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新年大狂欢 下(1 / 1)
白涛拉着我猛跑,后面一串枪声。我大致数了一下,一共四声。我俩饶到魔术屋门前,一头扎了进去。魔术屋跟别的地方不同,一进门就是一个空的房间,八角型状,八面都是镜子,如果弄不好就会撞墙,不过白涛好象对这里很熟悉,拉着我就直接奔左边冲了过去,果然这里是一扇门,进了门,眼前豁然开朗。这里比刚才的屋子大了十多倍,感觉好象剧院。台上挂着黑幕,看不见里面,台下是一排排椅子。我和白涛低了身子,转进椅子下面,秉住了呼吸。耳听门咯吱一声开了,我抬眼偷看,正看到那人站在门口。就见他抬起一只手在墙上摸着,我心里一沉,知道他在找灯开关。不过奇怪的是,他忧郁了一下,居然没开灯。难道是怕被管理员发现?但是现在管理员应该都在湖对岸的保安室里吧,这么远的情况下,即使发现了,他也早把我们干掉然后逃走了了。我在心里暗自纳闷不提。单看这人拿着枪小心意义也压低了身子,开始沿着边寻找。看他的反映好象是怕我们暗算他,这时候我才想起自己手里也有枪,刚才从那人手里抢过来的,说是抢其实就是拿。回想刚才的情景,我也后怕,估计他是没想到居然有人能面对枪口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上来拿枪,所以才愣住了吧,不然我早就被打成马蜂窝了。不过我不打算暗算他,并不是因为我英雄气概,而是另有隐情。越是危险时刻,就越是要冷静思考。我看见白涛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想什么,然后轻轻摇摇头。我担心的是这个抢匪有同伴。虽然他目前是单枪匹马进来的,但是很难保证门外不会有埋伏,我们一旦开枪,即使打中他,同样也暴露了自己的位置。更何况我和白涛都不是专业玩这个的,即使他没有同伴,如果一枪没命中,估计我俩也得死在他手里。我们躲在椅子下,定着那人的脚,看他一步步,已经走到了屋子另一端,我把枪抵给了白涛,然后冲他使了个眼色,指指门外。白涛皱着眉摇摇头。我知道他担心什么,如果门外有埋伏,我俩这样冲出去,十有五层会有危险,虽然他手里也有枪,但毕竟不知道外面究竟有多少人。不过我刚才就一直听着,从头到尾就只有那人一个人的脚步。拼,至少还有一半的生路,不拼就是死路一条。我拿起白涛的手,写了个“拼”字。白涛幽幽的看着我,那眼神中竟有几分妩媚。我寒。我俩在心里默默数着,一,二,三。
猛地从椅子下串了出来,扑向门外。幸好门够宽,不然我们俩估计都会被夹在门口。一落地,就地打了个滚儿,白涛握着枪扫视一周,没人。我俩爬起来就往外跑。不过这次很奇怪,那人并没有开枪。这时我直觉有些不秒,或许事情没我想的那么简单。果然,我们一冲出就魔术屋,就听见耳边一阵枪响,连忙低头沿着墙边向左边跑了下去,这边正好是鬼屋。我们冲进院子,直接进了鬼屋,反手将门关上,长出了口气,此时最阴森的鬼屋居然给人“家”的错觉。听见外面并没有传来枪声和脚步声,我和白涛漫漫滑坐在地上。我开始觉得事情不大秒了。
如果是抢劫,一,很少会有人大半夜在公园里持枪抢劫,因为在中国是不允许私人携带枪支的,所以如果是夜晚在人烟稀少的地方抢劫,用刀子就足够了,即便用枪,一般也会真的开枪,因为会引来警察。
二,如果是抢劫,一般分单人和多人两种形势,但多人抢劫一般都会同时出现,然后以人数来恐吓被害者。而我们刚才一出魔术屋就招到的枪袭明显是在远处。
三,追杀我们的那个人,明明有开枪,却在魔术屋内没有开灯,很明显他也在忌讳着什么,开始我觉得他是在担心警察,后来发现那是没必要的,因为屋里没窗子,即使他开灯,外面也看不见。那他是怕我们?因为我们手里有枪?这个可能性是有,但是很小,因为我们俩都是普通的学生,即使他开灯和我们明对明,也可以轻松取胜。除非,他把我们当成是同等能力的人,或者怕屋子里有其他的人,所以才格外小心。
四,我们一出魔术屋就招到了枪袭,难道他们不怕伤了自己的同伴?毕竟那个人也会随时冲出来追我们的,但对方开枪时明显没有犹豫。
从这几点看来,刚才那个人应该和外面枪袭我们的人不是同一伙的。我小声的将自己的想法说给白涛。白涛点了点头,说:“看来我们闯进修罗场了。”我叹气,现在我们的立场很尴尬。一,我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对两方的人都不清楚。二,两方的人都会把我们看成是对方的人。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成了他们共同要铲除的人。
外面鞭炮声不断,我开始怀疑也许公园保安们已经被这两伙人给干掉了,不然,公园里这么闹腾,没可能一点也察觉不到。想到着,我打了个酣战。白涛握了握我的手,我抬眼看看他,没说什么。
