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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盯着郑东宪那双似笑非笑的眼,拿起背包转身要走:“既然从一开始你都没有想过要帮我们,那又何必浪费我的时间。你知不知道,文月和婆婆现在在一帮流氓的手里。你太过份了。”
“我有说过,我不帮你吗?”
“如果你要帮我们,不可能让我等那么久的。如果你真的心疼文月,你一定冲去救她了。”
“我确实不心疼文月。”
死了,我们没希望了。我的眼泪哗啦啦的极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他撑着腰:“这样就哭了?”
我想一巴掌掴向他,但是我赶时间,没空和他纠缠不清。擦了擦眼泪。他却拉住了我:“我很无奈,你这是求人帮忙的态度吗?”
“不要阻我的时间。我要回去救她们。”
“你打算怎么救?”
“啊。反正不关你的事情。”我沮丧,定定的不知所以。
“告诉我,事情是怎样的?”
“你又不会帮我们。”
“我刚才好像没有说过我不帮你。”
我的脑突然清楚了一点,是的,他没说过拒绝的话:“但你说你不心疼文月。”
“我是不心疼她,但我心疼你。”
我的脑轰了一声,这是什么意思?
“我会帮你的。”他再说了一次。
而我对词汇极为敏感的心智终于听明白了他和我用词的差别。我一直在对他说着“帮我们”,而他说的总是“帮你”。
但只要他愿意帮忙,就是好事。我不管了,拉起他就走。
“快走啊,跟我来。”
“我们好像还没有谈好条件。”
“条件?什么条件?”
我又迷糊了,我确定他是故意让我迷糊的:“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帮你,你可以付出什么?”
“我可以付出什么?”我当时的眼睛一定张得很大。
“对,我会帮你,但是有条件的。”
“我,我……”我想说,我会尽快把钱还给你,然而我停下了,我抬头看到了他的眼睛。他正毫无顾忌的看着我,眼里有一种光芒,像猎人看着守候多时的珍稀猎物突然出现时,闪现的渴望的兴奋。
我这才记得他常常会用这种眼神看我的,只是我不曾察觉或去猜想。我的背脊骤然变冷:“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他说这话的时候,坐在办公桌上,双脚一前一后的放在前面,交叉双手在胸前互抱,嘴角的笑容和眼睛的光芒配合起来,在这个晌午无情的玩弄着我。
我向后退了几步,暴怒,尖叫:“变态。”
“我是不是变态,这个你可以慢慢研究。但你婆婆的事情却不可以慢慢处理。”
“是吗?”.
“她牵涉的是合同诈骗,情节可大可小,即使赵亚龙以最文明的方式向你们索要损失,你婆婆也可能要坐几年牢。你想让她坐牢吗?”
“我们可以请律师的,她也是被人欺骗了的。”
“这个要取证有点困难,也不是全然没有希望。但是,你婆婆还是会先受一点苦的。即使你证实她也受骗,她也不能完全脱罪。因为,在明知自己的房子手续还不齐全的情况下把房子转手,也算是欺诈行为的。”
我的头很痛,对于合同,法,欺诈罪什么的,我一窍不通,他说什么我都只能相信:“可是,从前,她也是这样做的。”
“没出事的话,当然没问题,出了事那又另当别论。”他胸有成竹,相当淡定。
我疑惑了:“我好像没有详细的和你说过这一件事,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详细的,甚至比我知道的还要多。”
“唔。”
“我婆婆一开始炒楼是你怂恿她的。”
“这是一个不错的投资建议,是她自己走偏了路。”
“但是,一直教她炒楼的房产经纪也是你介绍的,我婆婆所有的炒楼技巧和操作方法都是按他的说话来做的。”
他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我。
我理清了一条线,然后便是另外一条。
“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文月?”
“这是你们的想法,我的确没有喜欢过她。”
“你接近婆婆,取得她的信任,便是为了让她炒楼,让她跌入陷阱,然后,你想捕获的猎物是我?”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但事实好像确实如此。”
“赵老大是你安排的,那个走掉了的前任假房主,也是你安排的?”
“我不预置评。”
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刚才说过,我要你。”
恬不知耻啊,恬不知耻,世上居然有这种人。
“我是问你为什么要我?为了什么?”我吼他,一掌打在他的脸上。
他没有闪避,眼里掠过哀伤,就像3个月前我刺了他一刀的时候一样,他的肩上流着血,眼里装满的却是哀伤。
“我明白了,你要报复。报复我当初差点杀了你,报复我曾经在那么多的人面前羞辱了你。所以,才千方百计的想要陷害我。”我咬牙,不让眼泪再掉下来,他想要看到我的眼泪,我就偏偏不哭给他看。
“你只可以这样认为吗?”他问我,想牵我的手。我拔开了他,走到了门边。
“如果你就这样走了,你婆婆,我至少能让她坐3年,你真的不在乎吗?”
“你至少能让她坐3年?你是说要我婆婆坐牢的人不是姓赵的,而是你吗?”
“是的。决定权在你。”他很坚决,也很冷。我忽然明白,我是无法和他对抗的,可是,怎么办,难道我真的要……除了满足他那变态的要求我就别无他途了吗?
“为什么?你就这么恨我吗?我做错了什么?你先是逼死了我的丈夫,现在又要逼我们一家三口走上绝路吗?”
他咬了一下嘴角,摇头。
我不知道他因何而摇头,我只知道我没有办法再摇头。婆婆那娇贵的身子,不可能可以在大牢里撑上3年。我不喜欢她,但不代表我可以放任她遭此横祸。而这祸端的起源也是我。
“冤有头债有主,我欠下的债我来还。”我颤抖着来到他的跟前,直视着他冷漠的眼,解开了我的第一粒衣服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