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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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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诺站起身,心里想着是否要再去倒一杯酒。

“你觉得怎么样?”

他母亲问话的时机总是不对。

“好呀。”他说完,又坐了下来。

门上响起敲门声,赫伯特走了进来。

“早安,夫人。早安,先生。”

赫伯特说话时看也不看一下他们两个人。

布鲁诺手托着腮帮,皱着眉头俯视赫伯特那只无声、擦得油亮、向外弯的皮鞋。赫伯特最近的傲慢无礼行径简直令人忍无可忍!哲拉德使他相信如果他们能提出正确的人,他就是这整个案件的关键。大家都说他去追凶手真是好勇敢,而且他父亲在遗嘱中也留了二万元给他。赫伯特可能会去度假!

“夫人知道晚餐时会有六人或七人吗?”

赫伯特说话的时候,布鲁诺抬头看看他的桃红色尖腮,心里想着,盖伊重击了他的尖腮,一拳把他击昏。

“噢,老天,我还没打电话呢,赫伯特,不过我想是有七个人。”

“好的,夫人。” 棒槌学堂·出品

拉特雷吉·欧佛贝克二世,布鲁诺心想。他知道他母亲最后还是接受他了,但她假装不确定,因为他会落单。拉特雷吉·欧佛贝克疯狂地爱着他的母亲,或者是假装如此。布鲁诺想告诉他的母亲,赫伯特有六个星期没把他的衣服送去烫,但他觉得快要呕吐了,因而无法开口。

“你知道,我想去澳洲想得疯了。”她边咬了一口土司边说。

她把一张地图撑开靠在咖啡壶上。

他的臀上遍传着一股无防备的刺痛感。他站了起来。

“妈,我可没有那么热衷。”

她担忧地蹙眉看着他,这倒更令他害怕了,因为他明白她根本无法救他了。

“怎么了,亲爱的?你要什么?”

他冲出房间,感觉应该是要呕吐。浴室一片漆黑。他蹒跚地跨出来,让仍塞着软木塞的威士忌酒瓶翻倒在他床上。

“什么,查理?怎么回事?”

“我要躺下。”他“叭哒”一声倒下,但这样也不行。他把他母亲推开,以便起身,但他才坐起身,却又想躺下了,于是他站了起来,“感觉像快要死了!”

“躺下来,亲爱的。来点——来点热茶好吗?”

布鲁诺扯开他的室内用外套,再拉开睡衣。他的喉咙噎住了,他必须喘气呼吸。他真的感觉他快死了!

她拿了一条湿毛巾赶到他身旁。

“怎么回事?肚子痛吗?”

“哪儿都痛。”他踢掉拖鞋,走到窗前要推开窗,但窗子已经开着了。他转身,汗流不止,“妈,也许我快死了。你想我是快死了吗?”

“我去倒杯酒给你!”

“不,叫医生来!”他尖叫着,“也倒杯酒给我!”

他无力地拉扯睡衣上的带子,让长裤掉落。这是什么情形?不只是颤抖而已。他太虚弱了,无力颤抖,连两只手都软弱无力且有刺痛感。他高举起两手,手指都向内弯着,他无法伸直手指。

“妈,我的手好奇怪!你瞧,妈,我怎么了?怎么了?”

“喝下这个!”

他听到酒瓶靠在杯沿上的喀嗒声,他等不及了,于是快步冲进走廊,在惊吓中弯低身子,瞪着他弯曲无力的手。是两只手上的中指,这两只手指都向内弯曲,几乎快碰到手掌了。

“亲爱的,披上袍子吧!”她低声说。

“叫医生来!”

袍子!她在说袍子的事!如果他四肢僵硬地赤裸着,这有什么关系?

“妈,不过不要让他们把我带走!”

她站在电话旁时,他用力扯着她。

“锁上所有的门!你知道他们会做什么事吗?”

他说得又快又机密,因为麻木感正逐渐扩散,他现在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是个畸形人!他的余生都将维持这个样子!

“知道他们会做什么吗?妈,他们会给你穿上束身外套,一口酒也不给你喝,这样做会杀死我的!”

“佩克医生吗?我是布鲁诺太太。你能推荐一位附近的医生给我吗?”

布鲁诺尖叫出声。医生怎么会到康乃狄克这个偏僻的地方来呢?

“妈有——”他透不过气来,不能说话,舌头不能动了。已经蔓延到声带来了!“啊——”

他在他母亲正设法拿来盖住他的室内用外套下蠕动身子。如果赫伯特想要看,就让他站在那里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吧。

“查尔士!”

他用摇晃不止的两只手指向他的嘴。他快步走向橱柜镜子前,他的嘴唇四周苍白呆板,仿佛有人用板子打了他似的,两唇则可怕地内缩。还有他的双手!他再也不能握住杯子,或是点烟了。他再也不能开车,甚至再也不能自己一个人去上厕所了!

“喝下这个!”

