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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婚【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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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里已给挤的水泄不通,这些势力人儿都笑面以对的打着招呼,表面上和乐融融,其实暗地却在比较着各自的大礼是否更体面。叱咤商场的泠大公子自然是众人讨好的对象,收到请帖的,没有请帖的,生意场上的,府衙里的,都纷纷相拥而至。赚钱这等大事,自然是首当其冲,死命讨好俨然也是这群精明人所必须做的。

随着一阵脚步声,便见七彩琉璃屏风后,几人走出,便是泠舟带着几个丫鬟似的女子笑着迎来。

他抱拳谢道:“泠某没什么亲人,今日大婚,当谢各位同僚友人赏泠某的面子。”

他的长发依旧放浪不羁的束在脑后,光洁的眉心带着薄光,一双桃花眼熠熠发光。

众人将他围住,谄媚的笑,一幅幅五官挤做一团的表情,丑陋的叫他身后的女子都紧抿起嘴,他却依旧淡定自若,乐此不疲的周旋。

一旁满脸肥油的大商笑道:“泠舟啊,你看,我可是看着你在绵竹站稳脚的人啦,怎么样也算是父辈了,不如下月选个良辰吉日娶了我女儿,那可就是双喜了。”

“哎,你这黄老头真是不识时务,今日是人家谭家嫁小姐,你怎么能提到这样的事,这种事还是丢在以后商议才是。”

说话的这位正是绵竹城的知府大人,雪白的老脸上刻着一道道褶皱。

他上前抱着怀里的锦盒,笑着打开:“泠舟啊,你看这金缕衫可喜欢?我可是找人赶来三天工,特地做出来的。”

别问一个官衙怎么会这样讨好商人,只因这府衙的大半金钱来源都来自他,如衣食父母,怎能不把脸紧贴上去?

泠舟依旧满面的春光,仿佛并未察觉这些人心里打的咔咔直响的算盘。

用不了多久,大概就能离开这人心险恶的地方了,他也不再计较。

他淡然冲众人一笑,暗示诸位稍安勿躁。

门外忽然踏进几人,为首的男子步履极大,容貌利落,气势明显高出其他几人。

谭若清挽着夫君,望着一厅人温婉颔首。

她的夫君正是当今皇帝老儿身边唯一太仆,据说老儿喜狩猎,喜良马,因此太仆大人便井然成为老儿面前的大红人。

众人不用提醒,立即笑脸相迎,纷纷拱手。

太仆张赢持着夫人之手来到主人面前,和睦大笑道:“今日持夫人来贺喜,小小贺礼不成敬意。”

“太仆大人说笑了,今后你我乃是一家人,何须客气。”

亲戚就是亲戚,朝廷里的自然是朝廷里的,大家都缩头缩脑的让出位子,恨不得搓热了脸,贴在人家屁股上。

“听闻夫人说泠兄是谭家的老朋友,模样美的不似常人,一表人才,今日见了,才知这话无虚假。”

“都是太仆夫人抬举在下,其实都是说笑,今日大人能来这,实在是在下的福气。”

“以后也就是一家人了,无须客气什么。”

谭若清在张赢身后看着眼前的男子,想他今日要娶自己的妹妹,自己却还要来祝贺,心里简直纠结做一团。

她出神的咬住下唇,却见他谈笑间忽然极快睹了她一眼,深邃的眼里分明浮现两个字:别闹。

心酸心凉都难以形容她当下的感受,然而来不及多想,便见谭青走近大门,他人未到跟前却已大喇喇笑出声。

“哎呀,诸位都还在等什么呢,时辰就要到了。”

看院中树阴,已移到树根下,时辰到了。

噼里啪啦是出门时的红炮竹,窸窸窣窣是人群里的笑声。

这一路嫣红像是火一样点燃了整条街,彩帘花轿是其中最惹眼的一点,路边的人都挤着想一睹新娘子的娇美模样。

棕马上的男子正在凑在身骑白马的男子耳边轻声言语。

“一会儿到了喜堂,熑王就要来了。”

泠舟挥一挥溜金红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新娘子过门,自然是要在午时,都说这才是大吉大利,可是头顶忽如其来的几声闷雷却似乎在告知天又不测风雨这一说法。

谭青立即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哎呀,太阳雨,难不成今日是狐狸嫁女儿的时候?这婚会不会不顺啊?”

