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三十三章 出海（1 / 1）
周耀庭终于出院了，晚上宫素娥和周师妍给他喂的饭，周泽锡陪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素娥…你跟妍妍先出去，我有话跟泽锡讲。”用完餐，周耀庭挥手让她们出去。
“好！”看了他们父子一眼，知道有些话他们终归要摊开来讲的，她识相的同女儿出去。
“泽锡，过来坐。”他指了指床头的椅子。
听话的走了过去，坐下，“爸，有什么话你说。”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即使他不认他，他也不会有任何怨言，在他心里就只有一个父亲，那就是从小培养他长大的周耀庭。
“所有的事情，你妈都跟我说了。这三十年来，我看着你一点一点的长大，从小你都是最优秀的，我一直以你为荣，现在突然告诉我，说你不是我的儿子，让我怎么接受的了。在医院的这些天，我也想了很多，三十年的相处，三十年的感情不是光靠血缘就能维系起来的，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议论，我已经认定了：你就是我的儿子，我唯一的儿子。未来鸿盛的担子就交给你了，所以，你一定不能让我失望。”一口气说完他的想法。
“爸，对不起，您对我的养育之恩，我永远不会忘记，您永远是我最尊敬的父亲。只是鸿盛，我实在没有资格……”担此重任。
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你没资格，还有谁有资格，即使你不是我亲生的，但你也是我儿子，继承我的事业，你义不容辞，不准推卸责任。”这是命啊，他认了。
“爸，我……”他现在处于很尴尬的位置，各方面对他不断施压，他应对的很辛苦。
“我没有多少时间了，你就不能让我走的名瞑目吗？”想他一世英名，绝不能就此断送，这个儿子是他唯一的希望，他也只能指望他了。
周泽锡最受不得父亲如此悲观，如果他的保证能让父亲安下心，那么他愿意做。
“别说了，爸，我答应你。”他要他安心。
“这才是我的好儿子。”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对了，还有一件事你必须答应我。”这件事是他们全家人心中的一根刺，不拔掉势必会影响到整个家族的兴衰。
“您说。”他心底隐隐不安。
“关于你的妻子温习，我希望你同她马上结束关系。”果然是这件事。
又是离婚，难道注定他要失去她吗？
“我们周家绝不容许有这样的媳妇存在。一个成功男人要的是肯在背后支持他的女人，而不是一个吃里爬外的祸害。泽锡，你绝不能毁在那个女人手里。”只有分开他们，鸿盛才安全。
“还有其他选择吗？”能不能不叫他离婚。
“没有。给她足够的补偿，让她永远消失，以后不准她在我们周家任何一个人前出现。”这个女人太危险了。
“可是爸……”失去她，比让他死更难受。
“没有可是，你知道我是什么出生，如果你舍不得，那我有更好的办法让她消失，怎么样，要试试吗？”话语间透露出的威胁，令他心惊，他这是在逼他，如果他不乖乖就范，那她就有危险。他知道他有这个能力，毕竟他是黑道出身，即使现在已经洗白，但黑道的那点手段他还是驾轻就熟，只要他一个命令，有的是人帮他解决问题。他不能冒险，谁也不能动她一根汗毛。
“明白了，我会马上让律师起草协议书的，三天后，她就会消失。”与其待在他身边受到危险，不如让她离开。
“很好，不愧是我的好儿子。泽锡，以后你就会明白，爸这是为了你好。”
三天后，城西别墅。
一进门，他就问：“她人呢？”
“在房里睡觉呢？”都已经上午九点了，她还在睡觉！
轻轻推开房门，偌大的床上，小小的一堆突起，她蒙着被子，蜷缩在里面，像一个蚕蛹。
他轻叹了口气，拉开被子，释放出她的头部。
凌乱的头发交织在脸部，或许是蒙的时间久了，她的脸色粉红，撩开她的发，方看清她的眼周有泪痕，她又哭了。留在他身边就这么叫她委屈吗？
感觉到有人打扰，睡眼朦胧间看清来人是周泽锡，她忽地惊醒。
“怎么是你？”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搞不懂他一大早的不在公司，来她这里做什么。
“快起床，今天我带你出去。”居然是以往的宠溺口气。
“去哪里？”真搞不懂他，变得真快，一会儿一个样。
“等会儿就知道了，快点起来，要我为你效劳吗？”他作势要拉她起床。
“别，不需要。”立刻起床，抱着换洗衣物溜进洗手间。
