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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第四十四回 前尘(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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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大漠。

沙海般直蔓延到天际。西边一轮夕阳,圆如盘,红似火。天上一丝云也没有,只有浅浅的蓝,颜色淡得似乎风一吹就散。没有树,没有草,地面上,除了秋妍君池一行六人再见不到别的生物。

秋妍拍了拍无常被骄阳晒得耷拉着的脑袋,以作安慰。

“木姐姐,我们还要在沙漠中走多久?”无常没精打采,再走下去,她也快吃不消了。

骑马并排走在她旁边的阿木,额上出了微微的细汗,脸上蒙着薄薄的面纱:“再走个一天,也就到了。”看到秋妍嘟着脸,一副受罪表情,微嗔道,“叫你戴上面纱你不听,晒着了吧。”顺手从包裹里扯出块丝质的手帕掷给她。

秋妍稳稳一接,奇道:“外面的人都说,沙漠很大,要走很久。还有人困死在里面。怎么,只要走一天一夜就到了?”

阿木好心的解释:“外人不熟悉路径,常常在原地绕圈子。像我们走惯了的人,只要一天一夜就走出去了。”

秋妍抬头望望已偏西却仍然毒辣的太阳,哀叹了一声,埋怨道:“长留宫建在哪里不好,偏偏建在沙漠里的绿洲上。这不是诚心折腾人吗。”她从来没走过沙漠,此时只觉得浑身难受。

阿木一笑,露出一边的梨涡:“祖师婆婆把长留宫建在了天绝山顶。我们呢,便只管住着。至于为什么要选这个地方,我们这些做晚辈的怎么知道呢?”她说话的时候笑脸盈盈,全然没有那日在越州时严肃冷漠的神气。

秋妍一听她说祖师婆婆,原本遗忘的事情又蓦地想了起来。她好奇的问道:“你们长留宫真的都是女子?一个男人也没有。”

阿木答得爽快:“那当然!”后头的话卡在嗓子眼。——现任宫主君池可不是男人?阿木一吐舌头,立刻聪明的闭了嘴。

秋妍很不客气的转头问跟在后头的君池:“那为什么你能进长留宫。还当了她们的宫主?”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明摆着看笑话的表情。

阿木一看势头不对,催马向前赶上前头几位姐妹。把秋妍君池二人远远地抛在后头。

君池催马上前走在秋妍身边,眉毛挑了挑,故作严肃道:“这个嘛,说来话长了。”紧抿的嘴角忍不住的上翘泄露出他此时的心情。

秋妍小脸一扬,不依不饶:“说来话长也要说。反正有的是时间,我洗耳恭听,你说吧。”完全一副审问囚犯的腔调。

君池大大叹了口气,秋妍还是这样的脾气,嚣张得可爱。本来就是要告诉她的,此时也不逗她了:“今晚告诉你。”天慢慢的暗下来,今晚是肯定得宿在沙漠之中的。

秋妍没反应过来,脑子不知道转到了哪里,只觉得脸上火烧似的,幸亏刚刚阿木给她的帕子系在了脸上,要不还不知怎么尴尬呢。

她偷眼去看君池。他倒是一脸正经,半点没有想歪。秋妍恼羞成怒,大大哼了一声,理直气壮转移话题:“你这一年都在长留宫?都是女孩子,还都很漂亮,你很开心吧?!”本来对这件事她就很是不满,这时候可是把心声给表达出来了。

君池不提防她忽然扯到了这个上面,愣了一瞬,随即眉眼舒展,笑得好不得意:“你又吃醋?”

秋妍怒目:“你想的美!”

笑意止不住的蔓延到眼角眉梢,君池忍不住笑。

秋妍横眉竖目:“不准笑!严肃一点,好好交代问题!”

君池故意气她:“你不是看见了。长留宫的姑娘都很漂亮。”边说边还指了指前面的阿木。话还没说完,自己就险些岔气。

秋妍知道他诚心,趋马去赶。

君池哪能让她赶上?纵马跃出很远。

金色的大漠。

回荡着嬉笑欢快的人声。

远处悠远绵长的驼铃,夹杂其间。细小的风卷起地面金色的沙,打个旋儿,又落下。

——————

篝火的光照亮了周边的沙地。澄净的夜空繁星闪烁。

秋妍抱着膝,头搁在手臂上,斜着小脸去看对面的君池。看着看着,蓦地傻笑起来。

君池见她犯傻,好笑道:“我脸上有花儿?”说着挪了个位置,坐到秋妍身边。

俊秀的眉眼蓦地放大,秋妍有些不适应,把头往后偏了偏。“我是在想,你这么个美男子,放在女人堆里,太不安全啦!”嬉笑的语气,并不当真。

君池自然知道她也就是说说,便也顺着接口:“那是!”又作势叹了一声,“谁让本公子天生丽质,风流倜傥,天下无双。连长留宫的老宫主都舍不得把宫主之位传给别人,硬是塞给了我。”半边脸颊被篝火照得红彤彤,另一半却隐在黑暗里,黑亮的眸子盈满笑意,浓长的眉斜斜挑起。