“我泠舟要娶亲,老天也休想拦。”他云袖在半空一摆,“加快脚步,赶在落雨前回宅子。”

马蹄一快,根本就是苦了后面走路的人,原本喜庆的气氛也转变成奇异的紧张。

新娘子在轿子里颠来倒去自然是不乐意了,谭若香扯下红盖头打开一点窗帘,冲外面的丫鬟道:“怎么了?跑那么快想颠死我?”

丫鬟扭着脸,小跑着喘息道:“小姐,要落大雨了,要抓紧回宅子去。”

“有没有搞错!我堂堂谭小姐结婚变得这样仓促?”谭若香怒道:“就是淋的透湿也不准跑,这像什么?还不去前面说说。”

丫鬟苦着脸,没命的往前冲了出去。

然而不等小丫头回头,轿子却停住了,四周喜乐也零散的停了。

轿子外忽然喧哗起来,人群里不知在对什么议论纷纷。

谭若香抬手掀开花轿的帘子,却望见长队前面被一个赤色身影堵住。

半空已开始落雨,那人却不管不顾,站在队伍前,堵住了去路。

路人们都退到屋檐下,逐渐小了声音,安静看戏。

泠家的公子就这样和马下的女子对视了许久,两个红衣的人儿就这样对峙着,像是两团逐渐燃烧的火。

“这婚不准结!”

红衣女子忽然高喊了一声,这一句行如炸雷,很快沸腾了人群。

他神色一动下马站在她面前,杂闹中却一语不发。

“怎么?有头有脸的泠公子觉得丢不起这个人吗?” 她走上,神色认真,“没关系,今天我陪你一起丢这个人。”

泠舟浅浅一笑,“如果你偏要撒野,我也只好陪你。”

她讥嘲般笑了起来,低声道:“我哪敢让你陪着我撒野?公子你真是辛苦的,为了报仇出卖了色相又卖身。

她声音忽然压得更厉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娶谭若香,我不是没脑子。”

他神色忽然大沉,眼中闪现过瞬间的惊讶,却很快沉淀。

“你猜的?”

“严格来说,是我推测到的。”

“这是我的计划,与你无关。”

以为这样久了,也就习惯了,没想到胸口又是难以言喻的酸,她直视对方,款款道:“的确与我无关,你以为我喜欢你管的破事吗?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凭什么管你,你凭什么让我管!”

雨那样大,落得满街都是,她的声音那样坚硬,击碎了雨帘,“我是为自己求一个心安。

你放心如果有一天我心灰意冷,我自然会割下凤凰双手奉上,可惜我现在办不到。”

“泠舟!你还和他说什么!赶走她!她简直是个疯子!”

谭若香居然直接走来花轿,掀开头盖冒雨而出。

泠舟转头看了一眼那凤冠霞帔的人儿,神色隐隐。

“春秋,你先走吧。”

先走?先走?先走了,你会跟来吗?

她忽然咬紧牙关,坚持道:“不可以!今天这婚不能结!”

“贱人!”

啪的一声脆响,一阵火辣辣的痛在她脸颊蔓延开。

谭若香气急败坏,狠狠甩了一掌,尖利的指甲居然在她脸侧刮上一个血口。

她还要举手再打,却是泠舟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制止道:“够了,你回轿子上去。”

“泠舟!你干什么!”谭若香忽然一愣,大滴眼泪迎着雨落了下来。

“你居然这样和我说话,还为了她,我就猜到她根本就不是你的什么小侄女!她就是个疯子!”

春秋抬手摸了一把脸,雨把伤口冲的那样干净,没有一丝血。

“你打吧,打到你心里舒服为止,但是这婚就是不能结。”

“你凭什么来阻止,你有资格吗?”

