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烛光下小小亲吻(1 / 1)
花瑶愣了半晌,鞘楚大坏蛋不是走了么?怎么还站在这里?不但站在这里,还看着自己笑!
笑!花瑶蓦然想到自己的大花脸,于是愤恨的转过身去,胡乱擦了把脸。
“快去把脸洗干净,难看死了!”鞘楚自顾自的将水端进屋里,找了个椅子坐下来,又自顾自得倒了杯茶,喝的怡然自得。
花瑶瞪了眼鞘楚,恨恨的甩了甩袖子,走到妆台前,看着那盆水,颇有一种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态势,便摔了帕子到水盆中,怒喝道:“呼延鞘楚,从这里到伙房,不过几步之遥,你竟然用了这么久!你做什么去了?”
“没做什么?”
“那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你忘记你答应我什么了?你说去去就来的!”花瑶干脆走到鞘楚面前,鼓着腮帮子问道:“打个水,有那么久么?!”
鞘楚抬眼看了眼花瑶,慢悠悠的品着茶,道:“先去洗脸。”
“就不洗!”花瑶似乎同鞘楚牟上了,干脆一屁股做到椅子上,问道:“你说,你为什么去了那么久?那么久!”
“那你为什么等了那么久?现在已经这么晚了,你出去自然也没有人看到你,”
“你!”花瑶理屈词穷,不错,她何必苦苦的坐在这里,干巴巴的等这人这么久?她是呼延花瑶,呼延花瑶爱美不错,但是,呼延花瑶行事作风乖张自我,就算脸上绿漆也敢上街,为什么!为什么要等那么久?为什么偏偏,顶着一张花脸,狼狈的在这里等了这人这么许久?!
“快去洗脸!”鞘楚仍旧冷冷的说道。
花瑶屁股似乎黏在椅子上了,愣愣的坐在那里,脑袋倨傲的扭到一边!心里想着不去不去就不去。再看一眼这人,晚来了这么许久,连个只言片语的歉意话的偶没有,还坐在那里喝茶喝的惬意。于是越想越气,越气越不肯挪动屁股去洗脸。
“怎么还不去?”良久,鞘楚抬头,见花瑶还一脸怒气的瞪着自己,不经有些奇怪了。他那里知道花瑶的女儿心思,只是奇道,这不是水都端来了么,这丫头还在气什么?
花瑶只是瞪着鞘楚,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良久,还是鞘楚叹息一声,起身走了过去,将帕子浸了水,返身走了回来,将帕子贴在花瑶脸上,要为花瑶擦去脸上的污渍。
花瑶一顿,挣扎着要站起来,却被鞘楚伸手按住了肩膀。
冰凉的毛巾贴在脸上,花瑶的身子一震,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上了眼睛。
鞘楚擦着擦着,渐渐的,动作慢了下来。昏黄的烛光一闪一闪,眼前花瑶的俏脸印在这跳跃的烛光中,竟有种说不出的神秘妖娆,再加上那淡淡的,清香的梨花芬芳。鞘楚的心神瞬间起伏荡漾,手下的动作更是愈发的温柔起来。
花瑶赌气闭着眼睛,可是渐渐的,感受到鞘楚温柔的动作,温热的指腹划过脸颊,就连原本冰凉的帕子,渐渐的,也开始温热起来。不知不觉间,花瑶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烫。
就连周围的气息似乎也在慢慢的升温,鞘楚的手终于还是停在了花瑶的脸上,而后痴痴的望着花瑶白皙娇嫩的脸颊,对着这一张天生妍丽的面容,渐渐的,脑袋俯了下去。
原本嚣张任性的小妮子,这一刻,娇柔的如一团猫儿一般。
鸿毛轻点的一瞬,花瑶再没有勇气睁开双眼,难道,是自己的错觉么?那温温软软的,贴在自己唇上的,似乎不是哥哥的指腹,似乎,似乎?!
“轰”的一下子,花瑶脑袋充了血一般发热发涨,而后立刻睁开双眼,原本包围在自己身上的那种奇异的错觉,竟然,一瞬间,消失殆尽。
仍旧,是那张冷峻的面容,仍旧是那略带僵硬的动作。方才果真,是错觉?!
