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花魁大赛（一（1 / 1）
“她说你讲的故事很不错。”齐晖笑道：“明明连三岁小孩都觉得幼稚的故事真不知道主子为什么觉得很不错，啧啧……主子最近是不是受刺激了，他以前不这样。”
我狠狠翻了他一眼：“你自己智商低，不能领悟小爷我故事的精妙。”
齐晖一脸黑线。
古代的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一直以为是架一叶扁舟，负手而立，一路西行，再一路赋唱，就像李白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堤一日还。
十多丈高的大船，一丈高的桅杆。
船上有不少人，自然又分为三六九等乘坐不同舱。
我站在甲板上，心里有些激动，似乎水的尽头便是向我的家。
“小姐，那个女人长的好熟悉哦。”小枝指向船对面一艘巨大的船，上面高高挂着无数大红灯笼，上一个穿红配绿的女人，桶腰扭动灵巧如蛇，笑容满面，尖声细嗓，正招呼客人：“这位爷，您可有几天没来哪，可想煞奴家，今我们家那位您可得多捧捧场。”
那客人道：“正是，正是。”
“哎……那位爷，就是那个相貌堂堂的，您不来瞧瞧我们家小桃吗，她一直想您啊……瞧瞧……”
“那不是烟花嬷嬷吗？”
“她怎么在这？玉春院也不在这里呀。”
齐晖凑上来：“每年七月，各家青楼出动自家花船泊在秦淮河上，评出花魁，许多聚集此地的富贾都会参加，甚至一些王宫贵胄也便衣加入。”
“你怎么会认识青楼里的嬷嬷？”
语气很像我八卦小枝的时候。
“我进妓院被他撵出来了。”闷闷说道。
哈哈…….齐晖愣了一下，随即笑的直不起腰：“进妓院被撵出来了，是不是你太性无能了，看你这张脸，嫩的都掐出水来，一脸阳刚之气都没有，还整天小爷小爷挂嘴边…….哈哈，哈。”
齐晖哈字没出来，脸成了猪肝色，怒道“放开我。”
小枝又拧了一圈。
齐晖慌忙求饶：“小枝，姐姐，唉哟。我错了，你放过我。”
小枝一脸正气：“让你说我哥哥性无能。”
“教训的是，你先松开，我那耳朵是肉做的，不是绳。”齐晖讨饶。
小枝愤愤松开，齐晖捂着自己褶皱的耳朵：“凶狠的女人。”
小枝瞪他一眼，齐晖立即捂着耳朵跳开三尺远。
“齐晖，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被派往荆州。”
“为什么？”齐晖忍着剧痛问道。
“你家主子定是嫌你这张嘴太乌鸦，好歹也是个纯爷们，怎么比女人还八卦，简直丢了爷们的人。”
……
“小枝，咱们去逛妓院如何？反正明走也不迟。”我眨眨眼睛，朝那嬷嬷努嘴。
小枝立即会意，顺便揶揄道：“替齐晖找个不凶的女人作夫人。”
齐晖恨恨瞪我们一眼，冷哼一声，兀自摸着耳朵一路跟来。
小枝扮了男装，我们一行人上了花船。
烟花嬷嬷把我们迎进船舱里的房间：“这几位公子，看着面生，是第一次来咱玉春院？哈，玉春院的姑娘个个赛天仙，保管各位公子满意，我们家飘飘姑娘生的天仙摸样，今晚选花魁各位公子可要捧捧场。”
“那是……”我点点头，一面四处瞧着花船。
齐晖扔给她一锭金子，烟花嬷嬷瞳孔瞬间张大，放在手里掂了掂，又用牙咬了咬，笑容花一样盛开。
小枝道：“我们几位也不是什么富贾贵胄，那飘飘姑娘，自然须得我们攒个三年五年的私房钱才能见一面。”
烟花嬷嬷笑容凝了一下：“您这是说哪的话，几位公子生的俊美非凡。”向齐晖飘了一个媚眼：“一看就是富贵家的人物，别说飘飘姑娘，就是天上的仙子，您想见那也见得着的。”
我与小枝不怀好意的看着齐晖，手指了指离他很近的嬷嬷，齐晖吐了吐舌头，跳向一边。
“嬷嬷可真是口生莲花，黑的愣是说成白的。”小枝笑道。
嬷嬷笑容又凝了一下，随即道：“公子可真会说话。”
齐晖道：“那什么飘飘姑娘，我家主子也不稀罕见，他心里就念着嬷嬷您哪，早也念，晚也念，说嬷嬷生的美，会说话，几房小妾搁在那，看也不看，愣是传出个我家主子性无能。今来了，嬷嬷您不亲自招待，可怎生让我家主子伤心呀。”
说着又拿出一锭金子晃了晃。
嬷嬷褶皱的脸上的花又盛开几许，改向往我身上蹭：“想不到公子好这口，奴家就舍命相陪了。”
我横了齐晖一眼，你这是公报私仇，齐晖偷偷一笑。
小枝夹起一块点心丢到嬷嬷脚下，她在王府许多年，随着小姐皇家宴会都参加过，皇家吃喝玩乐用的东西无不精通。
“烟花嬷嬷，这点心能吃吗？隔夜剩下的吧，喂猪差不多，你们这还号称第一青楼叻，拿这来招待人，换玉心阁。”
嬷嬷脸抽了抽，陪着笑：“玉心阁一块点心的费用就够寻常人家吃一个月了，要是都买玉心阁的点心，奴家这青楼可怎么开哟，芙蓉斋的点心也不错，公子您就将就些。”
小枝抱着臂不做声，斜眼瞥到茶杯里的茶，一甩手扔出窗外。
嬷嬷脸上褶子都颤抖起来：“公子哟，那可是碧玉庄早春的碧螺春，那杯子可是青瓷，您这一泼可泼了几十两银子哟，您存心的吧。”
小枝自怀里掏出一锭金子，甩在桌子上：“你招待的不好，可怨不得我家公子生气，拿去，换最好的，点心要玉心阁的桂花糕，玫瑰糕，茶要碧玉庄的大红袍，水要隔年埋的雪水，这套茶具也换，换成新的青瓷，别人用过的也好招待我家主子，也不怕脏了我家公子手。”
“将军大人亲自来，也没这挑剔。”嬷嬷收下金子，嘀咕一声，但见小枝一瞪眼，忙退下去换东西。
倚在门边的齐晖趁她出去的时候，伸脚一拌，嬷嬷哎哟一声滚出门外，揉着屁股一副想骂不敢骂的样子，委委屈屈下去了。
我抿嘴笑着，伸出拇指朝他俩比划。
俩人均露出得意的神色。
“够她忙一阵子，只是可惜了银子。”小枝道。
“那有什么可惜的。”齐晖满不在乎的说。
小枝反驳道：“你家主子又不是开钱庄的，别一副我最有钱的样子。”
齐晖道：“那又怎样，反正就是有钱。”
“也不是你的钱，别拿你家主子现。”
我止住争吵的二人。
因为门外响起了阵阵叫好声，还有悠扬的丝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