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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 第二十七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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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自那晚起,似乎就不再停歇。刚回暖了几日的平京城,也在朝廷兵败的那日起,被潇潇冷雨打回了原形。柳彦澈命人栽的那满园桃花,本借着天暖开了不少,现在剩的只有一地残红。

“唉,也怨不得京城的人不爱这花,太经不住风雨了。”

柳慕一边喝着热茶,一边望着回廊外的残况感叹着。柳彦澈则靠在一张放在廊上的横塌上,半披了条薄毯,看上去脸色如常,只是没什么精神,慵懒地半眯着眼,盯着手里的书卷。

“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也是这么经不得天气变化啊?这雨刚一开始,你就受了风寒,连朝也上不得了?”

柳彦澈还是不应声,默默把手里的书翻过一页。

柳慕兀自笑了笑,随手捡了块点心丢进口中,顿时觉得清香满口,不由问道:“这是什么做的,很不错啊。”

“这是桃花饼,在芩州一般入春后,家家户户都会做的,用的就是这桃花的蜜。”

“是啊,原来这桃花蜜味道竟如此不同。”

柳彦澈又不出声了,看倦了似地抬手按了按额头,接着目光又回到了书上。柳慕顿时来了兴致,起身走到跟前,一把抽走了那卷书,一看书名,不禁笑得厉害。

“你这样的人也看起佛经了,难不成是悟了?”说着,柳慕俯身把书塞回柳彦澈手中,接着两手一撑卧榻两侧,压低了身子,直视着柳彦澈道:“还是想借此来消消杀孽?”

柳彦澈抬了抬眼睛,不耐烦地打了个哈欠:“尚书大人怎么最近升了官,反而闲得无事可做了?朝廷乱成一团,您不仅有空来我这里闲做,连我看什么,不看什么都要管一管吗?”

“你今日病的连圣上的召见都去不得,怎么还在操心朝廷上下的境况啊?”

听柳慕这么说,柳彦澈冷笑一声道:“尚书大人,在我这里闲坐了半日,现在可算是准备有话直说了?”

“聪明如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我要说什么?我敢说,从我来的时候,你就知道我想问什么。只不过在于你究竟想不想回答罢了。”柳慕说着,身子压得更低,凌厉的目光直射向柳彦澈。

柳彦澈却丝毫不为所动,悠然地回视着,声音愈发低沉温和:“这你倒是说对了。问不问是尚书大人您的事,可是答不答,就是我的事了。不过,尚书大人,我要提醒你,”说着,柳彦澈的伸手勾住了柳慕的脖子,栗色的眸子眼波婉转如酒:“我柳彦澈名声可是差的可以,您这么不避嫌,我到无妨,可要是坏了您的名声,要怎么好啊?”

柳慕皱眉审视这柳彦澈,略带邪气地扬起嘴角:“要坏我的名声,单凭这样是不够的吧,彦澈。”

说话柳慕的手竟然贴上了柳彦澈的胸口,要扯他的衣领。柳彦澈脸色一变,伸手去挡。可是,手上几招下来,柳彦澈竟被柳慕单手制住,接着,柳慕另一只手死命一扯,柳彦澈所着的外衫和里衣同时被扯破,露出里面裹的层层渗血的纱布。

“我就知道!”柳慕双眼一瞪,伸手掐住了柳彦澈的脖子,迫使他仰头看着自己:“说,这是怎么回事。”

柳彦澈笑得一脸无辜:“尚书大人,此话怎讲?”

“我问你这伤,哪里来的?”

“我杀了多少人,有点伤不稀奇吧。”

柳慕的目光愈发凶狠,手劲又重了一道:“看来你是不打算说实话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柳彦澈被掐的呼吸都难受,嘴上却丝毫不肯退让:“一次机会太少了吧,不然三次?或者你来猜,猜三次,我告诉你你猜得对不对?”

“这是你自找的。”

柳慕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着,接着劈手去扯柳彦澈胸口的纱布。柳彦澈顿时颜色大变,也不顾喉咙还被柳慕掐着,挥手向柳慕胸口击去。柳慕也不躲,硬生生地受了柳彦澈一掌。

柳彦澈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柳慕。那一掌确实不轻,柳慕脸色青白地站了片刻,慢慢地松开了掐在柳彦澈脖颈上的手。柳彦澈见空要脱身,却被柳慕猛得反手一拍,也正中心口。

柳彦澈一口鲜血喷了柳慕一脸,接着就像个断了线的傀儡般瘫倒在卧榻上,胸口也是殷红一片。柳慕弯下腰,徒手撕开了柳彦澈的胸口的纱布。在那嶙峋的身体上,有数道极深的伤口,汩汩地淌着血。那些伤*错在一起,乍看下来,竟宛如梅花的形状。

柳慕盯着那入骨的刀口,一双剑眉紧锁,冷冽的眼光中闪过的竟是一丝心疼的神情。柳彦澈被那一掌打得伤口尽数开裂,双目紧逼,疼得牙齿把下唇咬得青紫,身子不住地抖动。柳慕看了看他,来回踱了两步,终究长叹一声,俯身点住了柳彦澈的穴道,先把血止住。

“来人!来人!”