鞘楚背对着花瑶,僵硬着脸,木讷的搓洗这手中的帕子,眼看着那方帕子就要被他撕碎了,他却浑然未觉。好半晌,鞘楚这才缓过神来,从水中捞出帕子,转过身,躲过花瑶探寻的目光,微微颤抖着双手,将花瑶的脸擦干净。
花瑶却再一次愣住了。刚才的那感觉,为什么,会忽然不见了呢?那温软的感觉,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她睁大双眼,探寻似地盯着鞘楚,看着哥哥为她擦干净了脸,看着哥哥放下帕子,看着哥哥端了盆,走了出去。
等等!花瑶猛然摇了摇自己的脑袋,似乎要把自己摇醒一般,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的脑袋如一团浆糊?为什么?坏人鞘楚,你对本姑奶奶做了什么?花瑶悲愤的在心里吼着,良久才反应过来,刚才,好像是自己赌气不愿洗脸,然后哥哥就过来帮她擦脸,再然后,她忽然感觉到好像,好像身体忽然很热,好像,有个温软的东西贴在了自己的唇上,可是等自己睁开眼睛,又什么都没有了?!
那是什么呢?花瑶皱眉。
夜里,花瑶小妞躺在床上独自辗转反侧,仍旧搞不清楚,方才那一刻,到底发生了什么,心思彷佛是被蛊惑一般,一会儿开心,一会儿忧虑,却又说不上为什么。每每闭上双眼,那种奇怪的感觉就会随身而来,直折腾到了五更天才睡下了。
迷糊之际,花瑶泄气的想着,明儿醒来,又要挂两个黑眼睛了。
这一切,都是鞘楚惹的祸!
第二天白日里,无涯书院的书剑琴算大阵已经在呼延先生的带领下,摆好了。可独独缺了个“药”的主事人花瑶。
正在众人着急上火的时候,主药之人花瑶这才拖着疲惫的步子,迷糊着脑袋,一步一步的挪了过来。鞘楚、明月心、史英俊纷纷朝花瑶看了一眼,而后转过头去。唯有史英俊,看着花瑶的黑眼睛,笑的幸灾乐祸。
“呼延花瑶,你怎么才来?!”呼延先生瞪了一眼花瑶,自然少不得说她几句,而后等花瑶坐定了,才吩咐童子开了书院大门。
可这一开大门,倒是把呼延先生自己给吓到了。
你瞧瞧,今年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左边大妈带了个含羞带俏的小姑娘来了;右边这个大妈带着芳邻豆蔻的外甥女来了;后面那个大伯干脆抬着一筐萝卜上来了……一瞬间,来切磋技艺的没来几个,七大姑八大姨、街坊邻居看热闹的倒是一波又一波,比赶集还要热闹。
“咳咳。”呼延先生尴尬的咳了咳,看了眼左右来人,道:“各位乡亲们,今日是几个孩子们切磋技艺的日子,大伙儿这是……”这是要看热闹啊!
“我们就是来看书院里什么切什么磋的!还不中么?”一位大妈兴冲冲的叫道,而后眼睛瞟了眼女儿,心道,再给我这姑娘找门好亲事。
“你那几个徒弟学了这么几年,年年摆阵,还不兴咱们乡里乡亲的都来看看?!”坐在萝卜框上的大伯笑呵呵的说道。
“正是正是。”众人附喝着,于是干脆有人,就地找了个空,坐了下来,俨然就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呼延先生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想当初他办这阵,不过是想让几个孩子明白,这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不可就此贪图自己的小小成就的道理。可如今,孩子们小有所成,这阵,倒成了十里八乡看热闹的幌子了。
他是个正派的读书人,一向痛恨这种世俗热情,跟风作态,便黑了脸,要将这些无事看热闹的闲人统统赶出去。
正待说话之际,却被虞偲敏拉住了。
只见虞偲敏笑嘻嘻的看了一圈众人,转了眼珠子,方才笑眯眯的说道:“乡亲们,咱们书院在这里,也办了差不多二十年了。我相公教书育人,都是看在乡亲们眼里的。前几年出来的三甲头一,我就不说了。这几年光着秀才举人,没有百来个,也有十来个。我若说我家相公桃李满天下,当也是不为过的。众乡亲们说说,我说的可是在理?!”
