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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七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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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夜来飘起春雨,点滴扰人。

大少奶睡不得,翻身坐起。老座钟在黑暗中滴答响,看不清时间。

她轻轻起身,熟络的摸到顶箱柜,掏钥匙,打开。

不常用的物件,腊梅会收在这里。

她在浓黑的夜色中抚摸那匹古香缎,柔滑的新丝静静流在她手中,贴在她脸上。心突然很难受。

她用块幔子挡了门楹上的窗,然后点灯。

灯下,碧沉沉的缎子,绿丝斑缬,一行行滚起佛面金。她知道丝品的贵重,贵不贵重,在人的心。可是,毕竟是他送的……

她突然很想给自己做件衣赏。

穿针引线烫了熨斗,剪下使力,‘刺啦——”断锦裂帛的快意。

她走针如飞,尘封多年的手艺在一针一线中重续。曾经,也那样心灵手巧,那时是穿不起绸缎的。

下了一夜雨。

老钟当当响,鸡也唱了,唱了一遍又一遍。

她上了矮领缝了开叉锁好琵琶襟儿,最后一根线叼在嘴,咬牙而断。

天大亮了。

手足越发凉,药也凉了。

腊梅打着呵欠端着热水进来:“呀,少奶奶起的这样早。”

“嗯。”

“这就摆早饭,老太太还没醒。”

“不必了,我去店里。”

她不动声色悄悄收起墨绿古香缎的新旗袍,重新收进冷落的顶箱柜里。

永远不会穿吧。穿与不穿,也没人在意。

有人比她到得更早,很多人,热火朝天的围拢着新机器。她看着他们在清凉的晨风中挥汗如雨。小工们成担的担来肠粉、糯米团,还有糍粑和粽子。快过节了。

郑善存和工人们一样用粗大的瓷海碗喝白水。

门口有人张望,看的清楚,庆梅。

他便走过去,带些无奈,宽和的一笑:“怎么又来了?家里有事么?”

“给二少爷送饭。”

“厂里伙食不错。”

“是粽子。”

“这儿也有粽子。”

“我亲手裹的……”

他不能说什么了,洗洗手坐下。

庆梅忙而不乱的一层层摘下食盒的小屉子,摆糖碟,摆碗筷。

香喷喷的粽叶香,连雨的空气也格外清新。

廊柱上嬉闹的小麻雀也没有她此时的快活。郑善存有些感慨,拈起一个扔进嘴,含混着:“好吃——”

大少奶站在不远处。雨后春水涨满青石条染池,雨晒尽,现出一池沿青苔,湿腻腻的一丛丛,毛草草的,不舒服。

经过的小工盛了热乎乎满碗肠粉:“东家也来一碗?”

她没有平时的和气:“不用。叫你们缸管过来。”

她走近染池,绕过他们,绕开些距离。

庆梅一转脸,带着尚未退去的红扑扑的喜悦:“大少奶奶——”

多刺耳的一句。她停了脚,看见抬起头的郑善存。甜腻的糯米腻在他喉中,让他一时发不出声。

炫耀一般。

她正了颜色,声音不高:“这里是店,是工厂,不是你少爷的别墅。”

郑善存擦了擦手,站起身,没说话。

“要享受回家里,要找乐子去舞场。”

庆梅吓白了脸:“少奶奶,是我不好,不怪少爷的……”

大少奶别开脸,避开与她的冲突——怎们会当这个丫头发脾气,怎么会!

郑善存冷冰冰:“你有什么不满朝我发,不必吓唬一个丫头。”

庆梅惊惶的无措在两座冰山间,脸转来转去,最终朝向郑善存:“少爷——”

“走——”他突然拉一把庆梅:“跟我回去。”

倒霉的缸管这时没头没闹的闯来:“东家,您找我?”

“染池旁的青苔怎么回事?”

“这……春天阴苔生得快,尤其下过雨,还没来得及让人扫。”

“来不及?倒了染料,池里什么温度?你也是老人了,这些禁忌也不懂?万一滑了摔了人,怎么办!”

“这,这……都是有年头的工人了,大家会小心。”

“要是生人呢?!外来的客人,委员会的专员来检查,怎么办?!”

这么多年,东家是出了名的严而不厉,纵有龃龌,声也不会高一句。缸管的额头渗出了汗:“我看……依我看,也不会滑倒人吧……”

“是么?”她苍白着脸,朝着染池走几步,“我倒试试。”

池中刚倒了蓝靛客,热气蒸腾,翻滚着石灰。大少奶提了旗袍一角,缓缓走上石板台阶,一级,又一级……

阶缝里钻出一缕缕油草,绊着她皮鞋的矮跟儿。工人们半仰着头,惊呼一声:“东家——”

郑善存回过身,愣一下,皱紧眉头:“喂——”

她理也不理的,小心的,又向前探一步——

湿滑的一片青苔,池中的热浪炽着她的脚尖。

郑善存只觉得全身的血脉偾张,焦急而恼怒地吼一声:“夕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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