似乎有着神奇的魔力,隆

冬的天气,居然百花盛开。你的父皇高兴坏了,认为这是祥兆,所以他才倍加地宠爱你。可是那个女人,也就是明贤妃,她一直在和

我斗,处心积虑的想要杀害我们母子两,可是,老天开眼,她死了。哈哈!”

“死了?”

“对,死了!”燕德妃脸上疯狂的表情让明渊开始害怕。

“那现在的明贤妃是谁?”

“还不是你那个好兄弟曹久真的父亲,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道士,用妖术将明贤妃的灵魂转接到一个更加年轻貌美的人的身上,所

以皇上被那狐狸精蛊惑了!整天只宠着她,连对你都没有以前那么关心了。更可恶的是!”燕德妃拧着帕子。

“那个该死的道士,见了你以后,居然说什么你是来带着罪恶出生的,那把钥匙将打开地狱之门,放出恶鬼,毁了这个人世间!无

稽之谈。”

“或许,是真的呢。”明渊苦笑,手中的小手不满的拧了拧,明渊回握住。

“你说什么?”燕德妃问道,明渊不知怎样回答。也幸好她不在乎明渊的话,没等明渊回答,她已经自顾自的说了下去,“这个秘

密居然被那个狐狸精知道了,她以此来要挟我。”

“所以,你将我送了出去?”

“送走你后,那个狐狸精便失去了把柄。而这样,你的父皇会因为失去你而伤心,他的注意力会回到你的身上。而你,果然没有

辜负我的期望,十年之后,你独自剿灭上百的马贼,你的父皇大喜。现在,你回来了,那么皇位,就是我们母子两的了。”

皇位?一切真的是为了皇位,虽然之前,隐隐猜到了一些,但是听母亲这样直白的说出来,他的心还是有一丝丝的刺痛。“你有没

有想过,你把我送出去以后,我有可能会死?”

“你留在宫中,不是更危险?”燕德妃很满意自己的决定,完全没有注意到明渊越来越黑沉的脸色。“而且,事实证明,我的决

定没有错啊!”

“那你有没有想过,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失去母亲会怎样?他要每个月忍受这样的痛苦,他的日子要怎么过?”明渊的声音前所未

有的冷静,可是,谁都听得出,他压抑的怒火。

燕德妃也注意到了,她有些心虚的看着明渊,“可是,我都是为了你好啊,你看现在,皇上多宠你啊!”

明渊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真的很谢谢你!”

“那么,你先前的初见明渊的时候的表现是真是假?你在明渊身上下蛊,真的是为了得知明渊的消息吗?”一直没有说话的萹蓄开

了口,明渊在心里紧张着,期待着她的回答,只要曾经这么想过就好,只要、、、

“当然,我当然关心他,他是我的儿子啊!”

“你关心他,是因为他是你的儿子,还是因为他是你的皇位继承人?”明渊在心里苦笑:这丫头真的不怕伤他的心吗?

“我要我的儿子,也要皇位!”

“够了!你为什么,不接着装善良,接着装慈母,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告诉我真相?”

“玄明,你这是什么话,我做一切,不都是为了你吗?而且,今晚,我们就会成功了,今晚,将有明霞宫的人,也就是那个女人手下的人,将会去刺杀皇上,而你,将会成为皇帝的最佳人选!”

“混蛋,为了皇位,你居然敢这么做!他是我的父皇阿,你太过分了。”

“你怎么敢这么说我?”燕德妃愤怒的冲到明渊面前,扬手给了他一巴掌,“你和你的父皇一样是没有良心的东西!”

萹蓄抓住燕德妃的手腕,毫不留情的扣住她的喉咙。“你!”燕德妃吓得说不出话来。而明渊冷眼旁观。

“你为什么要杀我爷爷?又要爷爷去杀明渊?”沈霁傲身上的冷酷血液在此时的萹蓄身上一显无疑,她的手更加扣紧了燕德妃,恨不得杀了她。“我,我为什么要杀玄明,而且,沈霁傲,是谁?我不知道啊!”燕德妃拼命挣扎。

而明渊和萹蓄对望了一眼,同时意识到,大事不好!

