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1 / 1）
他一手按向胸口，却发现衣服的扣子已经被解开，直觉抬手抚向嘴唇，残留著湿润的温度……刚才的吻……不是梦吗……
“很可怕吧……”白哉没有看他，径直站了起来，“很可怕……不管对於那时的你还是现在的你……都是一场噩梦……”
“你怎麽会进来……”恋次坐了起来，“深更半夜的……”
“忘了吧……请……请你……不要回忆起来……”白哉回过头，“愉快的记忆随时都可以创造，龌龊的过去就应该远远地丢弃，不管那是不是人生的一部分，这样的东西都该毫不留情地舍弃掉……”
“你……为什麽这麽说？”扣上衣服，恋次沈默。
“为了我自己，”白哉打开房门，“早点休息吧……晚安……”
恋次没有尝试著再询问什麽，过了一会儿，心神平静下来之後，他慢慢伸出手掌，看著那汗迹逐渐消失……然後重新躺下……
“好吧……已经……忘记了……”
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就会是新的一天了……朽木白哉……我想，我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唇角轻轻勾起……
被这样的男人喜欢著……爱著……究竟是痛苦……还是幸福呢……
作者： 废鱼 2006-12-14 16:38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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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５
市丸银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突然感觉有点儿冷，天气的变化是一个原因，心情的变化是另一个原因，在很久以前，他刚刚知道白哉有默默喜欢的人、白哉刚刚知道他也有默默喜欢的人的时候，明明也痛苦压抑著，但是从来没有放弃的念头，从来没有绝望的念头，两个人常常很有默契的什麽都不说，在院子里坐很久，然後就会有新的力量可以让自己继续活下去。那时候的自己，从来没有奢望过和蓝染有什麽结果，偶尔流露的温柔，身为夥伴之间的关怀就会让他满足或温暖，直到他渐渐察觉出蓝染的野心，於是……简单的自己开始被撕扯成两半……一半跟随著蓝染，一半陷落在自责的漩涡中苦苦挣扎。
白哉不会责怪自己，是这样的，那个人习惯性站得远远的仿佛洞察了一切，然後在不经意的时候说出最有哲理的话，最後承担起所有的罪责……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白哉不是一个能开拓创新的人，但却是将往日辉煌守成的最佳人选，也许在他身後永远不会登顶，但却可以一生平稳。蓝染不喜欢这种平稳，而自己却求不来这种平稳……或许，迟迟不敢挑明了表白的原因就在这里，他和蓝染之间，永远存在著无法跨越的横沟。
蓝染会动手，这一点是没有疑问的！只要白哉还活著，现在的朽木家就不能算是完全归属到了蓝染的手上，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容忍这样一颗定时炸弹存活在世界上，蓝染只会做得更绝，动作更迅速，手段更毒辣！而自己呢，当初的一刀等於是在成全白哉，再次的见面更像是闲话家常而非针锋相对，用最简单的话来说明，自己根本不想让白哉死去，之前默认了蓝染的爆炸行为已经是极限了，再来一次的话，他承受不起……
“大概，真的该走了吧……”市丸银轻笑，在一个人的房间里喃喃自语，奇怪的是这说给自己听的话竟然会有回声，在心里荡个不停。现在蓝染不会动他，因为自己毕竟是站在他这一边一手帮助他夺得了权力，但是这已经是自己能够做到的全部，不久之後，蓝染就会发现，留著他并不是一件好事，与其等到那一天来临，不如先行离开。
会想念吗？你会……想念我吗？
这就是脆弱吗？
银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後拉出一个小箱子开始收拾起东西来，他不是个善长犹豫并且推翻自己决定的人，一定有了主意，那麽就会立刻行动起来，思念或是留恋是一种毒药，只要稍稍触碰，也许他就会继续停留，所以……把衣服一件件从衣架上拆下来扔进箱子，银甚至开始哼起歌来，他需要分散注意力，眼睛直看著不断被填充起来的箱子，对於其他的所有事情都不想不问不去反复推敲……不能犹豫……更不能停止动作！
