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1)
。
胡玉凤是江湖上有名的美女,江湖英雄有谁不喜欢美女?找胡小二决斗的至少有七十个是可以在江湖上呼风唤雨的人物,结果一个个都败下阵来,连玉屏山庄护院的镖师一个个都悄悄地卷起铺盖走了。那么胡玉凤将来嫁给谁呢?大家都不言而喻。婚期只待胡玉凤从衡山神尼处艺成归来,所以胡小二很满足。
胡小二正准备喝第二杯时,听到了外面的风雨声中有金铁交鸣的撞击声。
这不是一般金铁撞击的声音,而是刀与剑的撞击声,这种大雨之下是不会有人练剑的,莫非?想到了“莫非”,胡小二已放下了酒杯,提剑从屋顶冲了出去。
金总管已和对方交起手来,以一对八边打边向他这边退。
这个庄上只有金总管的武功他没有见识过,但他能感觉到金总管的武功很高,今日果不其然以一敌八竟不落败。
胡小二感到很惭愧:今天本是他护院,结果让敌人摸进庄来他还不知道,幸亏金总管的责任心强,帮了他一个大忙。
胡小二心头一热,高声叫道:“金总管,我来助你!”
胡小二飞身扑了过去,寒光一闪,胡小二一剑挥出已有一个黑衣人倒了下去。又是寒光一闪,是金总管的刀光,黑衣人一个也没有倒下去,而且他们的剑舞得更快!因为他们要赢了!刀光闪闪,剑气森森。
胡小二的胸口鲜血往外涌,因为金总管的刀并没有砍向黑衣人,而是砍向了胡小二,饶是胡小二反应极快闪身一躲,但金总管的刀法毕竟是一流的,而且胡小二从未见识过,胡小二虽躲过此致命一击,但刀气却已划过他的肩胛骨。
胡小二反手一剑,寒光刺破刀光,寒光刺破剑影。
金总管举刀相隔,但已经迟了,胡小二已算准金总管刀的位置,因为这是唯一的解剑之法,胡小二一个“回首剑”,已刺中了金总管的咽喉。
“鹿回首,无名剑法!”那位身材颀长的黑衣人惊呼道。
因为这是他们陆天王的秘传之学,他手下龙虎三十二卫士,每人只学会十四招,而他也仅仅学了十六招。
胡小二乘他们一愣神的机会已飞身逃跑了
他从来没有被人打败过,也从来没有受过伤。
但是他今天却受了伤,而且伤得很重。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再不走,他就逃不掉了,胡小二携剑在风雨中艰难地走着,走着
他慢慢地倒了下去。
他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他是一个天生练武的好材料,他本来姓杨,他记得父亲是一个教书的,好像浑身似病,但力气很大,一次镇上一帮无赖见他母亲漂亮,又欺他父亲是一个病夫,便上门来调戏,他父亲左手执书,仅用一只右手便将那一帮人打出门去,从此那一帮人再也不敢来骚扰,并且很快从镇上消失,因为镇上的人都知道杨先生不但有一肚子学问,而且力气很大,一只手便打败了镇上的十三个“好汉”,所以一旦谁家有难,便请杨先生“帮忙”,那些“英雄好汉”焉有不走之理?从他记事的时候起,他父亲每天天不亮就教他起床观旭日东升,每当月圆之夜让他对着一轮明月练功,采日月之精华,培元固气;每天上午教他熟读诗书,下午作画:临摩一本据说是他爷爷留下来的《千藤图》,傍晚给他洗一个药水澡。慢慢地他的胸中有一股莫名的躁动,那千姿万态的《千藤图》竟似有一股涌动的剑意。
后来妹妹被一个尼姑带走,没过几天,家里来了几十个人,终究寡不敌众,母亲被打死,父亲被打成重伤,在这危急时刻胡天赐赶到,打跑了那帮人。
父亲在弥留之际,把他托咐给胡老爹。
给他一柄玄铁剑,一册《千藤图》,并嘱咐他“报恩!报仇!”。
××××
贺若兰道:“左丘善,其它地方都收拾好了?可有漏网之鱼?”左丘善道:“是的,夫人。只是跑了今晚当班的剑手,武功很高,金先生都被他杀了。”
贺若兰知道不妙道:“那你留三名剑手在这里收拾残局,其他人跟我去追。”
左丘善道:“那这几个戏子?”
贺若兰暧昧笑了笑:“那就赏给你们,记住勿要留活口。”
左丘善也笑了。……
当贺若兰率众走出玉屏山庄时,里面传来女人的尖叫和呻吟,当贺若兰率众走在追赶胡小二的路上的时候,玉屏山庄在风雨里闪烁着时隐时现的火光。
……
何堡巨变
月黑风急,夜火炙天。
腥风焦热,地脉荡决。
星星如血,万物休息。
……
江南第一堡竟然烧了一夜!夜火之下,安有完卵?
