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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意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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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烦意乱,想到今天是初一,是曲江池开放的日子,索性决定出去走走。

有多少日子没有外出了,仿佛都记不起来了。

从芸儿手里接过幕离,现在长安城里越来越多的女人也不再使用幕离了,而是改成更为轻盈的帷帽。但是我却仍然喜欢这来自回纥的幕离,幕离远本是在大漠之上用来遮挡风沙用的,所以帽檐上的会连着用皂纱制成的帽裙,帽裙长可障及全身垂至裙摆,帽裙上加饰珠翠,显得高贵华丽又缥缈神秘。

这件墨绿色的幕离还是许多年前葛勒托人带给我的,戴着它全身掩在轻纱之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轻纱摇曳,流动间可以依稀看到里面鹅黄色的长裙和浅碧色的纱衣,煞是好看。

“娘娘,车已备好!”绿萝总是那么贴心,可惜今天却会错了意。

“还是叫元子帮我牵匹马吧。”我说道,今天特别想到郊外策马狂奔。

“娘娘!”绿萝有些踌躇。

“去吧!”芸儿吩咐着。

我笑了,“瞧,芸儿,你的话比我管用呢。”

芸儿一笑而过,她是了解我的,所以永远那么恰到好处。

走出郡王府,从元子手里接过马鞭,“元子,你回去吧。”

元子一脸为难,“娘娘,你心疼心疼元子吧,这已经是破例了,刚刚芸姐说了,让我跟在您后面,远远的,但是必须得跟着。”

我说呢,芸儿答应的那么爽快,原来早有安排。算了,何苦为难他们呢。“那就跟着吧”

上了马,悠悠的走着,在大街上不能太快,而出了城门,我立刻策马扬鞭,后边听着小元子喊声,有些恶作剧的忍不住笑了,我头也不回喊道:“真笨,以为我出来牵着马走吗?用两条腿跟着我,实在是笨。回去吧,我正午前回府。”

“娘娘!”小元子大喊,最终没了声音。

这匹马的脚力虽然比不上逐日,也算的上是一匹好马了。我终于还是没有去曲江池,不知怎的,就来到东郊静莲苑附近的那片小山坡。

翻身下马在草地上随意走走,看着眼前的景致不由得就想起了十一年前,在我嫁入王府之前的那个黄昏,就是在这里,有个男人对我说要带我走,带我去草原大漠、天涯海角,任我纵横驰骋,过自由自在的日子。

他说过,这里不适合我。

他说过,不希望我再流一滴眼泪。

他还说过,只想让我快乐。

我记得当时给他讲了一个关于缘分的故事,我说,我和李豫是穿越千年的缘份,所以一定要实践和他的约定。

我把自己与李豫的结合看成践约,那么,我和他呢?我们是什么?

眼泪迎风而落,长长的帽纱掩面,不用担心有谁会看见,我任由眼泪肆意流淌。葛勒,我在心底呼喊出那个名字。

也许,是我错了。

我靠在他曾经用拳头狠狠砸过的那棵树上,它还在呢,已经十一年了,它更加茂盛粗壮了。而葛勒,那个硬朗的异族男子,现在如何了呢?

我忽然想起,我已经把塔娜放回到他的身边。

记得临行前,我曾送给塔娜一件嫁衣,里面有我写的几个字是“劝君怜取眼前人”,相信他看到一定会懂,也一定会如我所愿。那么,他们现在应该是在一起了。

是欣慰还是辛酸,我已经无从分辨了。

我知道的是,眼泪犹如断线的珠子,一颗一颗滴落在我脚下的草地上。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我脱口而出,自言自语。

身后仿佛有人在轻轻叹息,刚才就听见马蹄声,以为是路人,我并没在意。

“你不开心?”这是一个有些生硬的男子的声音。我吃了一惊,猛地回转过头。

黝黑的面庞,鹰一样的眼睛,那犀利的眼神让人有些不寒而栗,“是你?”居然是那个日本遣唐使藤原径一。

“是我。”藤原的眼神让人觉得很不安,这个人似乎从一开始我就有些反感,四目相对,我不由向后退了两步。

“遣唐使阁下怎么会在这里?”我问。

他阴沉的脸看不出表情:“夫人为何在此伤感?”

这么说他到此处应该有一会了,这个人不知是敌是友,总是让人有些讨厌。

“我伤心或者开心,好像并不妨碍遣唐使阁下吧?”我面上冷冷的,但是我想他看不到。

“是的。”他的语气表情更让我想起了电视剧中的日本军人,“但我很关心夫人的心情。”

我不禁破渧而笑,“如果我没有记错,我和藤原君并不熟悉吧。”

“是的。”他仍然是一脸严肃,从始至终面部表情都没有变化:“但是我对夫人却是十分倾慕,一直想找机会结识。”

“停!”我不得不打断他,“阁下,既然你一直称呼我为夫人,就应该知道我不是你可以倾慕以及关心的对象。”

“对象?”他好像对这个词不太明白,但是很快他放弃了,一脸执着地说:“我明白夫人的意思,但是,不管您是广平郡王的一位妃子,还是普通的长安女子,我对夫人的倾慕与这些无关。”

“哦?”难道是我会错意了,毕竟他们对于汉语掌握得还不熟练,也许是我想多了。所以我的语气缓和了些:“那么藤原君到此是偶然路过,还是?”

