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1)
神情简直比中了头奖还得意。戚平驾车汽车进了城,见前面是十字路口,问前座的文蓓:“喂,回哪一个家?”文蓓车头征询后面的文静之后,说:“回省府大院吧!二妈特意跟我预约好了的。”文静张嘴欲言,完颜娴抢着说:“我们家文静身负公干,我看住酒楼的好。”文蓓为难说:“好是好,可叫我怎么跟二妈交待,文静你说呢?”文静讷讷的:“这……”终是没有吭出第二个字来,心里明白了妻子昨晚的用心良苦,可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只好随她摆步了。
“既是出差,我看就住省厅招待所。”戚平从前内镜看风完颜娴不情愿的神情,忙解释说,“那虽说是招待所,里面也有首长住的豪华套房,我作东,包你们不虚此行!”完颜娴说:“虽说这次公干是文静单位的头儿给照顾的,可咱俩也有渡蜜月的成份。平时在家看警察脸看够了,我想换些大众型脸孔开开心。”文静气粗了:“娴娴,你太过份了!”完颜娴还以警察脸儿,说:“姐姐你是瞧见了的,说曹操曹操就给脸相了!”
“住星级宾馆!”文蓓即刻堆满笑,说,“戚探长,你刚才夸了海口的,你可要继续作东你啊!”依了她的,戚平把车停在新京西宾馆门口,见“宾馆少爷”提了往行李走进大堂,就来到服总台办好住房手续,叮嘱文静说:“你们先上楼简单洗把脸,然后上二妈家。”文蓓要跟着上楼,戚平拉住了她,悄然说:“我们在楼下等,这是外国人的习俗。”文蓓反拉他往电梯边上走,说:“为了送红包,这一回咱就偏偏做一回中国人。”戚平说:“再中国人,也要稍微等他们净完手脸呀!”
房里,文静在洗脸间抹了一把脸出来,见完颜娴在煨电话煲没有一个完,只好候在一旁不停地在看表。完颜娴面前放着一个小电话薄,满面春风在接听电话:“……是珊姐吗?……猜猜我是谁?……我是娴妹啊,你看你只顾发达,把小妹给忘了是不是?……我这回不在浦东,在京西,住新京西宾馆。……你哪天有空我请你喝下午茶?……好好,再见,祝你做一个好梦!”一放下电话又拿起来拨弄,接通后说,“请问湘湘在家吗?……”
文静欲言犹止,猛听到门铃响,快步打开门,迎接文蓓与戚平进屋,车头对完颜娴说:“二爸请我们吃饭,你磨蹭啥?”完颜娴没有给她好脸色,终极不甘愿放下了电话。戚平把一个红包递文静,歉疚说:“小弟,这多年一直想照顾你却事与愿违。但愿通过你们的大喜,略为完善一下我的心愿,并祝你们白头偕老。”文静激动不已,把红包递给完颜娴,同样歉疚说:“你这是在打我的脸!实话实说,当初我姐对你不公平,我跟我姐是一个战线的,只是这个战很软弱,弱不禁风……”完颜娴突然惊天动地喊道:“文静,你瞧瞧,警察堆里就你是穷瘪三,人家甩甩手就是讲一方方的。”
“一方”是京西地方语言,比喻一万元,而“一撇”,比喻一千元。在完颜娴眼睛里,中国人送一个二万元的红包,真是不可思议,除非这人是香港富佬李嘉诚。 (由 http://www.07073.com/ 友情收集)
『5』五来来往往
调查一鼎二釉没有进展,可开发高武合墓却是有声有色,浦东这边的想西行,京西这边的,想东去。
1来浦东的:招商引资
光阴过得很快,转眼临近了京西招商团赴沪的日子里。露丝自从动了与梁军重归于好的心事,很少来她的丝丝古董店,大多的时间与梁军在一起,筹划将来的那个安乐窝。虽然安乐窝设计好了兰图,但梁军还在犹豫里,说是等跟爷爷合伙计之后,再正式回复她。好一句“正式答复”,塞得露丝心里酸酸的,她噘了嘴巴说,你我的事你都没有自主权,往后这日子怎么能操纵在自儿个手里?梁军心里一慌,揽了她搓揉一阵,直到怀里像拥了一堆烂泥,才放开手,听她设计下去。设计中的第一步,就是回到西安去选择厂址。临上飞机前,露丝来店里找银花。银花正在吃盒饭,她放下筷子迎了上前,附耳嘀咕一阵。露丝说:“他们真来过了?”银花邀功般的比划着,说:“来过了,一个个警察脸拉得长长的,像驴子脸,好吓人耶!我怕打扰了你,没有跟你汇报。”露丝满意说:“行!以后要是他们再来,你就这样打发着,说‘三无’成了‘四无’。”银花不解,说:“怎么一下又多了‘一无’啊?”
