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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透的和田玉,纯白的玉质,还隐约泛着淡淡的翡翠绿,玉体上雕着一个飞腾九天的龙,奇怪的是龙的身上虽然有翱翔飞天之势,头部却无霸气触角。
“果然是它。”郑天一仰头望着手中对着月光闪亮的玉龙吊坠,眼里有神光闪烁。
此时,李助理走了进来。
郑天一:“我要你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李助理把两张相片放在桌面上:“半年前,郑东宪确实曾经想要举行婚礼。当时据说,他原只是想在市区先办一个小型喜宴,然后再回家乡补办,大宴亲朋。但后来,婚事被迫取消。”
“被迫取消?”
“是的,当时莫少龙发话,说郑东宪未婚妻子娘家有事,婚期押后。但实际上却是另有内情。”
“快说,别转弯抹角。”
“听说,准新娘在婚礼前一周自杀,后来在医院里失踪了。”
“失踪了?你是说准新娘逃婚了?”
“是的。对了,我好不容易才寻到两张准新娘的相片。哈哈……,她与郑总经理关注的一个女孩子很像啊。”
“哼。”郑天一白了李助理一眼,李助理连忙低头走出门去。
郑天一拿起桌上的照片,相片中的她一脸清纯,稚气未脱,看装束竟像是学生时代的样子。
“路晓晓?你就是郑东宪的路晓晓?”
路晓晓神情廖落,小麦逮了时机追问:“小陆,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眼肿肿的。”
“啊,是吗?”她无精打采的回答,昨晚一夜未眠,眼睛哭得肿胀,早上起来,竟是多厚的眼影都盖不住憔悴的神色了。
“陆小文,你是怎么回事?”林经理在旁指着她骂:“一大早无精打采的,第一天正式来上班,居然是这样的工作态度吗?要不要再调你回清洁部去?”
“啊,林经理,对不起。”路晓晓只能低头认错。这也怪不得人家的,可是,怎么就这样不见了呢?郑家的家传之宝,日日夜夜陪着自己的玉坠子,歹徒怎么就专门的抢它呢?怎么办才好,不见了它要怎么办才好?
林经理见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又要大骂,本来昨天她已经安排了自己的侄女进来前台,可是,早上,突然上面一个电话,她便得把这个陆小文安排到前台。真是可恨可气得很。
林经理又再开骂:“陆小文。”
晓晓抬高头来,面对林经理那灰黑的脸,血气有点往上涌了。
“陆小文,你过来。”一个温柔的男中音在旁突然响起,路晓晓如获大赦,林经理更是瞬间笑容满面:“郑总,早上好。”
郑天一点了点头,却望着“陆小文”说道:“你可以过来一下吗?”
晓晓意外的指着自己:“总经理,你是叫我吗?”
“当然是你,过来。”
总经理看上去有点不耐烦了,路晓晓赶快跟了上去,不能再得罪他了。才来前台两天,自己得罪的人好像已经不少了。
唉,看来还是在清洁部逍遥自在。
原来擦窗比起擦鞋,后者难道大很多。
来到大堂转角处,郑天一望着她,延续他刚才温柔的语气:“昨晚哭过了?”
“啊?”晓晓下意识的抚着自己的眼,真的这么明显吗?
“我猜猜,是不是不见了心爱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
“猜中了有没有奖品?”
苗头不太对,路晓晓也不是第一天见男人了,面前这个郑天一那暧昧的语言,刻意眉目传情的眼眸,她的脑海中隐约明白不会有好事,赶快找机会离开:“啊,对不起,总经理,我要回去工作了。”
她走了几步,却听到郑天一在后喊道:“路晓晓。”
“啊。”她本能的答应着,才突然身子僵硬,呼吸也自沉重可闻。
他向她走过来,嘴边的笑容更盛,他轻轻的拉住了花容失色的路晓晓:“以后,我就这样叫你,好不好?”
“不好,对不起,总经理,我不叫路晓晓。”
“不是吗?陆地的陆,小天使的小,就像你一样,陆地上的可爱小天使。”
“啊,你是说陆小小?”
“对啊。”他的眼神魅惑:“不然,你以为是……?”