“恕我直言。”藤原直视着我,目光中有一种让我难以与之对视的力量:“上次庆典之后,我一直在找一个机会,想拜会夫人。”

“哦?”我十分奇怪:“为什么?”

“因为夫人的与众不同。”藤原在说话的同时一直像X光一样看着我,“与其她宫廷女子不同,夫人没有那种□□大国豪门女子通常的骄傲,看我们的时候也没有新奇和不屑。”

“哦?”我哑然失笑。

“但是夫人看我们的眼神中有一种忧虑和仇恨。” 藤原君盯着我,“在下十分费解,不知道这是为何?”

我晕,难道他的眼睛真是X光,还是解码器,难道他会读心术吗?还是我真的那么浅薄,脸上的表情暴露心中所想,我就这么没有城府,我实在有些泄气。

“夫人!”藤原君十分肯切地说:“请夫人赐教。”

我深深叹了口气,该怎么说呢?我总不能说是一千多年以后,你们小日本跑到这片土地上烧、杀、抢、掠,犯下滔天罪行,所以我对你们有一种出自爱国之心的仇恨。考虑再三,我只得给他讲了汉朝时,匈奴与汉交好和战乱的故事。个中意思,让他自己体会去吧。

“原来如此。”藤原点了点头,“原来夫人是担心我日本国会像匈奴那样,有一天会给大唐带来麻烦?”

麻烦?这个词也太轻了,你们带来的何止是麻烦呢,是四亿同胞八年的血泪史啊。但是此时我只能虚伪地说:“也许吧,所谓师夷长技以制夷,我也是悲古怀秋,一时之间有些感触罢了。”

藤原居然用无比钦佩的眼神热切地看着我:“夫人对大唐的一片忠心真令藤原佩服,大唐的一个女子都能如此忧心国事,大唐何其强大,夫人不必忧虑,我日本国虽是岛国夷民,却也是礼仪教化之邦,定不会做出有损先师之国的事情。”

是呀是呀,现在肯定不会,我笑了,我也真是的跟一个古人纠缠什么?不过心里对这个时代的日本特别感兴趣,于是又问:“听说你们现在是孝谦女皇执政?”

“是的。”藤原滔滔不绝向我介绍着日本现在的风土人情,原来这个时候,奈良才是日本的都城,这个时候整个日本除了奈良等几个地区以外,还处于群雄争霸的战国时代,在已经得到安定统一的地区都在奉行唐朝的典章制度,甚至是大兴土木,仿造长安建筑宫城。

真的难以想像。

“藤原君的汉话说的真好。”我由衷赞道,一席畅谈让我深感眼前这位遣唐使真的是一位博学上进的爱国人士,虽然他爱的是日本。

“其实这是我第二次来长安。”藤原说,“十年前我第一次来的时候,连汉话还不会说呢。”

“哦?”我大为吃惊。

“是的,那一次我们大有收获,不仅诗词典章,能工巧匠,还特别为日本带去了一位才华横溢的女政治家。”藤原十分兴奋。

“女政治家?”我惊呼:“谁?”

“江采萍”藤原十分肯定地说:“她真是一位杰出的女性,现在是我们孝谦天皇御前的第一女官,很多政令都是出自她的建议。”

我几乎要晕倒了,“江采萍,梅妃?怎么可能,怎么会是她?”

“是的”藤原伸手扶住了我,“其实,那天在大殿上我说了谎,樱花就是梅花,就是那位梅妃江采萍带到我们日本的。”

“什么?”我再次惊叫了起来,“那你为何在殿上不说,你想帮我?”

“是的。”藤原笑了,终于看到这张严肃阴冷的脸上有了笑容,“应该说是那位乐人的歌声打动了我,而且,您的挺身而出和善良也让我折服,所以我愿意帮你们圆这个谎。”

我彻底疯了,原以为自己是最聪明的,其实我是这么的可笑。我现在才知道当初我的莽撞是多么的危险和无知。

“那么,你也一定知道茉莉花了?”我无力地靠在树上,有些快要虚脱了。

“是的,茉莉生长在西方佛国,我在书上看到过,我想你们说的应该是它。”藤原最后说道。

沉默,良久的沉默。

藤原轻声说道:“夫人。”

“我没事,只是有些意外,谢谢你。”我真心地说出这几个字,心中实在惭愧。原来一开始就是我错了。一直以为很多事情我都很明白,其实恰恰相反,连日本使臣都能参透的事情,想来朝堂之上定有不少饱学之士都知道,恐怕就是贵妃、玄宗此时也是心知肚明,怪不得李豫说我太过鲁莽了。看来后宫之险恶,真的不是我凭着多读几本史籍,卖弄一些现代的见闻、知识就能够应付的。

“不用道谢,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帮那个乐人?”

“也许没有理由。”我想了想:“也许是因为一句诗。”

“诗?”藤原很好奇。

“不惜歌者苦,但伤知音稀。”也许吧。

“不惜歌者苦,但伤知音烯。”藤原重复着,体会着诗句的意思。

我转身上马,“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谢谢你”。

说完,一扬鞭子,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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