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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第 19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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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香。

漠北草原有一种多年生草本植物,叶椭圆形,花紧密排成簇状,或红或紫,很是美丽。如果摘上几朵小花,用手轻轻揉搓,就可以散发出淡淡的清香。人们常将它制成香料,或是把它压在枕下有安神竹眠之效。

当地人习惯将它叫做,百里香。

刚才的文士身上就有着一股淡雅的百里香的香味,很清,很淡,很亲切。

可是,这却不能解释为什么我现在心跳得这么快,胸腔内暖暖的,却很奇怪,并不是那种因为近乡的激动,但是我却说不清它到底是什么。

害怕深究。直觉的。

手紧紧的压在心口,直等了它渐渐的平静下来。

不敢再在外面晃荡,最后还是回到了客栈,却发现柳易站在我房门口,不进不退,状似犹豫,连我走近都没有发觉,直到我出声叫他。

“晚饭时你没有出现,我想你是累得睡着了,所以给你送了点吃的。”他转过身,压下初见我时小小的惊讶,用低沉的声音说,双手果然还端着饭菜。

我却不接,推开房门让出道路:“你要进来吗?”

问得客气,但是却没给他拒绝的余地。

他的眼神闪了闪,终于端着饭菜走了进去。

“……这样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啊。”我看着他疏离的背影,不禁喃喃,低首,心上却下定了决心。

隔桌坐定,柳易的背直直的挺着,是连了坐时也不放松的架势,放在桌面的左手,纤长却苍劲的手指。

两人的沉默。

由我打破的沉默。

我说:“如果你是为了那天我说的话而避开我,我想说,其实我一直想向你道歉的。”

他看着我,一时也不说话。

“我朋友不多,”我叹了口气,又补充道,“所以不想失去一个。”

朋友。

或许是我的话触动了他,他的手指突然收紧,然后眼睛正视我:“你不用道歉——没有人应该为说出事实而道歉。‘心慈手软、优柔寡断’……你,不是第一个这样说我的人。”

我一愣,不想有人也会看出他严肃面容下的优柔。

“几年前,王爷就说过同样的话了。”他顿了一下,“一个杰出的将军是不需要这些多余的情愫的。可是我一直都做不到。”

“不是那样的……”我想反驳,却说不出话。

父亲以前就常常跟我说,战场是一个严酷的地方,如果有太多牵绊,便无法生存,而且那时流逝的就不仅是战场上的兵卒的生命,而是更多的无辜的鲜血了。所以,一个杰出的将领,应该是果断而历练的,懂得衡量流血的价值,有时甚至是铁血无情的。

如果不是身为将军,柳易这样的品性,应该称得上是善良的优点吧。

但是……世事弄人。

而扬昊也正是因为在很早之前就看出了柳易的这一点,才会想尽办法拔出一切可能导致柳易牵绊的因素,想让他成为战场上的一员骁将吧。

“那个黑衣人……”默然片刻,他低下头去,盯着自己的手,“你怎么想?”

嗯,他之前好像不希望我提起这个神秘的人的吧?

但是说起那个黑衣,心里慢慢浮起一种很压抑的沉重。虽然只是瞟到了一眼,但是那种从骨髓里透出的冰冷的黑暗的味道,却深刻得没法从脑海中消去。

“如果可以,我绝不会希望见到这样的人的。”我诚实道。

因为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是那有着削尖的端正线条的下颌却猛地收紧。

“我……曾经和他一样。”他说,却又停住。

我心一惊。

我不明白,他的“一样”是什么的概念,只知道他那闪烁的眼神中泄漏的犹豫,是有话要说。相处的时间虽短,但是还是能看出柳易性格中的矛盾。

开始后悔刚才说了的话,却无法收回。

只等了他开口。

“我以前和他是同样的人,来自同样的世界,走同样的历程。”他终于又再开口,像是下定决心般径自往下说,“他是暗卫。我曾经也是。你一定不知道‘暗卫’是什么,我只能说,那样的人是不允许见到光明的,也是不允许有着服从命令之外的情绪的。例如,‘心慈手软’;例如,‘优柔寡断’。”

又道:“暗卫本究就是不能在阳光下生存的,但是身为暗卫如果仁慈,便连黑暗中都无法存在的。让人不存在的方法古来只有一种……所以我本就该死了的……”

我感觉他是故意把自己推进那种冷列的深渊中似的,让人心痛,想阻止他说下去,却无法开口。

“那时是王爷宽恕了我,并将我带到了阳光底下。所以——”他坚定的抬起眼,“我是绝不能背叛王爷的。”

然后,他说:“丹心,你也不要背叛王爷,好吗?”

一愕。

跟不上话题这180度的急转。

“王爷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需要很多的助力——但是相对的,阻力也很大。‘箫竹’,便是其中之一。”

又是“箫竹”。

一直以为扬昊也只与我问及“箫竹”,却原来这件事连他也是知道的。只是,先是扬昊,现在又是他,难道是想连番审问么?

