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外传： 鼬与卡卡西，雪的选择（1 / 1）
“万花筒写轮眼！”当我听到鼬的声音时，自己好像调入万丈深渊一样，不等我多想什么，身体已经不由自主的动起来，开眼！我感到我的眼睛渐渐充满了查克拉，穿越了现实的世界，蓝色的天空变成了血红满月下的幻影。
“还剩下22小时30分15秒。”鼬的声音回旋在这个世界中，我知道即使是半秒的差距我也太晚了，还没等心中的罪恶感浮上来，我的身体已经挡在被困在十字架上哥哥的身体前。鼬手中的刀刃穿过我的身体，疼痛感蔓延开来，这有些让我吃惊，明明是幻术，疼痛感觉却这么真实。
我感到连到我身体里的刀颤抖了一下，鼬不可思议的表情尽显眼前，他一定不会想到我会闯进这个世界里，并不是因为我没有这个力量，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这也是我现在的处境，我一直躲在树林里观战的事鼬一定也知道，虽然我知道哥哥他们身处弱势，但是我并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我知道鼬这时候回来的理由，我也知道他的目的，所以我希望他就这样取得胜利后走掉就好了。但是，没有想到的是鼬真的对哥哥出手了！月读，这样危险的术，他居然动真格的对哥哥出手，虽然我知道他现在的处境，叛忍，这个借口。但是卡卡西难道不是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吗？
疼痛从身体上消失了，鼬手中的刀也消失了，我抬起头，惊讶的发现鼬的表情竟是那么痛苦，满是后悔。‘没事吧？雪？’我听见他脑海里的声音，即使不是从口中而出，那忧虑的声音也没有半点隐藏。我轻轻的点了点头，刚刚的伤口也消失了。这里是鼬术里的世界，所以这些也一定是他做的。但是如果鼬不想伤害我的话，为什么对哥哥……
“把术解开。”我藏起了多年不见的感情，命令似的吐出这几个字。等他把术解开之后我就可以以卡卡西的伤为理由离开，然后就可以避免这一场痛苦的争斗。鼬也一定不想伤害哥哥的，我相信。
“我拒绝。”他没有感情的字像刀锋一样刺穿了我的身体，比刚刚真实的痛苦百倍的痛。为什么？难道鼬不是想避免这场争斗的吗？我紧紧的咬住嘴唇，不让真相控制不住的倾斜出去，总之必须先把哥哥救出去。
“不然的话我会把术破掉。”我们两个的写轮眼对峙着，我真的没有想到我会和鼬作对。
“你要是能做得到的话。”
我握紧了拳头，他的语气让我很不舒服，那种语气，简直就像是以前在晓的时候……但是眼前映出的那黑色的长袍为我的表情抹上了一丝无奈，我的目光寻找着，最终停在了那个熟悉的戒指上，那个曾经吞噬着我的戒指，现在，在鼬的右手无名指上，我心中默默后悔着，把他推向这样的深渊的是我，我从来都没能给他些什么，即使是他想要的那最简单的几个字。
但是，那是我无法做到的，至少我认为我是做不到的。
现在，我的眼睛里除了不断聚集的查克拉外，还有一种很湿润的东西在打转。鼬的表情了多了一份惊讶，一时间我还以为是我正在变化成万花筒的写轮眼让他吃惊，但是我错了，他看到的是我的泪水。
我感到他也收了力，在我开始施术的那一瞬间，我还没有攻破他的术之前，我身后困住哥哥的十字架消失了。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那是鼬自己解开了术，哥哥的身体向下倒去，跪倒在我的身后，“哥哥！”我喘息着，转过身去扶卡卡西的身体。但是当我支撑着卡卡西再次站起来时，刚刚明明是变弱了的幻术再次坚固起来，鼬打消了解开术的念头，再次凝视着，目光停留在卡卡西身上。眼里的那是愤怒吗？是仇恨吗？但是为什么呢？他有什么理由怨恨哥哥呢？我静下心来，倾听着哥哥的思绪，但是传入我脑海里的那一段记忆却让我的眼泪再次翻滚。
“七十二小时……”我重复着这个数字，模仿着哥哥记忆中鼬的声音，愤怒充斥着我的胸腔，我的声音几乎是咆哮，“你真的想杀了卡卡西吗？”
“是的，”他的声音里没有犹豫，但是那双眼睛始终避开了我质问的眼神。
“你想杀了我的哥哥吗？”这次，我的声音里不禁添上了一份无助。
他愣住了，我看到他的表情从冷冰冰的毫不在乎渐渐的添上了一份痛苦。也许他从来没有从这种角度想过，杀掉卡卡西会怎样伤害我。在一阵寂静后，他闭上了眼睛，那时他的思绪是那么强烈，而对我的能力来说，这样强烈的思绪就像雷鸣一样震耳欲聋，即使我不刻意的去听也冲进了我的脑海。
‘对不起……’
他的声音重复着，直到血红的圆月消失在我眼前，蓝色的天空再次映入眼帘。
我这才意识到，他解开了术……
