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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过眼云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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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着墙出来。他使劲地推门,却推不动;隔着门,我模糊地看见他喘息的样子。终于,他用肩膀把门顶开,趔趄着倒进我怀里,可马上就推开我伸过去搀扶他的手,下意识似的躲避。

第八十六章

他的唇完全没有血色,又紧紧地抿着,看起来像一道深深的划痕。

“怎么回事?”我的心上也有一道划痕,很痛。

“回去再说吧。”他固执地一个人往前走。

“我去跟门卫讲,叫出租车开进来,你在这儿等,我去叫车!”我一把拉住他,他的手冰冷而颤抖,接触到热粥袋的时候,给烫得往回缩了一下。

“没事,一起走过去。”他回过头,置若罔闻地对我微笑着,我突然透不过气,那种仿佛在预示着什么的、带着浓重哀戚的笑容……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笑?!”我终于吼了出来。

他沉默一会,仍然是无可挑剔地温雅浅笑着,却一屁股坐在路边的台阶上,“去叫车开进来。”

一路上,他都不说话,头靠在出租车后排玻璃窗上,要么闭着眼睛,要么睁开,却茫然无焦距地望着外面。我不敢一直盯着他看,匆促地扫几眼就别开目光。

“等一下……”扶他到了家门口,他却像突然意识到什么,手臂倔强地抬起来抵着墙不肯再前进,“我妈在家,不能让她看到……”

我六神无主了一秒钟,“去我家吧,我妈上班了。”

打开门,他坚持不肯去我的床上躺,“我在沙发上坐一下就好了……没事的,谢谢你……能不能倒杯水给我?”

我点点头,先去卧室床上拽条毛毯出来把他裹紧,然后冲到厨房倒水,慌乱中还打碎了一个杯子。

我递给他热水,换来一句任何时候都不会落下的“谢谢”,“到底怎么回事……你生病了吗?”

那双手握着杯身,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指甲透着淡淡的紫色。他疲惫地闭上眼,别过头。我只好自说自话:“我不问了……粥喝不喝?有点凉了,我拿去微波炉热一下。”

嗡嗡嗡的微波炉,明亮而欢快地旋转着。以前赶稿时我半夜拿它热饭吃,老被我妈抱怨睡得好好的吵死人,可现在端粥出来时,沈陌却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叫也叫不醒,屋子光线暗得可怕,他坐在那里,倔强地用坐的姿势让身体一侧靠着墙,额角也抵着,蜷成一团。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不仅仅是光线的缘故,还因为他的一只手正握起来撑住眉心,手里捏的,正是那个有着美丽色彩如同糖果罐子一样甜蜜的小塑料瓶。

一片昏暗中他另外那只修长的、抓着肩膀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关节部分白得仿佛骨头随时会破皮而出……整个人像是黑暗这只庞然巨兽口中的猎物,正一点一点被吞噬着。唯一鲜艳的,也只有那个有着美丽色彩如同糖果罐子一样甜蜜的小塑料瓶。

我的面前开启了一扇大门,门的后面,是一截长长的、昏暗的时光隧道,通往过去的隧道。从里面,我可以看到发生在沁园雪的那一幕,也可以看到更远更远以前的两个人,巴黎街道旁,幕天席地下,垂在身侧的手犹自晃荡,怎么也牵不到一起去。

第八十七章

他睡得很沉,时间也长。我中途出去,站在楼下打了个电话给舒雯,问她上次那药检验的结果出来了没有,她说其实已经出来了,一直没时间给我。

“那你送过来吧,好吗?”我没问究竟是什么结果,只下意识地放轻音量,她立刻同意。

半个小时后她出现,递了一张折叠的纸给我。我迟疑了一下才打开,匆匆扫过什么甲基什么环氧的复杂分子式,fateTablets,硫酸吗啡片,那一瞬间,我竟然反常地冷静了下来。

“这是特殊麻醉剂,所有贮药处必须加锁,管理人员交接班时得特别清点,即使医生开药也不能超出三日的剂量,60毫克急性中毒,250毫克就会致人死命,绝对的危险品。”她边说边拿眼角瞟我,“……但是,这个剂量对部分重度癌痛病人例外……喂,你没事吧?”

