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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第十三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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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明珠柔光幽幽,将她的影子拉长投在彩绘佛像上,就像他们三人的关系,在半明半昧之间游离。凤箫只觉双眸炽热,一路上累积,确切而言,是从幼年第一次在她身上领略到何谓“有心无力”时起,就郁结五内一刻未停的火光,此刻终于燎原。

无论他是何种身份,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在她心底,始终只是那个只配被“一视同仁”的路人!他垂下眼眸,睫毛在眼睑投下一圈阴影,衬得他的声音更显冷硬,“陛下在此参悟,可有所得?”

“红尘万丈,朕偏在最深处,如今——就算神佛法力无边,想必也有心无力!”君妩仍是没有多看他一眼,平淡地说道,“我们两个在这里,就算神佛也难清净,天色也不早了,朕引荐你去见此间主人。”

“我满身血腥,神佛自难容得下,想必总有人投了此间的脾气!”凤箫冷笑了一声,将手中的白玉兰佩朝向夜明珠的方向,“果然好玉,性润质纯,不愧石之美者,臣夫看着心喜,未知陛下可否割爱?”

“这玉佩非朕所有,想必是刚刚顾卿不小心遗落在此。”君妩看了一眼那玉佩,目光微转,便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那黢黑的瞳仁深处有光芒猎猎,仿佛两团火焰热烈地燃烧,炫丽宏大的表象下,焰心却是清冷如雪,那种冷热交错的感觉,化作一只手,在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狠狠地捏了一把。

她双手握拳,指甲泛白,狠狠扣进掌心,这一刻她需要肉体的疼痛让自己清醒。她微微一笑,恬淡清雅一如平常,顾衡也好凤箫也罢,她只当风过水无痕,“听说景先生雅擅指谈,棋力极深,雪隐你若有兴,不妨与他对弈一盘。”

又陷入到从很久之前就开始的“轮回”吗?无论他把她激怒到什么程度,到了最后,她都会回归到眼前这幅神气。他的努力石沉大海,他的“折腾”只是一厢情愿的徒劳。

他怎么能甘心,尤其到了今天,她成了他的妻子,却已为另一个男人耗尽了情热。那个男人对她爱情最高的表现,就是将她送上那万人之上的龙椅。他明明知道那不是她想要的又如何?他的爱在江山社稷面前渺如尘埃,败下阵来。如今这个男人回头了,在他们的位置对换了之后。难道就因为他们曾经两厢情愿,他就该视而不见,放他们双宿双栖?

就算他死也办不到!手上缓缓施力,白玉兰佩慢慢化为粉齑,转眼随风而散。他眼中火光一绽,起身拉住她的手,往怀中一带,旋身双双卧倒在羊皮褥上。

激越的吻如洞外的骤雨般降下,湿润的粉色花朵在他的唇齿下、她的肌肤上稠密地绽开,情动的海浪拍打着理智的堤坝,展眼便岌岌可危。一片燥热地颤动中,她仰起头抵住他的肩膀,喘息道:“你疯了?神佛都看着呢……”

“夫妻敦伦,光明正大。”凤箫在她的肩头烙下一吻,抬起头凝视着她,眸光中带着一丝狠厉狂放,仿佛要将她拆解入腹,“只要心中无碍,何惧鬼神?”

白玉冠委地无人问,墨色的长发披散下来,蜿蜒在狐裘上,与她的长发相接,无分彼此。他的肌肤紧实柔韧,每次狎磨都是诱哄;他的指尖潜藏着欲望的源头,每次动作都是撩拨,让她无所适从。酥麻的感觉渐渐从身体最隐秘处升腾,她放弃了抵抗,战栗着起身迎合,终于沦入那销魂蚀骨的幻境。

那甜腻的□□,声声都是急切,熟悉又陌生,是从何处来?心魂早已在九霄云外,惟有身前滚烫的躯体,是全部的寄托。君妩圈住他的颈项,如果能就这样融为一体,再无彼此——

如果能就这样融为一体,直到青丝成雪、鸡皮历齿——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触汹涌而至。凤箫看着怀中的女人,看着她从勉力抗拒直至意乱情迷,在他耐心的灌溉下,身体如花朵一般绽放,旖旎媚惑,艳光灼灼。因欲望而濡湿的眼角,泛着桃晕的两颊,唇齿间吐纳的情动,这一刻的肌肤相贴气息交换,明明真实得不能再真实,为何一颗心却越发空落落地,无处安放?