我继续等在树林里，但是吸引我的不再是局势的发展，鼬说了对不起，为了什么呢？那明明是应该对这卡卡西说的话，但是我知道，那是对我道歉。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呢？我才是逼得他迫不得已的，让他成为叛忍，也许是我的错……
不久后凯的出现让我松了口气，但是看着两方的离去，我又不得不选择，这时哥哥是需要我的，如果是我的力量的话说不定能做到些什么，但是鼬……
鼬也是需要我的，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我闭上眼睛，平时的话一定是不会犹豫的选择哥哥的，对我来说不管是什么都是哥哥优先，但是，但是现在的我不再那么确定了，鼬不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朋友，他和静音或是红豆比起来，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我希望他能快乐，我希望看到她的微笑，就像我喜欢着哥哥的微笑一样。但是有一点不一样，鼬的痛苦，作为叛忍和晓的无奈，也联通到了我这里，我能感觉到，现在也是，那痛苦一点点的吞噬着我的身体，慢慢的折磨着我。那最后表情，鼬那个痛苦的表情像纠缠不休的噩梦一样，甚至遮挡住了记忆中他的那个温柔的微笑。
我不能就这样让他走，我还不想放手！
脚步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我一点点的沿着鼬的气息，追寻下去。
我要找回那个微笑，这一次，这是最重要的！
※
我看着从森林的另一头缓缓走来的鼬，安心下来，还好他是一个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鼬停在了跟我有几步距离的地方，决定还是跟我保持距离。我看着他的动作，心中少少有几分失望。但是他的问题，我真的不知如何答复，看着我的犹豫，他再次开口：“不去陪着卡卡西吗？”
不知为何，在他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带这一种厌恶感。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转开话题：“我有一些事情想跟你说，我……”我不知从何说起，多少年他都杳无音讯，再次回来时却……最终，所有的长篇大论化作三个字：“对不起……”
他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我，这沉默在夜色里显得更加死寂。
“对不起，鼬君……”我重复了一次，看到他对这个名字做出了反应，我不该感到惊讶，同样有过那一段经历的我知道名字的含义，他现在的表情，就像我刚刚回到村子时再次听到哥哥叫我的名字一样。哥哥，我不知为何为想到他而感到对不起鼬，但是鼬并不能听到我的心里，所以这样的忧虑也是多余的，但是为何，到现在我才察觉到我好像在这两个人面前都不敢提起对方的事，但是我又在努力的迫使这两个人走到一起，明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却想让他们在一起。
比起卡卡西来，鼬更能了解我的痛楚。应为我们走的几乎是同一条路，只是那路领向的未来是不同的。那个被我藏起来的事实再次浮现在脑海中，我不想提起，也不想想起，但是那个事实却像利刃一样折磨着我：“你，生病了。”
他也可以听的出来，这不是个问句。
“我刚刚见到你回来的时候就知道了，怎么说我也算是医疗忍者。”我继续到，但是他却一直沉默不语，“是很难治的病。”
“是会死的病。”他一点都不含糊的把这个事实摆在我面前，我明明是知道的，但是他还是让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能做到的治疗只有……”我说了一半的话被打断了，
“不用，在佐助成长起来前我是不会死的。”
他的话再次把我推向深渊，佐助，那是鼬的愿望，但是用最平实无华的字句来说，他的愿望是死。
他好像注意到了我脸上的痛苦，我静静的等待着，最终，他跨过了那条无形的界限，来到了我的身边：“对不起。”他轻轻的耳语着，我摇了摇头。
“对不起，”他再次重复着，他声音里的痛苦回荡在我的耳边，“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哥哥的，如果那也是伤害你的话……”