在这里不反击,就等于等死,我吸了口气,小声说:“我们得想个办法,先干掉一个是一个。”白涛深深的看着我。我笑了笑:“现在是打仗不是吗?”我虽然说的轻松,但身上却抖个不停,我不知道是不是害怕,但心却沉静的很。白涛站起身,一把拉起我,我们俩慢慢往楼上走,这里虽然狭窄了些,而且障碍很多,但是经过这么长时间,我们早适应了光线,一路走的很顺畅。在一楼拐角处,有个骷髅,手里拿着把枪,还真把我吓了一跳,可能是现在对枪太过敏感了。我们继续往前走了几步,我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回身把那骷髅手里的模型枪拿了下来。白涛微微笑了笑。我却看着他有种很迷惑的感觉,虽然我也在飞快的思考,也在努力的压抑恐惧,让自己镇定,但是我的恐慌仍然难以演示。但白涛不同,他从头到尾都很镇定,在他的眼神里我看不到一丝慌乱和犹豫,那是来自强者本身的自信和镇定,这莫名的也成了我精神的支柱。我们一直走到二楼,发现这里有一个细长的通道,走过通道,前面是一个原形的封闭的屋子。封闭!?我悲惨的发现,我们没有退路了。而隐约的,我听见楼下传来了脚步声。突然,我想起一句成语——自于死地而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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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坐在墙角,手持着枪,对着通道口。我的手在抖,因为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白涛就躺在我身边,一动也不动。这时,那人已经出现在了通道口,就站在我面前。我吓的一直流眼泪,但不是哭,真的不是哭。我大喊:“你别过来!”那人站了一会儿,然后向前走了两步。我坐在那一直摇头,喊着:“你别过来。你别过来。你这个杀人凶手!”那人举着枪,把目光落在了白涛身上。然后涣涣举起枪,对准了我。我吓的一闭眼,扔了枪,抱着头,就听一声枪响。再睁眼,那人已经倒在了地上。就见白涛站在那人身后,手里的枪还隐约冒着烟。白涛没有停下动作,而是飞快的把那人压在地上,搜走他身上的武器。然后拿着两把枪,又缓缓起身,退到我身边。我这才发现,那人没死,甚至不象受伤的样子。我心下一沉——防弹衣。那人很配合的举起了手,站在那。
白涛沉声说:“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那人挑了挑眉没有回答。
白涛继续问:“一,你认识我们吗?二,为什么要追杀我们?三,你有同伙吗?四,外面还有什么人?”
那人沉没了一会儿,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假人,原来我让白涛脱了衣服然后套在假人身上,(鬼屋里有很多这种吓人用的假人),然后他再躲在隧道口,埋伏着。
那人突然把目光偷向我,说:“你演技很高。”我长出口气说:“你该知道轻重缓急的意思吧?”
那人扬着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白涛,然后突然放下了手,笑着说:“真是有趣的绝妙搭配啊。”说着把手伸进了怀里。我和白涛都是一僵。却见他掏出一包烟,然后叼出一只来,问:“喂,兄弟,有火吗?”白涛警惕的掏出打火机扔了过去。那人接在手里,点了烟,然后坐在地上,用下巴点了点我,说:“小姑娘,这招是你想出来的吧?”
我点了点头,等他下文。他自悟点点头,然后说:“走江湖也他妈的要靠脑子。小姑娘,我刚才要是一进来就开枪,你怎么办?”
“不拼死路一条,不是吗?”我尽量控制,不让自己声音发颤。
他吸了口烟,盯着我看,那眼神竟然和白涛类似的妩媚,我不禁打了个酣战,心中嘀咕:这年头的男的都喜欢耍妩媚?就见他眼神一变,认真的说:“小姑娘,我佩服你的胆识。”
我盯着他,说:“你还没回答问题。”
他微微一笑,说:“我只回答一个。想听哪个答案,你自己选。”
看他一系列的表现,我犹豫的低了头,想了一会儿,抬头问:“你是什么人?”
他哈哈一笑,说:“厉害,厉害啊。”然后又深深吸了口烟,继续说:“我倒想先听听你们是什么人?”说完,目光落在白涛身上。
白涛冷着脸说:“没你背景深。”我心头一沉,转头看了白涛一眼。
那人点点头,说:“小子你有潜力。看样子你俩也不是纯道上的人,嘿,老子今天居然被‘空子’摆了一道。”
原来,这人姓胡,人称胡七。是走黑路的。不是大街上打打杀杀的小混混,而是真正的黑社会,或者说是江湖中人,更为准确些。他所在的天地门就是传说中洪门的一个分舵。因为一些复杂的原因,他必须把一对母女带出城去,结果对方来的人太多,边打边退,退到这个公园里就被困住了。
他说到这,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虽然他含糊其词的没说的太详细,也有他的原因,但也猜的出那对儿母女应该关系重大,猜没错的话,应该是他们老大的家眷。
我皱眉,问:“我凭什么相信你?”
胡七嘿嘿一笑,说:“我没有骗你的理由吧。”
我抬了抬枪,说:“我动动手指你就挂了,不是吗?”
胡七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外面那群是暗流,传说是日本山口组在中国大陆的分支。里面的成员全部都是象你们这么大的学生。”说到这,他弹了弹烟灰。我听得直冒冷汗,难怪他一见到我就开始攻击,原来有这层关系。但是什么山口组,什么暗流,我完全不知道,只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精通杀人!
胡七继续说:“不蛮你们说,这次他妈的,天不照应,老子走背,死了没什么。要是她们母女有个意外。我他妈对不起大哥。”说到这,他有些激动,连嘴唇都开始发抖。看样子不是装的。
我看了看白涛,白涛想了一下,说:“那对母女在哪?”
胡七抬起眼睛,有些怀疑的问:“你们?”
我一笑,说:“别误会,咱们是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