.

凌霄殿中,灯火通明,这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皇帝没有受伤,当时他正在和曹久真待在一起,曹久真替皇帝挡了那一剑,自己受了伤。虽然刺客逃走了,但是却留下了致命的线索。握着明贤妃宫中的特有的雪缎,是从刺客身上撕下来的。承德帝气的当场砸了放在身边的花瓶。而跪在地上的明贤妃浑身抖得让人担心她会散了架。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皇上,臣妾有什么理由杀皇上呢?”明贤妃跪着爬到承德帝的身边,满脸的泪珠儿。

“嗯!这你怎么解释!朕给你这种雪缎,是朕宠爱你,除了你,这宫中再也没有其他人有,而你,居然如此辜负朕的宠爱!”承德帝的脸色铁青。

“臣妾不知道啊,臣妾真的不知道啊!”明贤妃抓着承德帝的腿,不料,却被承德帝一把推开。

“燕妃娘娘到,七皇子殿下到!”

“父皇,你有没有怎样?”明渊一进屋,便担心的看着他的父皇。承德帝在接收到明渊关心的目光之后,微微一点头。看见萹蓄走了进来,明贤妃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她激动的指着萹蓄:“就是她,一定是她!那天在后花园的时候,我觉得她好纯真,好可爱,怕她在宫里出事,我把其中的一块令牌给了她!”

众人的目光扫向萹蓄,萹蓄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两个侍卫上前按住了萹蓄。

“你们放开她!”明渊着急的大喊。

“玄明!”承德帝低喝一声,其中的警告意味浓的令燕德妃紧急抓住明渊。

萹蓄浑身僵硬的让他们从腰间取走了明贤妃送给她的腰牌,从那件漂亮的雪缎做成的衣服上!

当太监将令牌送到承德帝的手中的时候,明渊愤怒的挣脱了燕德妃的钳制。“玄明,你能解释吗?”承德帝微微的眯起了眼睛,这预示着暴风雨即将来临。

“如果,只是凭一个牌子,一点衣料,就能认定谁是凶手吗?”

“皇上,这位姑娘的衣服上有血迹!”搜身的侍卫突然说道。明渊一愣,猛然想起在坟墓前两人遇到的袭击,而自己的小腿受伤了!

“玄明?”承德帝的声音转为低沉。

“皇上,皇儿是无辜的,都是这个女的,和玄明一点关系也没有!”燕德妃跪在了地上,情势的逆转,是她想不到的。

“明渊,对不起,是我害了你!”萹蓄看着明渊,脸上的平静让所有人都感到疑惑,这个女孩真的不怕死吗?而明渊明白了萹蓄眼中的意思,萹蓄是想让明渊将全部的罪行推到她的身上。明渊摇了摇头,“傻瓜,我怎么会这样做呢?”

明渊突然跪了下来,重重的扣了三个响头,“父皇,额娘,养育之恩,玄明这辈子是报不了了,请原谅玄明的不孝!行刺父皇的人是蓄儿没错,因为父皇杀了她家的人,与他人无关。儿臣知道蓄儿犯下的是死罪,但儿臣很爱蓄儿,很爱很爱!所以,请你们原谅!”

“玄明,”承德帝的眼睛里有一种奇怪的光芒,而燕德妃听了玄明的一番话早已昏死过去,明贤妃则皱起了眉头,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蓄儿,我们走。”一声暴喝,明渊从地上一跃而起,而蓄儿挥掌打向站在她身边的侍卫,明渊拉住萹蓄的手,腾空而起,飞上柱子,斜踩着柱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出凌霄宝殿。

大殿外,早已站满了闻讯赶来的锦衣卫,火把照的整个凌霄殿犹如白昼,亮闪闪的矛尖对着两人,明晃晃的引人心慌。

“明渊,连累你了!”蓄儿的脸上早已布满了泪水!

