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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断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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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年奉梓清理伤口完毕,用热水仔细净了手,开始做善后工作。李太医见他伤口缝合得整齐利落,包扎功夫流畅到位,不由更加佩服。

年奉梓走下床榻,写了一张药方让人马上去熬。然后从怀里摸出一个瓶子,倒出一小颗朱红的水丸,走到角落拍拍她肩膀,把药丸递到她鼻子尖前,“吃下去吧,对你有好处。”

苏小茉抬头,眼睛红红的,依言把药吃了。年奉梓准备了一碗沸腾过的水,拿一根特殊的针在她中指上戳破,鲜红的血滴在碗里。可是肌肉收缩得太紧,滴了几滴就不再出血。

苏小茉咬着苍白的唇,“你把另一手指也刺一下。”

年奉梓便又刺一下,同时用力顺着指头的方向挤压,可是苏小茉依然紧张得血滴不了多少。

年奉梓盯着她,“药快熬好了,你的血还没下来。怎么办?只能从你手掌横割一刀,你愿意吗?”

苏小茉眨了眨眼,点点头。伸出左手手掌,小小的掌心向上,纹路清晰可见。

年奉梓倒犹豫了,“你确定?这样你就是断掌了。”

苏小茉再点头。

苏小茉把小小的手心放在了年奉梓的刀下。一刀划过去,血喷涌出来。她望着掌心将永远无法消逝的痕迹,心里平静得很,甚至没有感觉到很疼痛。脑子清晰地记得把手放在碗上空,不浪费一点血。

她相信命运。她前生一定欠了宇深诸多,今生要沦为卑贱的身份报恩。而她之前能有天大的幸运吃下千年何首乌,也是今日回报宇深的因缘。

可是苏小茉轻轻地就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手心纹路改变,命途转折,是大忌。而女人断掌,命定克夫,孤寡一生,更是忌中大忌。

年奉梓给她仔细地包扎手掌,纱布缠绕了一圈又一圈,低低叹道:“女子断掌……以后你改怎么过?”

苏小茉苦笑,“年先生既然能看出莲芳姐出身风尘,怎么会看不出我也是呢?自小被卖进青楼,这样的命势,没有什么可惜的。至于断掌,不拜堂成亲,就不会有事吧?”微弱的声音,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语气。

年奉梓包扎好,将她的手一扔,“可是别人会说得很难听。”

苏小茉抬起头,眼光盈盈,“所以请求先生,不要把我断掌的事情告诉第三个人。最好也别说拿我的血做药引,这么一来,别人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上面去的。”

年奉梓神色复杂,点点头。

药熬好了端上来,年奉梓把浓稠的血混入黑糊糊的药汁,给昏迷的文康皇帝灌了下去。又开了两张方子,命每日三遍,用五分文火,煎了水喂文康皇帝喝下。到第三天换另一种药方,同样服用。

听到好了,皇太后进房来看,跪倒一地的人。文康皇帝的脸色比起先前的死气沉沉,明显好了很多。她伸出手,沿着文康皇帝的脸庞轮廓摩挲了一遍,吁了口气,“李太医,哀家看皇上似乎是好多了。”

李太医摇头晃脑,连连称赞,“禀太后娘娘,回春圣手果然名副其实!万岁爷如今脉搏平稳有力,呼吸平缓,神色安详,有极大的希望痊愈。万岁爷龙体贵重,洪福齐天,是神佛庇佑啊!”

被压着跪下来的年奉梓忽然“哼”了一声,冷冷道:“可笑!明明是我治好的,却说神佛庇佑!”

苏小茉吓得赶紧拉他的袖子。

皇太后如炬的目光望过来,口里道:“李太医,年奉梓开的两张药方,说是给皇上这几天用的。你看过没有?”

李太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过了。年先生用药精妙,那两张方子是不错的。”

“如是,哀家便放心了。”皇太后瞅着年奉梓,唇边展开一抹讽笑,“来人,将年奉梓绑起来,监押在后院!”

锦衣侍卫走上前,轻易把年奉梓擒住。年奉梓挣扎不成,被反扭双手绑个结实,却也不慌张,站在那里,腰背挺直,不可一世的样子,“我就知道救了忘恩负义的狼崽子!”

苏小茉遭此变故,大惊失色地看着太后,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皇太后神色淡然,只慢慢地说:“年奉梓,你与哀家签了生死契约,皇上痊愈之前,你随时准备车裂之刑,不牢牢看着你,让你跑掉了,可怎么成?”

年奉梓特轻蔑地用鼻子笑一声,现出一副连话都懒得跟你说的模样。

皇太后不以为忤,挥挥手,让侍卫带他下去。

苏小茉心脏跳得厉害。皇太后是怎样在波云诡谲的宫廷中辅佐文康皇帝的,今晚上总算见识到冰山一角。

幸好皇太后叮嘱一番好好照料文康皇帝,便回自己厢房了。苏小茉站起来,不知道失血过多还是太紧张,手指在微微颤抖,她问年纪最大的李太医,“太医,你说,太后会怎么对年先生?”

李太医上了年纪,对皇族的事情司空见惯,倒没有她那么大惊失色,答了模棱两可的一句话,“年先生是康平王爷带来的人,太后娘娘就算不管年先生的功劳,也得看看王爷的面子吧!”

