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四爷番外（1 / 1）
四爷生辰这天喝了不少，今年他过的很满意。这些个兄弟不论虚情假意或者另有图谋，来的还算齐，除了不能来的如太子，也只有十二弟胤裪没到了，只是让人送了份礼。
四爷倒是不在意十二这个躲麻烦的不来，想必早就收到风声今年老八这些人都会来闹腾吧！果然没聊几句，老十就开口囔着年语馨了，一竿子人起哄，四爷眼神暗了暗，这就是他们的目的吧？
想着下人送来的结果，年语馨跟老八的关系好，老九的关系好，老十的关系也很好！聊天逛街送礼唱曲次数不少，就是聚会也是经常的。
四爷纳闷了，这年语馨来京没多长时间吧……倒是那拉来提过年姑娘出门的次数是不是太多了？四爷暗示那拉不管的时候也在疑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她这么能耐呢？
不管是不可能的，马上下令让那些暗卫盯紧了，好在没出过篓子，年语馨也要走了。
这天老九闹着要年氏来唱曲，她来的时候又是一副温婉动人的摸样。冷眼看着周围这些兄弟熟络的打招呼吆喝着，气氛的热闹喧哗总让四爷有种错觉，好像自个现在处于那些低下又不三不四的地方。
四爷第一次带着别样情绪审视她，也是第一次对那张眉目如画的脸感到恶心。
四爷开始想，若是弃掉年羹尧这枚棋子，刚出现这个念头便知道自己犯糊涂了。现在的形势年氏已经标上了雍王府的标签了……一子错便满盘皆输，现在更是冒不得险。
看着桌上的东西，随手翻了翻就知道是谁送来的了。对于嫣儿这些年在外面干的事自己一直睁只眼闭只眼，知道她这么做的用意。在意料之中却又感到意外，她怎么就这么毫无预兆不声不响的扔桌子上了？
四爷突然不明白了，这嫣儿到底怎么了？怎么回来后就变得怪怪的呢……他觉得自己越来越不了解那孩子了，只是叫来问问情况，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要搬出去住呢？
她说，后院全是他的女人，她住的不自在。四爷回想，嫣儿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喜欢开这类玩笑的？要爷把她也收了？难不成她很喜欢看爷哭笑不得的样子？该好好说说她了，老这么不设防，名声可全完了。可还不等自个开口她有说，钮祜禄氏快有喜了，她觉得别扭……
其实……四爷也有些别扭的……当初看弘晖没事了，其他的事就打算顺其自然，可等钮祜禄真的有上了……四爷看着那肚子就想起弘历，连带着弘历那些不着调的事又一一在脑子里闪过。记得弘历小时候是个很好的孩子，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四爷突然警觉，晖儿可别大了以后成那样了啊……
对于嫣儿要搬出去住的事，四爷自然是阻止的，在自个府里才能放心。在外面随便撞上谁都是麻烦事，而且这孩子的性子也真是越来越莫名其妙了。
让四爷改变想法的是那拉的话，他突然意识到在这里，自己跟嫣儿是两个无关的人，将他们扭在一起的只是上一辈子的记忆。
这时候四爷才觉得不能跟嫣儿这么不清楚下去了，搬出去住也好，也就没做阻止。他走的前一天就把广义兄弟和小遥叫到跟前好好交代，千万要盯紧了。对于这几个人四爷还是很放心的，不然也不会让他们跟着嫣儿去杭州。
不知道是不是对他们太放心了，才会在嫣儿出事的时候自个毫不知情。
不出几日，得到消息嫣儿和弘晖被老八老九拉去听戏了，四爷听完后便交代人去悄悄的盯着，有情况马上回报，然后把自个关在书房里，心一直提着却是不断自我安慰。他觉得这种小事嫣儿应付起来没问题的，可不安的是老八老九也不是一般人，不知道能不能安全回来。
他又在想还有弘晖在那呢！应该没问题的……其实四爷也不确定就是不断的努力说服自己，只是因为他知道如果自个出面的话无疑会掀起事端。
至于老八他们对弘晖打的什么主意，四爷也是能感觉到的，可他更相信弘晖早已不是单纯的孩子，对他们的心思并非懵懂不知。若是这次打晖儿的主意，注定他们无功而回。至于弘时……四爷再次犯难了……这孩子又该如何安排呢……