众人颇为信服的点点头,这话不差,这书院立了少说也十八年了,往来教授的学子不计其数,且呼延先生为人老实,又好个施恩济贫的,十里八乡的也有老好人的称号,因而虞偲敏这番话,倒也得了众人的首肯。
虞偲敏见众人点头,又说道:“这几个孩子比较特殊,大家也是看得见的。今儿乡亲们要看我自然不拦,只是依我看,既然没有人切磋,不如就孩子们自己玩玩得了,我们大人,也看个热闹了事。”
“怎么个看法?”众人不解,这又是何意?
“在座的乡亲们,我给每人发一枝花,觉得哪个孩子不错,就将这花放在那个孩子面前,最后以数量多者计之。”
“那输了的呢?”有人问道。
“这怎么有点像是在赌啊?”又有人问道。
虞偲敏微微一笑,道:“所谓小赌怡情,这里不过是看个热闹罢了,谁还计较这个。再来,术业有专攻,这几个孩子所学不同,自然不能简单的以输赢定之。”
“那岂不是无趣?”有人叫道,有人附和。
虞偲敏略一思索,便说道:“这样,输了的,若有人选他,今儿就留在我们书院,书院招待各位吃顿便饭,总还是行的。各位乡亲看可好啊!”
“这倒是不错!”
“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
“读书人花花肠子就是多,不过也不错!”
……
于是,众人便定了这个规矩,安安静静的坐在原地等着几个孩子个子展示自己的长处。
鞘楚摆书剑,书,朗朗上口;剑,飘逸轻盈;再加上这孩子身形挺拔,面容卓尔不凡,瞬间的了大半在场姑娘的芳心;
史英俊摆算,九宫八卦阵众人看不懂,可那劈啪作响的算盘倒是赢得了很多大妈的好感,有这样精明又俊俏的女婿,将来不愁没钱花,没好日子过。
明月心摆琴,琴音入耳如仙音洗礼,众人更是听的如痴如醉,这样的琴音,再加上这孩子年纪小小如同神仙童子一般儿让人移不开眼,再过几年啊,真是个妙人;
只是最令众人看不懂的,便是镇上有名的,号称“霸王公子”呼延花瑶了。
她今儿这身打扮着实让众人有些,啧啧称奇——惨白如鬼的脸蛋先不说,那黑黑的眼睛,怎么看怎么像是,像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只可惜彩云城没有这种动物,不然,一定捉来一只同花瑶比比看,实在是像,太像了!那动物叫什么来着?!哦对了,猫熊亦或者熊猫?!
再说这花瑶。她今儿精神不济,坐在台上,心不在焉的摆弄着几株草药,众人更是看的昏昏欲睡,这孩子,在干嘛呢?
终于有人按捺不住,叫道:“花瑶公子,你这在摆弄些什么啊?”
花瑶头也不抬,眼也不眨的喃喃说道:“坏人鞘楚。”
众人瞬间静默,而后捧腹哈哈大笑,有些人甚至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呼延先生杀人的目光再次降临在花瑶脑门上,就连虞偲敏,也是颇为无奈的摇摇头,心道:小瑶,你今儿中邪了?!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鞘楚和明月心却不约而同的,看了眼花瑶,又看了眼对方,默默的低头不语。唯有史英俊,似乎抓到了花瑶的把柄一般,张狂的指着花瑶大笑不止。
花瑶愣了一下,而后沮丧的低下头去,心道自己又做了傻事,说了痴话了!都是坏蛋鞘楚惹的祸!
想到这里,花瑶闷闷的抬头,怨毒的看了眼鞘楚,又转过头,用那双黑青色的眼睛,冷冷的看着大声笑着嗤笑自己的史英俊。史英俊面门顿觉一愣,尴尬的止住了笑。
花瑶缓缓的站了起来,看了眼周围众人,大声说道:“诸位小姐想不想知道,今日可否有桃花运?或者,想不想知道 “金算盘”今日,是否命犯桃花,与各位有缘?!”
“嗤——”呼延先生喝进去的半杯茶,生生的吐了出来。呼延花瑶,你脑子坏掉了,当着这么多人,说什么傻话?!虞偲敏更是一脸奇怪的看着女儿花瑶,悲愤的想着,呼延花瑶,你脑子被驴踢了吗?!好好一大姑娘,竟然给人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