守在园外的小厮听到慌忙跑进来。

“去,去找柳子轩,让他取了常用的伤药和纱布来,要快!”

“是。”

吩咐完小厮,柳慕俯下身,将柳彦澈抱在怀里,走进了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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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快有半个时辰,才把伤药换好。柳子轩又服侍着柳彦澈把汤药服了,然后让他倒下,掖好被子。

柳慕一直在窗边站着,头也不回地看着满园凄风苦雨。待一切都处理好了,方走回到柳彦澈的床边,扯了个椅子坐下,一副不打算离去的样子。

“尚书大人,时候不早了,我家大人身体也不好,若有事,可否改日?”柳子轩恭敬地行了个礼,不卑不吭地说着,却丝毫不掩愤怒的神情。

“不可。”柳慕干净利落地回了两个字。

“如若如此,那我也不会走的。您虽是尚书大人,但是只要有我在,你还动不了他。”

“要取他的命,我也无需等到现在。但是有些话,我必须现在问他。”

“子轩,”柳彦澈扶着床沿勉强坐起来:“你先去,放心,我这条烂命,也只有你想取罢了。尚书大人还不至于为了我的命,脏了自己的手。”

柳子轩回头看着柳彦澈,柳彦澈安抚似地点了点头。犹豫片刻,他转身向屋外走去,一边撂话道:“我会在门口守着的。”

“大人莫见笑,我这弟弟还小,不懂事。”

柳慕瞧着柳彦澈,不接他的话,只是径自沉声道:“韩烟雪,前朝判将韩琪的妹妹,执掌熙的首领。凡是她杀的人,都死于这样的刀伤,梅花刃。真难得,你还能活着回来。真应了那句古话,祸害遗千年。”

“祸害?既然是祸害,大人刚刚就该为民除害。怎么不下手呢?”

“我怕脏了我的手。”

柳彦澈了然一笑,冲门口扬声道:“怎么样,我算得上料事如神吧?”

“柳彦澈,你不能这样!”

“我,我怎么样了?小的不懂,请大人赐教。”

听着柳彦澈事不关己的讽刺,柳慕不由怒上心头,伸手又要掐住他,可看着那惨白的脸,手在半空举着。好一阵,他终于收回了手,猛地起身,困兽般在房间中踱了几个来回,走到桌案边,狠狠拍下。桌案应声而裂,而他的手跟着裂开了好几道口子。

“柳彦澈,你不能这样对我!”

“……”

“说,你是怎么撞上韩烟雪的?泾水之战刚结束,据报,她现在还跟一批叛军留守在泾水旁。你究竟是怎么遇见她的?”

“……”

“不要以为你得到了枭,清剿了熙,你就能控制所有的消息往来。多少次了,我每当收到于你不利的消息,都会一一压下,说服自己那绝对是误会!”

“你不该这样做。”柳彦澈冷冷地打断了他:“既然有不利的消息,你就该上报,怎么澄清是我的事。”

“你说得到容易!难道你不是算准了我会这么做吗?你明知道我会保你,你才敢如此行事嚣张!”

“柳慕,你听清楚,当年你推举我进入枭,交换的条件就是协助你获得你要的权利。如今,你父亲过世,你击败了所有人,获得了尚书之职。我已经什么都不欠你的了!你愿意保我,那是你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说你不欠我的了?”

“是,你于我有恩,所以我也一直尽力助你。如今你我都已经大愿得偿,前恩旧账已经清得一干二净了!我现在做什么,不做什么,都跟你没有关系。你,也一样!”

“那么,韩易之呢?”

没预兆地,这个名字砸了过来,柳彦澈一时回不上话来。柳慕走到他跟前,抓着他的肩膀,逼问道:“那个韩易之对你有多大的恩情?让你可以这样为他?”

柳彦澈顿了片刻,推了推肩上的手,却推不开,只得抬头正视柳慕。接着,他怔住了。柳慕,这个向来审慎沉稳的人,现在丝毫看不出沉静的样子。满脸交织着愤恨和悲切的神情,眼眶竟是红的,眸子如火般灼人。

许久,柳彦澈低下头去:“大人糊涂了,这个名字我从来都没有听过。”

“这么说,不是你故意放过熙中关键的人,有将他安插至杨冽的谋士中?”

“……”

“不是你,协助那人给叛军传递消息?”

“……”

“不是你,同韩烟雪在泾水旁交手,明明能够取胜,却被对方连刺数刀,险些丧命?”

柳彦澈沉默着,只是用一声低叹回应着柳慕的问话。这声叹息,听得柳慕心头一阵绝望。他发狠地伸手迫使柳彦澈抬起头:“你回答我啊,只要你说不是,我就相信!”

柳彦澈仿佛被什么击中一样,眼睛瞪得老大,屏息看着柳慕。

只要你说不是,我就相信。

这话有人对他说过。他也明白,说着话的意味何在。只是没想到,没想到……

“你真的不打算说吗?”

“我,不知道大人何意。”

“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柳慕松开了手,一边自嘲地笑了:“原来,可怜可笑的不是你,而是我自己。”

说着,他便跌跌撞撞地走出门去。冷雨夹着残破的花瓣迎面打来,柳慕伸手擦掉脸上残留的血,看着蹭在手上血迹,慢慢地握住了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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