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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亡命(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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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老大不认为是有人追过来了,否则的话那帮兔崽子早就开枪了,何至于光在那里空喊却没有行动?他非常不满的爬起来,冲出帐篷揪过一个跑过来报信的亲信,大声喝道:“都他娘的嚷嚷个啥?出了什么事?!”

那手下结结巴巴的说:“大当家!弟兄们闻着一股子好浓的血腥味!从上风头飘来的!这大冷天的,太怪了!”

章老大眉头一皱,他松开手沉着脸回头走了两步,忽然转过身来,急急的说:“你们几个赶紧去点点人头,看看昨天回来的兄弟们是不是都在?!”

那手下不解的道:“怎么了大当家?还能是有那个小子有二心,趁着半夜卷了红货跑了?这不能吧!”

章老大怒道:“你他娘的少罗嗦!赶紧去看看!再找一队兄弟带齐了家伙,顺着那味道来的方向摸上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手下答应一声,赶紧跑去通传命令,不大会功夫,大约四五十号土匪提着家伙小心翼翼的警戒着,慢腾腾的顺着山道找了上去。

他们的营地是以各种木车和骡马为外围屏障,依山靠崖的那么个半山腰似的地方,弧形的山体阻挡住了呼啸的西北风,却又不用担心别人从高处对他们进行伏击---他们有足够的掩体和迂回空间,除非用数千大军一下子困住,否则想要抽冷子剿灭他们不太容易,因此营地也不算太小。

走出去大约一百米后,是一块凸出来的山岩。转弯之后是干涸的河道,大概是夏天丰水期暴雨冲刷出来的,布满了大大小小地石头,非常难走,但是很容易防守,这也是他们选择这里的重要原因之一。

一名土匪忽然哈腰在地上捡起来一只布鞋,仔细看了看新旧程度。** ***又凑上鼻子闻了闻,低声喊道:“李头领!这里有一只鞋!好像是咱们的兄弟们丢下的!”

那头领没好气的骂道:“他***大惊小怪!一只破鞋有什么好讲究的!这玩意还不有地是啊!”

那土匪急忙辩解道:“不是啊!李头领!这片地方咱们昨天好像没走过吧!再说这样的天,谁会把自己的鞋给弄丢了啊!”

李头领一听这个,凌晨爬起来没睡醒的脑子突然一激灵,也感到有些不大对头了,是啊,大冬天里的,他们又不是多么富裕的主儿。出门不是太远的,谁身上还带着两双布鞋呢?这玩意又不便宜!最关键的是,没事谁跑到这里来晃悠?

他马上吩咐道:“弟兄们都仔细着点,看看地上周围地都有什么不对劲的东西,别他娘的落下了!这事他有点古怪!”

他这里加倍小心的往前蹭,营地那边却是乱了起来。接到命令开始点算人头了。各小头目们打着哈欠开始查看自己手下弟兄还有多少,毕竟刚经过一场仗,多多少少都死了一些人的,整天在一块的,重要手下那是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地。但是他们这一找,却发现最外围的人里面,少了足足有六十个人!

传令的亲信过来报告。章老大面色变得有点难看了,他急促的吩咐说:“再去查查昨天弄来的东西,除了吃了的,还剩下多少?有没有缺了短了的!”

他地严肃和焦急也感染了下属,那人不敢罗唣,急匆匆的去传令。

而搜索的队伍又从地上捡到了一些零碎东西,经过辨认都是他们这一伙人里拥有的,也是放在人身上特别容易掉落的东西,这里曾经有不少的自己人经过!但是他们却把东西都掉在了这里。=小 说 5 2 0 首 发==这是为什么?

又走了没多远,迎面一个小坡上面,突兀的竖起来一大堆三角形的东西,借着晨曦微光,他们仔细一看,当即惨叫着连滚带爬的往回跑,一边跑一边大喊:“人!人头!好多地人头!”

章老大正等着点算的结果,但老远就听见了这边的惨叫和呼喊,他面色大变。心里头一股子不大妙的感觉升腾起来。自己手下的这些弟兄是什么样子他是很清楚的。能把他们吓得这么个叫喊法的,必定不是小事!

他急匆匆的带上人朝着那边迎上去。没多久就看那一队搜索的人连滚带爬地跑了回来,好些人连鞋掉了都顾不上,到了近前往地上一瘫,除了颤抖地吆喝之外,有些人还在不住的呕吐。

章老大一把抓住李头领地衣襟,大声吼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们看到了什么!都是杀过人喝过血的汉子,有啥好怕的?!”

李头领浑身软的跟面条似的,脸色没有一点血色,眼睛慌乱的看着章老大,手指头冲着后面颤抖着说:“大…大头领!那边…好多的人头!死人!都是咱们的弟兄!”