是啊,从相识那日起,他横行宫廷称霸战场,可曾得她哪怕一次顾盼?

本来火热的心,猝然一冷。酸涩冲上眼底,凤箫的十指滑入她的指间,挺身耸入的动作,带着自暴自弃的粗鲁,惹得她皱眉轻吟,似有情却无情的杏眸睁大,嗔怪地瞪向他,不过一眼,竟似暖流倒灌,让他的心震颤不已。

是啊,天地茫茫,就算再绝望再荒芜,至少还有欲海情天,他们可携手前往……

天光微亮,云收雨歇。凤箫将君妩揽入怀中,小心翼翼地将干爽的衣物披在她身上,君妩犹在梦中,只将头歪向他的肩窝,轻轻哼了一声,尾音犹带着低哑。凤箫垂下眼眸,压住呼之欲出的心猿意马,火速为她穿好衣物,这才将她打横抱起,走出佛窟。

洞口的外壁不知怎地,竟凭空凹进了一块儿,形状仿若男子的手印,深深地镌刻在那里,指缝关节都清晰可见。他又怎能不知道?昨夜佛窟内外,他翻云覆雨他立雨听风,谁比谁难捱,谁比谁纠结?

凤箫瞟了那手印一眼,抿了抿唇,昂首下了阶梯。卓敬迎了上来,头也不抬便单膝跪倒,一派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沉稳,轻声道:

“末将见过殿下,昨夜一切安好,顾大人——”

凤箫干脆地截断他的汇报,“孤知道了,不必说了,先引孤去卧房安置陛下。”

怀抱里的身躯娇软贴合,是清醒时绝不会有的柔顺,他紧了紧双臂,放轻脚步。僧庐廊下,顾衡长身玉立,朝向乱云深处那天光一线,黯淡死寂的双眸在触及她时突然一亮,情肠寸断之后,心结依旧难解……

“臣顾衡见过皇夫殿下!”顾衡向凤箫俯身一礼。

“顾大人免礼!”凤箫扬眉朗声道,“孤怀抱陛下不能回礼,还请顾大人见谅。”

一阵微风吹过,带着空山雨后的清新,在两个挺拔卓绝的男子的脚边打了个旋儿,依依不舍地离去,只有沉眠未醒的女子,全然不知这擦身而过的一刹儿,他们曾有过怎样的百转千回……

当君妩拖着酸软的身体踏上通往前厅的鹅卵石路,门外已是日薄西山,粉色的桃瓣染了夕辉随风飘落,恍如一场秾艳而盛大的舞蹈,让人不知觉地沉醉其中。从宫内赶来服侍的大宫女莲初打起帘子,厅内的诸人都站起身,迎接她的到来。

君妩抬手让众人平身,缓缓走到棋盘边,黑白道上纵横有致,正上演着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黑子杀伐决断如水银泻地,白子不动声色却寸土不让,一时间,她觉得自己仿佛来到了烽火硝烟的战场,眼前金戈交错,耳畔万马齐喑。

看这架势,他们似乎要“不死不休”!君妩懒得多做理会,径直对站在茶炉边的景岚说道:“景先生若有空,可否带朕去山野间随喜一番?”

“臣乐于从命!”景岚闻弦歌而知雅意,女皇、皇夫加上云苍,这样重重缠绕的“生死劫”,纵使千手观音也未必有法可想,自然是走为上计。

凤箫和顾衡离了棋盘,正要跟随,君妩却突然转身,说道:“既然棋局未完,你二人还是留在此地整理,待朕与景先生回来,便可启程回京。”

凤箫和顾衡对视一眼,惟有同时停下脚步,目送着那纤长的身影,消失在帘外。

“朕久居深宫,入目都是穿凿附会的人工之景,就算精致已极,遇到这天然情致造化神秀,也是差了一大截。”君妩站坐在亭中,看着远远近近,错落有致的苍翠,长出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朕年幼时便心心念念,惟有一事——长大后能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如今看来,果然是奢望了。”

