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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北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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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

“我听着,你说下去。”整整一刻钟未发一语的萧深水站在窗前,望着远处。

“不管洛迟这样做有什么动机,对深水山庄都是一个绝好的机会。”萧御风点点头,“我可以盟友之名,即刻启程,助新的洛家家主料理事务。即时,离爹得到这江南的日子,岂不是寥寥可数!”

萧深水还是一动不动的站着,似乎高大的身躯已经成了一座雕像。微微转头,眼光越过码头,转向远处如黛山峦。

“爹……”萧御风皱起眉头,一脸困惑,“可是御风想得不周到?若爹已经有更好的计划,御风洗耳恭听。”

萧深水一低头,终于转过身来。定定的看着已经长成一个野心勃勃的青年的儿子。

“你是想去找清晗,对么?”

萧御风一怔,好一会才回答:“义叔?我为什么要找他?”

萧深水走至书桌前坐下,脸色沉郁。“我让你去湖州。但是你要记住,我要是听说你对你义叔的一举半动,你就不要再回金陵了。”

萧御风震惊的看着父亲,似是不敢置信,半晌才低头应答,“是,御风谨记。”

“洛迟为什么会弃下他的江山,我已经猜到几分。作为盟友,也不能在此时趁人之危,你这次去,只打乱接管的洛家长子洛修的掌权行事即可。切不可有大的动作。一切都听爹的主张。”

待出得门来,萧御风的神色有一刹那的恍惚。继而,又是一阵阴沉。萧深水竟然为了清晗,一个清晗,如此费尽心机。他不甘心,每次看到清晗和萧深水站在一起,他总是又忌又恨。为什么?为什么清晗还是占据着心里最隐秘的角落?为什么清晗不能用看爹一样的眼光来看他?想到他们同床而卧的场景,他杀人的心都有。

正失神的萧御风没有注意到廊上一道缓缓行来的秀丽身影。直到脂粉的香味沁入鼻内,他才警惕地一抬头。

眼前是一张笑意盈盈美丽的脸,“风儿,想什么这么走神?都快撞上我了呢。”

萧御风忙退开一步,欠身,“郡主,御风失礼了。”

庄主夫人,皇帝御妹鉴兰郡主,实际只比他大得七岁,还是一个正当风华的俏丽女子。言行举止却俨然有主母风范,显见得到很好的教谕。

鉴兰颔首,“风儿不必多礼,你爹在书房么?”

“爹一直在书房。”

“恩。那你先去忙吧。”

郡主和萧深水一直不住一屋,且鲜少主动来找她御指的丈夫,像这般找至书房的事,更是从来未有。看着往书房走去的那袭绣着兰花的红底襦群,萧御风若有所思。

三两点雨,几处舟行。亭台楼阁缈缈。江南还是一个如此美丽的地方。不管立在一隅看她的人心里有几多喜乐烦愁。绿衫青年久久的站在绵密如丝的雾雨里,身后的少女撑着一把纸伞,不时甩甩发酸的胳膊,却始终无一句抱怨。

半晌,他才呓语般的道:“午时,外面凉,你回车上去。”

“不。”少女不满的嘟嘴,“我才不和老头子呆在一起。”

苏钰有些失笑,“你又不与洛迟同车,再说,他可是能决定你我命运的人。”

午时别过脸,嘴都翘到天上去了,“谅他不敢对我怎么样。”

苏钰一笑不语。

午时偷偷看他的侧脸,“公子,他都能舍了家主的位子和你一起去京城,好像对你挺不一般。”

苏钰听了这话,脸上刚漾出的淡淡笑纹即刻隐去。

是的,洛迟对他苏钰,已经超过了一个胜利者对待一个俘虏的界限。甚而是一个从胜利者的角度来看不可饶恕的界限。为什么?是因为娘吗?难道,这个表面高端儒雅、内里心机深沉的人,还一直对娘念念不忘?只是,若真如此,他为何对性子和样貌更似娘的二弟如此见死不救?

想着前几日,午时描述的最后一次得见苏魄的模样,他只觉心里又是一阵刀割锥刺,差点喘不过气。青螭绣紫,寒烟凝翠,天上人间自别去。若二弟死了…若苏魄死了…他不敢再想下去。

只悔,放了弃了这双堪比寒玉的手……

如今大哥是家主,这种小事,你做主就好……

往日的话语,还这样清晰的回荡在耳畔。然而回忆里那个总是不声不响跨上廊栏,趁他不备骑上他脖子的孩童,现在在哪里呢?手不能举,脚不能抬,骄傲如苏魄,他的二弟,怎么还能求生?苏钰再抬起头,江南清淡的堤水似乎都成了人世的冷眼,令他胸中最后一点留恋也荡然无存。只要他身上还得一缕暖,只要苏魄还尚在人间,他所舍下和坚持的一切,就都是有价值的。

天涯海角,如影相随。那个曾经叱诧矜傲的清容公子,可有心解得清容如玉堪可恋?一场无望的爱情,一朝倾颓。可该收场?不管为了什么目的,这样的角逐都太过残忍。

看着细细的雨丝飘入伞下,落在绿色的衣衫上,午时皱眉,把伞又向苏钰那边倾了倾。

却在此时,苏钰开口了,“我们走吧。”

这是西北关内最后的一个小镇。看着马下瞪圆了的一双眼睛,清晗打量周身,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妥,扯住缰绳让马儿转了一周,道:“楚兄怎么了?”