章老大把他往旁边一扔,回头吆喝道:“招呼弟兄们,抄家伙小心戒备!我上去看看!他娘的!一帮窝囊废!”

他拔出枪来,瞪着眼咬着牙,顶着那股子越来越浓的血腥气,顺着极其难走的河沟冲了过去,没多久便看到了那个把自己的一众手下吓得魂不附体的东西。

在晨曦中,他看到一座接近三米高的金字塔型物体,下面全是用无头的尸体垒起来的,最顶端,是整整齐齐的人头垒起来的塔尖,这些人从衣服上看,都是自己寨子里的弟兄,昨天晚上,他们还兴高采烈的吃喝着抢来的好东西,但是仅仅几个小时之后,就在离着他们营地不足二百米的地方,给人割了脑袋,垒成了这座叫做“京观”的东西人,他从说书先生嘴里听过这种“京观”,乃是古代战胜者为了夸耀自己的武功,同时也为了震慑敌人。****用敌人尸体以及头颅堆起来封土而成地纪念性建筑,数百年来已不可见。想不到今天,在这样一个一个地方,却有人将自己的弟兄不声不响的弄到这里杀了,堆成这样的一处“京观”,这是什么意思?!恐吓?威吓?!

自己都得罪过谁?最近的不过是泗水那些人,但是那些人不过是一群商人。就算他们有武装护卫,那又如何!他们终究不是张宗昌这样的大军阀,也不是纵横数省的大土匪,从来没听过有谁会这么做!自己到底惹了什么不该惹地人!

随章老大过来的人大多数不认识这是什么意义的东西,但是昨晚上一起喝酒的人今天就便成了一堆无头尸体,纵然他们都是狠辣无情之辈,却也兔死狐悲,心神受到的震撼可想而之!

章老大咬着压根。盯着这在他眼中越来越高大、越来越血腥的“京观”死死的不放,片刻之后他忽然掉过头来,吆喝众手下道:“走!都走!都回去!”

其他众匪如蒙大赦,急急如丧家之犬一般跟着他小跑着往回走,来到营地的时候,负责点算地手下面色蜡黄的报告:“大当家!东西一点没少。枪也一条都没少!”

章老大一下子明白怎么回事了,人家不要东西不要枪,专门下手杀他的人,这摆明了是一场报复,只是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了自己以往做下的事情,还是就是昨天因为打了泗水的缘故,但不管怎么说。** ***这是一场私仇是定了!

能够将六十个土匪悄无声息的杀死弄走而不惊动他们,甚至那些岗哨都没有惊动发现,或者说他们连岗哨都弄晕了,那么想要杀死他们似乎并不是多么难地事情,人家这是要把他们当老鼠来戏耍!

章老大也不解释更不声张,他让手下奋力呵斥着人和牲畜,以最快的速度拉上东西推上车,顺着山道急匆匆的往峄山一代移动。只要到了那里,那就是他的地盘。最不济熟悉环境的他们有寨子可以固守,也不至于被人这么莫名其妙的就做掉,只要一天,他们就能跑回去。

似乎天公也故意跟他们过不去,天亮没多久,一片乌云压顶而来,整个天际好似给乌沉沉的大锅扣住了似地,刺骨的寒风愈加的猖狂,刮得山间那些孤零零的松树和残存着些许枝条的灌木丛发出阵阵凄厉的嚎叫。听上去令人心中阵阵的发寒!

死人堆的事情。没用多久就传遍了整个队伍,与章老大不同的是。这些手下们绝大多数都认为自己是触怒了那路邪神,这是找上他们算账来了!要不然,直接一刀一枪把他们全部结果了便是,何用这么费事巴力地折腾他们?

山间行路是非常艰难的,只不过两个小时,他们便不得不停下来休息,尽管尼山到峄山之间的距离,跟泗水到曲阜差不多,但是翻山越岭毕竟不同于平直大道,他们的速度非常慢。

与恐惧相比,疲累同样是人的大敌,进入到一个避风的山旮旯之后,章老大不得不屈从于大众的意见,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补充能量,对抗严寒。

一名土匪哈着白气使劲的搓了搓手,将步枪靠在石头上,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包昨天抢到的好烟,带着过滤嘴地“将军”牌香烟,还是济南出地上等货,硬壳的锡纸包装,非常精美醇香。

他有些舍不得地小心撕开纸包,焦黄的指甲从里面掐住一根烟的屁股抽出来,先放在鼻子底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受一下那特有的香味,一时间早先的恐惧也似乎消散了不少。

在他的旁边,另一个土匪羡慕的说:“好东西啊!我咋就没分到呢!兄弟,匀我一根尝尝行不?”

前者有些拿乔的摇摇头,感叹道:“你想得美啊!这么一根烟比这么大一块肉都值钱呢!老子舍不得啊!”

