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第十一章、芳华(7)(1 / 1)
怎知我的逞强行为会被当做名正言顺的挑衅……不过那是后话了。
我本无挑选衣物的兴致,过了几天,里耶尔就托助手为我送来一件极具洛可可风格的深红女式长裙,胸部这里有略显轻挑的□□。
“是里耶尔先生专门为公主设计的。”助手冲我微笑,“先生说,希望以此表示他对您的歉意。”
“专门为我设计?”我当时咬着饼干问,“那么他是什么时候做的这件衣服?”
“两年前开始设计的……现在总算完工了。”助手说这话时,眼里有显而易见的真诚,“前几天,里耶尔先生一直迟疑着是否要将衣服送给您,因为他觉得还不够完美。是我最终劝动了他。这是件漂亮的衣服,对么。而让它没有一点瑕疵……毕竟不可能。”
“那么,他也为夫人和陛下设计过……”我问出来才觉得是废话。
“是。但他从未这样迟疑过。”助手倒是很会说话,“他曾对我说,为陛下和夫人设计的机会会很多,但为爱尔公主……他是想好好对待这件衣服的。至少在您出嫁前,他想给您一份足以表达心意的礼物。”
他以为我也会远嫁吗……我送走助手,就小心将新衣服挂在床头。忽然就觉得这件衣服的分量增加了。
可惜我再怎样欣赏这件衣服,都无法懂得里耶尔究竟想表达怎样的含义……衣服终究是华丽的,美艳的,如黎明的波涛,如初绽的水仙。而我……正在走向凋零。那针线里,会一直缝着我青春的秘密与妖娆。很久之后或许我会再次捧起这件衣服,作凝重的叹息。
所以我的收藏品很快就增加到了三件。除了安格烈赠予的晓莺,这件衣服外,还有我不久前前去收缴来的我的肖像画。我磨蹭了好久才让炼把他自己的名字写在画纸上,一个漂亮的花体十分耀眼。
炼把我画的有点儿凄惨,画用了挺多的冷色调。不知是故意为区分我和妈妈还是如何。总之我炫耀似的把画给哈吉看,哈吉本是笑着的,结果望着画,面色就越来越怪异,直至望见画底的签名,才露出让我十分满意的瞠目结舌的表情。然后我告诉他,我可以直视炼的眼睛,于是他开始焦躁不安。不待他开口我就咬了他,直至他不再有力气才罢手。他现在已经很习惯我的作风了,习惯我用牙齿摆平任何问题。
“捕猎无数,却遇到你这个克星。也算是命中注定。”他微微一笑。
“呵呵,你就乖乖躺着,我会好好疼你,啊,红脑袋蛇。”我邪恶地抚摸着他的脑袋。
他用怪异的眼神瞥我,皱眉道:“蛇?”
“你没见过蛇吗,就是那种长得和面条似的……”
“我说你啊,别太得意了。我哪天要起来,就绝对不会任凭你胡作非为。”他又邪邪地笑开。他总有操控全局般的慵懒,真让人不爽。
“是吗,那你要对我如何?”
他酒红的眼就暗下来,带着某种较真。“爱尔,不久之后就嫁给我吧。”他的言语里是不可置疑的霸气,“我也该好好管你。连炼都被你缠上了,还有哪个男人,你不敢碰。”
“哦,你我就不敢碰啊,是你先碰我的。”我理直气壮地说,以掩饰自己的心虚。
“我会好好对你。”酒红的男子似看出我的疑虑,带着从容的笑,轻轻吻我的唇,然后狠狠抱住我。有一点是绝对的,在非所爱的男人的怀抱中,除了寂寞就还是寂寞。
“那干脆现在就嫁给你,省你夜长梦多。”也省我夜长梦多……我疲惫地合上眼,究竟该如何才能忘掉,那个男人……
哈吉似陷入沉思,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我的脊背,像在安抚一只小猫。我只感觉自己走在独木桥上,哪边都没有值得我依靠的人。无人伴我永生。
那样,我会跌入无尽的黑。
哈吉的这个看起来认真但实际上并不知是否是玩笑的决定奥斯温应该是不知道的。他要知道他曾经的宠物会当他儿子的新娘未来的皇后再怎么冷漠也会有所反应。我对此是不抱希望,我做好打算没有名分也要陪着哈吉在迷途里,至少,在奥斯温所见之处是如此。
这是我能表达我的爱与感激的唯一方式。
我知道哈吉在等待一个时机。不论他身在哪里,不论他处于何种状态,他都在不知疲倦的等待那个时机的到来。那个她决定要我的时刻……或许,他嫌我还未准备好。
如今我已长大,他要等待的究竟是什么,这难以猜测。或者是他没有准备好?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这对拥有漫长生命的种族而言,是过于重大的事。尤其是,奥斯温还在不停地刷新失败记录,在这种情况下,他理所当然要谨慎。
然,我一看见哈吉躺在床上的悠闲模样就没了那种想法。他经常一个人听着音乐咬着糕点看着封面可疑的杂志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腿,真的不像是生了病,更不像在担心未来。偶尔他会用极具魅惑的响尾蛇般的嗓音与各种风情的女子打电话。他现在虽走不了路,却格外照顾各位美女的精神世界,声音代替了身体的问候。
自从哈吉因为我而有意识地缩小他的异□□际圈后,各路野花的骚扰频率就不减反增。大多都是打电话来拐弯抹角地问问,有些进不得迷途的就迫切地希望哈吉出去找她们,认为他身体虚弱是不想出找她们的借口,一哭二闹的,上吊肯定不会,谁傻成那样;有些进得了迷途的则威逼利诱着要去他房间看他,口气自然蛮横许多,能拦下的哈吉是拦下了,不能拦下的,还真跑来过。
我也不多说什么,就让骑士在哈吉房间门口蹲点,特别训练过它:拼死都要进去的,就扑上去咬死好了。
哈吉至少是我的猎物,别的女人没有理由,用刺鼻的香水掩盖住他身体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