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小鸭子(1 / 1)
宇文宏林这一路乐得清闲,连路上早都看厌了的瓦砾都觉得极其生动,只因美人在怀。
“后悔咱就不走了?”
躺在他腿上玩戴在自己脖子上的东西,童卓侧了侧小脸,“我和爹娘说好了,大哥大嫂也帮着说好话,好不容易出来了你想扔下我?”
“没有。”
“你和当今圣上真的认识?”
宇文宏林拿着刚“抢”回来的东西看,“算是忘年交吧。要不你以为他会甘心被骗?”把东西放到小人儿眼前,“看看这个喜欢吗?”
收回心神倒是开心起来,“这是小鸭子呀,好小巧的东西。”放下手里的玉坠从他手里接过东西,竟有些着魔了似的,都不理贴着自己的男人。
“好怜人的小鸭子。”
只顾自言自语,看着看着小卓卓手一滑竟让手里的东西掉了下去。
那玉早就打磨的圆润异常,也特别,不似其他这类玩意儿那般坚硬。所以看着碎成几块的小鸭子小卓卓坐起来满脸心疼,“哥哥,它碎了。”
“再找一个就是,乖,不哭行不行?”说完怕东西扎伤他就掀开帘子把几块玉给扔了出去,“我亲自给你雕一个好不好?”
小卓卓掉眼泪掉的无声无息的,“哥哥?下次车里不放这些东西了,小鸭子就不会碎了。”
宇文宏林看着铺在车里毛皮上的小金盒子无语,怎么就给掉到它上面了,怎么就不掉在毛皮上?那么多地方不掉偏偏往硬的东西上掉。
“对,下次小鸭子就不碎了。”亲了亲就找帕子给他擦鼻涕,“就算大夫说掉眼泪可以治病,卓儿也不能就老是这样哭啊。”
伤心中的人没好脸儿,“不乐意看那你,离我远些好了。”
能咋办,亲呗。亲了就好了,这是惯例。
其实两人没有固定的去向,宇文宏林到哪里都可以做生意,童卓就是玩就好了。其实童家都想让他去考状元,那小脑袋不考多可惜。可小卓卓一想那个破朝廷总是赐毒酒的就算了吧,自由多好,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招数跑出来了。
时间过得快,玩了半年童卓一共失手打碎了一只青玉九璜璧,在江边和溪边对宇文宏林乱发脾气把他的乌金扇给扔远了二回,骑马高兴就扔丢了马鞭不下三次,例子还多得是。像什么看到好看的姐姐多看几眼被宇文宏林亲疼了四五回啦,看到有孩子放牛想试试被宇文宏林拦住六七次啦,在他怀里看星星不老实被宇文宏林咬了□□次啦,等等等等。
童卓万万没想到,这样玩着玩着就玩到水味阁去了。
其实两人都矛盾着不想去,就算宇文宏林说了必须回来玩玩,可真是不想让他去那种脏地方,童卓少爷不想见到陆意鸣。虽然恨那个地方,可以还是想回去看看,毕竟十年都在那个院子里自己玩。
“你是七儿?”
小卓卓看着比自己高一些的男子笑,“三哥,是七儿。这位是七儿的哥哥,姓薛。”
当年最乖巧的师儿早已不是孩子,算起来已经十八岁,看着面前的两人也笑起来,声音婉转悦耳,还是那副还嗓子,“现下,该叫你童公子吗?”
童卓有些不高兴,可还是觉得是自己想的多了,“三哥不许这样说。”拉了拉他的手撒娇,“怎么只见三哥,其他几位哥哥呢?”
“唉,脂儿你走后不久便寻了短见,跳到塘子里淹死了;锁儿被请去助兴,几日才会回来。钗儿簪儿一同被人赎了去,两人在一起也算有个照应;年儿?他......”
“他怎样?”
“今夜,就要毁了。”说着,都忍不住叹息起来,“你回来的也赶巧,兴许,这是能再见他最后一面了罢。”
想了想也便猜到原因,看了看身边一脸思索的人童卓有些想哭,“三哥,苦了你了。”
师儿也不能说什么,还是笑笑,却难得能这样真心笑笑,“七儿,贾妈妈自你离开就一病不起,前几个月去了。我还好,和锁儿不想分开,也没人愿意将我二人一同赎出去便都留下了。”
童卓一想他二人也情深意重,一个能歌一个能舞,只可惜来了这里,“三哥,等二哥回来,七儿一定将你们一起赎出去,再给你们置办个营生让你们好好过日子。”
习惯这种话语的人知道此时,这话不再是骗人的,猛地就掉了泪,“七儿,二哥三哥谢谢你了。”
一直没开口的宇文宏林见这个师儿也是有情有义之人也点了点头,“卓儿的二哥回来,你们便可以出去了。”又见他跪下有些不舒服,等也要哭了的人扶起他,“谢就免了,日后好好过日子卓儿也安心。”
又说了几句就听楼下有吵闹声,几人闻声望去就见一个少年从对面的楼梯向楼下走去,霎时整座楼里都没了声音。见那人儿缓缓走下,轻纱绕梁墨毯铺路,全楼是回字格局任何角度都视线极好。
就见他不似女子娇媚却更显妖娆,不似男子英气却一脸高傲,随意挽着头发脚步稳当,一身白色衣裳衬得整个人不同凡人。俗话说的真对,俏不俏一身孝,果然不同凡响。直是看的全楼的男人都呆了一阵,那少年安静走到特制的台上坐下,微微低头冷艳地看着台下的人,动都懒得动。
“三哥,他为何等了这样久?”