这个男人,当真是长的好看。秋妍在心中喟叹一声。继而又美滋滋的弯唇一笑。

“是是是。你是天下第一。吹牛皮,谁都比不过你。”秋妍笑脸盈盈,满不在乎的口气。

君池看她一眼:“你别不信。这长留宫主,我还真是被硬塞,才担着的。”声音很轻,大概是忌讳着不远处的阿木她们。虽然他是现任宫主,也是不好说老宫主的坏话,让属下心寒的。

秋妍好奇心被勾起,抬起头来“哦?”的一声。

君池本就想告诉她前因,借此伸手搂过她来,低沉的嗓音在秋妍头顶响起,拂过她的发丝,吹得她痒痒的:“事情,要从一年前说起。”

——————

风呼啸着,跟刀子似的剐在脸上。身子失了重,迅速的向下坠去。山崖下,黑幽幽的望不到底。显见得是极深。

脑中一片空白。徒留秋妍望着他落下山崖那一瞬间惊诧绝望的表情,刻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耳边传来她的喊声,撕心裂肺,用尽全力,一点一点的在风声中消散开来,听不见了。

原本混沌的头脑在想到秋妍的处境时清醒了些。若是自己死了。她定是不活的。

他转眼看到崖边一颗松树,斜斜的从断崖处探出头。他抛了手上的折扇,用没有受伤的手臂去够它的树干。差了一点!只抓到了一根树枝。树枝太过细弱,承受不住如此的重力,过不了多久,咔嚓断了。

君池身上几处都受了重创,又勉力做了许多大的动作。此时,再也无力挣扎,闭上眼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是夜晚。

云很浓,厚厚的遮住了天幕。

君池一睁眼,看到的就是低垂的云,铺天盖地。他抬手动了动,身下立刻传来几声咔嚓的断裂声。他知道自己命大,落在了树林上空。有巨大的古木用枝桠撑住了他。即使如此,他还是觉得浑身上下无一处不难受。

他不敢动。身上的伤口,一阵阵火烧似的疼。许久没吃东西,身体十分虚弱。他勉强调息,想用内力给自己疗伤,轻功恢复了,才好从树上落到实地。

却不料,祸不单行。

在崖上,他强行撑住内力对敌,又为了救秋妍逆了经脉。此时内息紊乱,毫无章法。若是要进行调理,起码要十天半月。

他心道不好。却是无计可施。

正一筹莫展,手指却不经意间触到了一块硬物。拿起一看,竟是装着芙蓉丹的锦盒。他生怕丢失,藏在衫子最里头。却不想,如今却救了自己。

芙蓉丹能解百毒,对内息调理也有奇效。

君池小心翼翼的移动,吃了一粒。一股热气直冲丹田,紊乱的内息慢慢的在周身游走起来,转了一个周天,君池便已经觉得舒服了很多。

当下,强撑气力,看准了方位,从树顶一跃而下,落在地上。刚刚站稳,背上的伤口崩开,他倒抽一口凉气,忙拿出伤药摸索着敷上。

此时,东方已经泛白。浓云似乎也被旭日冲淡了一些。他这才看清,自己所站之处已经是树林边缘,旁边是一片穿空乱石,细细听来,还有潺潺水声。

若是自己落在了乱石上,此时哪里还有命在。君池不由有些庆幸。

支撑着走到溪边,他喝了水,洗净了伤口,背上的伤自己确实没法处理。可若是任由它去,时间长了,免不得化脓。他只盼着芙蓉丹的药效强一点,再强一点,这样也许可以躲过一劫。

