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Chapter 35 十二月四（1 / 1）
仁王笑嘻嘻的伸出手，“围巾围巾。”
浅川凉石化，好一会艰难的说“……没有织。”
“……”
再艰难的说，“不会织。”
“不是说你织过吗？”
浅川凉缩缩脖子，“很久以前的事，现在早忘了。”
“……”
“这里绕一圈，然后勾住这根线，拉出来……啊哈”仁王惠忍不住掩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阿姨你先去睡吧，我差不多会了。”浅川凉这时也是强撑着困意。
仁王闻言偏头看浅川凉手中织了一段松松垮垮的围巾，嘴角细微地抽了一下，马上回过头继续盯着窗户。
浅川凉已经察觉到他的视线，而且明明接收到了“无语”这两个字，便往仁王瞪过去，她才发现他在看什么。
仁王惠、仁王雅治、浅川凉三人站在玻璃窗前，外面飘着细细碎碎的雪，落在裸|露的路面，落在对面民居围墙上，落在植物枝干上。夜色如墨，窗户恍恍惚惚倒映着三个人的脸。
“下雪了。”仁王惠惊叹。
看了一会儿的雪，仁王惠又打了个哈欠，“哈啊——我不陪你们了，实在太困了。小凉再练练就好了。”
“嗯嗯。”浅川凉才想起自己不是来看雪的。跳回原先的位置继续笨拙地摆弄两只针。
仁王惠着哈欠上楼去了。
浅川凉说不会织，被仁王拉过来向仁王惠学习，结果一折腾，就到了半夜。
幸好放假了明天不用去学校，不过好像有人还要大早上和人有约吧。想到这里，浅川凉奇怪地看向明显在发呆的仁王，“你还不去睡吗?我回去慢慢织吧。”
仁王看着玻璃窗上隐约的倒影，“去不去看午夜场电影？”
浅川凉的目光变得更奇怪了，“……你疯了吧。大晚上，还下雪。”
仁王没有解释什么，走过来，“还不会织?”
“……才不是！只是……不熟！”
仁王撇嘴，拿起另一份，就是仁王惠做示范丢下的那一段围巾继续织。
“我的手指都冷僵了……”浅川凉抱怨。
仁王抬抬眼，“别看我，我的手一定比你的更冷。”
仁王织得很快，均匀漂亮，转眼间又是一大段。看得浅川凉心里好抽搐，指“你干脆自己织一条不更快？”
“……不一样。”仁王没有再理会她，手指翻动得很快，过了一会儿仁王那卷毛线就到底了，他拉起围巾看，咂舌，“好长。”
又转头去看浅川凉的成果。
“……”
某人窝在沙发里草草披着毛毯，织得糟糕透顶的未成品围巾还被握在手里，但是……某人睡着了。
仁王抽搐地盯着熟睡的某人好一会儿，然后郁闷的低头将织好的围巾拆分。
最后浅川凉终于在接连不断的错针、漏针中赶在12月4日仁王生日前将礼物围巾送了出去。
拿着那条灰不溜秋的礼物，仁王扁嘴，“好难看……”
浅川凉好想扑上去撕他的嘴。
仁王雅美倒是毫不客气地往那堆蓬松的白毛砸一拳，吼：“臭小子，收人家女孩子的礼物还这么说话，你欠修理吧！你自己心里知道围巾难看就好啦！”
画圈圈画圈圈……雅美姐你太直接了……
浅川凉捂脸内心默默Orz垂泪。
圣诞节的气氛越来越浓，到处都可以看见店铺橱窗画上“Merry Christmas”字样和白呼呼的圣诞老人头像，卖着红色的圣诞帽和圣诞袜子。
圣诞前夜，也就是平安夜。浅川凉去把长发剪了。
那个理发师一手握着锃亮的剪子，一手捏着浅川凉的一束发，不确定地再三问，“剪了哦，剪了哦，真的剪了哦！”
浅川凉不觉好笑，“剪吧！我不会哭的啦！”
黑色的发随着咔嚓咔嚓的金属声响丝丝缕缕飘落在她的周围。
走出理发店，浅川凉不太习惯地甩了甩脑袋，心里不知怎么地有点空空落落。夹着雪的风吹过来，浅川凉下意识地裹紧了点围巾。
仁王和浅川凉一起走进烤肉店，柳他们已经等在那里了，一看见他们，丸井就蹦起来叫嚣着：“仁王，小凉快点！切蛋糕了！”
“生日快乐！仁王前辈。”切原赤也跑过来拉他们，“姐，你也快点。”
“生日快乐。”柳和柳生一同说道，一个依然闭着眼睛，一个依然镜片一片白茫茫。
