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1)
白云飞对老人说:“不管发生什么变故,你们只可在圈内行事,千万别出圈外,一定要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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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飞拿了包裹,一路上边打听,边向城里走去,当他走进“祥云”客栈的时候,有关胡大少等人所作所为已经打听得非常清楚。
胡大少,乃胡知县之公子,曾拜一云游的道士为师,练就一身好功夫绝技“赤阳掌”极其霸道,而且悟性及佳,在附近方圆几百里一带,鲜有敌手,为人中极其霸道。据说他有一块金怀表,乃当年波斯敬奉朝廷的御用贡品,据他说乃先帝因其祖上立功,赏赐所得,可是也有人说是他乘人之危落井下石抢来的。不管这表的来历如何,它确实是胡大少的心爱之物。所以他每天去“祥云”客栈喝茶时,都要把它戴在身上,每当茶馆里喝茶的人来得多了,他便把那只金表从怀里取出来,在从多的茶客面前炫耀一番,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天天如此,胡大少绝不允许任何人对他这只金表有一丝一毫的怀疑、非议,老城里不管是县衙门点放的火炮,还是店铺里对时或者寺庙内敲钟,都得以他的钟为准,谁迟一分,谁早一分都是对胡大少和他那只金表的不敬,就会因此闯下祸来。胡大少之所以敢为非作歹,是因为其父是一个整天只知饮酒作乐的糊涂官。本来知县胡图,便是用钱买来的一个冒牌知县而已,据说本来上任的是另外一个胡知县,因为人正直,得罪上峰,上峰便发其远涉到外地,途中派人杀掉,然后将知县的缺额卖给了胡图。
罗大爷,身强体壮,精通拳法,自称出自峨嵋。罗大爷极好斗鸡,训养了一批好勇斗狠的山鸡,每当遇有过路的客商,总要强行的拉其斗鸡,每斗之后总要从客商身上扒下一层皮来,所以人们又称其“罗扒皮”。
张守备短小精悍,轻功极佳,使得一手好刀法,滚龙刀法所向披靡,自持武功高强,助纣为虐。
谢捕快,极善用剑,为人极狡猾阴险,为虎作伥,四人狼狈为奸,自称“灞水四杰”,每每有江湖人从这里路过,一旦不拜其山头,他们或扮为盗贼剪径杀人,或诬良为盗,打入牢笼。所以江湖额度无不畏之如豺。
白云飞住进客栈的时候,已经想好了捉弄他们的妙法。
第二天一大早,胡大少刚起床不久正在院内浇花,忽听院墙外边的大路上人声噪杂,胡大少正疑惑间,院门一开,从前街走进一个衙狱胡来,躬声道:“少爷,老爷要你赶快去祥云客栈,听说本城有一位钦差大臣要来,派人把本城头面人物都请去了,老爷也已经带人先去了,特意叫我回来叫你快去。”
胡大少赶忙换上了件新衣,连早饭也顾不上吃,便鲜衣怒马,带着几个家丁匆匆向祥云客栈赶去。胡大少赶到祥云客栈的时候,客栈里已挤满了人,除了他爹胡知县外,张守备、谢捕快、罗大爷自然都在其中,胡大少赶忙在胡知县身边找一空位置坐下。
胡知县告诉他,一大清早,就有人拿了钦差大人的令牌,叫他传令本城头面人物去祥云客栈,结果大家都在这里等着,现在钦差大人还没有来。
胡大少象往常一样,伸手往怀里一摸,他顿时楞住了,继而一想,随即明白过来,便自言自语道:“哎呀!我早上走得匆忙,竟忘了把表戴上,把它留在枕头下面了。”
就在大家都在等钦差大人,胡大少无表可炫,无牛可吹,彼此坐在祥云客栈闷闷无聊的时候,“胡来”突然回到了衙门,来到了后院,一进门就对胡老太太说:“老爷叫我回来告诉你们一下,中午老爷和大少爷不回来了,在祥云客栈用饭,下午钦差大人来我们家作客,要你们多准备些好菜。”然后又对胡少奶奶说:“大少爷说他早上走得匆忙,把表忘在枕头下面了,要我顺便给他带去。”大少奶奶取来那只表,交给了“胡来”带走了。
临近午饭时,胡知县等望眼欲穿,可是钦差大人还是没有来,胡大少等知道上当,忙问胡知县,胡知县依稀回忆出一个白衣少年手那钦差令牌,来县衙招呼的。
大家都知道,有人给他们开了一个不小的玩笑,但绝对没有一个敢埋怨胡知县。
谢捕快道:“大人可曾亲验令牌?”
胡知县道:“大家都知道,本县令本来就是买来的,何曾见过劳什子令牌,我一听钦差大臣亲来,已是惊魂未定,哪里还敢亲验令牌?”