说完走开,留她一人在原地忐忑不安。

又是到了深夜,忙乱了一天的宫女太监们纷纷拖着疲倦的身躯歇息了。龙华寺的僧房窗户洞开,丝丝的清风吹散烛烟,拂着苏小茉脸上的乱发。

她趴在月华闵泽的床头,经过一天心情的大起大落,心绪纷乱,胡思乱想了一阵,终于敌不过睡意,就着别扭的姿势沉沉进入梦乡。

山间的夜晚很宁静,月高风轻,偶尔传来几声远处的蝈蝈声。房外面值夜的太监宫娥也静悄悄的,不发出一点声响,只有偶尔低沉的茶壶盖翻动声,知道有人守在外面。

苏小茉睡得很香。

忽然有一只手搭上她的额头,轻轻抚触。手指滑落到她水红的唇上,一按,很柔软。

苏小茉惊醒过来,捉住那只手,“宇深,你醒了?”

“嘘——”月华闵泽点住她的唇,“小声点,别惊动别人。”

苏小茉又高兴又伤感,“你感觉怎么样,还有哪儿疼吗?”

月华闵泽咳嗽一下,舔舔嘴唇,“我很好,就是有点渴。”

她手忙脚乱起身,到桌子上倒了杯热茶。扶着他一点点喂下去。月华闵泽一眼望见她手掌缠着纱布,“咦?你的手怎么了?”

苏小茉手一抖,差点打翻茶杯洒在他身上。勉强定了心神,垂下眼睫说,“不小心烫了手,就包起来了。”

重新扶他躺好。月华闵泽拉着她的手,眸子亮亮的,清波一样,“你有事瞒我。”

苏小茉几乎要抵挡不住他清澈的目光。呼吸屏住了。心怦怦地跳。

月华闵泽皱起眉头,困惑得看起来孩子似的幼稚,“今儿我迷糊了好久,好像有人给我治腿,我是不是治不好了?小茉,你别骗我。我最清楚了,月华家的男人,都活不长。你看,太后年纪轻轻就守了寡。”

苏小茉吓了一大跳,急急掩住他的口,几要落泪,“你胡说什么?今天亏得康平王爷请了当初治莲芳姐的那位神医来。你很快就好了,你要做长长久久的皇帝呢。”

月华闵泽听了,明显松了口气。伤重的他精神不济,嘴里嘟囔着什么,昏睡过去。

苏小茉却再睡不着,月华闵泽那句“月华家的男人,都活不长”,听得她心惊肉跳。脑子胡乱捋了遍当朝历史,似乎前面三位皇帝还真的是不长寿,都是三、四十岁盛年而逝。

月华闵泽脑子怎么会有这个?她越想越不祥,愁肠百折,而始作俑者却沉睡不知归路。

接下来五日,皇太后和皇后日日来陪。苏小茉没有身份,一直充当着最低等的侍女,做擦身喂药、端屎端尿等近身繁琐的工作。又担心年奉梓,过得度日如年,非常艰难。

文康皇帝稍微好了一点,能坐起来,宫中便陆续有人来探望了。最早来的是三岁的太子福黎,还有被奶妈抱在襁褓里的二皇子福盈。

虽然连日来愁云惨淡,苏小茉看到那个熟睡着来“探病”的小婴儿,觉得那是连日来遇到的有点好笑的事。

福黎小小的身躯跪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父皇龙体欠安,儿臣心中着实挂念。今日太后准了来探视,儿臣一下课便赶来。”

嬷嬷教导的套话被他有模有样地说出来。苏小茉站在随侍的人群中观察这个传说中早产的孩子,是一个眉目清秀的孩子,不过身板太过瘦弱了,瞅着让人心疼。

文康皇帝靠在床上,披着件紫金丝织外衣。皇太后和皇后盛装坐在左右。

福黎被他父皇叫起来。站起来才发现,这孩子的左腿似乎有些问题。苏小茉心里一惊,看看左右,大家很镇定,似乎早知道太子腿瘸?!

文康皇帝这时候十分严肃,板直了面孔,不苟言笑,“这几日,太傅教你什么?”

福黎老实地回答:“教了《史》三篇。”

文康皇帝:“背给朕听听。”

“ 沛公军霸上,未得与项羽相见。沛公左司马曹无伤使人言于项羽曰:‘沛公欲王关中,使子婴为相,珍宝尽有之。’……”

一连考了三首,福黎对答如流,文康皇帝才满意地点头。皇后在一旁看得眼泛泪光,又不敢说话,巴巴瞧着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心头肉。

福黎生来体弱,不能久立。站得久了,膝盖就要打哆嗦,又酸又疼,吃了太医好多药方都不见好。这会子见孩子脸色不对,咬着苍白的唇,一定是站不住了。偷觊意犹未尽的文康皇帝,皇后急得不得了。

还是太后心疼孙子,“好了,皇上,福黎身子不好,你就让他退了吧。还有梅妃身怀六甲,哀家让她在宫里好好待着,福盈代她来了就算了。”

文康皇帝这才放过福黎。

夜间,照料文康皇帝洗漱过后,苏小茉坐在窗台下发呆。文康皇帝看了一会儿文书,发现她闷闷不乐,问:“什么事不开心?”

欲知苏小茉为何不开颜,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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