“啊,没有,我听错了。”晓晓不禁长吁口气,当初取了同音的新名字,却想不到原来也是有麻烦的。
“那就这样说定了啊,小小。”
听得他拖着长长的尾音叫自己“小小”,晓晓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总经理,请你不要这样叫我,我不习惯。”
“哦?我以为你会喜欢。”
“对不起,我真的不习惯。”
“啊,那这个东西你没有了它,会习惯吗?”他的手从裤子口袋中缓缓的取出来,举到晓晓的眼前,手掌一松,那条和田白玉吊坠就在晓晓的眼前晃晃荡荡。
“啊,是它。”晓晓惊喜的伸手想要取回,他却把手一收:“这个吊坠是你的?”
“是我的。”
“那为什么会在我这里?”
“啊,对啊。我昨晚明明被人抢走了的。”
“如果它对你那么重要,你为什么却那么轻易的被人抢走它?”
“我昨晚走在路上,它,它……”晓晓眼见着坠子在他的手中摇来摇去,却始终拿不回来,不觉心中急躁。
玉本来就是极富灵性之物,主人与它是极易发生感情的。而晓晓这一年来,每时每刻都戴着它,夜里寂寞,郁结难舒时总是抚着玉龙说心事,这块玉不但是郑东宪给她的最珍贵的礼物,现在更是晓晓心灵的依托了。
她实在忍不住了,跳起来就抢:“这是我的吊坠,快把它还给我。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昨晚派人抢走的?”
“什么?我派人抢走的?”他的眼里精芒闪过,缩回手,狡黠的反问她:“你有证据吗?”
“不然,吊坠怎么会在你的手上?”她气呼呼的,这份工作丢掉不要便算了,玉坠子是绝对不能给他的。
“唉,真是好人没好报。”他愤愤不平的:“我今早路过健康路,街口有个人在卖这条玉坠子,我昨天在甜品屋见过你戴,便怀疑是不是你的东西,高价买了回来,你却把我当抢劫犯了。”
“啊,是这样的啊。”她顿时脸上发热,红晕一片:“对不起,总经理,谢谢你。”她伸手又要去拿玉坠,他分明是有意刁难:“这样就想把吊坠拿走?我花了钱买来的,现在它是我的。”
“可是,这坠子本来就是我的。”
“你有什么证据?”
“好吧,总经理,你多少钱买回来的?我还钱给你。”她的语气已经转为哀求了:“好不好?”
他听着她软绵绵的哀求,眼睛始终跟着他手上的吊坠移动,他的心中忽而闪过一阵嫉妒,它对你就那么的重要吗?只因为这是他送给你的东西吗?
“要我把坠子给你,可以。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她欣喜期待。
“我要你今晚陪我。”
“啊,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想清楚了再说。”他又把玉坠子在她的面前晃了两下。
她又气又恼:“你要一个女人一晚而已,为什么要我。酒店里有很多女孩子仰慕你,你找她们好了。一条玉坠子而已,你把它买回给我。要不然,我帮你找女孩子。”
“你帮我找女孩子?找什么女孩子?”
“啊,我听说对面那间吧里的女人不错,我帮你联系。”
“陆小小,你在帮我拉生意吗?”
“不是。”她已经想哭了,委屈的扁着嘴巴:“你为什么要我啊?我一个清洁工,不解风0情,又不会侍候人。我在那方面没经验的,我求你打别人的主意吧?”她又再跳起来伸手去抢:“还给我,还给我……”
“喂,你哭什么?要你陪我吃个晚餐,就那么为难你吗?”他也气坏了,什么状况啊,居然不给面子。
她这才回过神来:“你只是要我陪你吃晚饭?”
“当然,不然要你陪我干什么?”他忽而怪笑,低下头来盯着她早已红透的脸:“你刚才在想什么?哦,原来你这么坏。”
晓晓羞死了,看来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都怪从前那个郑东宪,每一次约她都没安好心,连带她对着所有男人都有点神智错乱了。
“好吧。”她只有答应了,吃个饭而已,目前最重要的是拿回吊坠。
“好,今晚下班等我。”他向她礼貌的挥手,还丢给她一个深情款款的眼神,才潇洒的扬长而去。
晓晓抚着失而复得的吊坠,差点喜极而泣,把它挂回脖子,顿觉一天的烦闷全都消解。
不过,今晚要陪老总吃饭,终究是一件烦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