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一束阳光两块冰 > 36 第四十五章

36 第四十五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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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淅淅沥沥下起了雨,朦朦胧胧升腾起的水雾将每个人都分隔开来,我木着脸冷眼看待这一切——是的,我的平静足以说明我接受了海燕的死亡这一事实。

露琪亚没有和她的兄长在一起,她在我身边,无助地抱着我的手臂,我的袖子上湿了一片,冷冰冰的是雨水,温热的是露琪亚的泪水。我抬起头,雨点落在脸上,再滑落下去,看上去就像我在哭一样。

可是我不会再哭了,我的眼泪在海燕死的那一晚上就已经流干了,我不会再为他流泪了。这或许听上去有点冷漠,但事实上,太多太多的死亡让我对它已经麻木了,见怪不怪了,不能怪我冷血无情,如果我需要为每一个人的死亡哀悼一次的话,那我可能早就被泪水淹死了。

吃过午饭后,我准备回十一番,正巧碰到朽木白哉,他举着一把纸伞询问地看我,我望了望庭院外涟漪不断的水洼,迟疑一下,摆摆手。

和朽木大人同行于一把伞下,这……有点不对。

我走进雨幕中,朽木白哉走在我身旁,依旧用他的伞为我们两人遮雨,我摇摇头,叹口气,然后拿过雨伞:“如果让六番的人看到我让他们的队长撑伞,我会被群殴的。”朽木白哉皱皱眉,但也没有反对。

我们沉默地走了一段路,朽木白哉突然对我说:“谢谢。”我眨眨眼睛:“不客气。”朽木白哉看起来还有别的话要说,他挣扎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别别扭扭地说出来了:“还有……我很抱歉。”我惊愕地睁大眼睛,朽木白哉在向我道歉?!可关键是……为什么?

他看着我困惑的表情,提醒了句:“关于你过去的事。”我恍然大悟,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重新看着前方的路。我轻松地笑道:“无妨,尽管重新回顾过去的时光是不怎么愉快,但它完成了它的使命。”

朽木白哉没有说话。

“我说过,哥哥的死虽然让我痛苦,但真正让我不能原谅自己的,是当时我没有赶回去,”我自嘲地笑了一声,“赶回去?我怎么回去?我当时在修真界,与哥哥处在不同的两个空间,这之间的距离又岂能用一个远字来形容?”其实海燕也一样,他的死不是让我真正觉得难过的原因,我的情感正用疯狂的后悔灼烧着我的灵魂,因为我没有去救海燕,我明明可以去提醒他的不是吗?我完全有能力去杀掉那只虚的不是吗?但是我没有,因为我那该死的空间之神的责任!

“他其实不是我的亲哥哥,就像你和露琪亚的关系一样,只不过他妈妈是我爸爸的续弦而已。”我盯着地面,“他十一岁来到我家,而我十六岁跟着师父去了修真界,我和他只相处了五年的时间,但至今为止,尽管他死了,他依旧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

“知道吗,修真者永恒的生命注定我们会面临许多人的死亡,”我平静的声音里带了一点悲哀,“你们也一样,但是露琪亚太年轻,她需要时间来明白,适应死神这个身份背后的含义。死神,在我们那里是死亡之神,带给人们死亡,也让自己处在死亡之中,我想你们不一样,你们是让死去的人们以另一种方式存在着,但同样的,你们也让自己处在死亡中。”

我停下来,望着眼前的六番队队舍,微笑着说:“永恒啊,其实就是变相将自己变成孤独的奴隶。”我将伞还给朽木白哉:“谢谢你的伞,但我想现在我不需要了。”说着,转身走进雨幕中,没有丝毫犹豫或者留恋。

朽木白哉撑着伞望着被雨隔绝的背影,依旧笔直的脊背,凌厉的气势,但却因为海燕的死多了一分见惯世事的沧桑与孤傲,仿佛一只独自作战的狼。

海燕对她很重要,但她却说她不爱海燕,从昨天到现在,她都在反复提到她的哥哥,难道海燕对她来说,就是作为哥哥存在着吗?她说她哥哥的死并不是真正让她难过的,那么海燕的死呢?是否也有更深一层的原因让她对此感到如此的……疲累而厌倦?就像是,重复经历了两次同样的事情。

他紧了紧手中的伞,转身走进队舍,队长羽织在他身后优雅地划出一道弧线。

我来到海燕之前带我来的地方,湖泊旁有一个小小的坟丘,前面立着一块长长的木牌,上面有我用吹雪亲手刻下的“兄长志波海燕之墓”几个字。

这是我昨天为海燕立的一个衣冠冢,其实里面埋着的,只是一条残破的丝带和我好不容易从浮竹队长那里求来的海燕的一套死霸装。

我在坟包前面坐下,将左手提的一扎清酒放在地上,自己拿起一瓶,倒出一点在木牌的前面,有点神叨叨地对着面前的木牌说话:“海燕,我知道你喜欢喝酒,我给你带来了。”好吧,我知道这有点儿傻,但我确实正在自己喝一口然后倒一点入土地浪费酒水。

当我喝干最后一滴酒时,我将酒瓶丢在一边。尽管我喝了很多酒,但我神智依旧清醒,我伸出手摩挲着木牌,出神地凝视着自己张扬狂傲完全不像是一个女性应有的字迹。

“你会怪我么?”

“你会怪我没去救你么?你会怪我没告诉你么?”

“你会怪我么?”

“会么?”

……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对不起……”

雨已经停了,当太阳从云层后露出久违的笑脸时,一滴眼泪从以为自己不会再流泪的女人的左眼角边渗出来,滑过脸颊,滑过翘起的嘴角边,然后隐入抬起的袖子里不见。然后是一个悲哀缅怀的笑容。

这个是循着灵压找到这里来的朽木白哉所看到的全部,这一幕直到过后很久很久当他和女人在一起的时候,都一直存留在他的记忆里。

——因为那是一向强势的女人第一次毫无自知地在他面前暴露了她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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