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狂躁(1 / 1)
公元前49年
一片被浇灌得湿润的土地四周爬动着几个白色的小点,几个光着上身的学徒拿着记录本用芦苇笔刷刷地记录着,一个矮小的记录员扯着嗓子让同伴将绳索对直,再将绳子的末端交到另一个测量员的手上。
土地旁一个披着高档亚麻罩衫的短发男人背后站着一群还扛着农具的奴隶们,他们伸着脑袋看着忙碌的记录员们,还有那一片黑色的土地。
一个看起来官阶稍高的记录员手中的笔在纸上停顿了会,他皱着眉嘴里不住嘀咕着,不一会儿那张被太阳烤的有些发红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欣喜。他翘着脚飞快地往不远处凉棚下跑去。
“尊贵的王后,已经算出来了,是。。。”记录员动了动嘴唇,朝着前方露出个灿烂的微笑,“是120卡瓦特,比上报的83卡瓦特要多了。。。”
不等记录员说完话,一个侍卫便上前将纸拿到了帕特洛面前。
帕特洛的目光在纸上停留了一会,绽出了笑容。
“那接下来的就由你去办,追交5年的税务,没收300个奴隶。”帕特洛对着身后的托耶吩咐道。
“是。”托耶应着,带了几名侍卫上前。
在太阳的余晖中,帕特洛看着原本神气的维洛尔被几名上前的侍卫吓得惊慌失措,几百名奴隶丢下农具跟随着侍卫离开了这块地,他们浑身黝黑的,仿佛一群黑色的蚂蚁在缓慢地行走,只留下一块长长的丑陋的影子。
“回去吧。”帕特洛在精美的裙子下暗自伸展了下劳累的筋骨,说。
几名女侍连忙扶住帕特洛腾空的双手,将她带引至华美的轿子旁。
一名奴隶赶忙在轿前跪下,将背持平,接着一块编制精致的格子布罩住了他的全身,帕特洛将脚踩在他的背,只踮了一下,边稳稳地坐在轿子里。
当帕特洛一行人回到亚历山大城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帕特洛一屁股坐在象牙打造的纯白色梳妆台前,将身子陷进褥子里,几名女侍快速上前将她头发拨到椅子后面放好,小心翼翼地将头饰取下。
当镜中再度出现一张清丽地不加任何粉饰的脸庞时,侍女们开始收拾起取下的零碎饰品。
“你们都下去。”从落下的帷帐中传出一个男声。
女侍们不敢动弹,询问地望着披着一头乌发的女子。
“下去吧。”帕特洛软软地说道,她支起胳膊,把身子的重量全放在椅子上。
寝宫的大门缓缓地关上,房间里各处的烛火将每一个摆设辉映得散发着各自的光泽。
帷帐中的男人起了身,他只在下身围着一条新做的亚麻裙,后方垂挂着一条深褐色的流苏挂饰,只有身为埃及最高统治者的法老才能佩戴。
他慢慢走到休憩中的女人身后。
“帕特洛。”一声仿佛从地底传出的沙哑的呼唤将帕特洛从浅层的睡眠中惊醒。
镜面被灯光映得惨白,明晃晃地装填着两张各异的脸,男人原本清澈的双眼在镜中却仿佛被吸取了所有的光芒,稚气与胆怯似乎从不曾出现在他透着阴霾的脸。
若不是那么多的光线使得镜面如此清晰,帕特洛一定不会认为那会是安达。
“你。。。怎么了。。。”帕特洛的话没说完,便被一双强壮的胳膊从椅子上拎起。
她本能地挣扎着,怎么也无法相信这双铁箍般使自己无法动弹的双手是属于那个没用柔弱的弟弟的。
浑身仿佛被一朵藏着木板的云彩接住,帕特洛被狠狠地摔在紫红色的大床上。
她当然知道他接下来要干什么,一个熟悉的少年的影子出现在她的面前,他的坏笑也安达的阴郁仿佛重叠在一块,融成一个巨大的魔鬼狞笑着向她扑来,更紧接着重叠上来的是布鲁克被折磨死去后那干瘪的一条条脸上的筋肉。
“不!”帕特洛全力地扑腾着,双脚原来也被安达压在脚踝处,隐约着传来疼痛。
“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帕特洛拼命着说。
“你不是我的王后吗,当然是做该做的事。”安达冷冷地说道,一把扯下帕特洛的杉裙在胸下紧结住的一朵莲花。
失去束缚的衣料肆意地往四周撒开,帕特洛的胴体从撕裂的大洞中越来越多地暴露出来。
“你忘了,赛特碑上说的,不纯洁的血液会。。。”帕特洛的呼喊被安达的话语打断。
“别跟我说这样的鬼话,我听得已经够多了。。。你的血液我从不在乎,这个国家会变得怎样也见他的鬼去。。。我只要你。。。”安达说着,吻上了帕特洛的肩头,他的双手开始笨拙地抚上她的脸。
“王姐。。。王姐,为什么我忍耐成这样你还要这样对我,在你眼里就不能丝毫容许我的存在吗,我可以把整个国家都给你,我可以被所有人骂作最没用的法老。。。别想着向那3个没用的凯尔特人求救,他们早就睡下了。。。”
帕特洛感觉到安达现在无法抑制的愤怒,他像一头暴躁的狮子扯开了下身上的遮掩,强硬地往自己身上贴去。
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传上帕特洛的喉头,她死命地撕咬着旁边的胳膊,她浑身的每个细胞都在抗拒着这个男人的侵入,她的脑中开始不断地交替出另外一张漂亮又冷漠的脸。
“塞勒里尔!”她的意识已经完全到达了极限,发丝疯狂地缠绕着她的脸,将泪蒙成一片,“塞勒里尔!救我!。。。”
身上的暴力停止下来,她抬头迎上了那张通红的双眼。
“塞勒里尔。。。你还在想着那个将军。。。,眼睁睁地看着未来的妻子在他的床上摆弄姿色,我,我为了能和你顺利成婚,看见你们翻滚在那个房间。。。连进门将那个男人碎尸万段都不行,我只能放火让你离开。。。我可悲成这样。。。”
安达脸上的狂躁似乎消失了,他疲软地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帕特洛飞快地用毯子将身体裹住,却不敢挪动一步,她心中交叠着无数的害怕与被揭发了隐秘的羞耻,她更怕一点点的响动就会挑得身边的十五岁男人再度发疯。
安达再度抬起了眼,他的眼中看不见任何的情感,只是这么呆呆地扫视着帕特洛咬出了血的唇,还有那细致的皮肤上因挣扎而出现的一道道抓痕。
“王姐,当年你何必回头来救我,让我死在那一群海盗手下有多好。。。”安达沙哑着说着,缓缓将衣物穿在自己身上,他拖动着似乎完全老化的身体慢慢地向门外走去。
“那样,现在你也不用费心要杀掉我了,不是吗?”
帕特洛惊呆着看着寝宫的大门缓缓地打开,门外站着几十名整齐排列着的侍卫们。
“将王后送到图卡神殿的后室,不准她出去一步。”安达气若游丝地吩咐着,他停下了拖动的脚步,慢慢回头看了眼床上散乱着头发的美人。
“先让她穿上衣服。”