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怒龙颜(4)（1 / 1）



“不行！”羲皇的声音很大，“来人——”

不，她不要死。就这样玩掉性命，也怪自我感觉太好，又怎会知道，羲皇在瞬息之间已动杀念，而此刻，小豌根本没有时间用心来感受未来的安危。不待细想，夺口道：“彷徨微径徒徘徊、浩渺江湖漫漂流！”[借用前人联]

话音落时，羲皇缓缓回眸。寂寞寒窗空守寡，此乃母亲当年所作的绝对，多少年来，一直没有人对下联。片刻之间，简小豌竟也对出四联，且不如何联妙，何联最佳，可见她的才华绝不在母亲之下。

“简小豌呀简小豌……”

这么唤她的名作甚，难不成他真的容不得她。

小豌心中一紧：“皇上……”款款抬眸，如果他定要杀她，她惧又有何用。悔不该一时好奇按捺不住竟会给皇子皇女暗示，像她这样的直率性情，或许本就不该来到宫闱之中，“小豌冒犯皇威，理应责罚，请皇上降罪罢？”

“你对得不错！”羲皇道。

“请皇上责罚！”小豌跪于地上，腰身笔挺，就算是错了，她依旧那样的狂傲。

顺公公笑道：“简小豌，皇上已经宽恕你了，还不谢罪？”

“不，前罪虽无，后罪已至。”

两个人微微吃惊，小豌道：“不瞒皇上，奴婢以前曾听过一个故事。有一位颇有才女的女子，曾出‘寂寞寒窗守守寡’为上联，数年之内无人再应下联，但天下间却早已有人应出无数下联，而奴婢先前所答乃是民间对应的下联。实情已禀，请皇上责罚。”

生也好，死也罢，且由他去。

小豌横横心反倒不惧，不等羲皇说话，已经站起身子，一幅心安理得的样子，静静地等候着答案。

“你以前听过此联？怎会听过此联呢？”羲皇满是狐疑，如果她说到以前，难不成她的记忆已经恢复，“简小豌，你记得过往？”

她摇头，“记不得了……”

轻轻地抬眸，将目光移到窗外，与她最亲近的绿芹都已经死了，虽然她不知道绿芹的真实死因，但她可以感觉得到，定与自己有关联。她隐隐能听懂羲皇那怪异的目光，还有羲皇那变化莫测的心绪。

“民间真有此故事，为何朕不知晓？”

这上联乃是仙逝的太后所出，怎会传到民间去。羲皇今日想要为难简小豌，才故意以此联为题。不曾想小豌在短短片刻之间就应对四联，一个比一个公正精妙。

小豌是坦承的，她说不是自己所对，而是自己在民间所闻。羲皇相信她的话，小豌没必要把自己所对的联说成别人的。

“回皇上，民间有许多有趣的事。小豌也只有在别人的故事里听到过，体恤民情，知晓趣闻还得去民间。”

“去民间？”这回换成了羲皇沉思：他还是在做太子时去过，多少年了，一直住在这高墙深宫之中，从未离开半步。小豌的几句话勾起了他无尽的遐思，若真能去民间一走，还真是不错。

“帝王若是去民间，亦如对湖照影。”

“对湖照影，此话何解？”

“以人为鉴，方知荣辱，以史为鉴，便知兴衰。微服私访一行，定能看到当今百姓的疾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