张守备道:“大人不妨回忆一下他的长相、穿着和当时的情形。”
胡知县道:“昨天,我喝了个滥醉,头脑生痛,倘在睡梦之中,胡来就进来对我说有钦差大臣的特使前来,我慌忙穿衣打扮好迎接,哪里记得其它许多。”
胡大少道:“胡来,你可记得那个特使的摸样?”
胡来道:“小人依稀记得,那特使是一个少年,一身白衣,特有精神,一看上去就象一个官家之人,身材与大少爷相似,只是比大少爷瘦些,高举尚方宝剑和令牌,自称是钦差大人特使驾到,我赶忙叫老爷起来迎接。”
谢捕快:“你可曾注意他走的方向?”
胡来沉思片刻道:“我好象他是往城东去了。”
胡大少道:“这件事就多劳谢捕快侦查了。”
谢捕快道:“还要张大人多多配合。”
张守备道:“只要谢老弟一声令下,我张某人一定照办。”
谢捕快道:“张大人只要严查东门和北门进出之人,因为东门外只有一条路与北门相通,其它均有山路阻隔,小弟我带人在城内查找。”
胡大少道:“事不宜迟,大家这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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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时,胡知县和胡大少怒气冲冲地回来了,胡老太太怒见钦差大人,有些纳闷问道:“噫!胡来不是说有钦差大人光临,你们不回来用午饭,下午钦差大人和你们一起回来吗?”
胡大少莫名其妙地问道:“哪个胡来说的?”
大少奶奶有些急了:“自然是我们家的胡来,他还说你叫他把表也给他带去了。”
胡大少此刻却冷静了下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慢慢地说清楚。”待他听完胡老太太和大少奶奶的左一言,右一语,总算把刚才发生的情况理会清楚了。
胡大少道:“你们真的看道胡来回来,胡来亲口对你们说的?”
胡太太、大少奶奶异口同声道:“真的看到,而且绝对是胡来。”
胡大少沉思道:“可是我却知道胡来一直在我身边,根本就没有离开过,这就是说有人有意在刁难我们,在戏弄我们,在我们等钦差大人的时侯,他扮着胡来来我们家,取走了我的手表,说明他还在城内。”
胡大少转身对胡福道:“胡福,快去通知张守备、谢捕快,这混蛋小子还在城内。”
转眼已是傍晚,天渐渐黑了,谢捕快的跟班王老实气喘吁吁而又兴匆匆地走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对胡大少说:“大…少…爷…,那个…抓住了…,果然…不…出…大…少爷…所料…原来…他就住…住在…祥云客栈,客栈老板杜掌柜为了表示谦意请大家吃饭。”
事出意外,胡大少喜出望外:“没想到这小贼人竟在祥云客栈,这小贼人总算没有逃出我的手掌心,马上到祥云客栈,我一定要好好地收拾收拾这个小子。”
胡大少带着家丁急急忙忙赶到祥云客栈,杜掌柜满脸堆笑:“恭贺胡大少,贼人终于抓住了,酒席已经备好,谢捕快、张守备都在楼上等着呢。”
胡大少还没回过神来,来到楼上,张守备已跨到了他身边,向他身后望了望,略感惊诧地问道:“你抓到的人呢?”胡大少被弄得莫名其妙,说:“我抓到什么人了?不是说你们已把那小子捉住了吗?”张守备楞了楞,又回头问杜掌柜:“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究竟是谁把那小子捉住了?”杜掌柜也糊涂了,几个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都弄不清是怎么一回事,大家理了半天,杜掌柜才说:“刚才胡福兴匆匆地前来订了一桌酒席,说是胡大少叫订的,我问他为啥,他告诉我,胡大少把那小子抓住了,请张守备、谢捕快和罗大爷一起来高兴高兴,因此我就让小二把大家请来了。”
胡大少已经明白,自已又受骗了,真是又羞又愤,气得脸色一阵白一阵红,连声说“可恼!可恨。”
张守备想为胡大少解嘲,缓和一下这难堪的局面,而半解半劝半打趣地说道:“胡大少,看来来人绝非一般之辈,好歹他也替我们订了一桌酒席,我们不妨先大吃大喝痛快一下,大家如不吃,就未免太便宜他了。”
大家正准备举杯动筷子的时候,外面一阵急急的马蹄声,只见一匹浑身纯白无一丝杂毛的白马停在了祥云客栈门口,从马上翻身而下走进一位白衣如雪的少年,手里拎着大大小小数十个包袱,笑咪咪地走了进来,仿佛随时随地都在准备给人打一声“你们好”的招呼!
胡来和杜掌柜眼睛看直了,因为他们看到了那位“钦差大臣的特使”,“胡福”,二人异口同声道“抓住他,他就是那个…那个…”说着二人的牙齿竟在不断地打颤!
这时候胡大少也依稀看到了那个给他报告好消息的“王老实”。
白云飞笑咪咪地看着他们,只见他从怀里摸出一个亮闪闪的金表,然后对胡大少说:“这个是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