“啪——”
这是衣箱被关上的声音，脆生生地让他有一瞬间的闪神，他和蓝染……曾经很亲密，虽然从来都没有涉及那种关系，但是比起普通的朋友来，他们之间曾经有一种相濡以沫的感动，譬如自己帮他整理衣物，譬如在洗澡的时候为彼此擦背，譬如在对方休息的时候点上薰香，凝视著对方的表情或眼睛就会说出下一句适合的话来，然而……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那样对你会比较好……是不是？”市丸银坐在床沿稍稍喘息著，“你曾说过，做大事情的人绝对不能有任何羁绊，做大事情的人绝对不能回头。所以白哉主动放弃了所有，他有羁绊，他不停地回头。那麽，我不妨自我陶醉一下……”闭了闭眼睛，他站起来拎起箱子，打开门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
如果我是你的羁绊，是你会回头的理由，那麽，我将幸福地离开……蓝染，你会同意的……对不对……让我有点儿自恋地……自以为你是在意我的……然後从你的世界中消失……那麽大义凛然……仿佛有冠冕堂皇的借口……
可是，要到什麽地方去呢？
站在拐弯以後的第一个十字路口，市丸银突然很轻松地开始微笑，白哉啊白哉，我真的比你差了一大截呢，你看看，同样是离开，你已经把去处都安排得好好的了，甚至把妹妹妹夫也带走了，说不定不久之後夜冰的股份都有你一半了呢……我要不要……也去找个好男人呢？
作者： 废鱼 2006-12-14 16:38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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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要男人干什麽……找个好女人先吧……”市丸银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中心大声说道，“找个温柔的女人去！”
就这样，从朽木家里面，走出了第二个关键性人物，当然，这也是市丸银最後一次在朽木家的附近出现……从那以後，朽木家的佣人们经常会想起这个有著一头利落银色短发的人，但是渐渐的，连这种怀念……也消失了……
人的记忆量其实很大，但真正被运用的只有一点点，想要遗忘，那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感情很沈重，重到把一个人压垮，把一个人摧毁，但如果真的站到阳光底下去的话，很快就会觉得，那重担只不过是浸了水的棉花，虽然重，一旦把心情晒干了，什麽……就都无所谓了……
夜冰在这个星期中遭到了三次偷袭，当然并没有什麽损失，不过这也足以让恋次大为光火，挑衅？还是示威？他心里清楚明白地知道这必定是朽木家或者说是蓝染的授意，奈何被攻击的主要人物朽木白哉一副没事人似的表情，好像根本不当一回事，好像那些拿著真刀真枪的人只不过是打著偷袭刺杀的旗号到夜冰来“半夜游”的！
“你你你……”恋次一口气灌下一杯凉茶还是觉得火气直往头顶上冲，“你不要不说话不表明态度，我告诉你，现在摆在你面前的路只有两条，一是我带著人和他们挑明了硬拼一场，他妈的我这江山可都是干下来的，弄不死蓝染那龟孙子我干脆跟你姓去！第二，你不想打，可以，你现在就和露琪亚上飞机到国外去，随便你们到什麽国家去旅游也好，疗养也好，甚至到拉斯维加斯赌搏也好，等我把这里解决了，你们再回来，反正你眼不见为净！”
白哉依旧无动於衷，被露琪亚硬拉著在围棋棋盘上下五子棋，“你又输了！”他看了眼露琪亚，然後转过头来，“你跟我姓我没有意见，不过我还是反对和朽木家正面起冲突，没有必要，至於国外，露琪亚跟我去干什麽？她马上就要结婚了，到时候一护自然会带著她走，真要旅游的话，你不妨给自己放假，我们两个人一起眼不见为净，因为现在急得浑身冒火不舒服的人好像不是我……是你！”
露琪亚很不客气地放声大笑，一边收拾了棋盘棋子乖巧地离开了，恋次的拳头松了又握握了又松，最後一屁股坐下，恶狠狠地瞪著白哉，“反正你就是要和老子过不去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