“陛下虽不能踏遍江山路,然而率土之滨,普天之下,都是陛下所有。”景岚为君妩倒了一杯茶,“陛下失之东隅,未必不能收入桑榆……”

“景先生说动顾衡俯就,是以为他是朕的桑榆,还是纯粹要试朕会不会被情左右?”君妩倒也不客气,径直问道。

“陛下七窍玲珑,倒是让臣献丑了。”景岚看着君妩,看透世情后的淡泊双眸也多了几分钦敬,“纵使是情之所钟,亦不乱心智,陛下年纪轻轻便有这种坚忍决断,让人叹服,臣可再次确定,陛下就是臣需要的明主;云苍为陛下,已将自身生死荣辱,人伦天理置之度外,这份赤胆忠心,日后必可为陛下所用。只是如今皇夫同云苍,已成水火之势……”

“他二人本也不需要交好……”

景岚眼神一黯,略作思索,便理解了君妩的意思。是啊,凤箫与顾衡二人本来就不用,也不能交好。他二人之间的矛盾,在布局之前,就已放入考虑之列。凤相爷年后便该致仕,皇夫殿下出任中书令顺理成章,云苍在门下——中书门下本就相生相克,只要他们以大局为重,正合女皇所用。

顾衡的性格,本更适合执掌中书,女皇却偏放他入门下,更是大有深意。女皇拒绝“纳妾”,凤箫必然在后宫独大,长此以往女皇岂能安枕?门下兼管殿中(太监),这就使得顾衡人虽不入后宫,威势却在。如此一来,前朝后宫均称鼎足之势,女皇就可完成制衡,再无后顾之忧。

这样的算无遗策殚精竭虑——景岚长出了一口气,为上位者固然需要这种“旁观者清”的抽离,更重要的却是无疆大爱,惟有这种大爱,才能令“天下归心”。而女皇现在缺少的,正是这种“情存不动”的达观。想要“情存不动”,必须要先有“情”,这世间最难解莫过于“情”,知易行难,谈何容易!

他与女皇相交不深,然而交谈之中,他还能感受到女皇曾经的至情至性。世事纠结姻缘弄人,才让女皇闭关锁情——如今皇夫也罢,顾衡也罢,终究要有谁能叩开这情关……

“吏部员外郎李三郎,去年九月初三日未正,路见蒸饼新熟,遂以三文钱购得一枚,边行边食,其间遇叶大人打马而过,大人还曾以‘无状’斥之。如此有损官体之人,竟也被考为德行上中,并得举荐提升为五品之官——臣以为不妥!”

孟良的声音中气十足,回荡在大殿中,瑞兽香炉吞云吐雾,御香渺渺,看不清处于上位女皇的表情,群臣惟有更为恭谨,垂眸端立。

女皇目光在群臣身上绕了一圈,微微勾起唇角,慢慢说道:“叶方,前日朕的口谕,你可还记得?吏部考课,总是过了你手,你还有何话说?”

叶方俯身跪倒,冷汗打湿了他的脊背,透了官袍塌了一片。那次试探之后,他看穿了女皇手中没有合适的人选,才给他留了地步,他吏部尚书的位置,正是稳若磐石。是以这几日他倾吏部全力,将考课表重新核对订正一遍,一个错字一处涂抹也是不能有的。原以为这番“投桃报李”之举就算“心照不宣”,却没想到却栽在这一枚小小的蒸饼上。

朝堂上谁不知道这孟良就是女皇养得一只鹰隼,他敢这么针对自己,想必也是女皇授意了。想到这几日他不知死活,做着春秋大梦时,女皇正暗中布局,冷汗便更湍急了。

如今想要全身而退,惟有主动求去了!打定主意,叶方抬起头,“臣知罪!臣不能明察秋毫,有负圣恩,无颜再见陛下。臣请辞去吏部尚书之职,望陛下恩准。”

君妩一时没有回应,群臣更是不敢接话,殿中一时冷场下来。文官行列中有一人终于挺身而出,“于考课一时,叶方确有不察之处,然尚不至革职,请陛下明察!”