不禁想嘲笑他们的用心良苦,却听他继续说下去。

“箫竹是禁军统领,比我们年长几岁,在我们还是孩子时,他却已经担任了重要职位,所以长期以来,王爷对他一直是有忌惮的。但是那天皇宴后,他却找到王爷,问起抱了王爷貂裘的婢女的事情……之前你好像与季洛在说话,所以我不得不猜测,你或许也认识箫竹的。”

原来如此。

即便是三言两语,却不难猜测出当时的情景。

那一天的皇宴,虽然没有亲见,但是当那个箫竹走到扬昊前面时,不但是扬昊,就是连柳易也是感到了一丝的危机的吧,所以分外的警惕。

但是他们都没想到箫竹会问及我。一个卑微的婢女。

“所以这让你不安了,怀疑我了?”我嗤出声。

“我不希望你背叛王爷。”他低了头,手在身侧紧握了拳,“……总之,不要辜负王爷的信任。”

声音低沉,却似请求。

他是在担心了么。担心扬昊?抑或是在担心我?

明明不习惯说这么多的话,不习惯揣明心思,更不习惯请求别人,但是却耐心的与我坐着,是因为他真的担心着一些事情吧。

心底开始内疚。

他并不是来审问我的。

明明一直都知道他性格中的正直,明明他还帮了我多次,却因一点小事就怀疑他——我,其实是一个肚量很小的人吧?

目光移到他因紧紧握拳而凸现的青色的静脉,仿佛感受到了他血脉中的不安与激动。

“我……并不认识什么禁军统领。”我说,看到柳易抬起的眼中的幽深,扯起轻笑,“知道么,我以前的生活空间很狭小,是不会认识很多人。”

所以,他可以认为我认识的有限的人中,是没有这个“箫竹”的。

他终于抬起头来,抿紧的嘴唇中泻出一丝笑意,安心的笑意,很淡,很轻,却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笑容,左边的嘴角还吮着一个浅浅的酒窝,将平时严肃的脸一下子软化了。

“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平时都不笑了,”我突然故意状似轻松的调侃说,“你笑起来显得太温柔。”

闻言,柳易脸上赧然,立起来匆匆告辞。

他走的太匆忙,所以没看到我脸上的笑意在他一踏出去后就敛了起来。

桌上的饭菜已经凉了,随便夹了几筷,再也不能入口了。

事情似乎告一段落。我心里却依旧堵着。

“柳易,柳易,你告诉了我这么多,三年后我还能轻松的离开么……”似是喃喃,似是叹息,却都是沉重的。

在扬昊的身边越多,知道的事情也越多,等了三年的契约满了之后,知道太多的我,是否还还能全身而退呢?我想着。

何况现在又多了箫竹的这一层顾虑……是的,我当然认识箫竹,甚至可以说是熟识。

所以,我对柳易撒谎了。

——不,应该说是我故意用模棱两可的回答来误导了他。

箫竹么……那日在去伺所的路上看到的巡逻士兵中,那个熟悉的身影果然是他。

虽然那时我躲得快,但是因为扬昊的貂裘太过显眼,还是让他注意到了吧?即使没有看到我的脸,却依旧让他怀疑了,所以才会去问扬昊。

如果让扬昊知道了我和箫竹的熟识,可能情况会变得很糟糕吧……脖颈后爬过一瞬的战栗。

“好像现在变得比当初在宫中更难生存了呢……”叹息。

无法在客房的狭小空间里坐下去,像是堵在胸口的忧虑。

于是走了出去。

是夜。

绕到后面的马厩,看到了马厩中卓然而立的那一抹赤色。

也许是因为看到了我,它从草料中抬起了头,晃了晃,很是得意。

赤兔。

手指抚上马颈,一手的温暖。

据说,马是有灵性的,尤其是千里良驹。

心上一动。

“你还记得我,是不是?”轻轻的与它说话,“那我们算得上是朋友了,对不对?”

赤兔似是听懂了一般,发出一声喘息。

“既然是朋友,一定要相互帮助的,”我抱住马颈,将脸深深的埋进它柔韧的鬃毛中,“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这是一个无底漩涡,只会将人吞噬进它的深暗中去吧。

“丹心姑娘。”

黑暗中突然响起的声音,死寂般的冰冷。

惊惶的抬头,手却更紧的抱住了赤兔。

然后就看到了他,那个黑衣人——不,应该说,是看向夜的阴影中的某处,那个冰冷气息的所在,以及黑暗中的那双锐利的眼睛。

“王爷找你。”

又一句冷冷。

然后气息又无声无息的凭空消失。

令人悚然的,这种鬼魅般的肃煞感。柳易以前真的也是这样的人么?

来不及细想,也不愿细想。

抚了抚赤兔的头,叹息着:“只愿王爷不是突然想起了问我箫竹的事……”

敛了敛神思,抬脚去到扬昊的客房,不知要面临的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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