旭日东升,朝阳如血。
天宇被染成了深红,也染红了大地,像燃烧得火焰。仿佛两天前深夜那场喧嚣的大火仍在燃烧!
残骸,断壁,鲜血淋漓。
将大地、时间给凝滞了,也将何玉霖的心给凝固了。“麻木”这两个字已深深地烙进了他的心里,深深地凝结在他的血液里。
他依稀还能分辨出这里本是他练武的地方,那边本来应有一个八角亭子,是他和妻子阿秀喝酒下棋的好地方。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旧梦依稀,满目疮痍。没有人,没有声音,所有的一切都已灰飞烟灭。
谁能想像得到:江南第一堡———何家堡竟然一夜之间烟消云散,土崩瓦解。
父亲,母亲,阿秀,叔叔,他们都在那儿呢?
山脚下,快活楼风采如昔,热闹非凡。江湖客一拨接一拨,行色匆匆。
怪事年年有,有时你会遇上,有时你会错过;错过了,你会感到遗憾;遇上了你会感到很苦恼。
今天何玉霖就遇上了这么一件又麻凡又苦恼的怪事。本来“快活楼”的老板明明是老管家何安的儿子何强,那小二叫何小三子,可是他们偏偏不承认,他们说自己姓胡,叫胡强,胡小三子。
明明这“快活楼”是他家委托何强开的,可是胡强说是其自家祖传财产。而周围的许多吃客也都说自己在这里吃了几十年,从来只知道掌柜的姓胡,哪里有什么姓何的?
……
酒!酒是一种非常奇怪的东西。
有的人喝了之后会灵感大发,挥毫写下千古名句。
有的人喝了之后会醉,特别是江湖人,醉了就会被人割下脑袋。尽管如此,江湖中宁愿丢脑袋也不愿丢酒的人却很多。何玉霖和他的师傅就是这样的人。
酒是他的第二生命,在他的记忆里,为了酒在他跟师傅学艺的日子里,不知被师傅打过多少回,奇怪的是师傅经常打他,却从来没有禁止他喝酒,而且还经常要他去打酒,师徒俩一起喝。
对于他,酒可以解决所有烦恼。酒可以舒活筋骨,还可以……
一个人可以没有生命但不能没有酒,所以他师傅在一次酒醉之后被人割下了脑袋。
此刻他已就着东窗坐下,要了一桌酒菜,边吃边喝边向外看……
不久,上来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像一个乞丐,腰间挂着酒葫芦,手中一片黑铁片,不见半毫寒光,铁片的把子用黑破布包了包,仿佛能从他身上找到唯一值钱的东西,可能就是这黑铁片似的刀和那酒葫芦。只见他直奔何玉霖而来当即坐下。
何玉霖轻声道:“成了?”
年轻人道:“成!西门长君和胡玉龙,还有‘狗熊’随后就到,只是没有想到请大哥陪我们去一次西安,玉屏山庄的案子还没有查出头绪,却令大哥家中遭此巨变,我听‘狗熊’讲这件事很麻烦!”
“麻烦?哼!”何玉霖冷笑道:“只要‘狗熊’能提供一些有用的情况,在我何玉霖的手里,从来不知道‘麻烦’这两个字怎么写?”
年轻人豪气干云道:“只要大哥有此信心,我上官飞云一定马首视瞻,让他们知道什么叫‘麻烦’?”
这时候,繁噪的街上传来一阵凌乱的喧哗,上官飞云抬头沿窗向外看了一眼喜道:“大哥,他们来了!”
只见长街上走来四个人,走在前面的大汉熊腰虎背,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小老鼠式的人,头小身小人小,一切都非常小,他的脖子上拴着一根粗如儿臂的绳子,绳子的另一端自然在前面那位壮如狗熊式的汉子的手里,仿佛倘若不是这根绳子,只要一阵风吹过,他一定会飞得无影无踪,见到他就会令人想起猴子。后面跟着两位黑衣青年。一位身材瘦削,瘦得令人心疼,一位身材非常高大,而且非常壮硕,孔武有力。这时候,狗熊已叮叮咚咚地走上楼,奔何玉霖、上官飞云一抱拳:“何公子,上官公子,在下萧玉珠见过了。”
上官飞云悄声问:“有什么好消息?”
狗熊伸了伸手道:“老规矩,先交钱,然后告诉你。”
上官飞云掏出一锭金子,足有十两,往桌上一放道:“好吧,这给你,你讲吧,讲得好,再给你一锭。”
狗熊接过金子掂了掂,道:“自我出道以来,已近二十年,第一次遇到这么一件棘手的事,这件事背后一定有很大的阴谋。”
上官飞云道:“废话,不棘手,我们也不用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