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1)
此时两人已步上走廊,身后仅跟着一名小太监,谈笑间转过多处,不一会便已站在了西林院的门外。
悠淡的百合花香,扑鼻而来,悟悛轻闭双眼,喃喃一声,随即睁开眼,望着西林院几个小字,道:“既然皇上是来看望娘娘的,那贫僧就先告辞了。”说完不等夏侯允希答复,已翩然转身,白衣飘飘,身形如燕转眼已消失在路的尽头。
望着满面红花,绿叶,扑鼻的花香,夏侯允希却站在了门外,不肯再进一步,微风吹拂他的黑发,锦衣美玉,一身骄傲,轻皱着眉头,让他看起来来具威严。
身后的小太监忙上前小声道:“主子,悟悛大师已然离去,现在是华美人所居的西林院,我们要否进去看望一下娘娘。”小眼一转,嘻皮笑脸的抬起头。
夏侯允希大手一挥,在他的头上弹了一记,摇了摇转身道:“还是走吧!她的脸受伤之后朕便再也没有来过,如今看她脸好了,朕岂不是——”
金色的龙靴踩在青石板上,长腿一迈便是两块石板,龙袍飘起,长发飞舞,转眼又将走出一大截,小太监忙转身小跑着跟了上去,好不容易追上夏侯允希忙道:“主子说的是哪里的话,华美人可是主子钦点的美人哇,她现在脸好了,当然要服待主子了,难道主子……”话到此,夏侯允希已然转身一双龙目不冷不热的望着他,小太监忙捂住嘴,在自己的脸上打了两巴掌,“主子怒罪,是小福子多话了,主子就饶了奴才吧!”
夏侯允希脸上始终没有笑容,冷冷道:“朕没让你停,不许停,看你这张嘴以后还敢不敢在朕面前乱说。”说完转身离开,长长的走廊里回荡着“噔噔”的脚步声,小福子一下又一下的打在自己的脸上,不一会便肿了起来,“啪啪”的声响,让夏侯允希不忍心里一动,没有回头大声道:“停下吧!以后记得就是了!”小福子忙停下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哽咽道:“谢主子,谢主子……”
3聂饶怡静静的躺在床上,苍白的脸色,没有一丝暖意,悠儿担忧的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阳光透过门缝射进来,将整间屋子照得透亮,华雁影依旧一袭锦衣,温文尔雅的坐在铜镜前,望着脸上那张泛着银光的半张金属面具。
修长的手指划过脸颊,轻叹道:“真的是他救的饶怡吗?哎,不错,当然是他,除了他还会有谁出手如此之快,轻功如此之好。”她像是在问悠儿又似在自问,桃木梳子缓缓滑过长发,一下又一下将柔软的青丝整理的更加柔亮。
放下梳子,打开桌上的红木匣子,那张薄如蝉翼的纸被她缓缓展开,娟秀好看的黑字映入眼睑,手指抚上字体,忽然一颤,一串泪珠顺着脸颊滚落,双肩微颤。
“小姐,少爷他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悠儿听到低泣声忙走过安慰道。
“哈哈!”华雁影冷笑一声,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将手中的纸揉作一团,“嗖”的一下扔进火盆里,晶莹一泪珠一颗颗的从面具下滚落,哽咽道:“苦衷,苦衷,他有什么苦衷,他明明知道我的一颗心全在他的身上,可是他呢,怎么样,他却硬生生的将我送进皇宫,听说我的脸伤了,不能勾引皇上,他立刻对我不闻不问,这就是他的苦衷吗?”
如勾的手指扣在悠儿的肩上,力气大的让悠儿不禁皱眉,刚梳理好的长发被她这么一吼,一动,已乱如麻,好看的唇颤抖着,泪水一滴又一滴的滚落,忽然她一把甩开悠儿,快步向床边走去,伸手将躺在床上的聂饶怡抓起,怒目而视。
“你醒了,就睁开眼睛吧,别在装了。”被她一吼,聂饶怡不得不睁开眼,小心翼翼的望着眼前完全变了一个人的华雁影,她那双手像钳子一样将她揪起,靳得脖子生痛。
“娘娘,您能不能有话好好说啊!”
“啪”一个巴掌响亮的落在她的脸上,顿时半张脸麻麻的痛,聂饶怡嘴一嘟,眼泪扑哧扑哧的往下落,委屈的望着眼前的女人。
“哭,你凭什么哭啊,该哭的人是我。”华雁影再次吼道,看到她准备再次向聂饶怡出手,忙奔过去挡在她的前面。“你干什么?悠儿,反了吗?”华雁影瞪着脸前的悠儿,她双目通红,额角一块瘀青,这才意思到自己刚才用力过猛将她推倒在地。
悠儿望了一眼吓得直哭的聂饶怡哽咽道:“悠儿不敢,可是小姐别望了,她跟小姐可是长得一模一样,而她这张脸足以成为你要挟皇上跟少爷的王牌,如果小姐把她的脸打伤了,怕是再也……”
“啪”话还未说完,华雁影的一个巴掌已然落在了悠儿的脸上,嘴里一咸,殷红的液体从嘴角淌出。
悠儿咬了咬唇,不怕死的继续道:“小姐打我不要紧,悠儿就算为小姐死了,悠儿也甘心,可是聂饶怡不同,没有了她小姐还能拿什么报复少爷。”
“哈哈!”华雁影干笑两声,凄惨的向后退了两步,“砰”的一声坐到椅子上,望着自己的手,叹气道:“带她出去吧,我想自己静一静。”
悠儿扶着已经止住哭泣,脸上却两道深深的红印的聂饶怡走了出去,出门时转身看了一眼,聂饶怡不由的心里一惊,单看华雁影的倾面,确实跟自己有几分相似,可是悠儿的那句话,再加上今天遇见的尹秋月足以让她相信,她跟她是长得一模一样的,即使差别,那也是稍微的。
玫瑰花吐着纷芬,摇曳在晚风之中,一阵阵清凉的湖水从她的脚底流过,雪白的小脚轻轻拍打着湖面,溅起水花,长长的裙摆虽被揪住,却也湿了不少,印着暗花的裙角,花色更加明显,仔细一看居然是牡丹。
聂饶怡微扬起脸望着天空那一抹逐渐消失的绚丽,长长的叹了口气,将头向后一仰,靠在悠儿的肩上,道:“悠儿姐姐可否同我讲讲娘娘同那位少爷的故事。”
半晌悠儿都没有回话,只是定定的望着湖水,水中的微波泛起点点金光,随风摇摆。
“悠儿姐姐不说我也猜得到,就像小说里写的,电视里演的,某男人为了得到某种至高无上的权利,将自己心爱的女人献给某某人……”说完她扭头望着悠儿,眼里闪过同情,或者不屑,悠儿的眼眶早已湿润,她撇了撇嘴角,将脚从水里收回,随手在旁边捡了几块碎石,起身站在大石之上,用力一掷。
“扑通、扑通——”石子大水中溅起一朵朵水花,轻风拂面,夕阳西下,已是近黄昏。垂柳微倾,点点枝条落下水中,轻风摇摆,水面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你不是想听故事吗?那就坐下来吧!”悠儿望着前方,满眼的忧郁。
“嗯啦!姐姐请讲,我站着也可以听哇!”她摇着小手,一蹦一跳的将脚伸进鞋子,又一蹦一跳的逗弄着附近的花草。
“你这样是对我的不尊重吧!听人讲话哪有像你这般的。”悠儿无奈抿嘴而笑,起身拉她坐了下来,望着前方,开始一字一句的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