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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西元136年,商国皇宫,德清殿内一室通明,殿内冉冉的飘散着一缕香烟,风舞阳抬首,望着金丝软榻之上那个一身明黄的男子,他微微倚着,看似慵懒,眉眼间却流露出一丝薄恼的气息。
镏金香炉内不时飘散的,曾是他们两最喜欢的木棉花的味道,只是此刻,这样的味道却是窒息了生命一般,沉沉渺渺,徒让人感到难以排解的压力。
“陛下,您要为臣妾做主啊,新妃她扼杀了我们的孩儿啊。”紧张而尖锐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寂静,一直跪在一旁的渝妃终于还是忍不住控诉了起来。
风舞阳不曾回头看她望着自己故作委屈的眼神,纵是如此,胸口却还是难以抑制的感到一丝恶心,渝妃她向来着装艳丽,今日却没有任何的妆容,一身白衣,此番打扮,是想证明她的无辜和悲痛吗?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低沉的声音伴随着幽幽的叹息传来,像是一个终结,风舞阳知道他是在问自己,身体不禁一阵战栗,他还是无法选择相信她了,是吗?
只是她还有什么能说的,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女人会狠心杀死自己的孩儿,所有人眼中,渝妃生下的是当今陛下唯一的血脉,一个极有可能继承大统的皇子。
而她风舞阳,一个先帝的遗妃,再嫁新帝,现在纵然有再多委屈,也没人愿意相信她了吧?
“陛下,证据确凿,陛下您还要包庇她吗?”渝妃感到了一丝害怕,纵然一切布局绝不可能出现差错,她还是不敢低估了那个坐在龙椅之上的冷漠而淡然的男子对风舞阳的感情。
“朕问你话呢?”没有理会渝妃的不满,夏侯睿突然提高了音量,望着她的目光隐含着一丝犀利的神色,这是最后的机会,如果她肯否认,他一定相信她。
“臣妾无话可说。”风舞阳低着头,静静的凝视着裙裾之上明艳的金丝凤凰图案,那样华贵而独一无二的图案一如往昔般绚烂的绽放着,他曾说过,即使朕不能让你成为朕的皇后,你也是这天下唯一配用凤凰图案的女子。
誓言如惜,可是他也快守不住了吧,皇子夭折,所有的证据都证明她是凶手,一班老臣此刻正等在外面,等着他给天下一个交代。
“无话可说?”夏侯睿幽暗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恨意,沉吟了一会儿,他反问道,“既是如此,朕该如何处置你呢?”
幽幽的叹息传来,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愤怒,风舞阳不敢抬头望他,胸口像被堵上了什么,急欲作呕,喉间更是哽咽的难受,使得原本清灵的嗓音也变的有些暗哑:“便请陛下赐臣妾一杯毒酒,送臣妾上路吧。”
累了,经历了这么多,她已无力再抗争了,一切从一开始便是个圈套,他们之间的感情,乱了伦理的爱情,没有人可以容忍,便这样吧。
“想死!”听到风舞阳的回答,夏侯睿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钝痛,她又想离开他。
“啪”一个清亮的耳光甩在风舞阳美丽而苍白的脸上,“朕说过,没有朕的允许,你不准死。”
她抬头,看到那样清楚的愤怒印刻在他俊美的脸上,握着她肩的手,力道更是大的像是能捏碎她,明明那么恨她,为什么不能让她死?
“渝妃,你起来吧。”他松开她的肩,站起身,抚了抚额际,幽然的眼神离开她,落在了一边哭成泪人的渝妃身上。
“陛下。”渝妃娇柔的唤了一声,微微皱起的秀眉,略微有些不情愿。
夏侯睿起身近前,蹲下来扶起弱柳扶风般的渝妃,低沉的道:“好好休养身体,孩儿还会有的。”
看似平淡的一句话,却同时激起了三人心中的波澜,渝妃怀孕至今,已是多久,他再未踏足她的楹房殿了,如今一句孩子还会有的,意思昭然若揭。
“可是陛下……”渝妃听出了夏侯睿的言外之意,娇羞的点了点头,目光却还是不离跪在一旁的风舞阳。
“怎么,还不满意?”夏侯睿望着眼前梨花带雨的女子,心下有些懊恼,失去孩儿,自己的心里并不比谁好过,更可恨的是亲手杀死孩儿的竟会是自己最为宠爱的女子。
“臣妾不敢。”南渝儿纵是有千般不愿,也懂得此时应该懂得审时度势。
“来人,将新妃打入冷宫等候朕的处置。”夏侯睿提高音量,对着门外宣布道。
“朕先派人送你回楹房殿。”夏侯睿看似不经意的拉开渝妃拉着自己衣袖的玉手,目光落在了一旁那张精致的脸上,竟然没有他预料中的悲哀凄切,亦没有任何求助的眼神,原本美丽的深眸里平静的甚至带了一丝宽慰的笑。
是无所谓吗?还是根本就不曾在意过?一时间,刚刚平息下去的愤怒又涌上了心头。
“怎么穿的这么单薄。”转身执起渝妃的手,夏侯睿俊美的唇角勾起一个温柔的笑,“这样出去冻着怎么办?”
