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1)
来人穿着一袭绣绿纹的月白长衫,腰系同色玉带,外罩一件墨绿色长纱衣。面如傅粉,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目若朗星。束发成髻,随意横插一根墨绿色玉簪。呵,整一翩翩佳公子的典范!
"白木头~"一声欢呼,一抹艳影一闪而过,直扑向来人。
"……"听到声音,已是来不及闪躲,秋白被那人抱了个满怀。
"白木头,你终于来了,人家等的你好辛苦!"脑袋在对方肩窝里蹭啊蹭,蹭啊蹭。
"凤,这门…"不去理睬挂在身上的人,双眼盯着躺倒在地的门扇,问道。
"如你所见。"招来小二添上凳椅,焰凤示意蓝清将挂在秋白身上的某人拔下来,好让秋白得以入座。
"传言查实了?"焰凤端起手边的茶盏,浅酌一口,问道。
"你认为呢?"秋白的位置正对着窗,正好能够看到外面的景色。面前的茶水,水色浅黄,轻呷一口,鲜醇爽口,香气清芬。嗯,是太佬山绿雪芽。哎,不知道又受什么刺激了。视线瞥向那个与蓝清纠缠在一起的人儿,他……又闹出什么事儿了?
"呵呵,这是你该担心的事,作为商人,传言是真与否,与我何干?"扬起嘴角,手捏起一块精致糕点送入嘴里,入口即化的口感,味道还是一样的好。
"那倒是呢…"轻启嘴唇,答的漫不经心,又似喃喃自语。
"对了,那件事查得怎样了?听说那人今日娶亲,应该会有不少消息吧?"想到这段时日一桩桩一件件不让人省心的事,追根究底的,居然越查越让人心惊了。
"啊,这事儿啊……"说道这事儿,焰凤就有些咬牙切齿,又有些哭笑不得,"托某人的福,倒是得到些消息呢。"视线不经意的瞥向依靠在蓝清身上舒服的眯着眼的人儿。
"哦?这快就得手了。嗯……这次又是什么事?让我们焰大楼主这样咬牙切齿却又忍气吞声呢?"秋白瞅着好友,一双眼眸笑意盈盈。看来某人的本事又见长了啊。
"啊,这个我知道我知道!"原本眯着眼假寐的某人立刻生龙活虎起来,"白木头,你都不知道,小凤凤有多过分!……人家难得成亲的时候,他居然打断了婚宴不说还将新娘子拐跑了……"兴奋的解说越说越小声。凰吐吐舌头,在焰凤快要喷火的瞪视中慢慢缩回清清怀里,"清清……小凤凤瞪我……"
"这东西你先拿去,或许用得着。"焰凤瞪视归瞪视,一手从怀里掏出一本小本本,递给秋白。
"嗯。"接下小本本,随意的翻看着,本子就只有几张纸,却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文字,越看,秋白的脸色越是铁青,拿着小本本的手也是握的紧紧的,骨节分明。
"秋白,这个你放身上。"清冷的声音响起,接着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锦袋。接过手,还有些沉沉的。
"谢谢。"将锦袋连同手中的小本本一起放进怀中放好。望向千风,淡淡一笑。
千风一向考虑周到,备下的丹药总是能救人于危难时刻。
"嗯。"淡淡的应声,千风依然事不关己似地喝着茶,但是那丝丝缕缕的关切之意虽然不明显,却还是能够看得见的。
这边厢有吃有喝,随心随性,一派温和。那边厢也是有吃有喝热闹非凡。
"你说什么?!"刻意压低的怒吼声在万府的小院里响起。
"老爷,小的该死,那本……那本名册不见了。"一名小厮模样的家丁哭丧着脸,向老爷报告。
"名册怎么会不见?再找找!"万梁金万老爷身穿一身鲜艳的新郎服,皱着眉,盯着前来报告的家丁,表情震惊骇然。
"找……找过了,都不见那本名册,老爷,会不会……"小厮人小比较机灵,眼儿一转,大胆的猜测其中的可能性。
"可有看到什么可疑人?"在自己的府内,一本名册不可能会不见,这一下子,可要急死人了。老天保佑啊,这本名册可是比命还重要啊,千万不能落入他人之手啊。
"可疑人……"小厮低头略一回想,才双眼放光,"有,就是今日与老爷拜堂,后来与焰公子一起离开的那位小姐。"
"不可能!"一口否决掉家丁的猜测,万老爷一想到那佳人倩影,不由得又是一阵陶醉,再想到那帮子蠢蛋给自己找来的佳人,此佳人彼佳人,那一位可说是瑶池仙女,这一位只能说是小家碧玉。想到原先自己要娶的本就是小家碧玉,但是中间突然换成了瑶池仙女,到后来却又成了小家碧玉,这中间的落差,真可谓是此起彼伏,另人感慨万千,心中那种怅然若失真是折磨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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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百闻,不如一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和殿内,文武百官分列两排,齐齐双膝跪地,高呼着,声势磅礴,余音绕梁。