我却冲她淡淡笑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她突然上前一步抱住我,不由分说地紧,“我从没想过这个就是我要的答案,但是当它来临的时候我却没感到任何意外。”

我轻轻拉开她,慎重地直视着她的眼睛。

“现在,我们可以把一切都连起来了。”

沈陌醒过来的时候,我把手伸进毛毯,从他手心里挖出了那只小塑料瓶,“这是什么?”我能听出自己问这个问题时底气不足,软得可笑。而他,竟然可恶到真的在笑——那种温和优雅的浅笑。

“对不起……真的。你已经都明白了,不是吗?我知道你一定会怀疑,只是时间的早晚。你是那种总是对一切事物都不放心、要去深究的孩子。”

“跟沈家争财产是为了你妈妈吧。”我机械地问,声音平板,不带一丝波澜。

“是。老实说……我不想原谅那个人,却又不能拒绝他的钱……”他戏谑地弯起嘴角,浸透了深重悲哀的笑容,压得我提不上气来,“我妈会需要,她以后的日子,不应该再为了生计发愁,更不能仰人鼻息。”

“傅凭澜呢?从巴黎回来,借口分手,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吧!”我开始觉得喉咙发堵,心脏像一块海绵正被人慢慢往里灌水,越涨越开,“你这家伙还是爱着她的吧!伪君子!你以为这样她就会感谢你一辈子?无聊!”

“不是。”出乎我的意料,他的回答竟是否定,“我没你想的那么伟大。正因为不爱她,才会趁机断个干净,明知自己要死了还拉着不爱的女人陪葬……我怎么也得有点良知。”他闭上眼睛,忽然笑了笑,不无嘲讽,“像我这样自私的人,如果真的爱上谁,一定拉着她一起死。可惜……可惜……我还没浪漫到会去期待该在世界的哪个角落邂逅爱人,碰到合适的、不讨厌的,也就敷衍着过一辈子得了,哪知道会发生这么肥皂剧的事……不过也好,死了干净。活着,活着,活到八十岁,突然得了老年痴呆怎么办?流着口水傻笑吗?真的想象不出来呵……喂,怎么哭了?”

第八十八章

我在他的戏言里狠狠掉下泪来,赶紧拿手背抹了。

“对了,你说的粥在哪呢,我都饿了。”他笑着抬手,大概是想像往常那样,摸摸我的头,却因为角度和力气等一系列因素以失败告终,最后,只得把那只丝毫没有暖意的手轻轻搭在我手腕上。

“几个小时了,早就成糨糊了。”我抽气,不甘心地嘟囔。

“糨糊我也吃啊,你现在有比糨糊更强的东西吗?”

我爬起来,在他的笑影里拧开微波炉。

只吃了一口,他就笑了。

“福昌明的粥,对不对?”他抬起头来问,“我记得小的时候,一生病我妈就会去买这家店的海鲜粥。那时候物资紧张,所谓的海鲜粥里其实只有一点虾米而已,可抢的人还是很多。有一次我妈没有买到,就带了鸡丝粥回来,呵呵,里面能找得出鸡丝才怪,不过是拌了点酱油麻油和葱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特别香……这碗粥就是那时候的味道呢,真是很多年没有吃到了。对了,你怎么会跑去买粥?我记得N大离粥店并不近呵……是不是,耽误了你的事情?”

“没什么事。”我心不在焉地催促他继续吃,“沈锥叫我给傅凭澜送粥,她有点感冒。”

他叹口气:“那你快去吧,我自己下楼回家,放心,十几级台阶我还对付得了。”

“去什么去啊,海鲜粥肯定早就买不到了。”我瞪他,“我哪也不去!我要留下来!你别想赶我走!”

仿佛是故意跟我抬杠,手机唧唧唧地又叫了,因为屋子安静的缘故,那平时不在意的铃声今天竟格外刺耳。

是沈锥。他劈头就骂我:“你买粥买到异次元空间去了?”

我想也不想就回绝:“临时有事,对不住您和您的凭澜——对了她没事吧?”

“没事?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梁沁舫,你真是我遇到的最擅离职守、没有时间观念、言而无信的糟糕属下!”

我无所谓,骂吧,由他骂。

手机突然被拿走,我诧异地回头,沈陌对着电话淡淡地说:“是我叫她来的……已经做完了……没什么要紧事的话我让她回家了。”

我听得一肚子火,活活气个半死,抽出靠垫往后一躺,对着天花板发呆。

他把手机轻轻放在茶几上,掀开毯子朝我这个方向挪了挪,声音轻柔:“对不起,不过……可以帮我保守秘密吗?”

我不吭声。

他等了半天看我仍没动静,轻摇着头拉了拉我垂在身侧的发卷,站起来。

“为什么找我?”

他去够门把手的时候,我突然开口问。

他沉默了一会,淡淡地笑,“因为……找不到别的人。”

门关上了,轻轻的一声咔哒。然后,楼梯上传来沉而迟滞的脚步,渐渐远去……渐渐模糊……从一开始就不曾清晰。

第八十九章

第二天一大早,我去福昌明买海鲜粥,老板对我仍有印象,“今天好早哦,那位病人好点了吗?”

我笑笑,“他比较喜欢鸡丝粥呢。”

“啊?那么,这次还是鸡丝粥?”