“谢谢。”幸村和真田都来不了，幸村家里有事，真田要参加剑道比赛托我和你说声抱歉还有生日快乐。”
丸井文太凑过来，嚼着烤肉口齿不清，“桑原也不来，也托我和你说声生日快乐！”
“噗哩，都收到了。”
两人落座。丸井好奇拉浅川凉，“小凉怎么剪头发了？”
“啊？觉得换个发型新鲜就见了啊。”浅川凉拨拨利落的短发，“柳，这不用记的啦！>
“其实我觉得你不剪比较好看，真的。”仁王侧头认真的说。
“哈哈……”笑了两声，浅川凉拨弄着新剪的发梢，不知道说什么好。
切原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姐……你……你该不会有什么想不开的吧……”
浅川凉惊愕，“为什么啊？”
“刚刚柳和我讲了一个中国古代很有名的故事，是说一个老奶奶收养了一个叫鸳鸯的女孩子，那个老奶奶的恶霸儿子逼着鸳鸯姬嫁给自己，但是鸳鸯姬挂念老奶奶病重不想嫁给恶霸儿子，于是她就……呃，叫什么来着？哦哦，绞发明志！就是把头发给剪了的意思。感动了那个恶霸，恩，就是这样。”
浅川凉迷茫地在脑海中搜索，有这么个故事么？等等！鸳鸯姬……逼婚……这个该不会是《红楼梦》里的那个鸳鸯吧……
“噗——”浅川凉忍不住喷了。幸亏及时扭头没有祸及烤肉……
寂静……
仁王雅治抬手抹了抹脸上和风衣上的茶水，郁闷，“你要报仇我抢了切原两块烤肉也不是这样的喂……”
“噗哈哈哈哈——”
他们这一角落里爆发出一阵大笑，连正尴尬的浅川凉都忍不住笑了，引得烤肉店里的其他顾客纷纷侧目。
“好了，切蛋糕！切蛋糕！”丸井迫不及待兴奋地搓手，打开蛋糕包装，众人又是一通哄笑。
厚厚的粉红色草莓奶油上有大朵大朵的奶油花，中间卧着只白狐狸，呃……从尖尖的鼻子和大大的尾巴来看，应该是狐狸没错……旁边用红色焦糖汁写成“祝仁王狐狸君生日快乐！”
“到底是谁的品味啊？！”仁王黑线。
“蛋糕是丸井君全权负责的，”柳生一本正经，“但是，大家显然都觉得很适合你。”
“噗！比吕士你还在记恨！”仁王悲愤。
“不，我一点也没有把那次‘殉情’事件后《他们》做了两个月的282专题的事放在心上。”
“……”
仁王看起来对这个蛋糕极度的有意见，漫不经心地把十五支蜡烛插好，却十五支蜡烛支支间隔均匀，且没有破坏哪怕一朵花。
当柳生毫不客气地指出这一点，众人也毫不客气地大笑了一通。
点好蜡烛，“快点许愿！许愿！闭上眼睛！哎哟，我笑得肚子都痛了……”丸井文太按着侧腹，面容扭曲得很喜感。
“我也是！”切原赤也揉着肚子附和。
浅川凉举手，“其实我也是。”
“噗哈哈……”
仁王闭上眼睛，双手合十，看起来像是个虔诚的信徒。
忽然又听见一阵笑声，连忙睁开眼睛。
……蛋糕上的蜡烛已尽数被吹灭，丸井文太倒在旁边椅子上大笑。
“喂喂！”
柳强忍着笑，拍他的肩，“没事，再点上就是了。”
大家帮忙把蜡烛再次点着。
刚刚点着最后一支，“呼——”
……十五支蜡烛又被尽数吹灭。
“丸井！”仁王转过桌子另一边。
“啊啊！仁王，这次是切原吹得比较多！”
“口胡！明明是丸井前辈吹得比较多！啊啊！其实姐也有份吹的！”
“口胡！你们动作太快我根本来不及吹！”
最终达成协议——大家一起吹。
围成一圈凑到蛋糕周围，火光摇曳，熔成蜡泪滴到粉红色草莓奶油上面，照亮了几张年轻的脸庞，干净的笑意，谁的鼻息拂到脸上。
“分蛋糕喽分蛋糕喽！”
“哎！等一下！我们是不是忘了让仁王许愿了？”
“……仁王，你许愿了没？”
“啊啊，说起来我们生日歌也没唱是吧？”
“……算了，仁王前辈不会介意这种小事的，吃完再说吧！”
“……”
“柳啊，那只白狐狸一定要留给仁王。”
“对！还有那行字！”
“……你们够了吧喂！”
“我要那只草莓！最大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