对了,液体,液体。他试着用僵硬的嘴唇接住所有的液体,它灼烧着他的脸,流到他的胸膛上。他动了动表示还要再多一些。他试着提醒她要锁上门。噢,老天,如果这情形消失了,他一生都会感激不尽的!他任由赫伯特和他的母亲把他推到床上去。

“带我走!”他呼吸困难地说。

他扭扯着他母亲的睡袍,几乎把她拉倒在他身上,但至少他现在能抓住某件东西了。

“别让他们带我走!”

他有气无力地说,她则向他保证她不会那么做。她告诉他她会锁上所有的门。

哲拉德,他心想,哲拉德仍在努力对抗他,而且他会一直不断地这么做。不只是哲拉德,还有一大堆人,来查访刺探的许多人,敲着打字机键盘,带着更多的证据跑进跑出的,现在有了圣塔菲方面的证据,哪一天哲拉德或许会把它们正好凑在一起了。哪一天哲拉德或许会跑来,发现他今天早上这种样子,若开口问他,他便会说出一切,说出他杀了某人。他们会因你杀人而杀了你。也许他无法应付。他瞪着天花板中央的灯座,这让他联想起在洛杉矾他外婆家中水槽内的圆形铬制水塞。他为什么会想到这个东西呢?

皮下注射器针头的残酷戳刺使他受到冲击,让他的神经更敏锐。

外表神经质的年轻医生正在漆黑的房间一角跟他的母亲谈话。但他感觉好些了。他们现在不会把他带走了,现在没事了。他刚刚只是惊慌罢了。他小心地在被单上部之下看着他的手指做弯曲动作。

“盖伊。”他低声说。

他的舌头仍不太灵光,但他能说话了。接着他看到医生走了出去。

“妈,我不要去欧洲!”他的母亲走上前来时,他声音单调地说。

“好吧,亲爱的,我们就不去了。”

她轻轻地在床边坐下,他便立刻觉得好些了。

“医生没说我不能去,对吧?”

好像他想去却去不成似的!他在怕什么呀?即使再来一次像这样的发作也不怕!他摸摸他母亲睡衣上膨起的肩部,但他突然想到今晚要来吃晚餐的拉特雷吉·欧佛贝克,于是他把手放下。他确定他的母亲跟他有染,她太常到他位于银泉的工作室去看他,而且她也待得太久了。他不想承认,但当事情就呈现在他眼前时,他为什么不该承认呢?这是首件韵事,而且他父亲也死了,所以她为什么不能这么做,但她为什么非得挑中这么个混蛋呢?现在在这阴暗的房间内,她的眼眸显得颜色更深浓了。自他父亲去世以来,她的身体未见好转。她将会是这个样子,布鲁诺现在明白,仍保持这个样子,永远不再是他所喜欢的年轻貌美的样子了。

“不要这么伤心的样子,妈。”

“亲爱的,你能答应我少喝点吗?医生说这是死前的征兆,今天早上的事是个警讯,你不明白吗?自然的警讯哪。”

她润了一下双唇,而擦了口红、描出轮廓的下唇突然展现的柔软感,距离他这么近,实在是超出布鲁诺的忍耐限度。

他紧闭起两眼。如果答应了,他就是在说谎。

“该死!我不是得了酒精中毒的震颤性谵妄吧,是吗?我从来没得过这种病。”

“但这个更糟。我跟医生谈过了,他说它正在摧毁你的神经组织,它会害死你的。这对你没有任何意义吗?”

“有呀,妈。”

“答应我啰?” 棒槌学堂·出品

她看着他的眼皮又跳动着阖上,也听到他叹气的声音。悲剧不是在今天早上,她心想,而是在多年前他独自喝下第一杯酒的时候。悲剧还不只是这第一杯酒,因为这第一杯酒并不是第一个而是最后一个手段。其他一切事物的失败一定有个开端——她和山姆、他的朋友、他的希望和他的利益的失败,真的。而且尽管她努力尝试,她永远无法发现这情形是为何或从何处开始的,因为查尔士总是应有尽有,她和山姆也都尽了全力鼓励他去做他感兴趣的任何事情。要是以前她能发现这情形是从何处开始的就好了——她站起身来,她自己需要喝一杯。

布鲁诺暂睁开眼。他感到睡意沉重。他看见自己走过房间中央,仿佛是在银幕上看着自己似的。他身穿红棕色西装。这是在梅特嘉夫的岛上。他看见他更年轻、更消瘦的身躯弯向蜜芮恩身上,并把她摔倒在地上,看见那几个与前一刻和下一刻相隔的短暂片刻。他觉得在那些片刻中他做了特殊的动作,想到特殊的出色念头,而且也觉得这样的间断时刻永远不会再现。就像盖伊前天在船上谈起他自己在建造帕米拉时的情形一样。对他们两人各自拥有的特殊片刻如此接近,布鲁诺感到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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