伤害我，我终于明白了他一直不停道歉的原因，我从来没有想到他是这么小心翼翼为了不伤害到我！他是恨着卡卡西的，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但是唯一一个让他不伤害卡卡西的理由就是卡卡西同时也是我的哥哥！还有那么小心的和我保持距离，那么小心的不靠近我，把他自己的心情深深埋藏，这些都是为了从另一个事实中保护我。那个连我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突然间，我觉得自己欠了他那么多，他为我做的所有的一切我都无法回报，而在现在，知道他无法挽回的命运后，我才急切这想要补偿他。
“鼬君……”我小声叼念着，几乎是自言自语，“要是有我能做得到的事情的话，要是我能帮上忙的话，什么都可以……”
我看到他的嘴角一点点上扬，那是我喜欢的那个微笑，一瞬间今天早上的那些噩梦都烟消云散，只有这个微笑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里，这一次，没有什么可以夺走这个微笑。
“你可以回答我。”他的声音是那么柔和，几乎是这黑夜寂静的一部分。
“什么都可以……”我几乎发不出声音，眼泪再一次泛滥了，模糊了我的视线。
“你可以回答我……”那个微笑从他的脸上溜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出的无奈。他的手指抚过我的脸颊，擦去我的泪水，之后，在我能够反应过来之前，他的气息消失在寂静的夜里，留下的是那一份无奈和悲哀，凝固在空气中，让我不能呼吸。
接下来的，只剩下了空虚……
※
我再次望着窗外的夜色发着呆，鼬离开已经快要一个月了，纲手大人已经成为了新的火影，哥哥也醒了过来。但是我却一直在避开关于鼬的话题。‘你可以回答我。’他的话再次回荡在耳边，他想让我回答什么呢？
我摇了摇头，也许我真的不知道答案，或是我不愿意知道。但是如果那个要求是测试的话，不论是什么，我都毫无疑问的搞砸了。
那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了，但是我却……
转过头来时，我被在我身后的身影吓了一跳，我没想到我居然专注得没能感到哥哥的气息。我的思绪却又不由自主的飘向窗外的黑暗，鼬君现在是不是也这样心不在焉呢？我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在晓那种地方心不在焉可是会被杀了的！我不禁又是一番忧虑。
“你没事吧？”哥哥凝视着我的脸，好像想要分析出我在想什么一样。
“都是哥哥，吓了我一跳！”我挤弄出一个傻笑，想要瞒过他，但是他没有变化的表情证明那是不可能的。我都不知道我自己的心思有多么明显，居然都写在脸上。我叹了口气，无奈的望着地板，又再次抑制不住向窗外遥望的欲望，几乎是自言自语：“不可能没事吧？”
他向后靠了靠，给我留出一些空间：“你想谈谈吗？”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但是从何说起呢？就算是说出来了，哥哥会理解吗？其实这样的事情比起卡卡西来鼬更能理解，而且和鼬说也会容易一些，但是我连是否能再次相遇都不清楚，何况我也知道，即使见面了，也只会伤害对方，让那伤口更深。
“那个时候，鼬的幻术……”哥哥好像决定自己来开头，“那样的幻术想要杀了我不是难事，但是为什么……”
我低下头，让那个晚上的对话再次回响在耳边：“鼬说过了，”我耳语着，模仿着鼬的语气，“他说不会伤害哥哥，如果那会伤害我的话……”
接下来的是很长的沉默，即使不用解释，哥哥也一定知道这几者之间的关系，很快，他再次开口，他的脸上挂上了一个无奈的笑：“他比我想象的还要重视你呢，我还以为他成为叛忍的时候就已经放弃了。”
“什么意思？”我不停的思索着，放弃了什么？还有我不明白的，如果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如果鼬对卡卡西的一切好意都是为了我，那么他们之间的关系又是什么呢？“鼬为什么会恨哥哥呢？就算一切都是为了我演的戏，他也没有理由恨哥哥啊？”
“嘛，这个嘛，”卡卡西抬起头，仔细的观察着我的表情，“那家伙一直把你离开村子的事当作我的错，不过他也没错，那是有我的责任。”
“怎么会？”我反驳道，“他知道的，那是我自己的错！”是的，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同样是选择了这条路的，他最了解她离开村子的事实。
“也不只是那个，在那之前，可能在你们认识开始就一直对我有敌意吧？”