师儿倒是无心看那台子上坐着的白衣少年,看了十几年早已没什么新鲜,“老板说等时机,也不知怎么就定到今日了。”
笑起来的童卓看了看没什么表情的男人推了推他,“我六哥美吧,后悔当初带走的是我了吧?这可是绝色。”
宇文宏林收回目光看他,“你想我后悔?还是跟我耍小性儿啊?”
“那哥哥赎了他,养起来多好?”
“好主意。”说完看了看楼下的情况,对一脸故作镇定的小人儿笑起来,“娘子想我给陆意鸣送银子?你想得美,就偏不随了你们的愿。”
“你不赎那我赎。”
师儿看他二人亲亲我我的就退了出去,也不敢抱怨世事不公,七儿心善自然是有福之人,更何况自小就看得出不是什么平常家的孩子。再想那一身贵气的男人也羡慕,这样的好男人不多了,看到年儿那样的容貌都没什么□□,这样的定力倒是真像是七儿选的。
其实知道几年前他是被抢走,听说事先就给了贾妈妈不少银两,赎几个人都够了,也算不上什么抢,顶多算是被小七儿给迷惑了。那孩子自小与众不同,一肚子坏水抓个□□都要拉上自己做垫背的。转而一想就快自由了,也无心想其他了。
看着三哥退出去,童卓便恢复本性,也不看宇文宏林,只是不自觉地微微皱起了眉,“他比我好看。”
瞧他盯着台子上的美人一直看宇文宏林就楼上他的小腰,“不见得,他可没我娘子招人喜欢,你看他一身杀气,定是个祸水。”
“哥哥,我见到陆意鸣了。他看着哥哥的手呢。”
“随他看吧,气死他。原以为他有多聪明,竟以为我薛宏林是那好色之人。再说这个年儿心肠不好,连我的小娘子一根头发都不如。”
虽说他这样专情心里很高兴,感觉他搂的更紧了些就还是推了推他,“就会哄我。要是他,他躺在你床上你才不会再这样想。还有啊,把你的手拿出去。”
“他没资格上我薛宏林的床。”
两人浓情蜜意的很,看的远处的陆意鸣把杯子都握碎了。
还真是小看你宇文宏林了,换了个名字叫薛宏林还这么嚣张。快二十二了也,相貌有些太年轻可手段越来越狠。陆意鸣看着他搂着日思夜想的人都想掀桌子了,推开身边的阴柔男子便起身离开,再看下去指不定会不会真的掀了桌子。
“卓儿,想不想在这水味阁再点一把火?”
童卓靠着他想了想还是点了头,就当为贾妈妈报仇了吧,一定是陆意鸣罚的狠才让她发病的,就看了看楼下的绝色点了头。楼下依然吵闹,可在他怀里,倒是安心。
早已猜到他会点头,宇文宏林垂下眼帘也笑起来,对着楼下绝色身边的男子扔了一个小杯子,等被砸中那男子抬头便一脸严肃地亲了亲搂上自己的小人,无声对着楼下那人说了什么。
见没人再开口男子便扶着一动不动的美人起身,“楼上那位爷,请稍等。”
这时楼下包括楼上的所有人才一齐看向宇文宏林,心想这人此时亲着一个还这么大方,也不知出了多少钱是哪家少爷。不过谁也不会肯花费这么多金子为了一个雏儿,哪怕他绝色也没必要,就该散的散该继续玩的继续玩去了。最主要的也是没那么多金子,金子可远远压过与万两白银,犯不上。
抱起羞红小脸的小人儿,自己明明没让别人瞧到他的脸啊,怎么又害羞起来。当然,宇文宏林觉得还是自家宝贝好看,“怕不怕?你六哥在房里等我呢。”
“哥哥可以扔下我啊,陆意鸣会很高兴的。”
“你说听到你叫,他会不会闯进来和我打起来。”
看他踹开门童卓小朋友搂着他没回答,看着床上坐着的人有点儿不忍心,“哥哥,你想做什么?”
听到门被关上,宇文宏林坐下把怀里的人缓缓放在腿上,“你猜。”
晕,哪里可能猜得到。
房里等候的人更是纳闷,可见那位买下自己初夜的小爷抱着人进来,年儿自然是一定不会不高兴的,可也还是跪下去。虽说不喜欢被这样让男人折磨,可他这明明就是瞧不起自己的相貌。所说见那男子神秘高贵心里还是侥幸不是个老头之类的,心里也欢喜了些,便不敢说话,等他想做什么。
“万两金子图卓儿一笑。”说着宇文宏林从右侧捞起一只凳子放到身侧不远处,把小卓卓轻松放上去再次搂住看向跪在身前的人,“抬起头来。”
跪着的人慢慢抬起头,眉目含春模样少有,一身香气娇柔万分,怯怯地叫了一声。
“细瞧更是不错。”搂着童卓的宇文宏林难得带了些轻佻语气,可手还是把着他的小腰一脸邪气,“你不记得他了?”
年儿抬头见男人英气逼人不觉羞红了脸,便看向他怀里衣装讲究一脸的孩子气的人,一直没细看,这一细看微微咬唇,“这位小爷年儿不认得。”
宇文宏林笑起来,亲了亲一下想扶起他的小娘子,“薛爷我可记得,那是什么时候来着?好像一几年前吧,你在水塘旁走的那叫一个谨慎。怎么?不记得了。”
此话一出事情也明白了,跪着的人险些瘫倒在地上,另一个不明白,很不明白,只能看着拉着自己手的人眯起眼睛。
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