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污泥不染香馥郁(5)（1 / 1）
“都不曾问过，你和孟武怎么结束的？”一日闲聊的午后尛歌不经意的问道。
“能怎么结束，他要我等他，我等了。可是我能等多久，女人能有多少青春是来蹉跎的？直到我当佳人子的前一天他还专门跑回来劝我，说宫里尽是些豺狼虎豹若我没有十分的聪明和十分的定力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长久生存下去的，不如和他一起看日出日落，花开花谢来的实际平淡些。这都是什么话？我看他是怕我日后当了娘娘会不认识他这个旧情人罢了。”尛歌暮的抬头看着眼前离得很近又似乎很远的岚岚，那么陌生，那么飘渺。
再也不见儿时单纯知礼的样儿了，一手托着胥韬送来的上等制作精良的纯花瓣脂粉一脸的陶醉与梦幻。
用上了如此上等脂粉的娇颜，却没有了以前看她时的美艳动人，有的只是满满的市侩与虚荣。
在繁杂奢靡的富贵与文化习气的熏染下，人人都露出不愿吃亏的狰狞皮相，骇人至极。
尛歌险些脱口而出：“省省吧，妆画得再好人家也是看不上你的。”终究没有说出口的尛歌将脸上的失望深深藏起，挤出个善解人意的笑脸看着岚岚，而后伤悲的在内心叹息
“一切都变了，一切都不一样了。有些东西再也回不去了。”
“今晚胥韬邀请我俩去他的府邸你说我是穿这件好看呢还是穿那件好看呢？”在衣柜前不停忙活的岚岚笑意盎然，尛歌略显敷衍的说：“都不错，你肤色白怎么衬都是好看的。”岚岚一脸受用的说：“那你说胥韬会不会也这样认为？”
“真是亲切，这才几天，都可以直呼王爷名讳了。”尛歌右手执扇一边怕打着左手掌心一边随意地说道。
岚岚丝毫不在意尛歌的调侃，笑容不减地继续忙活着自己的事儿。忽然门口的丫鬟进来禀告：“韩大人，隋岚岚佳人子，因王爷刚才突然有要事相议所以与隋佳人子的约会取消了，还要求韩大人火速前往王府。”刚才还在雀跃的岚岚瞬间没了笑脸，手里的两件新装也顿时扔在了地上，一脸的失望和不情愿。
“可能是真有什么急事，你们有的是时间何必在乎这一时两刻呢？”尛歌起身整理衣襟边安慰尛歌道。
“也是，那就明天好了。”想到这儿的岚岚又恢复了先前的笑容，继续为明天的约会做起准备来。
善变的女人永远都会找借口和理由安慰自己不愿看清现实的心。永远不用你多费口舌，尤其是岚岚这种活在自己幻想世界里的女人，有着这个年龄不该有的痴傻和天真。
在路上走着的尛歌拉住急急路过的公公，
“公公，麻烦你，一会儿若是见到了国师转告他一声，韩大人请他速速赶往荣王府有事要商议，可好？”顺手抓起公公的手递过去两锭银子。
“小的明白。”受了贿赂的公公一脸欢喜的离去。总是感觉会发生什么的尛歌还是硬着头皮跟着随从一道来到了荣王府，府里似在过什么重大节日，长长的餐桌红毯和一脸庄重严肃的侍卫，但奇怪的是餐桌旁边没有任何人。
奢华排场的氛围下人气惨淡，似乎在等待什么，可到底是什么呢？身后的院门被阖住，两旁的侍卫和丫鬟在看到尛歌的来临时快速离开，瞬间诺大个庭院便只剩尛歌一个人。
突地身后一双手将尛歌缓缓抱住
“你来了。”尛歌静静地将眼睛闭住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平静
“不是有什么事要讨论么？”身后的胥韬将脸进紧贴着尛歌的发和耳朵低着头想感受从她脖颈处传来的幽香。
“王爷若是没事儿，韩艾就先行退下了。”面无表情的尛歌镇静自若的说道。
“你这般绝情么？”搂着尛歌的手顿时一僵。
“你有喜欢过我么？”尛歌缓缓的将胥韬搂着自己的手慢慢挪开转过头来眼神清澈的看着他说：“有，喜欢你的豁达儒雅你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可是，这种喜欢和喜欢秋儿、喜欢岚岚、是一样的。尽管细微深刻却无法将它往感情上定位，因为我以为这种方式才是最适合我们相处的。”
“那么你对他呢？对嵩然也是这样的感情么？”胥韬继续追问。
“这个我不确定。”尛歌依旧真实坦荡。
“那么我来替你说，不管你是否喜欢他若今天站在这里的人是他你都不会拒绝，因为他毕竟救过你，你的习惯从来都是不愿意亏欠别人宁愿别人亏欠自己。所以我不用太难过，若你对他有爱也只是因为情分在而非出于真心。”站在暗处的嵩然将二人的对话都听了去却依旧面不改色的等着尛歌的回答。
“呵呵，或许吧。”尛歌的声音缓缓传来，只那么几个字却足以让嵩然失望的措手不及。
或许什么？或许真的不是出自于真心只是情分在作怪？或许你对我的那些奇怪举动只是一时兴起的玩乐？
或许你只是把我当作兄弟姐妹般的疼惜和爱护？我不信。于是大步走出去，看着胥韬和尛歌讶然的神情坦然自若的说道：“王爷，天色不早了，还是请韩大人早些回府吧。”胥韬不理会嵩然，只是转向尛歌时多了一些期待
“你要走么？”
“恩，确实该走了。”尛歌点头躬身拜了拜，
“在下告辞了，多有打扰。”转身离去不曾回头的尛歌怕是永远都看不到胥韬眸子里那散不去的哀伤，浓的似一滩化不开的雾霭，满的是无法遏制的伤痛倾涌而至。
“来人，去传隋岚岚。”并肩而行的嵩然突然很想试一下胥韬刚才所说的那种不能拒绝的情分。
于是停下来矮身下去对尛歌说道：“耳朵过来，给你说句悄悄话。”尛歌虽然奇怪这空荡荡的大街随你怎么说都不会有人听到，还是不忍拒绝地中了圈套将耳朵凑过去。
嵩然并没有停留在尛歌的耳边而是滑下去在尛歌颊上吻了一下，只是轻轻一下便马上弹开。
抬头挺胸依旧走的很自然。忍不住稍微低一下头用瞟一下尛歌，奇怪的是尛歌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毫无反应。
不禁让嵩然怀疑自己刚才到底有没有亲到。又过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的嵩然又低下头准备再亲一次的时候尛歌突然转过来用手捏住他的下巴面无表情的说道：“再来就过分了哦。”嵩然顿时馁然。
被洞悉一切后的不自然和欣喜。不自然的是这不是大丈夫所为的被抓了个现行，欣喜的是尛歌并没有拒绝。
两人的注意力不期然的被一顶轿子拉去了，玫红色的轿身上绣着皇宫特有的金丝带，轿顶摇曳的流苏似在昭示着它主人的显贵身份。
抬轿的差役们是极尽所能的将轿子抬的平稳踏实。只一眼尛歌便看清了轿上的特有标志，只一眼就看清了轿子将要驶去的方向。
之前小插曲带来的喜悦荡然无存，只见浓重的哀愁又侵上尛歌的眸子，一下下地挥散不去。
见此情景的嵩然默默拉过尛歌的手，紧紧抓住，害怕下一秒就会被她心底的忧伤带走。
尛歌低头看了看两人紧握的手，心想这便是嵩然与胥韬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