他乘着此时精神尚好,沿着溪边行走,想顺着水源找到出口。却不料转过一个小弯,眼前顿时豁然开朗。

潺潺的小溪大概是从山上流下来的,到了这处地势高的地方,已经不是窄窄一条。溪边一簇簇的野花开得正盛。有了水源,土地肥沃,有花有草倒也不奇怪。

蓦然看到鲜花,君池心情也好了一点。坐下休息了一会,君池开始调理内息。芙蓉丹的效力现在完全体现出来。受过的内伤此时已经好了大半。君池略一调理,已经没了大碍。

内伤好了,他便继续往前走。野草渐渐矮下去,露出不远处一簇粉色的百合。挨挨挤挤的开得正盛。君池心中惊奇,这种地方怎么会有百合花?他一时好奇,走进了细看。

也是他观察细致。百合花旁一些野草长得瘦弱,稀稀疏疏倒像是人常年行走留下的小径。

若是这谷中有人,那自己出谷便有望了。

当下沿着小径慢慢的前行。

行不多久,便见一翠竹搭就的小屋绿莹莹的从高高的树木中露出来。纯然用翠竹搭的屋子,不大,却很精巧。屋前搭着栅栏,只是早已被草木遮掩,看不大出来了。篱笆里隔出一块来,做了花圃,猜得出里面曾经种过玫瑰等物,只是时日太久,花卉混在周边杂草野花之中,早看不出本来面目。

君池有些诧异,他本以为住在山谷之中的定时这附近的猎户。可看这小屋的布置,倒像是位心思奇巧的女子。而且,时日久远,这屋子已经久没人住了。

既然没有人住,他便也不拘礼。径自开了门进去。竹门触手冰凉,门上没有插销。

屋子正中摆着一张木桌,两张方凳。桌上积着厚厚的灰尘,开门带起的一阵风,让细小的尘飞扬在空气中。

君池暗自揣度,这竹屋的主人该是一对爱侣。远离万丈红尘,寻了这个僻静去处,开辟成世外桃源。一生一代一双人,两相偕老。想着不由有些怔怔出神,若是自己能从谷中出去,若是秋妍平平安安,若是自己能再见到她。什么《慕氏本草》,什么芙蓉丹,什么妙音阁。这些前尘往事,本就不干他和秋妍的事。他只想和秋妍两人,鲜衣怒马,仗剑江湖。那样的生活,一直是自己和秋妍无限向往的。

若是能从这里出去,若是一切都没有变。君池想,再也不要管这些旧事,只自己和秋妍两人,快快乐乐,平平安安就好。

他重伤未愈,又走了不少路,此时站着有些吃力。便支撑着慢慢走到桌边,拭了灰尘,坐在靠右的方凳上。

缓了口气,他抬起头来。

左面的墙面上,挂着一幅画。画上是一名妙龄女子,十五六岁模样,脸上稚气未脱,眉眼间却自有一股温柔娴静。穿着淡紫掐腰长裙,袖口裙摆用银线绣着百合花的轮廓。

少女明眸皓齿,肤若凝脂,手中捻着一枝粉色的百合,低垂首,作势去嗅。乌发披散着,几缕从耳边飘下来,更是衬得整个人灵动活泼,仿若要从画中走下来般。

女子的神色,模样,动作,绘得无一不是栩栩如生。笔中透出浓浓情意,可见绘画之人定是对那女子情根深种。

君池乍一见到那幅画,心中便是咯噔一下。

他紧紧地抓着桌沿,甚至没有顾得上先把那上面的灰尘擦一擦。他镇定了一下,站起来快步走到墙边。取下画像,伸手小心的拭去画上的灰尘。

细细的端详了几遍。

像,实在是太像了。那眉眼间的神韵可谓是如出一辙。

“哐珰”一声,正屋通向里间的门狠狠地撞在墙上,发出的响声,让君池迅速警惕起来。

“谁?!”他左手拿着画像,右手迅速从袖中握住一枚银梭。

没有人应声,只有竹门不断地摇摇晃晃,吱呀作响。

君池小心的走到门边,身子紧贴在墙上挪进去。

一张床,被褥整齐。窗边赫然坐着一位老婆婆。此时正满脸警惕的望着刚进来的君池。

君池手上的银梭随时待发。从这位婆婆掷物砸门的功力来看,内力实在深厚,不容小觑。他不知对方是敌是友,不敢贸然动手,两败俱伤。

他上下打量。这位婆婆十分古怪。说她是婆婆,可她的发丝乌黑,哪里有半点衰老迹象?可是不叫婆婆,却也找不出更好的词来。她虽黑发,却非童颜。嘴角眉梢的皱纹看得清清楚楚。装束也十分老气。一身赭色袍服,发髻挽起,只有手上紧紧握着的剑是银色镶钻,色泽纯正的红宝石共有五粒,镶在剑鞘上。

那婆婆见君池不住的打量她,倒是笑了。努嘴冲他手上的那张画像示意:“你想知道那画中女子的事?”眼中锋芒闪过,充满了算计,“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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