“什么？”忽然间，好像一切都练起来了，放弃的东西，这是唯一一片丢失的碎片，“哥哥以为他放弃的东西是什么？”虽然我觉得自己已经模模糊糊的知道答案，但是我还是开口问了。
“那是你，雪。”不知为什么，哥哥的回答不令我感到惊讶，也许，也许我一直知道答案，只是不想承认而已。哥哥转过头，目光好像穿越了时间，回到很久以前，“从他还是宇智波的那个小子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很重视你，虽然没有正式的认识过他，但是从你口中听到哦的那些关于他的事，还有很多很多你觉得理所当然的东西里，都有他的痕迹。那个时候我从来都没想过鼬是那么成熟的孩子，我以为那只是单纯的仰慕，很快就会过去。但是他却比我想象的执着的多，也比我想象的成熟得多，我看到他有多在意你，你做的事情，一点一滴，我也没想到他是那么无微不至的，所以我想到不如给他一个机会……”
我张开嘴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嗓子里像卡住了一样，不用多说，这一段的故事我也知道的很清楚，我拒绝了，他的请求，他唯一一次向我请求的东西，他唯一一个想从我这里得到的。而现在，他的话中的意思终于明了了，‘你可以回答我。’那是同一个请求，他想从我这里得到唯一一件东西，我却给不了他，我觉得我是做不到的。
“我发现你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哥哥继续着，现在目光注视着我的表情，不放过丝毫的一个改变，“但是我决定不告诉你真相，当时只是一时的犹豫，但是现在我越来越庆幸我没有告诉你。”
“为什么……”我并没有责怪哥哥的意思，但是这三个字还是不由得从嘴边溜了出去，看到哥哥锁紧的眉头，我稍稍有些后悔。我感到他有力的手搭在我的肩上，想要给我一些安慰，平时这种时候所有的烦恼都应该消失才对，但是这次，并不是所有的，那种罪恶感还是存留在心间。
“雪，”他的语气更像是在劝服我，“鼬现在是叛忍，他抹杀了宇智波全族，虽然我没想到连家族和朋友都不屑一顾的他还会在意你，但是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鼬了。我是不会让这样的叛忍接近你的。”哥哥还不明白，鼬还是鼬，他从来就没有变过，虽然我知道应该和哥哥说的就只有这些了，但是那一份倔强还是脱口而出。
“叛忍，难道我不是吗？”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哥哥的手从我肩头滑落，他向后退了一步，和我保持距离，我不要这种距离感！哥哥也是，鼬也是，为什么总是这样和我保持距离，为什么总是这样保护我？我转身扑到哥哥怀里，虽然心里觉得鼬会不高兴，但是尽情享受着这份温暖，至少这是触手可及的，这是会永远伴在我身边的温暖。
我这才发现，我并不是想要让鼬君和哥哥走到一起，我是想要让我自己的两个部分融在一起，依赖着哥哥的温暖的那个属于木叶的白い雪，追求着鼬的坚强的那个不为人知的曾经是叛忍的白い雪，但是两者根本没办法合二为一，我一直在这两者间交换，属于哥哥的我不能提起叛忍的过去，属于鼬的我必须埋藏对木叶的情。我每次向其中一者前进，就是远离另一者，每次给其中一者快乐，就会伤害到另一者。我必须选择！
到了现在也已经不言自明了，哥哥和鼬君一直想要从那个现实里保护这我，因为这个选择太痛苦了，他们谁都不想伤害到我。
那个连我自己都不想想到的事实，那个我一直否认的事实。
这也是鼬君和哥哥敌对的原因，但是有一点，那不是仇恨。
“哥哥……”我还是紧贴在他的胸前，紧紧的拽着他的衣角，但是张开的嘴巴又再次合上，我不知该如何问他。
“我没关系的，”卡卡西好像读了我的思想一样，也许这也是两个人的一点默契，就像鼬君也能读懂我的心里一样，“不管雪是喜欢我这个哥哥，还是把我当作卡卡西的喜欢，我对雪的感觉都不会变的，所以鼬也不必那样。”
我仔细的思索着哥哥的话，就是说不论我是选择卡卡西，还是选择鼬，只把他当作家人，他都会一直陪在我的身边的吗？
我点了点头，他们两个都对我太温柔了，明明是我不停的伤害两个人，却这样的包容我。那个事实是真实存在的，但是还不足以改变任何事情，只是足够用来伤害这两个人，明明都是我心爱的人……
——圣经里有一个故事，有两个人争抢一个婴儿，两人都声称自己最爱这个孩子，于是所罗门王下令把孩子分成两半，一人一半，但是其中一个放弃了婴儿，宁愿舍弃这个孩子也不要她死，而明智的所罗门王将孩子给了那个放弃她的人，因为他的举动证明了他更爱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