“罪妾告退。”风舞阳俯首叩头,起身便朝殿门口走去,既然已经被打入冷宫了,便无权再干涉他对别的女子的宠爱了吧。
“等等。”夏侯睿出声唤道,此刻殿外已是一片漆黑,更深露重,看着那个暗红宫装的娇小身影即将走入黑暗之中,心里莫名的有些疼痛,“既然已经被打入冷宫了,这身着装对一个弃妃而言有些不妥吧?”
夏侯睿恼怒而冷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风舞阳不禁一怔,回首,目光不经意便撞进他幽深的眸里,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可以淡漠至此了?
“怎么,还要朕亲手帮你脱吗?”唇角微扬,轻浅的笑似是带着戏谑一般。
“罪妾自己来。”风舞阳极力按下胸口不时涌上的苦涩和恶心,颤抖着手,轻解下外面的衣袍,看着上面犹然栩栩如生的凤凰,突然感到无比的羞辱和讽刺。
殿外的寒风袭来,尽管她紧咬着牙关,却还是止不住打颤:“还要脱吗?”
“够了。”看着那张苍白小脸上表现出来的极力的忍耐,夏侯睿突然感觉气极,是不是不管如何,她都不肯低头?“把它捡起来。”
风舞阳闻言,捡起地上的外袍,正欲重新穿上,却被夏侯睿一把扯走,披在了一旁有些怔楞的渝妃身上:“将就着穿一下,早些休息,朕定给你一个交代。”
“谢陛下。”渝妃微微福了个身,转身离开,还不忘望一眼一脸悲戚无助的风舞阳,顿时心里感到无比的舒畅,她风舞阳竟也会有今天。
风舞阳神色黯然的转过身,望着那抹白色的身影傲然的消失在一片漆黑中,正欲离开,深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留下来。”
留下来,他曾和自己说过无数遍的留下来,她自然明白这其中的意思,这怕是最后一次了吧,但听出他没有任何温情的命令的口气,风舞阳没有停步:“罪妾该回冷宫去了。”
夏侯睿上前一把拉过她裸露在外的臂膀,冷声道:“朕要你留下来侍寝。”
闻言,风舞阳苦笑着勾起了嘴角:“罪妾是弃妃,陛下……”
未等她说话,夏侯睿温热的唇便强势的覆了上来,舌尖灵巧的撬开她的丁香小口,辗转纠缠,如此熟悉的暧昧气息,却让风舞阳感到了无比的苦涩。
他的唇继而落在她裸露着的玉肩之上,肌肤相亲,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她的战栗和不安:“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就算你想,朕也不会再碰你。”
像是在宣誓着什么,其中的苦涩怕也只有他自己明白了吧,他离不开她,不管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她的身上有着独特的馨香,一碰到她,他便会着魔,不能自持。
不顾她的反抗,他抱起她朝着内殿的帷帐走去,狠狠的将她扔在帐内,凤帷半垂,罗幕低垂,美人如昔,只是妆容精致的美丽脸庞上却有着他不曾见过的惶恐。
“害怕了?”他邪佞的笑着,强健的身体霸道的覆上她的娇躯,双手撕扯着她本就不多的衣衫。
“不要这样?”她轻声哀求,低柔而沙哑的声音却更像是一种诱惑。
“若朕非要呢?”夏侯睿邪邪的笑道,心里感到从未有过的满足,只有这时候,她才是属于他的,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宣布自己的所有权。
“慕风,我求你。”承受着他强势而热烈的吻,意乱情迷间,她却还是那么清晰的拒绝他。
“求我什么?”他的手有意的游移到她身体的敏感处,声音低沉的问道。
“别,不要这样。”她欲制止他的动作,深怕自己一时意乱情迷,做出后悔莫及的事情。
“来不及了。”
“慕风,疼……”没有欢愉,只是疼痛,从未有过的刺痛慢慢的强烈起来,让她经不住喊出了声。
还未及夏侯睿从情#欲中反应过来,温热的液体已止不住流了出来,看着她痛苦的表情,深谙医术的他立刻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来人,传御医。”他从她身上起来,掀过一旁的锦衾盖住她的娇躯,双手不住的揉搓着她苍白的没有任何血色的脸。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有了。”此刻的夏侯睿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愤怒与强势,余下的只剩伤痛,他刚刚失去了一个孩子,现在却又差点杀了另一个,如果连舞儿肚里的也不能保住的话,他会恨自己一辈子。
“来不及了。”风舞阳睁开因痛苦而紧闭的眼,嘴角勾起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她努力的想要保住肚里的孩子,让他免受争斗,却不料最终却还是失去了。
“陛下。”御医急急赶来,见到这一幕,一时也不敢上前,直到夏侯睿大声命令下,他们才敢上前替床上那个毫无血色的女子把脉。
良久,像是隔了几个时辰那么久,众御医几经商讨之后,才慎重的开了口:“陛下,新妃娘娘身体本就羸弱,加上房事过激,腹中胎儿怕是保不住了。”
“朕要你们保住新妃腹中的胎儿,听到没有,若是保不住,你们便提头来见朕。”夏侯睿倚靠在一旁的梨花软榻之上,烛火摇曳,照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之上,深邃的眼里有寒芒掠过,声音虽是低沉,却带着无比的冷然。
“陛下何必为难御医呢?陛下的医术远在他们之上,何不亲自看看臣妾腹中的胎儿保的住还是保不住?”
凄绝的声音传来,床上的女子苍白的脸上流露着比他更甚的绝然,他突然感到害怕,害怕她会像两年前,他初登帝位之时一般离他而去。
不,他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