他原本是想拿着这好东西抻一抻那个伙计,等其着急软语相求的时候再舍一根的,但是后者忽然“吭”的一声,没有了动静。

他转过头一看。见那人脑袋靠着石头,一双浑浊地眼睛无神的望着他,口中犹自不住的流着涎水,在其眉心中间,一个手指头大小的窟窿正不断的往外流淌着红红白白的脑浆。

“嗷”的一声惊叫,这个土匪猛地从地上跳起来,近乎狂乱地大声喊道:“死了!死了!死人了啊!”

他旁边的其他土匪猛然看到了同样的情况。一个个惊呼着跳起来,逃也似的离开远处,朝着人多的地方猛跑!

恐慌,在刚刚停下来的队伍中,顿时如同波浪一般从后往前弥漫开来,提了两个小时的心刚想放松,却又马上猛地纠成一团,他们哪里还顾得上组织纪律。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夺路而逃,就算向来威信很重地章老大一时间也给冲了个趔趄!

他恼怒的拔出枪“砰砰”朝天开了两枪,大声喝道:“都他娘的慌什么!又是怎么回事?”

情况不必汇报,他一眼就能看到结果,在惊起来跑到前头的土匪们身后,丢下十几具尸体。他们没有听到枪声,但是人却都被打死在休息的地方,很多人都是眉心中枪,死不瞑目。

章老大忽然觉的自己嗓子有些发干,这样地场景他似曾相识,曾几何时,他也带着一帮弟兄袭击过往的客商。他们故意抽冷子打埋伏,搅扰的商队不得安宁不得休息,但他们就是不冲过去一下子把他们撂倒,而是如同猫戏老鼠一般,直到对方彻底疲惫不堪、彻底走投无路、彻底崩溃了之后,再出来慢慢的收拾。

这样的事情,每次做完,他都会感到莫名的快意,仿佛这一生的乐处便在于此。他与他地手下也乐此不疲。玩了一次又一次。但是他做梦都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变成那些被玩弄的生死两难的人。

所有人都在作出奔跑的架势,他们眼巴巴的瞅着章老大,满是哀求的意味。许多人的眼中已经开始露出了凶光,只要章老大的命令下的不是地方,或许马上就要发作起来。

章老大知道此刻最佳地做法,就是原地整理队伍形成防御阵势,然后兵分多路主动冲出去与对方交火拼杀,通常会搏回一局。赢得更宽裕的行动时间。但是很显然。他的手下们已经耐不住了,他们更希望逃得快一点。摆脱这样的局面。

他叹息着,挥手示意所有人加快步子前进。众土匪如蒙大赦,连忙带着那些好不容易到手的东西行动起来,离着这里越远越好。

但是,那些跟他们作对的人似乎根本没想过要放过他们。走出去不过两公里的路程,突然间十几匹骡马嘶叫一声,四蹄一软瘫倒在地上,死活都拉不起来了。土匪们仔细一看,见又是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子弹将这些牲畜打死打伤,失去了行动能力。

他们不得不放弃一部分劫掠所得,放弃那些牲畜,每个人拿出吃奶的力气来,以最大地速度沿着高高低低地山夺路行走,能多走一点是一点。

这一次,他们回归的路注定是曲折地,每走上一两公里之后,总有一两头牲畜,或者推着车的人突然一声惨叫就倒在地上,身上某个地方张开一个惊人的血口子。这时候,这些人往往都没有死,但是伤的都是几乎没救的地方,惨叫,呻吟,呼号,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发生一次。

没有人还敢走在最后,他们满脸惊骇的扔掉一些沉重的负担,仅仅抱着枪械和一些便于携带的东西加快脚步超越到自己的同伴们前头去,哪怕比一个人跑得更快,也足以让他们晚一些被打得半死不活躺在那里,等着被严寒和不断的流血夺去生命,而这走向死亡的时间确是以小时计算的。

章老大被忠心的手下拥簇着急急的行走着,因为怕目标太明显,他不敢骑马也不敢坐车,全都是靠着两只脚板在走。他的亲信们听着后面此起彼伏的惨叫声,风吹过来断断续续的如同九幽地狱一般的哀号,心惊胆战的问:“大当家!他们为啥不打死这些弟兄?”

章老大强压着自己的颤抖,尽量平静的说:“他们这是在故意折磨我们!他们不是不能一枪打死这些弟兄,是故意不打死他们,任凭他们的惨叫刺激吓唬咱们!好让咱们更乱!跑得更快!”

手下浑身哆嗦着,带着哭腔道:“到底是什么人这么跟咱们过不去啊!实在有仇有怨,一刀一枪的杀了就是,用得着这样么?”

章老大惨笑着,却带着哭腔的说:“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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