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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相见时难别亦难(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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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洛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后的黄昏。她昏睡了一天一夜,云榕也守了一天一夜。睁眼之后,不知身在何处,一时有些恍然,待视线能够聚集,才对上云榕饱含笑意的双眼。

他笑着扶起她靠在自己的胸前,将她的秀发束在颈后,递上水。

白洛看着递在眼前用叶子卷成小水杯,不禁想起那夜在枫谷醒来时的情景。如今,他照顾她似乎已成了习惯,一切都十分自然。她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只觉得这水甘甜清洌,恰好滋润了干涩的咽喉,心中已知他细心如此,不禁暗升暖意,抬头对他笑了笑。两人目光相触,那一眼对视仿佛看进了对方的心里,如晨曦破晓,春天闲来。彼此竟觉得似是许久不见,如今见着了方才了结了一段心事。

滕渊看两人也不说话,只旁若无人的相互凝望,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了两声,问道,“总算是醒了,饿了么?”

白洛只觉得头脑虚浮,视力不佳,看过去只见两个模糊的人影。

云榕将她身后的干草堆起,扶她靠好,“他是滕渊,那日在厢房中你见过的。”起身去火堆旁取了一只烤腿,“这次没有竹鼠,却有美味的烤羊。”

白洛看着喷香流油的整只羊腿,立即露出一副馋样,一抬手要接过去,才发现身上虚软无力,竟连手臂都抬不起来,不禁可怜兮兮的看向云榕。

云榕看着她俏皮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取出匕首一片一片的将肉削下来送入她的口中。

滕渊看着两人亲密默契的模样,正要说话,却被史红楼暗暗拍了拍手。他看向她,只见她微微的朝他摇了摇头,当下会意,不再出声打扰那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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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白洛施用追踪术,消耗了大量的内力,服了墨叶的疗伤的丹药,又得云榕细致入微的照顾,将养了几日,便觉得精神大好,手脚也恢复如常。

相较之下,史红楼的伤则是外伤,加上早前有狼群给找来的治伤良药以及滕渊悉心的照料,好得比白洛要快,但身上的伤大部分都已结痂,反而行动不太方便。

四人在洞中住了三日,云榕便与滕渊商量去南疆的事。

“公子要去南疆,出了什么事?”滕渊有些吃惊。

云榕淡淡的摇了摇头,“不是去雪域,只是去寻两个朋友的下落,顺便派访一下南疆的族老,再过两个月是他老人家的八十大寿。”

滕渊稍稍安心,“早说啊,我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

云榕抬头看看不远处,白洛和史红楼坐在溪涧边有说有笑,面上露出笑意,“这几天来搜山的人越来越少,我们也耽搁了不少时间。”

滕渊微点了点头,“出去后我让他们查一查,搜山的人看上去至少有三路,也不知什么来头?”

二人继续聊得上路的事宜,没注意那边史红楼不经意的往这边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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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山间幽远宁静,微弱的风穿过挂着月弯的树梢,银色的柔光铺洒向天际,映得石壁下的溪水练白如霜。

史红楼与头狼坐于溪边的石上,抬首仰望苍茫的夜空,轻轻叹了口气。手上传来湿热,头狼温驯的舔得她的手指,象是安慰又是依恋。她俯身将狼抱进怀中,柔软的皮毛,温暖的体温,她用脸蹭了又蹭,满怀哀伤的说,“要离开了呢,真舍不得。”

“你要去哪儿?”冷不防身后一个声音传来,吓了她一跳,却僵在那里,没有勇气转身面对来人。

“你,怎么没睡?”史红楼咬着下唇,不知他站在那儿多久了,或者是一直在监视她。

滕渊自她悄悄出来,便一直跟在她身后,默默的陪着她仰望星空,看着她孤独瘦弱的背影,惆怅无奈的叹息声,心里隐隐的作痛。可她说她要离开,他整个气血“噌”的一下冲上脑门,脱口问出那句话。

话一出口,双方都不知如何回答。两人又陷入了沉默,史红楼怀里的头狼乖顺的走远,将这望月最好的地方留给他们。

许久,滕渊才慢慢走到史红楼身前,依在她坐的石块旁,轻声的再问,“你要走?”