骆楚的脸上终于由惊愕转为一种发现奇珍的欣喜,“清晗,你……会骑马?”

清晗眼角的肌肉抽搐了几下,笑道:“原来楚兄还是认为,我是阆苑里的娇花一朵。”

骆楚尴尬的笑笑,那种欣喜又变成了毫不掩饰的欣赏:“你不是娇花,你是乱世里的红色荆棘,你若是女儿身,在我们大漠里,早就夺去所有勇士的目光了。”

“女儿身……”清晗的表情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不是女红妆,便不能入楚兄的眼么?”

骆楚的笑刹那僵住,脑中轰然一响。要是他没有理解错,这句话的意思——难道是在暗示……顿时,他仿佛看到了清晗含情脉脉望向他的眼神,微启的衣襟下露出白皙的颈项,延伸到下颚的绝美曲线,淡粉色的唇瓣诱惑至极的开合:楚兄……脸一红,骆楚发觉,他的身体很不争气的有了反应。

然而,这绮念在手指触到腰间的玉玦时,迅速退去。那是,司筠的东西,他一直随身携带。从幻觉里抬起头,清晗一人一马已经行的远了。

远远传来低回的吟诵,语音宛转,难尽的寓味。

“油壁香车不再逢,峡云无迹任西东。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几日寂寥伤酒后,一番萧索禁烟中。鱼书欲寄何由达,水远山长处处同。”

水远山长处处同。那么,那个和他在梨花柳絮间呢喃的人,是谁呢?

骆楚又是一脸不解的翻身上马,追上前去。这清容公子,真是离远了提心吊胆,离近了头晕眼花。偏目光还移不开。中原的人,要都是这般,他可就不敢再做生意了。

看一眼两位主子潇洒仗马的背影,一青一赭,卓十凡和卓一鸣,默默整理车队,紧趋其后。

半月后,黄河的滚滚波涛被甩在身后,已经可以闻到属于水草和戈壁的气息。

清晗勒马站在这片沙树林的尽头,看向前方一望无尽的草原。新绿点点,微风中的清香,沁人心脾。额前的乱发和身上白衣扬起,深幽的眸子里似乎落入了星辰,辉光点点。

“看,”随后赶来的骆楚伸手指向远处,“过了这草原,再走三五日,便是酒泉镇,骆家庄在城里设有客栈,到时,就能好好休息一晚了。”

“从酒泉镇到骆家庄,还有多远路程?”

“不远了,只三日。”

“那么,到了骆家庄,再休息吧。”

“不,”骆楚笑一笑,“这三日的路程,不事先好好休息,是走不下去的。”

白皙却因为赶路而黯淡了些的脸转过来,“为什么?”

“你就听为兄的吧。”骆楚欲伸手拍拍清晗的肩膀,却在半空顿住,像是忌讳着什么,干咳一声,转为抓住马缰,让马儿不满的喷了个响鼻。

清晗的脸上又是那种微妙的表情。只是没有再有异议。骆楚对于他的心思,他不会看不出来。只是,骆楚还有顾忌,不能完全放任自己的想法。他遥望极天远处,快了,待得他目的达到,此行结束,他便直奔京城。去了京城,就能见到苏魄。他的伤势如何了?吩咐司筠给他用的药有效吗?申璧寒会如何对他?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原来,一心系念,就是这样的感觉。那种想见而又害怕见到的感觉……竟是第一次有。暗暗摇头,清晗觉得,他现在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孩子,不由自主漫无目的的猜测着一个人的所有。继而他脸上那个复杂的笑又渐渐明朗,坚定,不管如何,就快见到他了。无论他变成怎样,待自己如何,他都期待这次的见面,虽然他也不知道,见了以后,到底能做些什么,有什么后果。

清晗清晗,你坏事做尽,却还有这种心情,是否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离酒泉镇愈来愈近了,已经可以隐约看见暗黄的城墙。行程五月,现在已是九月末,吹面而来的风里夹着烫人的沙粒,这里正是一年里最后的一点炎热。

远天忽然堆积了一层淡淡的灰色,迎着日头的方向慢慢涌来。

“奇怪,”骆楚拉高了蓑帽的帽檐,“今天不该是这天气啊。”

卓十凡已经开始把货物裹紧,盖上防水的毡布。

清晗帽檐下漏出的几缕发丝已经和黄沙汗水黏在一起,他静静观察着整个商队里的马匹骆驼,“是要下雨了么?”

“恩。”骆楚笑道:“这可是极少见的天气,是天让我们留在镇里过夜啊。看来,又有眼福看到新来的舞姬了。哈哈哈。”

看着扩散得越来越快、渐渐盖住了远处小镇上空的乌云,清晗单薄颀长的身形在马上一动不动。总有一种隐隐不详的预感,像是有什么不能预料的事情,要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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