看着她消失在眼前的背影，他百感交集，分手前的最后一天，一定要快快乐乐与她共度。
今天他开的是辆红色法拉利敞篷跑车。绅士的为她打开副驾驶座门，她坐了进去。
系好安全带，她方问：“去哪里？”
“到了就知道？”他要保持神秘感。
一路飞车到海边，“到了。”他说。
海边？“你带我来这里干吗？”S市的海边她来过，没什么特别之处，他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他下车，绕到她那头，为她打开车门，“下来。”
拉着她的手，到海边，那里停着一艘私人游艇。
他带她上了游艇驾驶舱，启动，游艇动了，平稳的向海中央行驶开去。
她是第一次坐游艇，有些不适应。坐在旁边，看他熟练的操纵方向盘，她怎么从来不知道他还会开游艇！一直觉得他车开得不错，绝对有当赛车手的潜质。
看到她专注的样子，他知道她再想什么，“要不要试试，很容易的。”
开玩笑，她连车都不会开，怎么会驾驶游艇！
“比开车容易。”他又看穿了她的想法。
她走了过去，照着他的样子，手扶住方向盘，而他很自然的扶上她的手，触碰的刹那似有电流一瞬而过，然而彼此都感受到了，那强烈的触动。
向左向右，他引导着她，游艇以每小时40海里的速度勇往向前……
“饿不饿？”他问。
她点头，现在已经是中午，他们已经远离那喧嚣的城市，在一望无际的海中央，这里只有他与她。
“厨房里有食材，不过得麻烦你去做。”他很抱歉，没有现成的东西可以吃。
没关系，她会做，向他投以放心的眼光。
舱内的厨房虽小，却是五脏俱全，刀具锅具一应俱全，双开门冰箱里塞满了各式食材。
她在里面挑挑捡捡选了几样，稍微弄几个菜凑或一下，填饱肚子就行。
她负责掌勺，他则帮忙打下手，其实烹饪方面他比她在行，只是这次他让她主导，她吃过他给她煮的面，他也很想吃一次她为他煮的饭。
体贴的帮她系上围裙，看着她认真忙碌的样子，觉得很温馨，无数次憧憬过这样的场面，可惜美好的东西，总是那样短暂。
“还看，快过来帮忙。”感觉到他那强烈的眼神，她有些尴尬。
“是！有什么需要效劳的，请吩咐。”他立正，一本正经道。
看着他这个样子，她就觉得好笑，“快点把这些生菜洗干净了。”
“Yes, Madam.”敬礼，捡起篮子里的菜，就放到水槽里洗，他洗得很用心，一片片都摘下来洗净，她偶然偷瞄他几眼，喜欢他现在的样子，那么温柔，那么细心，很难将现在的他与前几日霸道的他联系起来。
一阵忙碌过后，一顿丰盛大餐大功告成，西红柿牛腩、蔬菜色拉、豆腐鱼汤、香菇炒菜心，色、香、味俱全，没想到她这么能干。
给他盛了满满一碗饭，命令道：“不许剩下！”
“保证吃光光！”他以实际行动保证，真是傻的可爱。
“老婆，没想到你的手艺这么好。”边吃边不忘讨好她一番。
“那是！比你当初给我做的那碗面好多了吧？”她记得他亲手为她做过面。
“嗯！”他很确定的点头，原来她记得。
他们好久没这样开心的在一起过了。
午后，两人倚靠在甲板外围的栏杆上，感受海风的轻抚，秋日的阳光很温暖，沉浸在如此宜人的环境中，整个人都放松了。
温习面向大海，望着远方的船只，细如颗粒，这里的海洋虽然没有马尔代夫的迤逦，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周泽锡悄悄从她背后靠近，将她整个圈在怀里，两手抓着她两侧的栏杆，她被禁锢在里面。下巴靠上她的肩，淡淡的玫瑰香，是她惯用的精油的味道，也是他喜欢的味道，闭上眼睛，他深呼吸，他要记住……她的味道。
“如果可以一直这样，该多好。”她也闭上眼，与他共同感受这一刻的温馨。
“只要你愿意，就可以。”他告诉自己，只要她愿意，他可以为她放弃所有。
“呵…你在说笑吧？”别把事情说的那么轻松，她知道可能性有多少。
“不，没有在跟你说笑，告诉我，你愿意吗？”他迫切想确定她的心里到底有没有他。
“我们之间有太多的阻力，这一天太遥远，遥远到，可能我这辈子都到不了。”望着远方的小船只，或许比这更远。
“只要我们的心朝着同一个方向，就可以。”即使不幸分离，那也只是暂时的，只要他们彼此之间还有爱，终有一天还会走到一起。
“你今天有些不同？”她察觉到了。
“嗯？”他问。
“你好像在跟我道别。”他终于要放开手了吗？
“小习？”他叫她。
“嗯？”
“你爱我吗？”她好像从来没有对他说过“我爱你”。
她转身，面对他，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里有她，那么清澈。
主动献上一记轻吻，“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