“不,这次要海鲜的。”我想一下,“鸡丝粥也来一份吧。”

去留学生外苑以前,我在N大汉口路大门前的小摊子上停下,要一捆勿忘我,两枝马蹄莲,一枝扶郎和一枝玫瑰,摊主按我说的挑出来,不忘问:“小姐还要点别的吗?”

“不了,就这些。不用包装纸。”

“我这小本生意也没包装纸啊,您不嫌脏您就这么攥着,要怕玫瑰扎手的话我拿报纸给您裹一下?”

……

跟外苑的管理员打过招呼后,在她的指点下上了三楼。傅凭澜住的是单人间,布置得极为淡雅,桌上花瓶里一大束百合正在怒放,看来沈锥昨天有来过。

“你别见外,我说过沈锥了。”傅凭澜看我这架势,温柔地笑了笑,“他那个人,一旦和我有关的事都会闹得鸡飞狗跳。”

“说明他紧张你?。”我冲她咧嘴笑,“粥还是热的,赶快喝——我昨天没害你饿肚子吧?”

“不会的,管理员人很好,一直照顾我。”漂亮的女人在哪里都受恩宠,我放心了。

“左边袋子的是海鲜粥,右边的是鸡丝粥,你随便选。”我晃晃怀里的花,“还有多余的瓶子吗,我替你插起来。”

“哎呀,书柜里有一个,不过是木头的,插干花用,不能盛水呢。”

“没事,我去外头找些土装上就行。”

她笑了,“你脑筋倒很灵活嘛。”

拿着装了土的木盒回来,我展开报纸,把那些花抱起来,傅凭澜有些意外地扫过这个组合。

“这些花……”

“昨天我临时去找沈陌了,事后他很过意不去,叫我一定要向你赔礼道歉。”我撒了个小谎,把“种”好的花放到窗前,和百合摆在一起,她怔怔地伸出手,摸了摸那枝玫瑰的花苞。

“对了,赔礼道歉为什么一定要勿忘我、马蹄莲、扶郎和玫瑰?”

我坐下来,跷起二郎腿,眯着眼睛欣赏它们那娇艳的模样,“请求人原谅,好像该用玫瑰吧……嗯,黄色的玫瑰?”

她垂下眼帘笑,“这跟花的含义没关系,是个人的喜好。”

“哦,沈陌的喜好,还是你的喜好?”

“……是两个人的。”

我拨了拨花茎,“你不生他气了吧?”掷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的面前开启了一扇大门,门的后面,是一截长长的、昏暗的时光隧道,通往过去的隧道。从里面,我可以看到发生在沁园雪的那一幕,也可以看到更远更远以前的两个人,巴黎街道旁,幕天席地下,垂在身侧的手犹自晃荡,怎么也牵不到一起去。

“不生气了……为过去的事生气是很不值得的行为,何况,我现在很幸福,我很爱沈锥……他是个完美的人。”

第九十章

时隔一年后,她终于接受了这样一束花,让它们安静地盛开在窗台前。

“巴黎好玩吗?我打算以后怎么都要去一次呢,给点建议怎么样。”

傅凭澜想了想,“美国游客和日本游客很喜欢去圣日耳曼大街,那里都是些名牌,每次经过都能看到一大堆人拿着相机朝橱窗拍照。”

“你喜欢圣日耳曼大街?”我的声音听起来紧绷绷的,“那么,最喜欢哪个牌子?”

她笑,“我想是PaulKa吧!读书的时候老师推荐我看一本,故事里的女主角说为了看PaulKa走神,即使被车撞死也值得,因此那橱窗就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太强了,”我说,“我一定要去膜拜。对了,真的有人因为走神被撞死吗?”

她俏皮地咬了咬下唇,“目前还没有,虽然,我差一点点就做了第一个,幸好有人飞快地冲过来,把我拉开了。”

我呆呆地望着百合和勿忘我之间的缝隙,突然问:“那你还有吗,可不可以给我看看?”

12月24日晚,圣诞嘉年华。

作为全权策划的我刻意、并且是十分刻意地穿了一身灰不溜秋的行头,打算淹没在人群中免得被沈锥找晦气。可惜,天妒英才,连上帝都不想埋没了我这等有为青年,到了预定好的酒店一看,上至高层下至职员个个穿得珠光宝气璀璨亮眼,反衬得我格外出众。

好在还有傅凭澜。

玫瑰红小礼服,没有一点赘饰,全凭出色的剪裁,线条行云流水,色泽艳而不俗,比得到场所有女性黯然失色,小灵一见到她就开始惊叫:“天哪!绝代佳人!小梁你说是不是!”

“是啊是啊,瞧那衣裳,多般配,就跟长她身上似的!”我回头附和,却换来一记白眼。

“有你这么夸人的吗?”

晚宴的自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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