“说什么呢!”明渊的眼角瞄到了一个不应该出现的人——受了伤的曹久真!这一下子,明渊完全明白了。

“蓄儿,我们走!”蓄儿点点头,明白了明渊的意思。

两人缓缓的靠向曹久真,而身后的锦衣卫则步步紧跟。十步,九步,八步、、、好,够近了,明渊挥剑,迎向士兵,萹蓄一个鱼跃,捉住了曹久真,手指扣住了他的喉咙。锦衣卫见状,一下子都不知如何是好,只用矛尖指着三人。

“住手!”赶过来的承德帝喝令他们退开。“玄明,你放手,还是我的好孩子,嗯?”

明渊摇了摇头,“父皇,我已经无路可走了。”

“向后走,靠近东门,我的人在等着。”曹久真以只有三个人听的清楚的声音说道。萹蓄和明渊两人没有犹豫的就向曹久真说的方向退去。而身后的锦衣卫刚想追过去,只听得承德帝的一声怒吼:“他是我的儿子,你们想干吗!”他们只好退下。

“皇上,不能放他们走啊!”身后传来明贤妃的声音。

“住口!”这是承德帝的声音,只是为什么听起来如此梦幻,梦幻的如同这个皇宫,将成为明渊这一生中,再也无法触碰的东西。

.

承德帝既然不想为难人,那么他们很容易的就出了皇宫。

“明渊,我就此告别了,你要多保重。”送明渊出了城门,曹久真命人取来了马匹,干粮。

“阿久,你也是,只是,我的母亲以后拜托你了。如果真的是明贤妃掌了权,我请你保护好我母亲,我相信只要你出面。明贤妃这个面子会给你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曹久真的脸色一变,手下意识的抓住了腰间的佩剑。

“别紧张,”明渊笑笑,“沈霁傲身上的蛊毒是你下的吧。”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曹久真的脸色转为苍白,他是,冷血狼君啊!

“最初怀疑是在和曦儿介绍我的时候,你说的是沈明渊,可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的姓,所以我就怀疑你和这个局有关。再加上没有多少人知道我被通缉,说明这个通知是引我出洞的,可是你却好像知道我被通缉一样。再后来,是我去接沈霁傲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所以我就存了一份心。只是事情发展太快了,我没来得及理清。而现在,你出现了,我就是完完全全确定了。”

“是吗?就凭这样,你都能看出来。唉、、、”曹久真苦笑,“幸亏,你被送走了。不然,我们还争什么?”“你要多小心。”

“明渊,我对不起你。”曹久真低下头。

“没事,我知道你是出于无奈。”明渊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用力一握,“何况你又救了我,不是吗?”

“呵呵,明渊,对,我们还是好朋友!”曹久真抓住明渊的手,用力一握,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随后转身而走。走了几步以后,曹久真突然回过头来:“祝你们幸福。”

“他走了!”萹蓄牵着马儿,走到明渊的面前。

“是啊,他走了。”明渊回头,摸摸萹蓄的头,“我们也走吧。”

“明渊,是我不小心,我要是没有拿那块牌子,我就不会害你这样了。”萹蓄低下头,眼睛盛满了泪水。

“傻瓜这个局设的烂透了,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难道我的父皇就看不出来?”明渊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心疼的抹去她的泪水。

“你的意思是?”

“这一切,其实都在父皇的掌控之中。他不想我呆在京城吧。毕竟我可能威胁到他的皇位。”明渊笑笑。“这就是皇室的竞争,就连父子之间,一旦牵扯到皇位,感情就得让位。”

“对了,关于那个预言,你相信吗?”萹蓄想起了她的梦。

“是又怎样?”

“我曾经梦到过。”咬咬牙,萹蓄决定把事说出来。

听完萹蓄的话,明渊沉默了一下,而萹蓄紧张的看着他。

“蓄儿,你会怕我吗?会离开我吗?”

“不会,当然不会!”萹蓄搂着他的腰,紧的好像要将自己嵌进他的身体里。

“那就好!”明渊按着马儿,在她的惊呼声中,抱着萹蓄飞身上马,“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趁没死之前,去游山玩水吧,做一对快活的苦命鸳鸯。”

“好啊,我们去把小驴儿牵来,然后一起去浪迹天涯。”

“你为什么那么喜欢那头驴?”

“不告诉你。”

“说吧、、、”

结束了,小西很感谢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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