她陡然僵硬,看着眼前气恼的眉目。

她真的没有问过,她有资格吗?她根本没想过,或许……没有利用冲突,他是愿意娶她的。

她……真的是多余的吗?

头顶忽然被什么遮住,她回头去看,不知何时那人就在她身后,举着手里的长衣为她遮雨,碧绿的眸子透着一股莫名的哀伤。

“春秋,别闹了,跟我回去。”

谭若香一见匆忙抓住机会,“自己有了男人还要抢别人的,真不要脸!还不快滚!”

终狸狠狠将谭若香嘴边的话瞪了回去,抬头道:“泠公子,原本今日要恭喜你大婚,可惜当下实在不妥当,还请你们早早赶婚,不要耽误良辰。”

眼前这一幕,四个男女站在雨中僵持着,仿佛忘记了时间。

春秋忽然垂下羸弱的双肩,开口说:“我有话和泠舟说,你们能不能避开。”

“凭什么!他可是我的夫君,有什么话就当着我面说!”

谭若香焦急的一手挽住泠舟,死死不放。

春秋几乎是渴求的看着泠舟,“只有几句话,不会耽误很久,”她转而看充满戒备的谭若香,“不会耽误你的婚宴。”

谭若香就是不肯,依旧不放开手。

春秋举步朝一旁屋檐下走去,终狸却在后拉住她,毫不放心的样子,她转头无力一笑,“没事,只有几句话。”

泠舟依旧被谭若香拽着,他在雨里低头说了几句什么,谭若香这才皱着眉头无奈的松了手,转而瞪着春秋。

周遭的人都看着春秋,她恍然觉得自己居然这样不要脸,简直是破坏人良辰美景的恶人。垂头看,看着脚下汇集的雨已成流。

泠舟走了过来,她便很快抬起头,露出没心肺的笑,没有任何含义,只是遮掩着什么的笑容。

“我会送你一份礼物。”

他看着她起着涟漪的水眸,分明读懂了什么,严声道: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如果那是礼物,我不会接受。”

她强迫自己面露笑意,“不要着急拒绝,等我帮你达到你的目的,我就回大鸿,对我来说这件事也不过是了结,你就当是新婚礼物就好。”

“春秋,”他忽然伸手想碰她,春秋却退了一步,他长眉一锁,道:“那些事我自己可以做到,你何必去做?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为一个人做事,并不全然是为了有好处,不过……”她恶狠狠的瞪着他,“如果我帮你办到了,请你休了谭若香。”

他的眼睛,她好久好久没去认真看了。看,依旧那么黑,那么深,像是无底的深渊,她曾经趴在深渊边往下看,一不小心就摔了下去,如今摔得太痛,无力再爬出来。

她转身移步,身后那只手拉住她。

“你这样做就是为了让我休了她?”

她回头冷笑,“对,我就是为了心里痛快,你觉得我恶毒也好,毒辣也好,你不也是一样。”

“我帮你,只不过是为了我自己,我要你永远记住,在你大事成就之时你欠着我一份人情,而且,我要你一辈子都还不了。”

“你爱我吗?”

泠舟忽然开口。

这一声如风雨中的一粒尘,正落在她耳廓,回响无数。

“我要听你亲口说。”

雨水从他脸廓边落下,像极了眼泪,在他过分妖娆的脸上仿佛楚楚可怜。

她再次回头,天真一笑:

“付离鸾,麻烦你自己猜吧。”

不要怪她太傻,情之至此,一切都被心逼的迫不得已。

身后喜乐迎着风雨再度吹开,她和婚队擦身而过,手脚冰凉。

拐一个街口,人都不见了,她才站住脚。

“终狸,我好冷。”

那双被雨打湿的手从后环上,轻将她横抱起来。

“我在这,我们回家。”

她张开双臂,死死抱住他的双肩,将脸埋在其中。

那些微弱的颤动,越变越大,那些压抑的喘息终于演化为毫不遮掩的抽泣。

她看不见,她的眼泪也趟进了他心里。

世间总是一物克一物,你可以做到心如止水,克你的,或许也只是那暮然回首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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