"平身咳咳……咳。"紫檀木龙椅上,年约六旬的崇贤帝端坐其上,一双包含风桑的眼扫视过跪了一地的文臣武将。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随侍太监李公公一身蓝色缎面侍服,腰间一根同色腰带,手中捧着一根拂尘,看着地下的百官都站起了身,按例地扯开了嗓门。
"启禀皇上,臣有事起奏。"一名身穿红色缎面官服的中年男子双手捧着黄色面皮的奏折,声音洪亮。
"启禀皇上,下月初十乃圣上大寿,据悉,东陵、北谡(su)和西曜(yao)三国均已派出使者前来。另,九黎、鲜卑、葛逻禄等民族部落也有命人前来恭贺皇上六十大寿。来使的住宿等事项俱已记入奏章中。"
"嗯,好。姚卿家费神了。这些事就交有卿家与秋卿家一同商讨,切记不可失了我国国威。"扬起嘴角,满意的点点头。
"是,臣遵旨。"抬眼望向立在右侧首位的年轻男子,姚卿家一脸的佩服之色。
"臣,遵旨。"右派为首,一身紫色缎面官袍的秋白跨出一步,躬身接旨。
……
靳襄王府。
"世子,请留步。"回廊出传来了叫唤。
顿住的身形,一身金线滚边的青色锦袍,外罩一件青绿色绣着君子兰的马甲。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一对剑眉不可察觉的微微的隆起又平复,眸中闪过一丝不耐,高挺的鼻梁,薄唇微抿。
"世子可是要出门?"来人一袭白衫,一路小跑这来到南宫昱面前。
"……"南宫昱立在自家大门口,闭了闭眼,才回身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人。
"正好在下也要出门,不如同行?"稍稍缓过气,看着面前的男子,扬起一脸的笑容。
"不"拒绝的话语刚要出口,却似猛然的想起了什么,生生改了口,"来人,备轿。十六殿下可是想到要去哪个地方,本世子定然奉陪。"
"昱……"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人睁大了一双眼,定定的瞧着面前的南宫昱,神色复杂。
"十六殿下,请。"南宫昱架下后退一步,微微躬身,神情冷漠。
"……"十六殿下几次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跨出一步,一头钻进门口的轿中。
待十六殿下进了轿子,南宫昱也钻进另一顶轿内。
临近晌午,街市上依然人来人往,川流不息。街市上的百姓,对于这样穿街而过的华美轿子见怪不怪了,毕竟这里是汴京,不乏达官贵人,商贾贵户。哪个少爷公子、千金小姐不都是坐轿子马车出门的?
两顶轿子在八宝斋门口停下了。不待轿夫掀开轿帘,早有眼尖的小二哥满脸堆笑的上得前来,恭恭敬敬的请了两位客官进得店内。
"天字,一号。"本想说天字魁号的,就意识到今儿个不是自己一个人,只好作罢。
"好嘞,客官请稍候。"小二哥领着二人穿过大堂,向里面的厢房走去。
"咦,那不是靳襄王府的世子吗?与他并行的是谁?面生的很呐。"在大堂吃饭的人,有眼利的,一下就认出了南宫世子。
"嗯?听说十六殿下就住在靳襄王府,难不成……"有上了年纪的人眯着眼念叨。
"十六殿下?这又是谁?"声音脆生生的,一听就知道还是个娃儿。
"连十六殿下都不知道,未免太孤陋寡闻了。"旁人一脸的鄙视。
"十六殿下就是当今的十六皇子啊。"那名上了年纪的老者语重心长的说道。
"十六皇子?"听的人一阵惊呼。
"是啊,那时候你们还小,都还不懂事,不知道那是自然地。"
"那一年,当今皇上老年添子,为十六皇子,取名倾,诏告天下,普天同庆……十六皇子小时候就记得皇帝的宠爱。皇上对他,可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当真是宠爱有加啊……"
"唉,可惜啊……"老者长叹一声,惋惜似地摇摇头。
"可惜什么呀?"听得人赶紧催到。
"可惜啊,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场大火将那宫殿烧的精光,人也就这样没了。"老者语气沉重,顿了顿,"不过幸好啊,这十六皇子吉人自有天相,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老爷子,听您这么说,这事还挺玄乎的。"
"什么玄乎不玄乎,你当我这老头子变着方儿的诓你呐!"老者被那年轻人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照您这么说,那与靳襄王世子并行的定是十六皇子南宫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