“无上门!”露丝娇笑说,“你对他们说,老板娘一听你们上过门,就吓得再也不敢上店里来了。”银花递给她一张名片,说:“可他们说,你一来店之后,就按名片上的电话跟他们联络。”
“吴中宇?”露丝扫了一眼名片,脸上一下冷若冰霜起来,嘴里带着几分不肯定,喃喃说,“怎么会是他?也有可能,喏,走资派还在走,放驴的头上仍冠上了大记者的名头!喂,银花,这人长得什么样?”银花一脸倾慕,说:“大块头,帅呆了!”
“真是他耶!”露丝脸一白,说:“同他来的一定还有年青女人对不?”
“没错!”银花说,“你是怎么知道的?”露丝咬牙切齿说:“那女人长得很靓对不?”
“没错,看起来比你嫩一些!”银花发现她神色不对,忙说,“可长相比起你老板娘,还差一个层次。只是搞不懂,你认识他吗?”露丝说:“没错,他就是烧成灰,我也照样能认出他。”银花说:“你跟她有瓜葛?”露丝说:“他是一个骗子,既骗色也敛财!”气哼出了门。银花追了几步,说:“老板,你这是找那……放驴的算帐?”
“我还没傻到那程度。”露丝发恨说。她突然车身回到银花跟前,从钥匙圈里解下一把钥匙,说,“你把店里安排一下,到我家招呼孩子。”银花接过钥匙,说:“老板又要出远门?”露丝“嗯”了一声,简略说:“西安。”驱着车箭般的离去。银花殷切的表情倏地一沉,眼里多了一丝算计的光芒。她匆忙扒了几口饭,出门来到公用亭,拨通电话说:“是你吗?……公安果然上门来了,说是要查出口仿制铜鼎的原始凭证。……我是这样推到那女人身上的。什么,你这几天要来?不,我才不上办事处,那里不安全,楼道上一有脚步声,我心里怵,总觉得是扫黄的警察……我晚上给你电话,好好过一夜踏实夫妻。晚上见!”
露丝在这边骂,中宇在办公室打了二个响鼻,夜姬怪怪瞅着他,说:“什么人想你了。”中宇正要跟她调侃,奚婵手拿着几份请柬,斜了身子说:“想你的人邀请你了。”中宇伸过头瞅了,皱起了眉头,说:“京西到底还是内地,开会也搞重复引进。”对奚婵说,“你今晚跟我走,参加上海招待他们的鸡尾会。”车头对夜姬说,“隔几天,你跟我参加京西省的新闻发布会。”夜姬嘴一撇,低声说:“偏心鬼!”奚婵说:“还是叫姬姬晚上跟你去吧!”
“还是听头儿的安排,他总是有预谋。”夜姬走过来对奚婵说,“你身架有基础,记得要换上乘的衣服,一分收拾,十分人材就出来了!”中宇说:“小妹妹,别这样犯酸,你老公在你边上!”
“我才乐意哩!”得铍说,“巴不得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夜姬一本杂志摔过去,啐道:“你以为我是衣物?”得铍涎着脸,说:“不,你只说你是衣服架子,披上麻袋也勾得出身段!”夜姬得意了,说:“这才差不多!”奚婵一脸羡慕的,对中平低声道:“他们多开心哇!”中宇似乎也受了传染,吩咐奚婵说:“你提早回去做饭,顺便也衣服架子一回。”
“跟随你总是抢眼。”奚婵身子往外走,说,“饶了我吧,我只是搞文摘的,搞采访可不行。”中宇说:“学呗!你来了这段日子,文摘收入占了不少的比例,这说明你干什么都有基础。”夜姬笑道:“口是心非的东西!嘴里说不,身子轻得像风,早飘出了门。”奚婵脸一红,说:“我出门是要买些……纸箱子!”中宇说:“纸箱子?”奚婵说:“刚才房东来了电话,房子已卖给人了,我们有可能要腾出来。”
“纸箱你就不要买了,要我腾房没门。”中宇脸阴了说,后换上一副做天和尚撞一天钟的神情,“快回去搭你的衣服架子去,我想你是梁山人,一定要去感受一下近乡者怯的氛围。”奚婵淡淡一笑,说:“我是一个妇道人家,再好的氛围也激情不起来。”
露丝骂了中宇一通,驾车来到浦东机场。她正进候机室换登机牌,感到有人撞她的腰,就闪开身子扭头看,笑骂说:“是你这鬼呵,我是在寻思,谁有胆子敢碰我?”又拢到原处。梁军倚过去说:“怎么,真回西安打前站吗?”露丝盯着他:“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梁军说:“我哪敢这样想?我是说,你做事真辛苦!”
“咳,这就是命!我的生活圈就是二点一线,不去西安还有什么地方去?”露丝想起不动,侧头说,“你是来送我的?”梁军说:“不,我是来接我爷爷的。”露丝说:“他老人家真的要来吗?”梁军说:“不仅他来,还动了武局长的尊驾!”露丝眼光一下暗淡了许多,喃喃说:“原来是他……老人家大驾光临,难怪陈……连送我上机场的时间都没有!”拿了登机牌离开柜台,突然对梁军说,“你好生跟爷爷说说我们的……事儿。”梁军说:“我知道,我心里比你还要急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