四爷坐在书房中压下心中的担忧，一面告诫自己要忍，一面又在想着嫣儿若是无事，肯定要来爷这诉苦了。
失笑摇头，那丫头就担心爷不知道她受了委屈似的。
到了晚上的时候果然听到她在门外咋咋呼呼的，提了好久的心终于放下了，听那声音颇深的怨气。让她进来后知道她要诉苦了，也就低头看书让她一个人闹腾完再说。
半天没见她说话，倒是那哀怨感到个十足，这孩子什么时候开始玩沉默了？四爷好笑，问她怎么了？结果话一出口就见她炸毛了……
好好跟她说，她倒满是委屈，本是乐得好好哄哄，可听她越来越不着调的话，四爷也怒了。
“这里有你的妻子有你的儿子，我算个什么东西？以前还能算孙女，隔着十万八千里的孙女，现在连孙女都不是，我究竟是来干嘛的啊？”
冷静过后再想到这话，感到了嫣儿对如今的无奈何惶恐……想来她心里也在不安吧，若是爷对她不闻不问了，那她在这儿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那爷呢？四爷想，若嫣儿对爷不闻不问了，那自己还剩下什么？
我们两人相护依偎，相护寄托的联系在一起，不是亲人却更甚亲人，若是少了其中一人，那么另一人就会感到缺憾，不再圆满。
四爷想着想着突然一个激灵，这话来形容自己跟嫣儿好像很不合适啊……
再回神的时候嫣儿又抱着自个睡着了……叹气，看样子是没法睡了，索性继续办理公文。
没一会就听嫣儿说梦话，四爷不可置否一笑而过。
结果听到她说讨厌年语馨，理由是坐了她的位置。一个没忍住，四爷爆笑出声，这孩子……都不知该怎么说她了，还带吃醋的，“傻丫头！”
“我不是小丫头了！”紫嫣一下就坐了起来抗议，四爷闻着那近在咫尺的清香，有些迷失却也很快清醒过来。
四爷觉得自己的人生一直充满了荆棘，在波涛骇浪中寻求生存之道，大起大伏之后面对任何事都能淡然了。当然他也知道唯独面对嫣儿的时候是个例外，可是没想到还有让自己这么惊异的时候，此时听着她的话，四爷是彻底无法自主了。
“你从来没有想过我为何一直说不嫁人。”
“你也从没深究过我说要伺候你一辈子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更从没意识到我从未叫过你玛法是为什么。”
四爷只觉得整个世间黑暗一片，脑中轰轰作响，他却是没想过……那时候只觉得这孩子心性野玩性大不愿意束缚才不想嫁人。那时候嫣儿视自己为唯一的亲人，敬重照顾，眼中的敬仰也未让他在意。玛法这个称呼也在她说显得不亲厚不叫的时候也不再执着……
久而久之，习惯了。
可今日才知道嫣儿心里还存着别的心思，四爷觉得整件事让人无法接受，这个自己一直当做孙女的孩子……
“我知道你接受不了，所以你要我嫁我便嫁了，可现在我又不是你孙女了……”
四爷现在才正视这个问题，又突然理解了那最后一年在杭州时，经常见到她不经意的惆怅。那时以为她是舍不得离开自己，现在想来只怕还有……被自己逼着嫁人的无奈吧……
四爷根本就没想过嫣儿说的是玩笑话，种种一切在脑中连成一串形成这个结论，他不得不信。嫣儿不止一次对自己抗议，那时候以为是在耍性子根本没理她……
又想到年前送来的鸳鸯手帕，让他纠结了好久的……四爷觉得这个世界混乱了。
记得嫣儿第一次说要照顾自己一辈子是刚刚收养她的时候，才五岁的孩子……扶额，那时候爷是多大年纪了？嫣儿的眼光究竟怎么回事京城那么多青年俊杰……
四爷脑子里晕晕乎乎的，似乎千万根丝线串联在一起层层交错，怎么理都理不清，对这事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很懵。
嘴上一痛，才让四爷看清楚现在的状况，这丫头什么时候开始咬人的？四爷皱眉看着她，想说话，张嘴却是怎么都出不了声，只觉得现在的身体比平日迟钝不少。
还没等爷找回声音，就见她恼怒的瞪了自己一样，跑了……
喃喃的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四爷只觉得天昏地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