君妩看过去,却是工部尚书陈捷。他是何瀚死党,如今挺身出来做和事老,这“宽大中和”的美名该落在谁身上,就算不说,也是心知肚明。

君妩点点头,说道:“陈卿言之有理,若只为这不察,便削官撤职,反而显得朕刻薄寡恩了。朕往日里就听人说,吏部尚书叶方为人仗义,凡人“投以木瓜”,他定‘报以琼瑶’。今年令堂七十大寿,泉州长史送了一柄翡翠长寿如意到尊府,不知你有何回报?”

叶方伏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叶卿记性也不好了吗?要不要朕翻出考课表,帮你回想一下?”君妩冷哼一声,将一叠奏章丢到地上,“身为吏部尚书,弄权玩法,贪墨无忌,该当何罪!来人,卸去他的冠带,囚入大理寺。这禄蠹居高位经年,盘根错节,难以尽数。皇夫凤箫,你带领内卫前往他府上抄查,所得赃物登记造册充入国库。门下省本有纠察之责,纳言顾衡,此案朕就交由你主审,凤相,你身兼中书令,监察督办之责,朕便交予你!”

凤箫与顾衡皆起身领旨。凤挺抱着笏板,踏出一步,推辞道:“陛下,老臣已皆风烛残年,去年便有心乞骸骨,怎奈先皇病重,臣不忍遽去,惟有尸位素餐,勉力支持。如今先皇大行已去,臣终于敢斗胆,祈请陛下允臣致仕归安!”

“这,老相爷历经四朝,是我国柱,怎忍离朕求去?”君妩皱起眉,急忙出言挽留。

“请陛下应允!”凤挺直挺挺地跪倒,神色哀戚。

“万万不可,凤相爷请起!”君妩从龙椅上起身,“凤老相爷不必多说了,若相爷觉得国事繁重,朕可为相爷派员辅助。皇夫自入宫来辅佐朕躬尽心尽力,然经历尚浅,难堪重责。朕就将他调入中书,一来可为相爷分担,二来也请相爷看在祖孙之情,君臣大义,多多教导。至于左相之责——”

“左相副二,老臣倒有一人选,想必在座诸位,皆不会反对!”凤挺不待别人反对,便接过话柄,“臣请陛下起复前中书舍人侍郎景岚出任吏部尚书,并为臣辅佐!”

“景岚”这个名字一出,引来一片哗然。年轻臣子对他只闻其名,一班老臣却是与他共事过的。当年这个让何瀚有“瑜亮”之憾、惊艳绝才的年轻臣子,在官声最高时守制而去,其后先皇几次宣召起复,皆不应诏。他早已隐去,成了传说。如今凤老相爷别人不提,却把此人搬了出来,不是摆明给女皇出难题,也让何相面上无光吗?

“这,景大人有经纬之才,下官等无不敬服。只是景大人杳如黄鹤,要从何处去寻?”

“纵使寻了景大人来,他亦有入仕之愿,然而其久不居庙堂,一入朝便擢为二品堂官,是否太过情急,也会寒了其他臣子之心啊!臣以为万万不可!”

“非常人当用非常手段,景大人天纵奇才,当权时毫不恋战,为母守孝结庐五年,此一片纯孝,足可感动天地!谁能不服?”

众朝臣你争我夺,纷纷进言,正好将凤箫入中书省之事,抛在脑后。任由群情激奋,君妩的目光只落在何瀚身上,只见这老狐狸一脸整肃,表情淡然,只有那双眼在听到故人名字之时,有微光一闪。

看来他也没有表现得无动于衷,君妩轻轻咳了一声,群臣急忙回到各自位置站好,聆听她的训示:“咆哮大殿,成何体统。诸卿对凤老相爷推举景卿有何建言,不妨一一道来。何卿,你与景卿是故交,同榜晋身同殿为官,想必对他所知最深。”

“臣不敢当,能与景年兄同殿为官,是臣的荣耀。景年兄惊艳绝才,世所罕见。若论帷幄筹谋、推行政令的手段,天下人难出其右。”何瀚说道,“若他愿起复为官,实乃社稷之幸,则天下无忧。”

“能得何相夸赞,想必此人不俗。来人,传令各州县——”

“陛下无须大动干戈,景大人此时便在臣家中客居,请陛下传旨一见!”凤挺微微一笑,一锤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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