史红楼点点头,轻应了一声。

滕渊执起她放在石上的手,包容在自己的大掌里,白荑柔软而冰凉,“跟我走吧,你的伤还没好,需要人照顾。”

史红楼低头细细的看着他,月光下他的眼里晶晶亮亮的透着一片似水的柔情,仿如漩涡一般将她吸进去,纠缠着她无法挣扎,无法抽身而退。恍惚间抬手抚上他的脸,瞬间咸涩的泪水夺眶而出。

她猛然一惊,将手抽离,冷笑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是看上了我如花的容貌,还是这具春帐销魂的身子?”

滕渊皱着眉,摇了摇头。

史红楼仰头自嘲的笑了几声,“还是,你觉得我是那种女人,养在身边玩玩也不错?”

滕渊脸色暗沉,“我从未看轻你,你又何必如此。”

史红楼含着泪,哽咽道,“那你是可怜我?你亲眼见到我被义兄侮辱,我最不堪最羞耻的一面,你不救我只是你良心上会过意不去,你对我好只因为我可怜。”

滕渊一脸怒色,跳上石块,握着她的肩猛摇,“不是的,不是。我对你好,只是因为……”

“够了,”史红楼双手捂着耳朵,“我不想听,我不要听……”

滕渊不知该拿她怎么办,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紧咬着牙关看着她,眼里纷杂的情绪纠结,是情是爱,是怨是怒,一时也分不清楚,而手上巨大的力道捏得她双肩生疼。

两人对视许久,史红楼终于软下身来,深深的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我一生下来便被遗弃在南疆雪山上,是狼群将我养大,从小我喝的是狼奶,吃的是生肉。直到四岁那年,无意中被义父捡到,才有了人的身份。他教我读书识字,习武练功,对我如亲生女儿一般。我只当他收留我不过是因为我天生有策驯动物之能,又有狼群一路跟着我来到江南。没想到,我才刚及笄便被他……他比我大六十岁,做我的爷爷都算老了。我原本是想过要逃回南疆去,可他以狼群做要胁,让我就范。我是它们养大的,怎么能丢下它们不管不顾自己跑了。后来,义兄无意中撞破了这事,之后便常来找我,我若不依他,他便威胁我要告诉义父说我勾引他。我是万般无奈,才和他……”

说到这里,史红楼已是泣不成声,滕渊将她拥到怀里,心头涌起一片辛酸,又听她说,“一个月前,义父命我和义兄去捉拿云公子,没想到他们在尺水河竹林里竟然放了狼群一条生路。我感念他们恩惠,暗自打算放过他们,便引他们下水。没想到义兄看出了我的想法,他们入水后,突然命人在上游倒下浮了油,点了火将整个山谷烧成炼狱。为此,我让狼群搜遍了附近的山林峡谷,都没找到他们。我以为他们已经死了,没想到最近他们又再度现身。义兄又想出一条毒计,要我假装被他们废了武功,然后让你们遇上,到你们身边做内应。我不依,义兄便杀了我的狼王……接下来的事,你都看到了。”

滕渊一直轻抚她的后背,安慰她的情绪,“都过去了,过去了。你若是不嫌弃……”

“滕渊。”史红楼抬手按着他的唇,泪眼婆娑的阻止他说下去,“我不想再参与江湖的事,雪狼本就生活在雪山上,跟着我来江南,它们活得很辛苦。如今狼群已经脱离了他们的控制,我不愿再害你们,我想带着狼群回南疆去,毕竟那里才是适合我们的地方。在那里,没有人知道我的过去、我的身份。我可以有尊严的活着,请你不要阻止我。”

滕渊看着她,摇摇头,再摇摇头。

“时候不早了,我该上路了。”面前的人儿用力的擦掉脸上的泪痕,冲他露出淡淡的笑容,唤来狼群,转过身,慢慢离开。

滕渊看着她的背影一点点模糊在视线里,双手紧握成拳,久久不能松开。

滕渊轻手轻脚的回来,却见云榕倚在洞口。他情绪低落,看了云榕一眼,没说什么径直朝里走。越过云榕的时候,听到他淡淡的抛出一句,“既然舍不得,就去把她找回来。”

滕渊的身体僵了僵,往前走了两步。

云榕又说,“找着她,再跟上我们。”

滕渊的脚步定在那里,过了一会儿又飞快的转身,冲出洞去。

云榕微勾了唇角,抬头望向那轮新月,清风虫鸣,闲静悠淡,此刻静静的相伴,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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