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Chapter 39 花开成海(1 / 1)
“Happy Valentime’s Day!”
脚下的建筑物逐渐放大,一个个小点也逐渐变成人群,浅川凉的语气显得很是欢快。
The London eye,伦敦眼,坐落在泰晤士河畔,在上面俯瞰的泰晤士河畔景色是每个旅客都不会错过的节目。
“打个跨洋电话就为了口头祝贺一下我这个孤家寡人又把情人节当光棍节过?”
柳生的声音高贵冷艳。
“噗…其实我也是属于把情人节当光棍节过的一族。”
“……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浅川凉耸了耸肩,然后才后知后觉柳生是看不到的。
“三年了喂!一年前你就说放弃了的。”
“别再戳我伤疤啊喂!”
细细碎碎的雪在玻璃窗后飘落,呼吸在玻璃上留下白茫茫的一片。
浅川凉去了英国学习之后,两年还没到,她说她放弃了。其实对美术的热爱并不需要如此,这是那位老师教会她的。
那时,老师站在窗前,挡住了大部分光线。画室里到处都是完成的,作废的画稿,里面的主角再也不只是只有一个人。
画的什么都有,伽子妈妈,仁王立海各位,阿平,惠阿姨,和禄子阿姨,老师,一起学画的同伴们,都有。甚至仅仅只是立海图书馆的一个楼梯拐角。
“那你什么时候回?”
在摩天轮上转了一圈,终于着陆,座舱震了一下,浅川凉赶忙扶住门才站稳。
“不说了,天冷,我去找家咖啡馆暖暖。”
不等柳生再说一句话,浅川凉就赶忙挂了电话。
天确实冷,浅川凉没花多大力气就在附近找到了间咖啡馆。她也终于还是适应了咖啡这种东西。
浅川凉捧着咖啡杯小口小口的啜,发现周围一对一对的情侣中竟然有一对母女。
那对母女就在她的前座,黑发黑眼,应该是东方人。
母亲很年轻,怀里抱着裹得严严实实,还是冻红了鼻头的孩子。
母亲低头在哄他,小女孩乌黑的眼睛咕噜咕噜地转。听仔细了发现是中文,只是不知道哪里的方言。
“丫丫,丫丫,你在哪里?”
“丫丫,丫丫,你在干什么?”
=======================最后一遍打酱油表示很惆怅的分割线========================
笔在草稿纸上快速地演算,发出刷刷的声响。
忽然少年丢下笔,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毫无形象地打个哈欠。拿起手边一张卡片。
一只灰猫跳上桌,柔软的肉垫在木质的桌上毫无声息。猫微微侧头,黑色的猫瞳定定的地看着白发少年。
仁王雅治放下明信片,精巧的卡片静静躺在桌上。
仁王他实在很汗颜,明信片是浅川凉寄来的,上面描绘的是瑞士美丽的雪景,然后邮票却是加拿大的,再然后上面她说她正在德国……
在浅川凉说放弃以后,大家都以为她很快就会回来,没想到,她又说,既然都休学了,就干脆到其它地方去看一看。
于是在这之后,他们一个月两个月,又或许会一星期两张地收到张不知道来自哪里的明信片。
Chocolate相比于浅川凉离开时身形大了很多。眼睛一动不动,它依旧注视着仁王,如果它不是发呆的话。
仁王被看得有点发憷。猫的眼睛总是这样,似乎什么都没有在看,又似乎什么都看的很透彻,穿透人心,因而被很多人认作灵异和不祥的符号。
仁王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按住Chocolate的头,将它扭偏到一边。
Chocolate不满地叫了声,跳到窗台上一跃失去了踪影。仁王想它一定跑到仁王贤治的房里去了,果然,下一刻隔壁就传出了仁王贤治的喊叫。
“雅治!雅治!”
楼下仁王惠在叫他的名字。
“干嘛?”
“雅治你去打瓶酱油吧,就在街口那家24小时便利店,很快的。”
仁王雅治皱着眉头嘟囔了几句,不情不愿地起身。
街边三三两两的樱花树零零星星地盛开了花朵,粉色细小的花苞衬着褐色光秃秃的树桠子孤孤零零的。再给多它们几天,这些花苞无疑将盛开成一片海洋,洋洋洒洒。
然后,意味着,要开学了。
切原赤也那家伙肯定在真田或者是柳生家里狂补英语。这几乎是惯例了……
仁王雅治提着酱油瓶子贴着墙根走,即使初春早上的阳光还能用冰凉来形容。
一边走,一边想着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
走到路口,仁王雅治停住脚步。
在另一边,走过一点点,就是浅川宅。
不要说他腹诽自己老妈,仁王惠的确不是个勤快的主,偶尔想起来了,才拎着钥匙打开那扇门,扫扫院子里落的叶子,麻雀们留下的一些纪念物,掸掸室内囤积起来的灰尘。
仁王雅治向浅川宅走去,门牌都已经长起了些微的青苔。
仁王皱眉。门是虚掩着的。
又遭小偷先生光顾了?
对于一座主人远门三年未回的房子,遭到小偷先生的光顾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仁王爸爸修打坏的玻璃窗就不知道多少回了,要不还会更多。
仁王雅治推开门走了进去,还在想着小偷是不是还在。
刚好有人从屋里走出来了。
看见来人,仁王雅治愣怔了一下。
“回来了?怎么没告诉我们?”
和三年前离开的时候相比,浅川凉似乎比印象里的样子高了不少,一头长发也重新长长,简单地挽起。
“啊哈?我有发明信片写着的啊,没收到吗?”浅川凉很惊讶。
“大概是还没那么快吧……要不要去老妈那里报个到?”
“嗯嗯,顺便去蹭饭。”
仁王的提议显然很符合她的心意,由于刚回来,鞋子都不用换,马上行动。
“回来以后是继续在日本读书?”仁王帮她带上门。
“嗯,没有意外的话,下学期我们就是同学啦。”浅川凉笑得狡黠。
“下学期?……貌似只有一个星期多了吧……”
“嗯嗯。”一副“有什么问题吗”的样子。
“……高三的功课你赶得上?”仁王雅治实在怀疑。
浅川凉摊手,“所以那就麻烦仁王雅治君帮我补课了啊。”
“……一个星期啊喂!!!”
仁王雅治额头上十字路口凸起。
暮色渐凉,光线沉黯,路灯一盏一盏地亮起来。
无论从前还是到现在的这时,浅川凉总觉得,无处可去,无处可归的人,在这个时刻,最孤单。
每一束渐渐消散的光芒,每一盏飞蛾环绕的路灯,都在提醒你,不断地提醒你——
是时候该回家了。
无知肆意的春天,草草结束的夏天,
一晃而过的秋天,匆匆而至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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